《[HP]Samsara (依业轮回)》软糯团子

3、Chapter One The Returned （第一章·魂归故里）

　　2021年5月6日09：21：30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他睁开了淡灰色的眼睛。
　　德拉科·马尔福依旧处于失焦状态，但他认为自己很有可能就要见到梅林①了：四周的陈设是典型的斯莱特林式风格。他眨了眨眼，回想着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厉火烧毁了整个有求必应屋，克拉布死了……到处都是魔杖发出的红光和绿光，他战斗着……他走向伏地魔，向那条大蛇纳吉尼发出了死咒，也导致了自己的死亡，父母亲的尖叫声……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在黑暗之中，直到听到三个呼喊他名字的声音。这些声音从远处传来，听着有些失真：其中一个是他从来没听过的男人的声音，极有可能是梅林；还有两个是父母亲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妈妈？爸爸？”他试着应答了一声，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不仅沙哑居然还变成了童声。梅林的胡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龙，你终于醒了！”是的，这正是他母亲纳西莎·马尔福的声音。他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母亲正泪眼婆娑地盯着他，她身后站着的正是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他们看上去年轻了许多，神色有些憔悴，但面容依旧精致，完全不是后来伏地魔执政时期的模样。
　　接着他听到了敲门声，开门进来两个着绿色长袍的人，一男一女。女人手上还拿着托盘，看起来像是男人的助手。他们走到自己的左手边来，与此同时，纳西莎站起身来，用手帕试了试眼睛。
　　“日安，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夫人。如果你们允许，我将为小马尓福先生进行身体检查。”男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马尔福夫妇点点头，接着男人便开始了他的工作。过了会儿，男人对马尔福夫妇说道：“两位可以放心了，小马尔福先生已无大碍，他恢复得很好，只要再静养些时日，即可出院。”接着又对身旁的女助手交代了几句，就同卢修斯一道出去了。
　　德拉科在乖乖配合医师检查的同时，慢慢接受了自己回到小时候的事实，可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那仅是他的一场梦？如果是做梦，怎么会那么逼真？再者，他醒来应该是在马尔福庄园自己的卧室里，怎么会是圣芒戈医院？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一旁的女助手很快就配置好了接下来几天德拉科所要喝的魔药。她把它们交给了纳西莎，并叮嘱了一些事项，就收拾好托盘，端着离开了房间。正好卢修斯也结束了谈话进来。
　　房间里只剩下马尔福一家子。纳西莎怜爱地抚摸着德拉科的头发，卢修斯板着一副面孔，眼神里却透露着对儿子的担心。
　　之后他们进行了一场简短的谈话，德拉科用着符合自己现在年龄的口吻回应着父母，又适时地表现出自己精力不足，想在休息一会儿。实际上，他准备等父母离开后，就把多娜叫来，把一切都问清楚。
　　多娜是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他们家还有三只：多奇、多比和多朵。多朵还是只刚刚出生的家养小精灵，还干不了什么话，目前由跟它同性别的多娜照顾它。多奇是卢修斯惯用的，他不能叫它。至于多比，那个疯疯癫癫的小精灵，向它问事情准会把自己气得半死，因为它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因此，多比挨得打比谁都多。
　　但纳西莎表示自己要守着德拉科直到他睡着，德拉科知道自己不能反驳，只好乖乖答应。
　　很快，他就又陷入沉睡之中了。

　　第二天的伦敦迎来了难得好天气。
　　德拉科醒来的时候，阳光照在一旁的床头柜，上面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纳西莎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翻动着书页。
　　马尔福夫人今天身着一件高领搭配小纽扣的淡绿色长裙，袖子宽松，只在小臂与手掌连接十公分处收紧。金色的头发依着头路，分别在两边从头顶到鬓角处梳拢成鱼尾辫，余下头发披散着。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小礼帽，上边的网纱遮住了她精致的面容，显得若隐若现，又因着明媚阳光的照射而熠熠生辉，耳垂上别着一对马贝珠耳钉。手持同色系手拿包，脚上穿着奶油色高跟鞋。
　　见儿子醒了，她合上书，微笑地看着他：“早上好，我的小龙。想吃些什么？”
　　德拉科摇摇头，双手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纳西莎起身帮他在身后垫好枕头，又给他捏好被子，坐到他身边接着问道：“那那些礼物呢？我的小龙想先拆哪一个？”
　　德拉科还是摇摇头，他闻着一旁母亲身上的香味只觉得心安。自从父亲被关进阿兹卡班后，一直抵挡在他身前、庇护他的身影消失了，他被迫成长起来，站在母亲身前，保护她。他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倚靠在母亲的怀里撒娇了，他的童年终于夭折了。他不再是德拉科而是一个马尔福，一个马尔福家的男人是要承担起肩上的责任，守护整个家族……而现在，他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扑进母亲的怀里，寻求安慰。德拉科紧紧抱着自己的母亲，把她身上的衣服都弄皱了，可纳西莎丝毫不在意。她爱怜地搂住自己的孩子，抚摸着他金色的发丝，轻柔地拍着他的背。感受到母亲的动作，德拉科又把自己的脸往母亲的怀里埋了埋。
　　母子俩抱了好一会儿，德拉科才从母亲的怀里退出来，抬起头问道：“妈妈，为什么我会在圣芒戈医院？”
　　“本来在你生日那天，我跟你爸爸为你举办了一个宴会。但是在前一天，你收到了来自三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我和你爸爸都高兴坏了，你也是，然后你就产生了魔力暴动。之后我们就把你送进了圣芒戈医院治疗，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而那个生日宴会自然也就取消了。”纳西莎摸着德拉科的小脸蛋说道。
　　直觉告诉自己，母亲隐瞒了什么。德拉科眨巴眨巴眼，又问道：“三所学校？是我想的那三所学校吗，妈妈？”
　　“是的，亲爱的，就是你所想的那三所学校：霍格沃茨、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它们都给你寄来了录取通知书。”
　　“可是妈妈，我对此毫无印象。”
　　“哦，小龙，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记忆模糊是难免的，医师说这是正常的，等你调养好了，自然就会慢慢想起来的。”
　　“哦，好吧。”德拉科看似被说服了，实际上他仍然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纳西莎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所以，妈妈，你们会让我去读哪个学校呢？”德拉科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指后，再次抬起头向母亲提问。
　　“你想去哪个学校呢，甜心？”
　　“毫无疑问——霍格沃茨！”
　　“这跟我们选择要把你送去的学校一致。”
　　“真的吗？”德拉科眨巴着他那双疑惑的浅灰色眼睛。他清楚地记得当初父亲想把他送去德姆斯特朗，但却被母亲给否决了，原因就是那儿离家太远了。这次怎么就如此顺利地决定是霍格沃茨了呢？
　　“事实上，一开始我跟你父亲所持的观点不同，但最终我说服了他，不让你去德姆斯特朗而去霍格沃茨。一来是每一个嫡系的马尔福都是从霍格沃茨毕业的，这是传统——霍格沃茨是我们共同的母校。二来，德姆斯特朗离家太远了，我可舍不得我的宝贝小龙离家太远了，妈妈会伤心的。小龙也舍不得，对不对？”说到最后，纳西莎还调侃了下德拉科。
　　德拉科被母亲罕见的直白惊到了。纳西莎从来都是一个十分内敛的人。尽管上一世她从来没有当着自己的面直白地说出来过，但实际上纳西莎十分宠爱自己的独子，舍不得他离自己太远。而这件事也是后来自己从父亲和家养小精灵口中得知，可是为什么这一次母亲径直就说了出来？
　　“是的，母亲，我也舍不得离开您。”德拉科眼神坚毅地望着纳西莎，决然地说道，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纳西莎同样也紧紧地回抱了他，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开口道：“那么德拉科，你能向妈妈保证一件事吗？”
　　德拉科抬起头：“什么事，母亲？”
　　浅灰色眼睛用黑色眼睛对视着。
　　“绝不要踏入马尔福庄园里我跟你父亲不允许你去的地方一步，你能做到吗？”
　　“我保证，妈妈。我向您保证，我绝不会踏入马尔福庄园里你和父亲不允许我去的地方一步。”
　　母子俩望着彼此，沉默着。半晌，纳西莎才勾起了嘴角，摸了儿子的头，说道：“我相信你会的，小龙，我相信你。”
　　纳西莎挥了下魔杖，时间便显示了出来：1991年7月6日下午3点15分。
　　“怎么了，妈妈？你是要去参加什么聚会吗？”
　　“是的，亲爱的。我待会儿要去参加一个小型的沙龙②，你就呆在这里好好休息，空闲的时候再拆礼物或者给你的朋友们回信怎么样？”
　　“好的，妈妈。我会的”德拉科扮出一幅乖巧的模样回答着母亲的话。他知道，他的机会就要来了。所以现在越是快要成功时，越不能急躁。
　　纳西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俯下身来，给了德拉科一个额头吻：“再见，德拉科。”
　　“再见，妈妈。”
　　纳西莎走出门去，关门的时候她朝德拉科笑了一下。
　　“咔”门被关上了。
　　德拉科坐在床上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他眼帘低垂着，遮住了眸子里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沉声道：“多娜。”
　　“啪”一声爆裂声后，一个穿着旧枕套、在胳膊和腿的地方开了几个洞的家养小精灵出现了。它先是抖了一下，然后朝着德拉科深深鞠了一躬：“小主人，请问…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德拉科眼皮一抬，扫了多娜一眼，声音变得幽冷：“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圣芒戈医院？一字不漏。”
　　多娜害怕得躲了一下，但之后它还是用颤抖的声音回复道：“一个月前，您生日那天，猫头鹰送来了三封信。您看后高兴极了，老爷和夫人亦是。可是紧接着小主人您产生了魔力暴动，几乎要把您的卧室和庄园的地下室都给毁了。老爷和夫人吓坏了，赶紧把您送往了圣芒戈医院进行治疗。但是整整一个月您都没有醒来，老爷和夫人都要急疯了，遍寻名医，都束手无策。好在您终于醒来了。”
　　德拉科听完后皱紧了眉头，多娜跟妈妈的说辞基本吻合，区别就在于多娜提到了自己的卧室和庄园的地下室。可是，庄园里什么时候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下室？
　　“多娜，我再问你，那个地下室是干什么的？”
　　“多娜也不知道，多娜也是在小主人出事后第一次知道那个地方。”
　　德拉科看着多娜恭恭敬敬的样子就知道它的话不假，也知道自己从它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了，便开口道：“知道了。今天我找你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我的父母，记住了吗？”
　　“是，多娜记住了。”多娜再一次恭敬地弯下腰回道。
　　德拉科挥了挥手，示意它可以自行离去了。多娜便应声消失了。
　　德拉科双手交叉，抵住额头，思索着：一个月前，三封来信，魔力暴动，卧室，地下室，圣芒戈医院。这几个线索串起来总是有些可疑。
　　每一个小巫师在年幼时都会产生魔力暴动，而古老的纯血统家族经过岁月的沉淀，积累了不少疏导孩童魔力以来应对魔力暴动的法子。按理说，一个从小就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更不用说他这种出生于纯血统家族的孩子，十一岁是早已过了魔力暴动的年纪，况且自己怎么会因为区区三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就产生魔力暴动呢？所以疑点就落在了“地下室”。再加上刚刚母亲让自己做的保证——“绝不要踏入马尔福庄园里我跟你父亲不允许你去的地方一步”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但也正是因为那个保证，自己无法去那个所谓的地下室去一探究竟。虽然马尔福背地里被称之为魔法界的“墙头草”，为避免危险而随时改变自己的立场。但是对待家人，他们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基于这一点，自己就永远也不可能去到那个地下室里，也就无法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现自己陷入到了一个死胡同中，德拉科烦躁地揉搓着自己的金发，直到把它们弄得乱糟糟的。
　　“之后在寻找解决方法吧，现在也只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了。”德拉科泄气地想着。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床头柜，那上面放满了七七八八的礼物，有的上面还有贺卡。他知道绝大多数都是些毫无营养的场面话，这些话他都可以背出来：“闻君大病初愈，祝愿早日康复”之类的。德拉科看都不想看一眼，随手就把它们扔进了壁炉里烧得一干二净。
　　爸爸送了之前他心心念念的飞天扫帚——最新的光轮2000。卢修斯总是以录取信上“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为由一次次拒绝了自己的要求，不论他怎样软磨硬泡最终都没能让卢修斯改变主意。重回11岁后，得到了原本自己想要的东西，德拉科也高兴不起来。毕竟，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了。
　　妈妈的礼物是一个龙皮口袋。德拉科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母亲亲手给他做的糖果和蛋糕还有零嘴。纳西莎的魔法保证口袋里永远都有食物，这需要高超的魔法造诣——在伸展咒的基础上把两个口袋连接在一起，互通的同时，也保证了食物的新鲜③。德拉科拿起其中的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嗯，还是原来的味道。自己每次只要尝到妈妈亲手做的食物，不论什么样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德拉科原本烦躁、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母亲所做的点心给抚慰了，他变得欢快起来。
　　接下来是潘西的礼物，想到潘西，德拉科就想起他们俩曾经的故事：三年级的时候，他们对彼此有一些朦胧的好感，之后四年级他们尝试着在一起了。起初德拉科认为他是喜欢潘西的，但是后来他终于弄明白了，自己虽然爱潘西，但那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但是他卑劣地继续享受着潘西的好，继续着这段名存实亡的感情直到食死徒攻入霍格沃茨的那一天，他们终于分开了。④现在一切都未开始，他也认清了自己的感情，那么有些错误就不必发生了。
　　潘西送的是一个领带夹⑤，德拉科觉得有些头疼。看来等到时候到了学校，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
　　之后就是其他人送的礼物，大多是些稀奇的小玩意儿。德拉科把它们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后，就将它们随手放在一旁了。他现在觉得有些累，于是准备靠着假寐一下。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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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①梅林：原亚瑟王传说中的巫师，英国著名的传奇人物。在英国作家J·K·罗琳的魔幻文学系列小说《哈利波特》中出现的人物。巧克力蛙上的巫师。而在巫师世界，PotterMore中斯莱特林学院的欢迎信提到：梅林曾在霍格沃茨上学，且学院就是斯莱特林。但这个说法很可能并不确切，因为据史学家们判断，梅林生活的亚瑟王时期（如果真实存在）实际在5世纪左右，即使不存在，传说也不会晚于6世纪，因为最早关于亚瑟王的文学记载出现于600年左右的某首威尔士吟游诗。至于霍格沃茨的建校则（在巫师世界）有相对确切的时间，即9-10世纪。因此，梅林不会生活在有魔法学校教育的时代，也就不会存在就读于某个学院的情况了。当然，这种表述出现的原因很可是罗琳让笔下的级长“吹嘘”了梅林和学院的关系。
　　②沙龙：“沙龙”一词最早源于意大利语单词\"Salotto\"，是法语Salon一字的译音，原指法国上层人物住宅中的豪华会客厅。从17世纪起，巴黎的名人（多半是名媛贵妇）常把客厅变成著名的社交场所。进出者，多为戏剧家、小说家、诗人、音乐家、画家、评论家、哲学家和政治家等。他们志趣相投，聚会一堂，一边呷着饮料，欣赏典雅的音乐，促膝长谈，无拘无束。后来人们便把这种形式的聚会叫作“沙龙”，并风靡欧美各国文化界，19世纪是它的鼎盛时期。
　　③纳西莎送给德拉科的龙皮口袋即是参考了第六部里的“消失柜”：妈妈纳西莎手里一个，小龙手里一个。是纳西莎对德拉科的宠爱体现的一点，也是后面第二次巫师大战期间，德拉科流亡在外时母子二人联系的重要工具之一。
　　④这里德潘感情线处理：（在我没有磕德哈还是原著哈金党的时候，对于德潘我是无所谓的，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是很喜欢德拉科，完全拿他当反派看。后来磕上德哈了就开始有些抵制德拉科X其他人的CP<个人的cp洁癖>。当时很严重，现在好多了，认为存在即合理，只要不舞到我面前骂我的CP是假的，其他的我就“自欺欺人”，当没看见）因为最初给我的感觉是他们俩是有过一段的：三年级的时候，少爷被巴克比克（鹰头马身有翼兽）抓伤治疗后，在礼堂里苦兮兮地向潘西卖惨（苗头就开始不对劲了）；四年级圣诞舞会上，他们俩互为舞伴（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一起了）；六年级火车上，德拉科枕在潘西的大腿上，这还不明显吗？！后来查阅官网PotterMore里的《哈利波特百科全书》里面记录了德拉科和潘西确实有一段，实锤了！当时我的内心挺复杂的，因为那时候我已经磕上了德哈......所以这里还是按原来罗姨的设定走吧。（无奈JPG.）
　　⑤女生送男生领带夹的含义：一是表达喜欢，二是体现期待。因为领带夹属于男生比较私人的物品，所以女生从男生领带夹，代表着男生在她心目中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