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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我叫尹扣,女,24岁,警校研究生研三在读,穿了七年的警服,一直是个乖孩子。
      2020年3月,我们按原计划应该已经在派出所进行实习,但因为新冠疫情的影响,实习一直遥遥无期。
      5月底通知实习恢复,要提交核酸检测报告,所以我就只能去医院做核酸检测。
      我妈年前体检查出甲状腺有个结节,但是我妈本来就是个护士,体检是在她们那个小专科医院做的,医生水平有限,所以当是建议她来综合大医院进行复查。
      所以我和我妈就一起去了医院,主要陪我做核酸检测,顺便让她看看那个结节。

      结果顺便变成了主要,当是挂了专家号,医生说回声不好,影像上看很典型是癌。然后猝不及防的让我和我妈都吃一惊。
      大医院住院难,前面多少人等,好不容易等有空床帮我妈办上住院。
      大清早的我们去办住院手续,结果因为疫情要减少人流,这种手续还没办全的患者,只能患者自己进去科室里面问病史抽血,家属不能陪同。
      于是我就在外面等了一早上。

      我妈出来的时候可夸张了,我看着她迎面向我走来,攒了一肚子话要说的样子,事实也是。
      她说,我的床管医生可帅了,人特别好,问病史问的特别详细,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
      我就知道没好事。
      我说人家医生一般都很吃香的,你别想了,你女儿现在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
      我妈并没有接收到我的信息,开始自己讲,这位床管医生叫路照,人应该很有能力,我听护士都叫他主任了,还那么年轻。
      我已经自我产生了抗体,我妈的话我都过耳就忘。

      我下午陪我妈做了部分检查,因为疫情期间住院病人只能有一个人做陪护,其他人家属都不能进病房,所以我和我爸之间,舍弃了我爸,选择了我为我妈服务,我办好陪护证,我妈去等其他检查结果。我就拿着我妈的检查单子去给医生,顺便问问还需要做哪些检查。
      我去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看见只有一个医生在,看背影又高又瘦,正忙着写病历,我就想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我主要是找我妈的主治医生。
      然后我三番五次的去,还是只有那个医生在,那个医生可能也发现我了,怎么三番四次的进去又出来。
      所以我进去办公室第六次的时候他转回头来叫住了我,问我,你要干什么。
      我当时觉得声音挺好听的。
      我说,请问下路照医生在吗?
      他带着口罩,我也看不清脸,他问了我一遍,谁?
      我说路照医生。
      他当时可能觉得我这个问话很弱智,于是摘下了口罩,说,我就是。
      当他摘下口罩的时候我也觉得我问的很弱智,那么帅的一张脸,我还问本人,请问本人在哪里。
      我那时候终于能体会到我妈今早的激动了,我在警校那么多年,身边那么多男生,论颜值我可能只对面前的路照心服口服。

      我定了定神,让自己表现的不要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所以脑子一抽,我也摘下口罩了。
      于是我看见路照在我摘下口罩的一瞬间光速把自己口罩带上的时候,我觉得我脑子里晃一晃应该都是水。
      我尴尬的为自己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汗颜的同时,我觉得我把口罩就这么带上又显得太刻意,所以直接开口问,医生我想问问我妈还需要做哪些检查。
      路照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妈是谁。
      我……
      有时候我知道自己智商不在线,但我希望不要是在这么帅的人面前这么丢脸,说话的前因后果都没有。
      我赶紧把我妈的检查结果拿过去,说我是29床的家属,这些检查都已经做完了,请问还有什么要做的。
      路照看了看检查的单子,说明天再去做个心电图就可以了,如果检查结果都正常就等着手术。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谢谢医生。

      第二天我陪我妈去做心电图,结果恰好遇到路照在新功能科会诊,有个病人心率不齐,外加气胸,怀疑是甲功有问题。
      我看见他在一众医生中长得出类拔萃且分外年轻,虽然带着口罩我也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但他从气质上就很难让人第一眼不去看他。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恰好也看见我和我妈,我觉得昨天才收的病人他应该也记不住,况且他那么忙,所以我从他们会诊临时用的那张大办公桌旁边走过的时候选择目不斜视,顺便还和旁边的家属说了声借过。
      但我妈明显不这么想,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扯着大嗓门和路照打招呼,路医生你来会诊啊,我女儿带着我来做心电图。
      在这么周围这么繁忙的氛围里,每个人都在紧张的做自己的事情,我妈这招呼打的就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就像公园遛弯里的大爷一样,按耐不住攀谈的冲动。
      于是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突然集中到了我妈和我身上,我都来不及转换一个稍微柔和一点的表情,我能感受到我身体的僵硬。
      后来路照和我说,我当时的样子就像个被人打到呆滞的斑鸠,他这个形容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觉得路照当时压根就没认出我妈来,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做了回应,他说,是,在会诊。
      然后我赶紧扯着我妈走开。
      我当时陪我妈进去做的心电图,直接站在床旁边等她,帮她把裤脚和上衣拉高。
      所以慌乱之中,我把手中握着的手机暂时放到床边去帮我妈整理衣服。
      然后,就忘了再把手机拿起来。
      我这个二百五,我竟然连回到病房坐了一个上午都一直没发现自己手机不见了。
      还好上天看我傻的可怜,把路照派来了。

      早上快下班的时候路照进我们病房,我看见他进来赶紧起身,以为他有什么医嘱要和我妈讲。
      我想既然是讲给我妈的,我妈自己又是个护士,我就没必要听了,所以我就顺便想出去上个厕所。
      谁知道路照突然堵住我的去路,问我,你从新功能科回来一直在病房吗?
      我一愣,心想这医生是要和我开启闲聊模式吗,这画风清奇的让我一时摸不透。
      我说,是啊。
      他又问,你手机呢。
      我更是一惊,心想我手机干你什么事,你好奇我手机干嘛。
      但他是我妈的主治医,我不敢造次。
      我就说,在我帆布包里,医生是要拿手机缴费吗?
      我明显感觉他沉默了一秒,然后颇有耐心的开口,对,你去拿你手机。
      我就懂事的回头去床旁边拿我的帆布包。
      我当时穿了件紫色短袖,裤子也没口袋,所以想当然的觉得会把手机放在包里,并且我一早上顾着和我妈聊天了,手机也没掏出来过。
      然后我就打脸了。
      路照就那么看着我,把包翻了两遍,东西都一件一件拿出来之后还没找到手机。
      我当时除了觉得自己把手机都能弄丢的愚蠢外,我还感受到了我深深的羞愧,我又一次在路照面前丢脸了。
      然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路照终于看不下,开口,手机丢了吗?
      我平铺直叙的讲,我想是的。
      路照可能觉得那一刻我的语气太过诚实,突然我感觉他口罩下的眉眼在笑?然后他说,那你过来。
      后来我问他当时是不是在笑的时候,他说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当时就是个笑点?
      我???
      然后我没有灵魂的走到他面前,就看他灵魂般的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伸到我面前,说,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拿手机,但你连你手机丢了这一步都还不知道。
      我???
      感情你知道我手机丢了还看我在那边翻个底朝天?
      我那一刻心情真的很复杂,现在的医生都那么损的吗。
      路照说,你手机落在新功能科了,我会诊回来顺手帮你带回来,我还告诉他们要是你回去找手机就告诉你已经被我拿回来了。谁知道你都不知道手机不在了。
      我尴尬一笑,伸手赶紧接过手机,我说谢谢医生,我没注意,一个早上也没用到手机,所以就一直没发现。医生你怎么知道这个手机是我的,万一拿错了了呢。
      路照说,你昨天来找我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屏保。
      那肯定不会错了,我手机的屏保是自己拍的,是在北京法源寺丁香开的时候去,恰好遇到一个僧人走在丁香树的中间,抓拍到庭院深几许的悠然意境。
      我那一刻内心还有点雀跃!我的屏保可有内涵且独特了,竟然被路照看到了!感觉人生高光。

      我有的时候脑回路真的不太正常,净把自己往海水里坑。
      然后我就顺口就问,那你拿回来直接给我啊,还等那么久等我找你要,损不损啊你。
      我说完就后悔了,我竟然对刚认识的我妈的主治医生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是上辈子怕是个猿猴 ,智商情商都没有长开。
      路照……
      场面一度尴尬,我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补救。
      路照看我一脸便秘的表情,开口讲,我今早有手术,我一下手术就拿过来给你了。
      我内心对路照感恩戴德,愿意屈尊解释,给我那么一大个台阶下。
      我赶紧说,太谢谢医生了,我刚刚说话没过脑子,你别放在心上。
      路照可能被我气到了,没任何回话就走出病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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