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白色繁衍季

2、第二只红衣女鬼

　　“啊——思归！”
　　宓糖猛然惊醒，起身的时候撞的鼻子疼。

　　她揉着鼻子，眼泪水都出来了。

　　“你说什么杀人？”
　　穿着绿色连衣裙的陈西问，“你刚才说梦话，说人杀人，就说了个姓，陈。”弄的好像她被人撞见杀人似的，搞得同学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宓糖听出了言下之意，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见陈三杀人了，不是你西西。”

　　陈西严肃的对宓糖说：
　　“你可能不是做梦，他们挖到了尸骨。”

　　顺着陈西的手指，宓糖看着山丘上的桃树，粉色朵朵堆积在一起，像是假的一样娇艳。
　　那棵树，她之前还拽着呢。
　　红色的绸布飘啊飘，隐约看见上面写了什么。

　　宓糖试探一问：“藏在大肚坛子里，树杈上挂着红绸布写了36号？”

　　陈西点点头。

　　宓糖打开手机，在相机内并没有找到录像，更也没有陈三欲行不轨的证据。

　　她茫然的附耳细语：“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陈三对思归行不轨还砍腿，更过分的是还放狗毁尸灭迹，最后藏尸埋葬。思归有一个弟弟，先天性的心脏病，陈三说，一命换二百万很值得。”

　　陈西垂眼遮掩深思，摸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烧傻了？”

　　“思归说：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我回答——　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背法律道德，我会答应的。”

　　陈西冷笑了两声：“自杀也没有杀人放火违背法律道德。”

　　宓糖沉默了，拽着陈西的衣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记得脸吗？”

　　宓糖点头。

　　“现在你要做的是闭上你的嘴巴，你只是摔到了昏迷，并没有做什么梦。”

　　宓糖点点头，并做了一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山丘上，围着大肚坛子的三个男同学如临大敌。

　　宓糖站在桃树下，望着小河，那个石头旁边是什么呢？白色的好些有点像血——人影从石头后走出，是思归。

　　她把手放在太阳穴上点了点。

　　宓糖蠕动嘴唇，思归的尸骨就在大肚坛子里，那她之前看到的是什么？

　　陈三，还活着吗？

　　思归抱着一个左腿，啪叽一声扔到河边，黄色的脓液破掉，黑色的液体渗出——
　　“西西，那也有。”

　　五个人围着河边的残肢，恶心的说不出话来。

　　被泡发的断肢，黄色的脓液从破口出涌出，白色的蠕虫穿来穿去，更不要说冲天的臭味与驱赶不了的苍蝇蚊虫了。

　　“这是人脚？”

　　宓糖直接反胃，吐的稀里哗啦，刚清醒，脚下就是空荡荡的眼眶，脸部被呕吐物覆盖。可尸体肚大如九月怀胎，特别是缺失左腿。

　　这是思归的杰作？

　　宓糖又是反胃。

　　陈西拍着宓糖的后背，警告的瞪着某处。

　　一行人被带去做笔录了。

　　灯刺眼极了。

　　宓糖避开灯光，不开心的抱怨：“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的态度，这会让我觉得，我犯罪了。可事实上，我并没有做任何违法犯忌的事情，假若昏迷地点有尸体也是犯罪的话，当我没说。”

　　“你误会了，这是必要程序，毕竟你们发现了一起并不寻常的案件。”

　　穿着风衣的男人关掉手电筒，大长腿交叠着放在桌子上。

　　“你为什么去案发现场？”

　　“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说到这里，宓糖不解的摸了摸后脑勺，并没有任何的伤口，可是之前她从山丘上摔下来，不是后脑勺疼吗？

　　“你近期有没有外出过？”

　　宓糖摇头，“最近我忙着找兼职，经常外出，你不会是怀疑我跟这个案件有关吧？”

　　“不是，你认识死者吗？”

　　“陈三，图书管理员，经常开着豪车出入学校，论坛上全是他的传说。”

　　“另一位死者呢？”

　　宓糖沉默的摇头，她也是第一次看见思归，要是早知道的话，说不定她就不用死了。

　　“好了，谢谢小姐姐。”

　　宓糖点点头，正欲离开，门开的时候，一个声音淡淡的说：

　　“陈三家丢失巨额现金，高达百万。”

　　“宓糖，你没事吧？”

　　宓糖摇摇头，陈三曾经说过，二百万买思归一条命。思归说的那件事情，是不是这件事？

　　“白医师这人，为了目地不折手段。你小心遭了他的道。”

　　“你说的是给我做笔录的小哥哥？名字很奇特。”

　　“性格也很奇怪，喜欢玩弄些虫子。”

　　宓糖听不懂，拉着陈西往外走，她要陈西帮她参谋参谋，思归的事情怎么搞。

　　校园人烟稀少的某处竹间凉亭。

　　“你确定？”陈西摆弄着双皮奶，手机划开一个对话界面。

　　“嗯嗯，我听见了的，说是先天性心脏病，说是什么房间缺失什么的。还有啊，白医师最后那句话，陈三家少了巨额现金，高达百万？是什么意思。”

　　陈西摇摇头，“白医师这人，最喜欢玩虫子和解刨尸体，在警察局挂了个名头，解决了几期灵异案件。这种人，心思猜不到。”

　　宓糖捂住心口，“我就觉得，白医师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最少，我知道思归这个事情他应该是看出来的。”

　　陈西笑笑不说话，“别想怎么多，当务之急是，证实，陈三家的百万巨款和思归有没有关系。”

　　宓糖张张嘴，想说那陈三的死，想说她看到这些难道不是幻觉吗？

　　陈西握住宓糖的手，认真的叮嘱道：“思归，要是让你把钱给他弟弟治病，不要答应。治病的途径有很多，众筹、基金等，我去安排。可是，要是陈三的钱拿去给他弟弟治病。你只怕要要牢底坐穿了。”

　　宓糖惊慌的摇摇头，她不想去坐牢。

　　陈西放下心来，仔细叮嘱道：“不要胡思乱想，周末你和我去住。刚好去弄一下基金的事情。”

　　宓糖点点头，她对这方面一知半解，可要是陈西去弄的话，肯定可以。

　　陈西目如闪电，恶狠狠的瞪着暗处的某个人影，做了一个威胁的动作。而宓糖还低着头，在找有没有兼职的消息。

　　下课还有选修课，宓糖抢到了网课，是在教室里上的，陈西则要建工上艺术欣赏。

　　网课开着笔记本刷好了，本来准备找人刷刷完好了，可现在囊中羞涩，她甚至帮人刷课，手机和笔记本一起开着。
　　陈西还把笔记本借给了她。

　　二台电脑和一个手机，刷刷也快的。

　　一门课15块，她快刷完了，也花费了四天的时间，效率太低了。

　　还是继续代跑吧，一公里1块钱呢，晨跑更贵一点，二块就是可遇不可求。

　　想到那个招聘有缘人的高薪工作，宓糖扒拉扒拉电脑，切换下一个视频。哎，把证书挂出去能换个2千块，她看了眼桌面上的资料，要是这本考出来，挂出去她的学费就不愁了。

　　扒拉扒拉脑袋，乱如鸡窝。

　　一股凉气从脚底冒出，顺势而上，并且速度越发迅速，等她回过神整个人仿佛遁身在冰窖，连血都冻住了。

　　一双手从身后而起，搭在肩膀上。

　　宓糖感觉身体能动了，反手就一拽，拉着一把头发直接给甩到地上，穿过床板砸在地上。

　　与思归幽怨的小眼神对上，宓糖不要意思的摸着后脑勺，“谁叫你你敲门的啊？”

　　思归做出敲门的动作，直接穿过了椅子。

　　宓糖越发的尴尬了，只能傻笑。

　　不过，她的力气这是基因突变了？宓糖揉揉手腕，觉得问题出在思归身上，说不定是思归太轻了的缘故。

　　在单手无法抬起衣柜的时候，宓糖越发肯定这个猜测。

　　“那个，我听见了。”

　　“？”
　　宓糖划拉手机找到陈西，单手按住语音键。

　　“那钱，在畜生的肚子里。”

　　宓糖一愣，与思归的视线对上。
　　那是一双黑黝黝的看不见底的眼睛，里面流动的恶意几乎要溢出眼眶，分不清这恶针对的是谁。
　　她单手楼楼自己，试图给予安抚。

　　“他的肚子，像九月怀胎。”
　　宓糖说。
　　他的肚子上并没有缝合的伤口，那么现金是怎么进去的？

　　似乎察觉到了宓糖的疑惑，思归裂开嘴，一般的口腔坦露，“剪碎混进水里喝下去的，他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吞金而死。”

　　吞金。

　　宓糖僵硬的笑笑。
　　手臂搂住自己，感觉她就是个小可怜，弱小无助没人救。

　　高达百万，23斤左右，而她猜测应该是46斤。

　　“谢谢你。”
　　思归说，她穿着衬衫和白裙子，坐在床边，乖巧可人。

　　“本来我想一家人团聚的。”

　　这是什么可怕的想法，宓糖笑着：“你要感谢的是陈西，她已经在联系基金会了，相信很快你的弟弟就可以恢复健康，虽然生活会艰难些，可我相信，他们可以的。”

　　思归点点头，“我要去去做工，总归能帮衬点的。”

　　“可是——”宓糖迟疑，陈三的死，“判官，不管吗？”

　　思归笑笑，纯洁而美好：“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宓糖沉默了。

　　或许是人鬼畜生道失守，导致披着人皮行走在人间的都不知道是人是鬼还是畜生。

　　“谢谢你，我能给的不多，就”思归的手搭在宓糖的眉心——

　　“碰！”
　　陈西扶着门气喘吁吁耳机都掉下来了，单手夹着一张符纸，“思归，我这有份工作特别适合你，放开宓糖。”

　　思归笑笑，“我偏不如你愿，堵不如疏。”

　　“我会自己说，你别多管闲事。”

　　思归收回手指，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好吧，你是老板你说的算。”

　　宓糖一脸的茫然，倒还记得给电脑换下一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