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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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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法国,一个手拎桦茶色油皮古董箱的男子走过你的身旁。
他告诉你,投一法郎硬币到自动电唱机中,就能买回两分钟的清醒。
那是个奏效的方法,但时间太过久远了。
从法国回来。
每当长夜消弭,你从酒吧的门廊走出来。
你就拨弄指骨和耳机线,听着无需再花一法郎买回的音乐。
当你喝醉。
便踏着一段迷离恍惚的节奏回家,看着白光从朦胧中淡出。
对你来说,这一天才刚好结束。
白天用来睡觉。
夜晚用来出门。
和你有着一样习惯的,还有住在你对面的姑娘。
一周前,你第一次见着她。
那天清晨,你躺在床上,听到楼底的搬运卡车连连的轰隆声。
铁皮车厢上装着一台梳妆台,还有几只褐玫瑰红的老皮箱。
搬运工正把它们扛下来。
一个姑娘站在卡车旁,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她戴着一顶阔边草帽,掩盖了脸庞,露出好看极的珍珠白的修长脖颈,穿着一件迷人的海魂衫。
你相信,正是因为那件海魂衫,让你对那位姑娘有些上了心。
几个搬运工不久消失了,后来又出现在你对面的窗口。
那天,半夜三点钟,你看见对面的窗户依旧照得亮堂堂的。
姑娘从梳妆台拿了柄羽管发刷,刷了刷头发。
后来,她拖着褐玫瑰红皮箱到床边,从硬质皮革里翻出一沓沓衣服,一件一件抖散了,落在脚边。
颜色瞬间铺满了地板。
衣服丢得到处都是。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姑娘的皮箱里,可以塞进那么多颜色。
你看着她讨人喜欢的脸孔,斜靠在窗台,一支接着一支抽着烟。
指尖缭人的蓝灰色烟雾,伴着漂浮着的姑娘的轮廓。
那些迷离而柔软的剪影,几乎令你的脑子陷入了浮想。
自从几年前,你以为世间的美好早就死了。
那晚,你一直看着那个人。
看她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细烟,眼目空灵,望着苍白的天花板。
当姑娘摩挲着指间的打火机,火苗咻一下子窜起来。
整个夜空仿佛都被点燃,消失了。
凌晨,你用手指敲着手机,在博客上记录了你对她的印象。
你想她可能是个有点傲慢的姑娘。
你写下:
她像一团炽火,不好靠近,却又那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