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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天谴之下 ...

  •   终于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在侍卫的带领之下,官员们都来到了这个院子里。很奇怪的是,这个建筑并没有被雷所劈中的各种异样,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意外一样。

      而当玄阳将军走过建筑的底座,来到房间里面时候,终于知道了那一阵远飘过来的一阵烧焦的味道,就是来源于这里。而同样焦黑的,还有漆黑的一架“雷击木”床。本来应该展现了贡品一般的金丝楠木闪烁的如虎睛石一般的晶莹,被雷击而增加了一股神圣的意味。

      闻讯赶来的仵作,也立刻投入了工作之中。

      玄阳将军见状,让开了查看尸身的位置,初步查看了周围的环境:

      门口的背后门闩并没有断裂的痕迹,那么这个房间在打开之前也并不是密室,而窗户却是全部都是关闭且栓起来了,根据旬阳大人病倒的消息,应该就是养病避风的需要。地面上还有散落的药汤以及唐盏以及托盘等痕迹,因为药汤洒落,地面上的毛毯还残留着黝黑的痕迹,而连续的痕迹延续到木地板上,看起来,并没有人在案件被发现之后有移动过现场。

      而仵作此刻也已经完成了尸身的初步勘验。

      “仵作,尸身勘验的如何。”

      “尸身长七尺二,全身焦黑,口鼻处布满黑烟尘土,直深入喉咙,位于心口处最为焦黑,呈现闪电状向外扩散,多见于雷电打中的动物身上痕迹相当。相信逝者致命于雷电天灾。”

      听到这个致命的原因,还围观在门外庭院的各路官员开始了窃窃私语,而在其间,听到最多的一个词便是天谴,天意等。相较之下,位于最底下高度的冥君,则是一言不发。

      玄阳将军也是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而是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床幔,一道不起眼的焦黑,留下了一道不寻常的意味。为了看的更清楚,跳过了床幔,看向了头顶的攀山顶,只是也是黑黑的,并不起眼。回头抓起桌面的烛台,脚踏飞升,终于在床正上方的侧梁之上找到了一根通体焦黑的铁条,而侧梁底下还有被雷电击穿的焦黑,这痕迹就是一条非常通顺的引雷通路。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天谴,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从高处跳下来的将军,径直走向冥君。也不说话,而是直直看着冥君,也不知道是想要求答案,还是答案就在冥君的身上。冥君感觉到高处的那道目光,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情感,唯一的一眼,也仅仅是回应了那一道注视。片刻之后,玄阳将军将双手插入轮椅之中,轻轻抱起冥君,进入了这个本不应该这个“外人”进入的现场。

      冥君仅仅倚坐在伏案旁边,看了一眼床上焦黑的尸身。

      “将军,冥君不过是个外人,出现在这里,恐怕不合礼数。”

      “跟明早朝之约,礼数不值一提,是吧,王兄。”

      太子都听到了君上的称呼,已经无法不被压过头的他,只能是背过手去用背影回应他们。冥君和玄阳将军也是看在眼里,便不再用礼数的借口推迟。

      “需要看什么,跟我说,我抱你过去。”

      冥君指了一下床,玄阳将军便抱起他走向床边:“仵作,劳烦将尸身翻开。”尸身移开之后,底下正中心口的位置,同样有一道雷电的痕迹,“仵作,劳烦检查尸身雷击之处是否有银针之物。”

      仵作便在尸身表面摸索,而正好在心口处摸到了异样,借助了工具,从中拔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与针灸用的银针相比,它缺少了宽大的针头,就像是断裂在心口的箭头一般卡在了肉里面,而银针足够细长,失去了宽大的针头之后,没有人可以立刻发现这根银针的存在。

      “此为借助天谴之名行之谋杀之事。”

      “可是此地并非密室,今日也是众多外宾莅临之盛典,恐怕凶手如大海捞针。”

      “那便不捞,天谴之名,可助将军直升扶摇。”

      玄阳将军倒是一愣,都不知道这是不是顺势而为,还是有什么利害关系。不过,这个也正是一出惊天的好戏,如果唱得好,当今太子可以奢靡之举获得天谴之名,直接摘掉桂名。也可以以此获得朝堂的一线生机。

      “将军,太子之位,事关一家,一国;如今太子奢靡无度,国库空虚,如果不是满花楼烟柳成柱,将军威名早不复环,权之亦然。”

      “出去如何说。”

      “冥君即可。”

      重新将冥君放置回轮椅之上,冥君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旬阳大人因为身体抱恙,闭门不出,于女婿后院静养,侍女接到命令来照料旬阳大人,就是盛典上的神迹之舞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府邸,但是侍女为了自己的工作,一直在厨房之中熬药,熬好药汤之后,端来给旬阳大人进服。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遭遇天谴的旬阳大人。

      楚王君上刚刚台上的话已经实锤这场盛典就是掏空国库换的。定性为天谴,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有嫌疑,那么全部的人都可以离开了。而他们的离开,最终还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叫做,想清楚如何撇清和太子的关系。

      今晚明明是神迹的舞蹈之夜,却成就了一个难眠之夜。有人自然不想要天亮,而有的人,希望这个太阳快点升起来。

      天上的黑暗还在挣扎着想要回来的时候,不过也阻挡不了鱼肚白的正义之光照耀大地的威严。

      当神道左边的玄阳将军身着官服的样子出现在这儿的时候,众位卿家自然是惊愕不已的,明明就是个闲差的玄阳将军的出现,那就是一场轩然大波要出现在这个平静了许久的朝堂的海洋之上了。

      全部人都已经入场完毕,现场倒是很多人在讨论这个玄阳将军,就是玄阳将军并没有在意,一言不发的他正在静静地等待这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就像是日常一样的冷峻的脸,还是出现在了那一声辇至中坐上了那一张尊贵的青铜鸾架之上。

      “众卿家见大将军,应该却有耳闻昨夜之事。”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的涟漪就开始翻涌起来了。通过了惯性的作用,还是在好一阵子之后,才再次平静下来。其中一位看上去白发苍苍的老者从队伍中出列,阻挡了来自王位上的那抹冷峻到极点的愠怒。

      “君上,昨夜太子盛典之事,已经传遍了都城,老朽也是略有耳闻,国库之充盈,社稷之久长,乃重器,乃根本;太子此举,有违国本,有违礼数,其位非人啊。”

      楚王君上没有回答,但是这也是一种回答,因为脸上的愠怒丝毫未减。更加验证了昨晚出现在那个闹剧之上的场景有多么精彩。

      如果还没有人出来打破这一场僵持,恐怕只能把在场的所有人冰封在这场风雪之中了。而深深知道这个解冻的关键就是在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玄阳将军。玄阳将军也知道这个时机再错过了,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出列陈述了昨夜一夜的调查结果。

      “君上,关于国库之亏损,末将已向满花楼追回,并彻夜上奏情况,奏折应该就在堂上。”

      楚王君上愠怒的神情终于在此刻有所缓和,只是,仅仅来自眼神的改变,朝堂之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发现。而最大的动作,就是向自己身边的侍奉伸出了手,立刻明白了想要什么的身边人,找出了这个竹简,向君上呈上,接过竹简的楚王君上低下了头,转移了那个压迫的势力,在场的所有人才顿感轻松了些。

      “太子。”突然的一声,硬是把想要隐藏自己的那个人瞬间失去了重心,噗通的一声回应了这声呼唤,或许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来不及反应,也可能是太子的位置从小就已在位的缘故,一直以来无人动摇的位置,坐久了,还是会让人摊下来了,直到位置的头顶失去了瓦片的遮挡,瓢泼大雨的清醒感终于是打到他措手不及了。

      “在,君上。”太子愣了片刻之后,强撑着的精神还是操纵着四肢以伏跪的姿势,惊慌之中,还不忘把这个锅甩出去,“这金子的来历,儿子真的不知道,儿子操办这一场宴会就是想给身体抱恙的岳父大人冲喜,可,可这满花楼满天要价,儿……儿子就是尽孝。”

      “然,天降谴责便是责其根本,可昨夜,天现九凤之神迹,又有何说法。”楚王君上昨夜看到了这一场神迹,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这道舞蹈,甚是一场神迹,可是因为上苍知道君上之约,赶来的祥瑞。”队伍中倒是有些急才的人出来缓解了一下气氛,仔细一看,还是当晚还在现场看见过的一张面孔,也许,这个人就是想要来个投名状,只要化解了这个危机,那这个未来半辈子可能就改写了。

      只是,这一切在上位者的楚王君上看来,就是一场小丑戏码,不过,偶尔在这个无聊的人生之中看到这样一出,倒是给调味了一下。本来就几眼便能看完的奏折,倒是一直拿捏在手上,并不想要撒手,似乎想要用这个奏折里面,透出这一出闹剧究竟还有什么样的惊喜。

      老臣倒是提供了另外一个说法:“老朽并不在现场,可是这天象惊雷,便如同一场浩劫一般,那是祥瑞的九凤,还是十头灾祸;不久,旬阳之事便街知巷闻,不知道这是一场纯粹之天谴,还是如堂上所言,是藏于粉饰天下之警示。‘

      “天下局势之难测,正如上意,单单一道雷光,便可定义为一场神迹,抑或是一道天谴,是否过于儿戏。”玄阳将军这一出倒是奇招。

      “老朽认为,玄阳将军为国库追回损失,算是立下大功,应该嘉奖为是。”

      一唱一和之中,倒是像是一场已经商量好的戏码。但是根据在场的所有的大臣索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来往,甚至说连交集都没。可这一出奇怪的助攻,倒是在太子党羽一边倒的局面划出了一道刺眼的裂缝。

      “确实应该嘉奖,玄阳,想要什么,说说。”

      话锋这么一转,倒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玄阳惶恐,真相还未确定,不敢妄言奖赏,不如留下,待真相大白之时,再一起处理。”

      “那一夜调查,确定何事。”

      “旬阳大人确实是一道天雷直下,瞬毙而亡。只是天谴之谣言,恐怕需要各位多费心,毕竟此事于王家,影响不好。”倒是一道漂亮的招数,一心效忠君上的形象就这么立起来了,还不贪功,相较于狼狈的太子,恐怕是最近也是寝食难安了。

      “既然此事出自太子府,自然由太子府负责平息;至于太子位之事,以后再议。”作为君上,不能贸然的换接棒人,朝堂的动荡,可是会引发雪崩的一嗓子。但是作为父亲,太子的做法,又让君上无奈。所以今天这一场闹剧,其实君上才是那个导演的人。

      “老师,今夜之事,有何看法。”记忆已经回去了前一天晚上,还沉浸在大怒的气氛之中已经召见了老臣。

      “这就是天谴,只是可怜了旬阳大人,受此劫难。”

      “老师可知道,今早还有一件事情,可更加轰动。”

      “老朽可听说玄阳将军送回了那些金子。”

      “孤两个儿子,天渊之别,偏偏周礼不可违,胡闹,真胡闹。”

      “君上保重,玄阳将军身边的那位客卿,像是有些特别。”

      “确实特别,只是客卿模样,是不是有些熟悉。”

      “君上是觉得,他是那个人?”

      “不确定,他也没有承认,但是总感觉就是他。”

      “君上想如何处理此事。”

      “先处理好这个逆子,还要老师帮孤唱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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