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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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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清山现那日,九重天之上,太清殿内。

      殷骊孤面色阴沉,心中是无尽的悲凉和茫然。他开口道,“够了,朝景彦。”

      朝景彦嘴角冷冷地扯了扯,苦涩地回答:“你觉得,我还会做什么。”

      殷骊孤冷冷地逼答:“你最好回答我所有的问题。否则,后果自负。”

      朝景彦笑了笑,“当然,帝君。”

      殷骊孤顿时眉头一紧,冷冰冰地切入问题:“荣华元君,是不是你杀的。”

      片刻宁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朝景彦的眼瞳如因寒冬时节无以为家而寒冷哀啼的鸟儿,没有半分色彩,心冰冷到了极点。

      “是。”他平淡地回答,不留给殷骊孤半分犹豫与恐惧的神色。

      “灵康真君是不是被你所诬陷,失去法力?”殷骊孤攥紧拳头,心好似被撕裂。不知是因为自己曾经对朝景彦的信任感到愚蠢,是对朝景彦心狠手辣的行为感到愤怒、失望,还是对他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的痛苦。

      “是。”回答依旧干脆。

      “那玉武帝君被诬陷呢。”殷骊孤接着问。

      “是我干的。”朝景彦接着回答,“还有那些杰作呢……长瑶真君弑神被压在山底下了,西星元君多管闲事被我弄死了……所以长瑶真君弑神被压在山底下了……还有我的好哥哥朝景霖呢。我还杀了叱云氏全家,除了叱云那小子太小把他放过了,其他的一个不留呢。你那个手下,叫什么苏玄……”

      殷骊孤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的心好似被撕成一瓣瓣,又被朝景彦用刀子切成碎末。纵使痛彻心扉,也无济于事。

      那些人已经没了。

      “奕光帝君呢。”殷骊孤神情恍惚地问。

      “他死了,”朝景彦的脸上依然波澜不惊,甚至逐渐显露出不耐烦的鄙夷神色,“用你当年给我的那把剑……就像这样。”

      忽而,他拿起一把普通的铁剑,往自己的心口插去。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顿时感到浑身无力。

      “这下,你可算满意了吧。”

      可殷骊孤什么也没听见。他按了按他的眉心,轻轻用指尖抚着朝景彦的嘴唇和弧线漂亮的脸庞。

      那张脸变成了他们初见的样子。

      “永别了。”

      一滴泪滑下,似苦似咸,五味杂陈,却不知是谁人的。

      眼泪本是有情之物,却成了他终了的一抹。

      当日,九重天内风云四起。以三方武君北辰真君、南月元君、东阳真君为首等几百人包围了太清殿,将朝景彦强行抹杀,除去仙籍,贬为凡人,永世不得飞升。

      第二日,殷骊孤醒了过来,穿好衣服,站到铜镜边整理。

      铜镜里出现了一张陌生但又熟悉的脸。

      “帝君。”他的属下安清涣来了,“恭喜帝君元神归位。”

      “从此,你就是定筠真君,掌运道。”殷骊孤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好似一潭死水。

      安清涣没有说话。

      殷骊孤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你能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吗。”

      几十年的风雨,安清涣终于沉稳起来了。这个爱跟他耍滑头的小凡仙如今也自成一殿,但是一切都变了……殷骊孤这么想着。

      “请帝君吩咐。”安清涣的神情无比从容稳重。

      “玉武帝君解除禁足,请她来太清殿跟我说说话吧。”他道。

      “是。”安清涣拜别了殷骊孤。

      “元神归位不久,还尚未稳定。我还需闭关。”玉武帝君湘玉泰来了,殷骊孤这么对她说,“九重天的诸多事务,还请你多多费心。”

      “泰定当竭我所能。”玉武帝君道。

      殷骊孤拿起半块玉佩,将它贴在心口。细细看着,似乎游离着若隐若现的光泽。

      那光很微弱,就像茫茫雾海中的一盏灯,联系着过去和未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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