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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番外五 ...

  •   魏玄英把单车骑到了共享单车指定停放区域,一放下车扭头就往礼厅跑,跑出去好几米,又倒回来锁车,来回一折腾,把自己急出了一头汗。

      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忙慌的,张义周也没打电话催他,大概是太久没见了,自己有点心急。

      礼厅外面是长长的步行阶梯,魏玄英满头大汗跑上来时猝不及防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张义周双手展开拦在他面前,宽大肥硕的学士服把魏玄英的视线挡了个结结实实,“打劫!”

      “你要打劫谁啊人民警察?”魏玄英抢过张义周手里的矿泉水,刚想拧开时发现瓶盖是松的,他轻轻一碰就掉地上了,魏玄英咕噜咕噜几口就把水喝光了,连瓶子都被气压压瘪了才算完,他想的是,“反正瓶盖儿掉地上了不能用,那就一口闷了算了。”

      “你这次带着旅游团去沙漠探险了?”张义周问,随手递过来一张纸巾想往魏玄英嘴角擦,魏玄英自己接过擦了,抬脚往礼厅走,“开始了吗?”

      “开始了。”张义周跟上。
      “开始了你怎么还出来瞎晃?没老师说你么?”

      “有老师催我,问我家属怎么还没来,我就只能出来看看咯!”

      警院每一届的优秀学生结业典礼,要求最好带上父母其中一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行,反正大概就是个“共同见证这一荣誉时刻”的意思。

      魏玄英走进礼厅,里面人潮涌动但依然凉丝丝的,估计把警院一个月的冷气费都用上了。魏玄英四周看了看,全是爸妈带着孩子排排坐的场景,他审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打扮,觉得还不够老气……

      魏玄英半只脚刚走进礼厅,被冷气冻得一哆嗦,拎起自己的T恤闻了闻,“我身上有味道吗?”魏玄英一边走一边问张义周。

      “有。”张义周扑在他背上闻了闻。

      “我先出去冲一下?”
      “不用,不是汗味儿。”张义周在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那是什么味道?”
      “你的,独一无二的味道。”张义周在魏玄英背上摸了一下,摸了满手的汗,然后蹭在了魏玄英T恤下摆上。
      魏玄英:“……”

      两个人一路“不好意思”、“借过一下”说得嘴都发飘了之后才终于坐下,魏玄英前面是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回过头来对着他欣赏有加地笑了一下,看眼神应该是“教子有方,保养得道”的意思,魏玄英也回了个微笑,背过手在张义周耳边轻声说,“别人都带爸妈和爷爷奶奶,我坐这儿,有点不合适吧?”

      张义周正在听台上领导讲话,没回头,只是偏了偏脑袋,“你是我男人,有什么不合适?”

      魏玄英刚被冷气扇下去的热汗又冒了出来,伸手在张义周大腿上拧了一下,张义周赶紧抓住他的手免得再挨第二下,“哎听领导讲话,别交头接耳动手动脚的,家属也不能例外。”
      魏玄英:“……”

      结业典礼其实特别无聊,基本就是每年领导发言、鼓掌、优秀学生代表发言、鼓掌、颁发结业证书、鼓掌、领导总结、鼓掌这么写环节。

      魏玄英一般带团的那几天都睡不好,要及时关注路况和天气,要紧张队员心理和身体状况,当然了还兼顾免费摄影师,免费造型师等等业务。

      现在又一路风驰电掣紧赶慢赶,一进到礼厅神经就放松下来了,现在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一直点着脑袋,就差垫张义周肩上睡一觉了。

      但是张义周起身时用手背在他脸上轻轻蹭了一下他还是知道的,因为……

      因为张义周同学在身|份|证上的日期一到法定结婚年龄的那天就勾引魏玄英玩了个大的,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花样,把魏玄英折腾得站都站不稳了,没力气再陪他玩,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干脆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往魏玄英无名指上套了个戒指,然后缠着魏玄英往他自己手指上也套了一个才算完。

      由于两个小圈子花光了张义周的实习工资和二十多年的脸皮,他本人宝贝得很,戴上后就没取下来过,蹭上来的时候刮得脸疼,不过也只有那个时候魏玄英才清醒了一会儿,模模糊糊听见张义周发言时说了句什么“感谢我的爱人”之类的。

      魏玄英睡得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什么鬼话!套个戒指就算爱人了?想得美”之后就又迷糊过去了。

      直到结业典礼结束,魏玄英整个人都还是晕乎乎的,干脆也不看路了,半眯着眼被张义周拉着到处窜。魏玄英本来就困,被四周滚浪似的人潮搅得不得安宁,往张义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嘟囔,“去哪吃饭?我想找个地方坐着。”

      张义周一龇牙,“就是去吃饭啊,别急,就到了。”
      虽然魏玄英对于张义周的口味不敢恭维,但是自己实在懒得费神,只能由着他去了,“找个口味稍微清淡点的店。”

      张义周转到魏玄英身后推着人往前走,“清淡!你带我去吃过的,妈妈在家。”
      魏玄英有些吃惊,“我记得只有两江才有?味道一样吗?你们这会不会是假冒商标?”

      张义周背着魏玄英翻了个白眼,“味道一样,我经常吃,都混熟了。人家也不是抄袭,全国连锁的家族企业,哪哪都有,不是只有你家那边才有!”

      然而好几年前吃过的店了,菜式早就从清淡更新到符合大众口味的重盐重油了,张义周奸计得逞,一进到店里,屁股都还没挨着椅子,先下手为强地从点餐小姑娘那里接过了菜单。

      魏玄英知道张义周一直跟着他素着,本来也打算今天给他开开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眼睁睁地看着张义周在红烧肉、回锅肉、糖醋里脊后面兴高采烈地打上了勾,魏玄英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你点个素的吧。”

      张义周收起自己垂涎欲滴的表情抬起头迷茫地看着魏玄英,“你要吃什么素菜啊?”
      魏玄英伸出了手,“我自己点。”

      张义周在心上人面前没有一点危机感,智商也差不多负无穷,想都没想就大大方方地把菜单双手捧过去了,当他看到魏玄英拿到菜单第一时间没有勾素菜,而是把他勾了的那三个划掉之后……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每次都不长记性啊!
      只要魏玄英一向他伸手,他就跟被灌了迷魂药一样就把手上的东西乖乖递出去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己早晚有一天死在美色上面。

      张义周站起来往魏玄英手上看了一眼,“那凉拌鸡胸行不行?高蛋白低脂肪?”
      “要吃我回家给你做,不吃外面的。”魏玄英说,勾了个清炒西兰花。

      “你也不能天天给我做啊。”张义周心里叫苦,但是嘴上不敢说,又尝试着说,“要不点一个小香肠,分量小,低盐少油?我就吃两口?”说着爪子去抓魏玄英手上的笔。

      “他家香肠小?低盐少油”魏玄英冷酷无情,一秒都没犹豫,把张义周的爪子掀开了,用笔头往菜单上敲了敲,迅速地勾了个苦瓜酿肉和一个番茄鸡蛋汤,然后打了个响指,“老板,这边点好了。”

      点菜的小姑娘一直站在旁边候着,飞快地用同情的眼神扫了一眼张义周,之后马上接过了菜单,小跑进了厨房。

      张义周垂头丧气地摔回椅子上,刚酝酿好愁容满面拿来卖惨,还没来得及施展,老板从厨房探出了脑袋,摘下口罩朝着张义周,“小周儿啊!”

      张义周迅速扭头应了一声,“哎?”
      “今天不吃红烧秋刀鱼啦?”

      张义周幽怨地往后一仰脖子,扯着嗓子,“你家秋刀鱼热量太高了,管家的不让吃!”

      店里人声嘈杂,老板大概是没听清,又伸长脖子往外瞅了瞅,一眼瞅见坐在张义周对面的一个年轻人,笑呵呵地大骂:“小兔崽子,管家的不在的时候没少吃!”

      张义周对着老板做了个鬼脸,扭过脸时发现魏玄英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魏玄英问:“红烧秋刀鱼?”

      “他们家招牌菜,味道好,听说是家族亲传的独家腌制秘方,都选入总部当地的地方非物质文化遗产了,每桌必点的菜,就你不点。”

      魏玄英当然不是随波逐流的人,招牌不招牌的,比不上健康营养的,“谁叫它脂肪含量高?”

      张义周还对刚刚的小香肠耿耿于怀,十分不服气,“小香肠脂肪含量不高啊……你也不给点!”
      “小香肠我也会做。”魏玄英很不走心地安慰。

      张义周现在恃宠而骄得很,脸不红心不跳地耍赖,“我现在就想吃,而且你都没做过,我怎么知道好不好吃?不好吃怎么办?”

      魏玄英瞅着张义周,嫌弃地说:“……上个月我做好放冰箱的那一盆小香肠都喂狗了是吧?”顿了一会儿,又问:“真的不好吃?”

      张义周一向在这方面不上心,反正魏玄英买什么他吃什么,冰箱里有什么他吃什么,从来没吃坏过,十分好养活,转着眼睛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上个月啊……小香肠?挺好吃的,就是没吃几次就不让吃了。”

      魏玄英眼皮一垂,在桌子下踹了张义周一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发什么骚?”
      “没,夸你呢!你都不回夸一下吗?”张义周继续不要脸地问,站起来往对面倾。

      魏玄英也看着他,拿出一根筷子戳了戳张义周的眉心,把人给戳回了对面,没好气地回答:“牙酸。”

      张义周笑得直揉肚子,终于止住了笑之后见菜还没有上来,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脑子里全是滋滋冒着油的大五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扯过一张卫生纸垫在桌上,然后把下巴垫了上去,仰起脸来,“魏玄英,说好了,晚上在家里做。”

      “嗯。”魏玄英正一脸嫌弃地研究着菜单,随便回了一句,“想吃什么?”
      “我不挑,就是睡前加个餐,不当正餐吃,不那么讲究,你有什么我吃什么。”

      魏玄英拿开挡在自己眼前的菜单,对着张义周无可奈何,“大晚上的睡前吃?你有这么馋么?”
      张义周把下巴抬起来,伸了个懒腰,大声嚷嚷:“谁叫我家管饭的十天八天才回一次家,回一次家就住一两晚,可不得抓紧机会打牙祭么,人走了就吃不成了。”

      魏玄英一惊,“你再大声点!店里还有人听不见呢!”
      魏玄英心虚地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桌,刚想松一口气,突然瞥见刚刚点菜的那个小姑娘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不,准确地说,是在看着张义周。而张义周,也正笑着在跟小姑娘打招呼,小姑娘抿着嘴,压低脑袋跑进了厨房。

      魏玄英:“……”
      什么寻花问柳的德行!
      魏玄英刚想说话,一个女声从自己背后传来。

      “张义周?好巧啊,你也在这吃饭。”
      张义周看见魏玄英被臊得横眉怒目的特别好玩,还想再说两句,结果好巧不巧被人打断,一句调戏卡在嗓子眼里,硬是换成了字正腔圆的寒暄,“啊……巧啊。”

      姑娘笑了笑没再说话,找了个空桌和朋友坐下了,正好在张义周的对面,和魏玄英背对背。

      菜还没上,张义周一直盯着那个姑娘出神:她捞起自己披在肩头的一把长发,本来就又长又多,再加上被汗水浸湿了,他觉得姑娘一只手都快捞不住了。可是都热成这样了,那姑娘也不愿意把头发扎起来,一手拿着扇子往后脖子扇着风。

      女孩子都爱美,这无可厚非,但是为了保美的形象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一点也不自在舒服,这就很让人佩服了。张义周觉得,如果自己是眼前这个双手忙得不停的姑娘,他会给自己剃个光头。

      “你是不是特别不解?”魏玄英突然问了一句。
      “啊?”魏玄英感觉到他的视线,跟他对视了一眼,张义周连忙低下了头,用手扶了一下额头。

      “啊!就是不解。”张义周不敢抬头看魏玄英,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样下去不行啊!”

      魏玄英现在神通广大,无论他在想什么,只要他眼睛睁着,魏玄英顺着他的眼神瞄一眼,立马就能知道他的小心思。感觉自己跟在魏玄英面前没穿衣服似的,虽然这种情景经常出现,但精神上和□□上的遮羞布是不一样的!

      “我最近看了一些关于心理学的资料,你最好给我小心点!”魏玄英突然又说
      “啊?”张义周回过神来。

      “别老盯着人家姑娘看,特别是我还在你旁边的时候,你想被当成流氓的话,别带上我!”
      “哦!”张义周一叶知秋,下意识答应了一声,突然觉得空气里突然泛起了酸味儿。

      “你偷看我!”张义周一语道破。
      魏玄英放下手里的菜单,“滚!”

      “我错了,我以后不看别人了,只看你。”张义周把腿伸出去在桌下缠住了魏玄英一条小腿,酝酿着一个娇要撒不撒。
      “滚开点!”魏玄英说,但是身体很诚实,一点也没有让人家滚的意思……

      两个人“气氛诡异”地吃完饭,魏玄英刚想起身结账,点菜小姑娘已经跑到了桌边,递了一张折扣券给张义周,小声地扔下一句“给你们免单”之后就又跑掉了。
      张义周一惊,一着急,冲着小姑娘的背影,“小泥鳅?干嘛免啊?”

      小姑娘没回头,“店规!”接着跑进了闲人免进的厨房重地。妈妈在家的店规只有一条:邱姓宗亲及其家属都可以免单。
      张义周很疑惑,“我们又不姓邱,我们也不是家属啊!”

      老板又抽空探出脑袋,这次没有摘口罩,说话有些支吾,“内部规定!今儿老总在,她做的主!”老板一边说一边往店内一个小角落努着下巴,然后又扯着嗓子,“吃完就快走,别占我桌!”

      两人愣愣地,跟着老板下巴的方向望过去,食材区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年近半百,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腰身挺拔,气质出众,即使西装外是一根围裙,也毫无违和感……
      那中年女人意识到有人叫她,转过身来,朝着张义周这边温和地笑着,然后和从厨房探出头来的小泥鳅对视了一眼,又对着张义周非常认可地点了点头……
      张义周瞠目结舌:“……”

      今天我男朋友在啊!免什么单!笑什么笑!点什么头!这不是祸害我吗?

      魏玄英没说话,扫了付款码之后给店家转了……两百块,然后抬脚走出了店。
      虽然妈妈在家的菜一贯平价,今天他们吃的都不超过一百的……

      张义周也不管人家内部有什么规定了,连忙追了出去。
      魏玄英不算“心胸狭窄”,但一想到几年前,张义周还管田飞飞叫过小飞飞,他就浑身不爽,每个毛孔都在叫嚣“张义周你个花心萝卜”,于是直接问:“小泥鳅?”

      张义周要笑不笑,“老板姓邱,那是他闺女,大家都这么叫她,不是我一个人管她叫小泥鳅。”

      哦……那行。
      魏玄英点头,又问:“他们家什么内部规定?长得好看点的,有乘龙快婿潜质的就免单?”

      张义周偏过头,看着魏玄英表面波澜不惊地看着他,语气里泛着酸味儿,张义周内心窃喜,油嘴滑舌地甩锅:“我以前总来吃也没免过啊,今天是沾你的光,小泥鳅肯定是见你好看,所以才免单的,跟我没关系。”

      魏玄英可没想到这一点,扭脸瞪着张义周。
      张义周变本加厉,“我都还没有吃醋,你还来问我!你此地无银三百两!”

      魏玄英无端被张义周贼喊捉贼地诬陷,气得话也不想说了,直接脚下生风抬脚就走,张义周一个长跑种子选手也险些没追上……

      毕业季的天气和毕业生的心情一样燥热,闷热潮湿的云层里包裹着厚厚的蒸汽,一个不留神就会有一场雷暴雨。

      魏玄英站在窗前看了一眼,关严了窗户窗帘,也没开空调,只打开了一个小风扇。
      张义周一洗完澡之后就直嚷热,想开空调魏玄英也不许,最后魏玄英被他吵烦了,干脆倒头就睡,不理人了。

      张义周轻手轻脚地贴过去挨着魏玄英,用下巴蹭了蹭魏玄英的肩膀,最后把手臂从魏玄英腰间环过去把人搂住了,可魏玄英还是没反应……

      张义周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魏玄英的肩膀,然后在魏玄英背上若有似无地游走,点、横,“玄英……”
      撇折,“玄英?”
      撇折,“玄英!”
      点,“哥!”

      魏玄英就是装,其实挺享受的,突然被张义周一句“气震山河”的“哥”吓得一哆嗦,终于没好气地开了口,“有话就说!”

      张义周一听这语气,知道自己诡计得逞,干脆把腿也缠了上去,嘴唇凑到了魏玄英耳边,“我知道你没生我气,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邱老板一家都挺好的,小泥鳅也是个很好的姑娘,跟小叮当一样的那种。然后饭店里碰见的那个,是我高中同学,以前算比较好的那几个,毕业之后就没咋联系了,她到这边实习,正好碰上。”

      “嗯,我知道了。”魏玄英说,甚至还拍了拍张义周圈在他腰上的手。

      张义周见魏玄英是这反应,有些担心是魏玄英生气了的表现,毕竟以前没这样过,又不要脸地往魏玄英背上贴近了一些,“你给我个准话嘛,生没生气?不然我认错都不知道从哪着手。”
      魏玄英一听,笑出了声,“没生气。你就是多看了别人几眼,又没出轨。”

      然而张义周显然又没发现到重点是在“多看了几眼”上面,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啊,你就不怕我出轨么?”
      “你出轨?谁稀罕你啊?你要把我甩了?不过你出轨好歹也找个男的吧,这样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
      “这话都答不上来还想着出轨?”

      “哎!”张义周干脆从魏玄英身上翻了过去和魏玄英面对面瞪眼看着,“我说你就不能有点未雨绸缪么,万一哪天我真出轨哪个男的了,你怎么办?”
      “唉!”魏玄英笑着叹了口气,“你要是以后再这么小气劲儿的,我就给你一对翅膀。”

      “干嘛?放我远走高飞?”
      “你就自个儿直接扇到天上去,摔不死你!”魏玄英说着,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张义周的鼻子。

      “我担心你吃醋赶着跟你解释,生怕你误会了,到头来我还小气了?”张义周抓住魏玄英的手,恶作剧地往自己身上放,生怕点不起火来。
      “没吃醋,你这么远近闻名的一朵香花,我要是这点破事儿就吃醋,那不得酸死?就是晚上吃撑了,不想动。”

      张义周知道魏玄英没事儿也不喜欢吃飞醋,早就放下心了,捏着嗓子学着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不要嘛,吃撑了就是要动起来啊,不然肠胃压力太大了。”
      “现在知道肠胃压力大了,大鱼大肉的时候怎么没想呢!”魏玄英想,然后假惺惺地说,“嗯,我翻个身先。”

      “哎!”张义周连忙抱住魏玄英,没让他翻身成功,语气一变,立马被打回饿狼的原形,“我饿了,你帮我加加餐,就算剧烈运动了,完事儿就能立马入睡。”

      魏玄英这个时候觉得自己被张义周抓着的那只手跟长在张义周身上似的,张义周右手手心里那道疤像是长了毛刺,所到之处根本不受控制,全是酥酥麻麻的致命诱惑,硬是憋足了劲儿才说出了一句话来,“又饿了……你可……真难伺候。”

      张义周十分眼尖地瞥见了魏玄英眼里不形于色的高涨情绪,往魏玄英身下探了探,一秒都没耽搁,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到处乱亲,半搂半抱地把人拽下了床,一边猴急地说:“我们,去消消食……去飘窗好不好”
      张义周说着,最后几个字被魏玄英的主动迎合堵回了嗓子眼里。

      张义周现在显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虽然早就出师了,但不至于得鱼忘筌。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颤动的嘴唇,从上至下,掠过魏玄英身体的每一处都最大程度的虔诚炽热。

      就像是以前,他也知道魏玄英不会拒绝他,但依然耐心地试探,用实际行动表明心意:我们是彼此的,我们之间没有距离。

      直到魏玄英放下所有芥蒂顾虑,大大方方地敞开自己,一分一毫、水到渠成地,把他容纳进自己的身心,彼此包容,彼此温暖……

      滴、滴、滴、嗒。时针、分针、秒针在正北方向会合。
      魏玄英趴在床上,右边脸压在床单上,左眼看着张义周小腹上反着的一串珍珠色的光,视线往下,瞥到一处星火欲燃,“哎,我跟你说,你悠着点儿,别老是每次挨一下都擦枪走火。”

      张义周背靠在床头,瘫成一条死而无憾的咸鱼,咽了口唾沫,“为什么啊?你这是在抑制我的正常生理需求,我以后会不举的。”

      魏玄英白他一眼,“你这频率算正常?”

      张义周听了忍不住笑,随即仿佛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往魏玄英身上看了一眼,又看看自己的,生平第一次觉得:太大了也不好,一时倒是两人都爽,可长此以往,对魏玄英身体不好。

      魏玄英撩起眼皮一看,看见张义周脸上还没有退下去的潮红,以及扭曲的五官,心疼又好笑,换了一边脸压在床单上,“逗你的,现在不用忍,等年龄大些,柴米油盐酱醋茶占满了生活的角角落落,兴致就没那么高了。”

      张义周又去看魏玄英,从头发丝儿仔细描绘一遍到脚趾头,期间喉结滚动了七八次,为难地说:“要我对你没兴致……我觉得……可能得猴年马月。”

      魏玄英笑出声来,嘴唇被床单掩了一半,声音喑哑,“那就忍着点。”

      张义周退避三舍,趴下身,用脑袋去蹭魏玄英的肩膀,“那就……一个月,八次?这个频率不算高吧?”

      魏玄英不冷不热地提出bug,“我一个月统共也回来不了八次,除非游客都喜欢都平三日游。”

      张义周反应过来,根据经验算了算,“五次呢?这个频率最合适了,情感专家都这样说。”

      魏玄英懒懒地,睁开眼掀了张义周一眼,“那是男女档情感专家说的。”
      “四次。”张义周都快哭了,“不能再少了,一个月就四个星期。”

      魏玄英把人逗得眼红了,才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肩上一抬,示意张义周滚一边儿去,然后拄着床垫翻过身来,“今天六月二号,这个月还剩一次,你要一次性用完吗?”

      张义周正盯着魏玄英翻了一面烙饼,脸色立马太阳转多云,撒泼耍赖,“这种情况只能算一次,而且是你先……”

      “哦……”魏玄英打断,翻了面儿仰躺着,闭着眼,嘴角带着笑,伸手去抓,准确地抓住了张义周,轻轻地一扯,“那我下次争取四合一,你答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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