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吾心所念》陌若依歌

78、乱世妖僧（19）

　　“穆公子？”
　　赵允珮抬眼一眼，是刚刚看到的云九，他正要开口，就听到穆池喊了一句，“大财主，你怎么在这？”
　　两人俱是一愣，云九先开口道：“穆公子这是，喝醉了？”
　　赵允珮道：“不甚酒力，让你见笑了。”
　　“无妨！”云九摆手，“在下云九，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赵允珮。”
　　“赵公子，不介意我坐这吧？”
　　赵允珮摇头，抬手示意，“请坐!”
　　正要问清云九的来历，穆池有一语道破，“云九来找小大夫看病？”
　　云九微愣，颔首道：“确有这个打算。”
　　“我来郾江本是处理一点事情，只是没想到会碰到穆公子，你和鬼医通常形影不离，我想陶公子应该也在郾江，这才起了请他继续为我医治的打算。”
　　“这样啊……”既然是私事，赵允珮就不好多问了，“治病救人我不太懂，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陶公子。”
　　“如此，多谢!”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喝了不少酒。在交谈中云九说自己是个普通商人，来自皇城。可无论他怎么看，云九和他所说的内容都充满了违和感。
　　大概是只有身患疾病才是真的。
　　一路把穆池拖回去，可把赵允珮累了个半死。
　　这小子醉酒竟然还是阶段性的，前半天乖的要命，后半天疯的要命，在大街上到处跑，拉都拉不住。
　　他发誓，他再也不会和这小子喝酒了，太累了!
　　赵允珮给沐熙然说了云九的事，约好明天早上过来找沐熙然看病。
　　沐熙然没说什么，只是这个时间段，不免让他有点想多。
　　他是知道云九迟早会来找他，可没想到会是在郾江，是巧合吗？
　　晚饭期间，因为有两位出家人，所以桌上备的都是一些素菜，沐熙然同赵允珮没什么讲究。倒是一向无肉不欢的穆池，自坐在餐桌前便一言不发，闷闷不乐的样子，对菜单也没有提出抗议，整个像变了个人。
　　了尘上下打量了一番，对穆池的状态感到很奇怪。转头询问沐熙然，“他怎么了？”
　　沐熙然眨了眨眼，“大概，是成长了。”
　　穆池听完，对沐熙然投去感激的目光，在了尘转头看过来前，连忙低下头闷声吃饭，三口两口解决完，说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了尘把视线转向赵允珮，“你们今天一起出去了。”
　　赵允珮夹饭的手一顿，“这，确实如此。”对穆池的行为稍加解释，“不过，酒量不佳，不是我的错。”
　　原是穆池的酒量实在不行，又偏偏清醒后记忆尤新，回想起当天干的蠢事，简直是无地自容。可惜没有后悔药，也返不回过去，穆池只好自闭寻求安慰，企图没人知道他的事。
　　知道没事，了尘便不再去管，安心的吃起饭来。
　　赵允珮胃口不佳，吃了几口，就向众人先行告辞。
　　“看来，还是得各吃各的。”沐熙然摇了摇头，“对了，大师，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少林？”
　　了尘也不由自主的倾耳以听。
　　“明日。”莫念合掌行礼，“这些日子，多谢陶公子的照顾。”
　　“不客气。”
　　莫念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之前也提过要尽快回少林。
　　饭后，沐熙然和了尘回到房间，刚要谈论莫念的安全问题，忽然传来一阵笛声，沐熙然的身形一顿，“我出去看看。”
　　了尘点头，看着沐熙然出了房门，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笛声似乎近在咫尺，沐熙然寻着声音出了院子，了尘跟过来只见到飞上高墙的身影。
　　沐熙然弄出的声响丝毫没有影响对方的演奏，一曲完毕后，才看向立在墙头的沐熙然，“公子是？”
　　是他啊……
　　沐熙然认出了对方是霁山脚下那个奇怪的青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你吹的什么曲子？”
　　青年愣了下，“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只是自小便存在我脑海中。”
　　“很好听。”
　　青年笑道：“谢谢!”打量了下沐熙然，揶揄道，“公子深夜爬墙，是为我笛声而来？”
　　沐熙然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尘的声音，“熙然……”
　　沐熙然转身低头，只见了尘黛眉紧蹙，目色沉沉的看着他，心里猛然一紧，了尘好像生气了！
　　“穆玘……”沐熙然看了眼不明所以的青年，转头跳下围墙，了尘连忙伸手接住。沐熙然抱着了尘的脖子，贴在了尘耳边轻声道，“我没事，所以，别生气了。”
　　了尘抿了抿唇，“我，没有。”
　　沐熙然眨了眨眼，“好，那我们回去吧？”
　　见沐熙然没有下来的打算，便抱着沐熙然回了房间。
　　刚聊了两句，就被抛弃的青年，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经此一遭，青年已经没了继续吹奏的兴趣。
　　抬头望月，月色皎洁，可是清冷孤寂，如同他一般。树影斑驳，青年立在月色之下，像是被世界孤立了一样。一阵细风吹过，青年泛起一阵冷意，回望了一眼沐熙然离开的方向，随后缓步踏入房间。
　　第二天一早，莫念便离开了郾江。
　　“你是不是在担心你师父的安危？”
　　了尘默了片刻，才道：“生死自有定数。”
　　明明就是担心!
　　沐熙然说：“我请了杀楼的人一路保护莫念大师，直到抵达少林。”
　　“所以命数这种东西，还是要尽可能的掌握在自己手里。谁知道下一刻就是安全的呢？”
　　了尘郑重道：“我不会让你出事，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
　　沐熙然笑了笑，“我知道的。”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的问，“你昨天是不是吃醋了？”
　　沐熙然是贴着了尘说话的，了尘能清晰的感觉沐熙然的气息在自己鼻尖萦绕，像是一种毒药，引诱自己不断地去吸食，可明知前方是深渊，了尘也依旧愿意往里面踏。
　　了尘僵在原地，一时不知所谓，心里乱糟糟的，只是沐熙然的话，不免又让他想起昨晚沐熙然抛下他，翻墙找人的行为，虽然知道沐熙然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但心里确实很不舒服。
　　沐熙然点了点了尘眉心，解释道：“昨晚之所以突然出去寻人，是因为那个曲子有些耳熟。然后呢，见到人以后我想起自己之前见过他。”
　　了尘皱眉，想着沐熙然话中的之前是多久之前，沐熙然就说了，“入少林找你时，在霁山脚下看到的。当时，有一群西域武士在他周围围着，看似保护，倒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监禁。那个人，很奇怪，所以我想试着接触一下……”
　　沐熙然的话让了尘心里那种莫名的感觉消失了。
　　“要小心!”
　　“这是自然的。”
　　赵家公子的毒已解了，现在在恢复身体的阶段。沐熙然不由得想到他这几次接触的病人，都是寒衣中毒。能致人死地的毒药，不在少数，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寒衣呢？
　　“在想什么？”
　　沐熙然给赵家公子看完病回来，就一直坐在桌边发呆。
　　沐熙然回神，把心中的不解说出来，“唐珝凌，莫念，这两人被人设计中毒，情有可原。可赵家公子，只是商人之子，不参江湖，为什么会中毒，又偏偏是寒衣？”
　　了尘思索道：“你可有问过赵家公子的中毒的原因？”
　　“自然问过，可赵文一说是突然中毒的，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发现时就已经中毒了。”
　　“他在说谎。”
　　“对，赵家公子只中了寒衣毒。寒衣之毒，虽然恶毒，可却是一种慢性毒药，发作前期除了本人稍感冷意，是诊不出来的。赵文一一定知道些什么……”
　　了尘抚摸着沐熙然紧缩的眉头，安抚道：“别想太多，事情总会清楚的。”
　　抬头，了尘的表情淡然，可眼里却是担忧，沐熙然愣了愣，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
　　穆池突然闯进来，开口就问：“见过赵允珮没有？”
　　沐熙然说：“没有。”
　　“刚刚找了一圈，没看到人。”随即叹了口气，“你俩又不出去，我都没人玩了。”
　　沐熙然奇怪道：“赵允珮这几天都见不到人？”
　　穆池郁闷的点头。
　　“想必是有事吧。”
　　见穆池兴致怏怏的，便问：“怎么了？”
　　穆池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沐熙然也不着急，给穆池倒了杯茶，安静的等着。
　　“自从来到郾江，心里就开始莫名的烦躁，我是病了吗，小大夫？”
　　闻言，沐熙然给他把了把脉，摇头，“没有。”
　　习武之人，或多或少都会对危险有所感知。穆池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感到如此。
　　他问了尘：“你有察觉到危险吗？”
　　了尘摇头，看着穆池神情凝重，“所以这危险，只针对于你？”
　　沐熙然叮嘱道：“最近不要单独行动。”
　　穆池点头，知道自己有危险，自然不会去找死。
　　“陶公子……”
　　外面传来赵文一的声音，“云公子来了。”
　　云九……这几日沐熙然一直为云九针灸治疗，因为之前给云九的治疗方案，云九没有照做，只得重新开始治疗。
　　以至于让沐熙然认为，云九好像很乐意如此。
　　云九此次没有带领商队，也没有住客栈，而是在一个朋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