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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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九皇子这药怎会比太医们开的多了副桔梗，少了副老参？”
“太医们往往会因为自己所看的病人身份的特殊而开一些看上去十分名贵的药方，像桔梗之类的大俗之物往往以为用处不过尔尔，也就不屑一顾。桔梗主治外感咳嗽，咳嗽痰多，咳痰不爽，咽喉肿痛，胸闷腹胀，支气管炎，肺脓疡，嚷吐脓血，胸膜炎，痢疾腹痛。它与甘草、陈皮等凉性药物一起服食可以更加明显的提升自身特性。去除人参是因为它虽是大补之物不过却有火气，像二哥这种身体虚莹之人并不亦过多服食。”
楚萧听了他的话眼神微闪，而楚风则是越听越迷糊。
宋青衣也很是吃惊，他虽知道民间传言九皇子楚夜五岁懂医礼，六岁兴梯田，有神仙庇佐的神童传世之说并不单单只是空穴来风，却未料到今日一见，这个九皇子果然聪慧过于常人，心细如尘。收了心思将目光转到床上的楚贤身上，见他微微含首之后才拿着药方起身退了出去。
“九皇弟懂的这么多，什么时候有空了也教教我如何？”楚萧接过婢女递来的姜汤轻吹了几下，嫣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王叶看了眼楚萧，不知道他此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礼貌的推拒：“若是太子殿下对医礼有兴趣，大可请父皇派太医院专人前来教会，像我这种骗人的小把戏又怎可入太子殿下的眼框。”
楚萧垂眸喝了口姜汤：“若我只想学九皇弟这种小把戏呢？”
扬脸看到王叶眼里失了笑意正警惕盯着他，温柔的笑道：“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九皇弟莫要当真。”
楚贤轻咳了两声起身：“看我病的连唤你们来干什么都忘了说，父皇昨儿个来看我时说今天打算派人在庆召殿给咱们几个选护卫，你们想不想过去看看，亲自挑选？”
“去，怎么不去，我可要给自己选个功夫最高的。”楚风一听马上露出满脸的兴奋，连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微扬。
楚萧也起身，顺示看向王叶：“九皇弟呢？去吗？”
王叶扫了眼打算下床的楚贤，叹了口气：“二哥，你就别去了，我帮你过去看看，顺便给你选个好点的护卫。”然后跟在楚萧身后不急不慢的向庆召殿走去。
路上楚风走在最前面，楚萧则放慢了脚步与王叶平行，眼睛虽一直看着前方，嘴角却擒着一抹无人察觉的微笑。
“九皇弟想要个什么样的护卫？”
“有手有脚，能呼吸会说话懂识路的。怎么？难不成太子哥哥想要个入得黄土飞得天空的奇人异士不可？”
楚萧脚下明显一僵，却不因他的挑刺而生气：“九皇弟这玩笑开的到可爱的很。”
可爱？哼～！王叶看着楚萧心里冷笑了一声，楚萧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就只是因为民间传言说得我者便可得天下？所以你才会小小年纪就如此费尽心机的想要拉拢于我？若我失了前世的记忆也许会因为你这种小把戏而投入你的羽党之下，不过你千算万算也不知我竟然是带着前世记忆投胎而来的，所以，你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也只能骗骗单纯的幽蓝，笨笨的楚风他们，想要骗我你这九岁的小不点恐怕还不够格。
一行人来到庆召殿前，王叶看着殿前那一片黑压压一百来号人，目光只是轻扫了一遍然后唤来站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小声吩咐了几句。看到小太监连连点头朝外跑去，满意的勾了勾唇，对上太子楚萧投来的目光也当没有看到，起身坐到了婢女给他准备的花雕长椅之上。抬起小而白嫩的手掌接过婢女递来的暖炉，然后才开口问楚萧：“太子哥哥，可以开始了吗？”
楚萧笑着问楚风：“三皇兄，你先来挑？”
“好。”楚风搓了搓手掌样子颇为可爱，就连王叶看到他这种有些孩子气的表情都隐约扬起了一抹笑靥。
“王公公，你让他们两两对打，三十步之内必要分出胜败，最后得胜的人就是我的护卫。”
一旁的太监副总管弯腰应声渡了下去，扯着嗓子刚传完话下面便乱成了一片。
一柱香后，王叶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对身后的婢女说：“你去给我拿几个苹果，再找个小巧轻盈的匕首来。”
“九皇弟想吃苹果？我那里到有一些父皇赏的外番进贡来的苹果，我唤福禄去给你拿吧。”楚萧依着椅子凑过去问。
王叶侧了侧身避开他：“不用了，我不是吃，是拿来玩的。”
楚萧见状不气反而温柔一笑：“九皇弟，你这样子倒向是一个吃不着糖的孩子正在向大人撒娇气。”
“小夜，你怎么老躲着太子啊？不会还在为上次在宴会上太子没经你同意便抢吃了你亲手做的点心而生气到现在吧？”楚风拿起茶桌上的一块方糕边说边吃。
王叶真的有种想要强行按倒楚风然后用刀强行剖开他的脑子的冲动。
此时婢女小心的将王叶要的东西呈了上来，他放下暖炉活动了下手指拿着匕首沿着苹果的边缘缓缓削动了起来。
“三皇兄，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么小的事情便与太子殿下生气？”
这个匕首应该没有开刃，用起来很钝，不像他曾经手中的手术刀那般的小巧锋利，不过倒也还能凑合着练练手。
“怎么不会？依我看你除了对楚贤与幽蓝特别之外对谁都一样，就连对父皇的时候都没有小孩子该有的可爱，脸上的表情总是冷冷清清的。”
手指一颤，苹果的表皮差一点从中断开，王叶拧起小小的眉峰再次懒洋洋的开口：“恩，是啊。。。我就是觉得二哥与幽蓝最特别，因为他们对我非常好，所以我很喜欢他们。”
说话间，楚萧掌中的茶水轻溅了出来，热热的水渍在他的前腿处浸了一片。
“呵，水太烫手又抖了一下。”楚萧接过婢女递来的丝帕边擦边笑，那双轻垂的眼眸微微的颤栗着，漫不经心的问：“九皇弟为何觉得二皇兄很特别？难道父皇，三皇兄，还有我，对你不好吗？”
“好，可是感觉不同不能相提并论。”说着他像是想些什么，瞬间扬起一抹无意的笑容：“我也许最喜欢二哥与幽蓝他们的微笑。”
“微笑？”
将去了皮的苹果放到桌上，他又重新拿起一个：“是啊，微笑。二哥与幽蓝的微笑就好像入春里的第一缕阳光，不会太过耀眼也不会太柔和，却刚刚好可以溶化那积了数月以久的积雪。也许这一缕阳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是冬天向春天跃进时必不可少的。”
楚风哦了一声，然后无趣的将视线又调到了下面的打斗之中，楚萧则不自然的抽了抽唇角，看着茶杯轻声的喃喃：“是吗？我到从不曾注意过。”
“恩。”王叶将第三个苹果放到桌上，看着地下那宽度不依的皮屑不满的放下匕首，记得他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和同系的几个哥们一起比赛削苹果皮，输的要负责一星期的伙食。那个时候他用的时间最短并且削出的苹果皮看上去薄厚、宽度都十分的均匀。没想到好久不碰这种东西，他居然连自己生存的本领都差点遗忘了，看来以后要多加练习才行。像这种小游戏不仅可以发挥他的手脑并用能力，还可以大大加强他手指间操纵的灵活度，也可以提升他手腕对刀具敏锐的控制力。
在他停下刀的时候，下面也比试完了，最后上前的是一个四肢很是发达的高壮灰袍男子。
楚风问：“你叫何名？”
“回皇子，小人名叫牛五。”男了抱拳恭敬道。
“牛。。。牛五？”楚风抽了抽脸颊，轻咳了一声道：“你功夫倒是不错，日后就随我左右好了，王公公你差人先带他下去吧。”
楚萧见楚风选完了护卫，扭头问王叶：“九皇弟，你先选好了。”
王叶看到之前他吩咐的那个小太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自己身后，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苹果碎屑，放眼看着下面的人群道：“好。”
然后便没有了下文，王叶就这么在众人面前站着，眼睛时不时的在人群中扫动着。原来宁静的队伍因他的沉默而越来越不安分，直到下面产生了交头接耳的小声噪杂声后他才指着人群后面的那颗紫荆树，缓缓的扬起粉嫩的脸颊用稚嫩的音色开口：“我要那树上的苹果，你们谁能办得到我便让你们谁当我的护卫。”
人们先是看着那树一楞，又望了眼殿前站着的粉嫩小皇子，不懂为何他会把树上的花当成是苹果，不过想想总比他指着一头老虎说成是兔子，还让他们抓来的好。反正像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就算真的指鹿为马，他们可能还要巴巴的夸那‘鹿’长的可爱、灵利。没多加考虑人们一个一个的朝那树扑了过去。
原本有些拥挤的空地一下子开阔了好多，王叶不看在树下结群的人，反而一双眸子盯着空地之上那两个一青一红之人流露出一丝的兴趣。他这一题出的有些无理，不过他要选的是护卫，是个在危险关头可以不因主子的错误判断而失了主张的护卫，而不是那些只懂溜须拍马，却不敢正大光明指出主子错误，毫无人格可言的奴才。护卫就像是电脑的防火墙，不仅要替主子挡去危险，更重要的是要有在关键时刻分辨危险的能力，所以他出的第一题其实是在考所有人做人的张合度。
直到大家一个个手捧鲜花跪在他的面前高喊‘皇子殿下，小的（草民）已经把您要的苹果摘下来了。’时，王叶才含着微笑将背后早已准备好的苹果呈到大家面前问道：“若你们手中的是苹果，那我掌中的东西又该叫什么？凤梨吗？”
看着他们一个个垂着脑袋不语，王叶冷声：“刚刚没有上前抢花的上前几步。”
“你们叫什么名字？”看着单膝跪在队列之前的两人问。
青衣的那个一脸的清冷，回话时不卑不抗：“臣李凡。”
“小民杜随意。”红衣的那个声音很低沉，大半个脸看上去像是被开水烫过，蜿蜒扭曲的伤疤恣意的呈现在脸上，模样很是吓人。
“还有个武将？那你们说说刚刚为什么不去为我摘苹果？难道你们就不怕我治你们大不敬之罪？”
“皇子之错，错在无人提点皇子那是紫荆花而并非苹果，虽然皇子现在年龄尚小，可是若无臣子加以提点纠正，日后必定会小错酿成大错。小以见大，同理今日皇子也许只是指错个东西，可他日呢？他日皇子一个错误也许会令百姓流离民不撩生。所以说臣若依皇子的错误指令而行才是对皇子的大不敬。”李凡讲完，所有的人都齐生生的吸了口冷气，全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武将竟然可以如此大言不残的忤逆皇子的鳞片。
王叶眼光停留在李凡身上许久，转向杜随意：“你呢？”
“因为它是花不是苹果，你要大家摘的是苹果，我过去摘花干什么？”
“好。。。来人啊。”王叶的话刚喊完，一群暗卫手持弓箭跳了出来将他们两个团团围住。
“小夜。。。”楚风起身想要说什么，又被双眸微动的楚萧按坐了下来。
“本皇子我说那花是苹果就是苹果，后面的那些人，你们说是不是苹果？”
“是。是苹果。”后面的人群纷纷点头应合。
王叶轻笑：“我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你们若在此之间告诉我那是苹果，我便免了你们的不敬之罪，不然。。。”将手中的苹果抛了两下，投了出去，苹果顿时被利箭从中一分为二。
“一。。。”他盯着那群吓的脸色泛白的人看了一圈。
“二。”李凡与杜随意没有一丝的惊慌失措，很好。
“三。”
箭并没有射出去，王叶微微点头，那些暗卫便全都退了下去。
这就是他的第二道题目，护卫的重要性就好像是镇守边关的将军，要做到临危不乱，就算受到外界的压力也要坚守自己的观点与主张。这种人用来当楚贤的护卫是再好不过。
楚贤生性善良文弱，大皇兄楚律娇纵凶暴，太子狡猾又有皇后力挺，他怕只怕自己一旦离去，楚贤身边连个贴心之人都没有，即便是日后皇宫内有什么所变动，楚贤想要逃生恐怕也不是易事。所以刚刚在楚风选人的时候王叶就已经暗地里观察了一番，这两个人与别人对打的时候手脚轻灵，功夫自成一套，明明二招之内便可擒胜却很好的将自己引藏了起来，想必功夫应该不比楚风刚选的那个叫牛五的差。
“你们两个先退到一旁，一会儿随我去认你们的主子。”
李凡道：“遵命。”
杜随意开口：“是。”
—此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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