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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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太子楚萧选完护卫后，王叶才晃悠悠的带着两个亲选的护卫跟在楚萧身后回到了楚贤那里。
一进屋看到楚贤正合着眼睛在小憩，原来清淡的脸上马上变的有些柔化，一边示意大家小声点说话，一边上前给他压了压被角，模样倒像他才是哥哥，床前睡得正香的人是弟弟。
“三皇兄呢？”王叶回过神前的时候，屋里就只剩下他与楚萧。
“说是要去和护卫过两招，急匆匆的先走了。”放下手中的书籍楚萧抬头小声道。
刹那间王叶竟有些错神，楞生生的盯着楚萧的那双眸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双看上去即干净又清透的眼眸里透出的感觉令他即熟悉又陌生。仿佛这种情景以前也曾在哪里出现过，就好像。。。好像他第一次在奈何桥上遇见遗莲的时候，遗莲也是手持着一卷书籍用这种语调和他说话，那个时候遗莲那双极美的双瞳也是如此的清透、明晰，不含一丝的杂质。
“遗。。。”王叶看到楚萧脸上透出的疑惑瞬间止住了话语。这个人不是遗莲，即使他与遗莲有着如此相似的模样与动作，他也不会是遗莲。遗莲总是柔弱清冷，给人一种孤伶伶的的感觉，好像他的一生都只为了那个叫靖叶的人而活。而太子楚萧却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狡猾的如同狐狸，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九皇弟，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说如果太子还有急事要做，不必硬陪我在这里等二哥睡醒。”
楚萧笑着起身亲自沏了杯热茶放到王叶手中：“天凉，九皇弟没事多喝些热茶吧，我也累了就先行一步。”
茶是温热的，沿着他手指的毛细血管渐渐渗透到有些微凉的周身。可是王叶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刚刚楚萧听到自己赶他走的时候，脸上。。。好像是闪过一丝难以言语的寂落吧？
就算他再怎么精明，再怎么善于佯装，毕竟也只是个九岁大的孩子。内心一定也想要与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谈心才对，只可惜他生下来就处在这种特殊的位置上，另他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
“明个你若有空，来宁园殿吃晚饭吧，最近父皇赏了个厨娘给我，做的糕点还能入口。”
楚萧听到王叶有些别扭的话语，迈向门口的脚步瞬止。
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却又好像之间多出了些什么：“好。”然后身影随着手中放下的帘子消失不见。
“奴才好久不曾看到殿下如此开心了。”福禄随在楚萧身边说。
“有吗？我不是一直都有在笑吗？”楚萧轻哼着小调问。
“今天殿下的笑和平常都不同。”
楚萧笑道：“那你到说说有何不同？”
福禄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奴才也不会说，殿下平常虽然一直都在笑，可是就好像是应付差事一样，今儿个却从骨子里都透出一味甜蜜来。”
“福禄，你知道这人的心都是用什么做的吗？”楚萧来到一处湖畔收了脚步。
“啊？这人心当然是肉做的。”
楚萧低身下去捡了个什么握在掌中：“错了，有些人的心是布满毛刺的。”
缓缓的摊开手掌，楚萧手中竟然握着一颗带着刺包的栗子。福禄看着那双小手被刺的殷红，脸色立马变的苍白起来，抽出袖中的手帕上前却又被楚萧止了下来。
“你看这毛栗虽然带刺，可你若是不怕疼痛强力扭开它的外壳，你就会发现它的果肉竟是如此的光滑，香甜。”楚萧边说边做，白嫩圆滑的果肉不出一会儿就呈现在了他的掌中，映着手中泛起的微红血丝别有一番风情。
“殿下，别管什么栗子了，还是快让奴才看看你的手掌有没有事吧。”福禄深知自己主子的脾气胆怯的不敢上前，可是又怕万一有个什么被皇后娘娘责罚。
“福禄你知道吗？想要把如此美味的东西纳为己有就一定要有所付出，这一下刺的值啊。”
福禄听着直泛迷糊，可又不敢多问，只能随旁不停的应合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他家主子那双被刺到鲜红的手掌心疼不已。
“某些人的心亦是如此，明明内心柔弱的很，见不得人受伤，见不得人因疼痛而泣泪，却偏偏强装着弄出一身的刺粒，硬生生的把人疏远在千里之外。对付这种人，你只要抓到他的弱点，再好脾气的加以时日不停的打磨，终有一天他会主动将他那甜美的肉质呈现在你面前，任你采摘。”楚萧将那颗去了壳的生栗子放入口中，眼底满是微笑的跳望着远方。
“好了，和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等会儿回去你将父皇赏我的苹果与柜子里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送到九皇子那儿去。”
“那把匕首不是去年殿下生辰时皇上亲自挑选送来的吗？殿下一直喜爱的不得了，怎么这会儿又要打送给九殿下？”
“你只管去送，别的什么也不要问。对了，私下里要多与幽蓝走动，与她打好关系知道吗？”
“喳！”
☆☆ ☆ ☆
“咳。。。咳。。。”楚贤一阵咳嗽，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眸：“水。。。”
王叶将手中的茶水递到他的唇间喂了他几口之后才说：“以后让下人们给你准备一些杏干备在手边，有空就含一片。”
“老。。。老九？你怎么在这儿？来了怎么也不唤醒我，坐了多久了？”
按住想要起来的楚贤，王叶说：“行了，你就这么躺着吧，生病了也不老实。还有。。。你这屋里的太监婢女到挺有意思，这主子睡下了竟也没个人守在你身边，今年你身边的下人是谁帮你选的？”
见楚贤望着他只笑不语，王叶肚子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是楚律对不对？你傻啊，明知道现在朝堂之上均以大皇子与太子化分的两派而马首示瞻，你即然与太子走的近为何还要收下大皇子为你挑选的人当自己的下人？这不显明了要将自己立于两难之中吗？”
“老九，你还小，这种事情你不懂，我。。。我并不想破坏兄弟间的感情，我。。。”楚贤笑的有些苦涩，他其实并不想要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只想这么平静的渡过一生，所以即使是兄弟间偶尔的争夺与戏弄，他也尽量笑着不说出来，久而久之竟然习惯了用微笑来面对一切开心与不开心，可是内心还是会在无人之夜泛起一抹微微的痛楚。
“屁，你他妈就一老好人，你当我不知道？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你图什么啊你？你真以为他们在你面前说几句好听的话，给你几小恩小惠就真把你当成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别傻了好不好，他们哪个不是披着狼皮露虎面，整天吞人噬骨弄的一身血腥？等到以后他们把你给卖了，让你替他们扛起这一身的血债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到时候你还要笑嘻嘻的真去扛下来不成？”王叶越说越气，一脚踢在床边上布幔四下摇晃了起来。他是真把楚贤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所以才会看到他吃鳖的表情时会如此生气，以至于不顾一切的破口大骂。
楚贤何时见过一向生性淡漠的王叶这般恼怒，脸上再也挂不出那抹令人生疼的微笑来。看到他不断的跺着小脚，赶忙将王叶抱在怀中将他的靴子给褪了下来，果不其然，他粉嫩的脚指竟有好几处指甲盖都充了血丝。
紧张的拉过他的脚轻柔了起来：“疼不疼？你看都充血了。”
一道嘲笑的声音自楚贤的怀里发出来：“你这时候怎么不挂着那个老好人的微笑了？”
楚贤不语，起身将他抱下床翻腾了半天才从一旁的柜中找出一瓶药膏，坐到椅子上给王叶涂抹着。
见他一动也不动，头一次生气的将双目一眯：“楚夜，你别以为我不会生气。”见他还不动，许久后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知道的，我母妃仙逝的早，若我处处要强定不能安生活到现在，因此即使是不喜欢的事情我都要去做。”
“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
楚贤不知为何听到王叶的这一句话，眼睛瞬间泛起了水雾，声音中都透出一些哽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不喜欢的时候可以直接说不喜欢，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去做。母妃去的时候拉着我告诫，凡事要多加忍让，切莫做强头之鸟、森中秀木。于是我凡事都不敢按自己的心思去做，生怕一不留时就惹了哪个有权有势的皇子，渐渐日子久了就连父皇都说我太过懦弱，做事瞻前顾后，成不了大气。”
“哭过之后心里有没有好过一些？”不知过了多久，王叶窝在他怀中抬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花。
楚贤微笑着揉揉王叶的脑袋：“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特别，一点都不像是九岁的孩子。”
“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在我面前你不用去伪装，开心的时候就去笑，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抱着我哭泣，知道吗？”也只有楚贤，若大的皇宫之中，王叶也只有楚贤最放心不下。明明想要表现出截然一身的样子，到头来还是又担心这个又放心不下那个。
“等你日后大了，你便不再需要我，那时候我还会变成一个人。”楚贤笑着重新为他穿上靴子。
“楚贤。”王叶吃鳖的吼着他的名字。
楚贤疑惑的低头看着怀里那个怒生生的小人。
“你这个死性子这一辈子恐怕都改不过来了。”
楚贤先是一楞，而后大笑了起来，搂着王叶的手臂也跟着紧了紧：“你怎么。。。怎么。。。这般的可爱。”
挣扎出楚贤的怀抱，王叶脸上有些微红冷哼了一声，冲门外大喊：“李凡，杜随意。”
一青一红两道身影立刻闪了进来。
“二哥，那个青衣的叫李凡，红衣的唤名杜随意，都是我专程为你找过来的护卫。”
“杜随意？”楚贤听到杜随意的名字时到是有些吃惊。
“正是。”杜随意面无表情的应声。
楚贤笑着揉揉王叶的头顶：“他长的太丑，我怕半夜起来被他吓一跳，还是留你身边好了。”
“也好。时辰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明儿个唤人弄些杏干片放手边，咳嗽了就含一片。”
“恩。”楚贤看着王叶与杜随意的背影拧了一下眉头。杜随意？随意？这个名字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
“我的小祖宗，您可算回来了。”幽蓝见王叶一进门就怪声怪气的喊了出来，看到他身后跟着的那个红衣飘飘，黑发遮着半个脸颊，另外半个脸颊扭曲到不成模样的厉鬼时，抖着手尖叫了起来：“九。。。九皇子，你。。。你后面有个厉鬼。”
王叶被她突然的尖叫下了一大跳，看到身后那个面无表情的杜随意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四下扫了一遍一脸疑惑的转头问幽蓝：“哪里有鬼，这大晚上的你莫开玩笑，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完幽蓝尖叫的更加厉害，手捂着小脸不敢再朝王叶那边看去。门外的下人被她这么一叫也全都慌忙的跑了进来，看到杜随意的脸后都猛抽了口冷气，腿脚都被那张脸给吓软了。
王叶心情大好，径自坐到椅上，开口：“行了幽蓝，我看我还没被他吓死到先被你这一惊一诈的尖叫声吓死了。那个红衣人是我今天新选的贴身护卫，叫杜随意，不是什么你口中所说的厉鬼。”
幽蓝抽着鼻水从指缝里偷瞄了一眼，然后小声问：“真的？”
“煮的。”
幽蓝两手叉腰，对面无表情的杜随意凶道：“你是人怎么都不说话？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转头又把王叶手中刚持起的茶杯夺了过来：“我的小祖宗，大晚上的你喝什么凉茶也不怕半夜里闹肚子，等我去给你沏一壶热的过来。桌上有些点心你先垫一下肚，我这就唤人把菜热了。”边叨念着边走出了屋，临了还摆了杜随意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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