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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一场生死战 ...

  •   吕元亨一口气跑上二楼,他心脏还砰砰跳着,但不似刚才那么紧张。卧室的抽屉里有他放进去的手枪,都是从朱氏兄弟那里抢来的,带子弹的有两把,只要拿到一把就不用怕朱国武这厮了。

      “哎!枪呢?”打开抽屉,吕元亨呆了,抽屉里除了他裹□□那件衣服,哪还有什么手枪。时间紧迫,朱国武已“噔噔噔”地上楼来,容不得吕元亨四下寻找,他随手拿起放在墙角的一根棍子,仓忙跑出房间。

      朱国武端着步枪,也从西北角楼上了二楼。他见吕元亨只有一根棍子,既得意又愤恨了笑了笑。

      “误会了!真的误会了!你把枪放下,咱俩坐下来好好谈谈!”吕元亨在对面走廊里喊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连他自己喊完都想笑。

      “只要我今天有一口气,就非得把你弄死。”朱国武咬着牙说,看样子他的怨气很大。

      “你能活过来我很高兴,打死你不是我的本意,完全是失手,失手你懂吗?”

      “打死我二哥也是失手!”

      “那个……”吕元亨含糊了一下,飞速地想了一个理由,“嗯,都是误会,你二哥见面就开枪打人,也不问问是敌是友,明显地找死嘛!”

      “妈的!还敢嘴硬,看你一会怎么弄死你。”

      “你稍安勿躁,说实话这两天我也很后悔!很愧疚,都不敢去看你们哥俩,不然的话但凡进门瞧一眼,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吕元亨正在绞尽脑汁说服朱国武时,突然大门旁的接待室响起了电话,“叮铃铃”地响着,音量特别高,连对面楼上的朱国武都能听到。朱国武听着电话铃声,返身下了楼,去了接待室。

      接待室在吕元亨这边楼下,他还奇怪,这家伙反客为主了,还主动接电话。可是过了一小会,他恍然大悟:这电话八成是朱国文打来的,看样子这兄弟俩早就联系上了。

      他猜测的很对,可是没时间让他补救,朱国武接了电话,马上把大门打开,放朱国文进了土楼,又将大门关好,上了门闩。

      吕元亨又跑到北面走廊,看着朱国文进了土楼,兄弟俩互相看了看,朱国武从腰上拔下一支手枪,递给了朱国文。

      “完了!”吕元亨头皮麻了一下,“手枪果然让朱国武这厮拿走了!”他现在真想打自己几十巴掌,但凡进门看看朱国武地“尸体”在不在,或者拿步枪时打开抽屉看看手枪在不在,随便做一样,都不会变成这样。

      朱国文进了土楼,看到站在二楼北面走廊上的吕元亨,喊道:“你看你把我弟弟打的,真是太过分了!”

      这语调听着让吕元亨感觉不妙,忙辩解道:“你们绑架我妹,又弄死我的狗,不问一声就闯进来,换谁都会发狠不是?”

      朱国文笑道:“按你说的,把我两个弟弟弄得一死一伤,是不是该还我们发狠啦?”

      吕元亨看着朱国文手里的枪向他比划着,想躲在木柱后面,最后却忍住了,“娘的!豁出去了,就看看他们这些无赖,到底有多无赖。”

      朱国武会错大哥的意思,枪口一转,朝吕元亨开了一枪。

      “妈的!又没中,这什么破枪,劲这么大。”步枪的后坐力太大,刚才朱国武开枪时没拿稳,这破玩意差点挣脱手,气得朱国武一把把枪扔在地上,又踢了两脚。

      这一枪,是朱国武胡乱放的,准头差得没边,目的就是吓吓吕元亨。这目的倒是达成的很好,枪一响,吕元亨就撒丫子跑了,他直跑到西南角楼的三楼。这土楼地每个角楼有五米多宽,六米多长,尤其是第三层,面积大,视界好,所以都被改建成了豪华包房。

      吕元亨奔进西北角楼的包房里,反锁上门,扫了眼双人床,不禁大骂一声“我靠!”他本想撕床单搓成绳子,下到楼下,他先前记忆里这床上有张床单,哪想现在被褥都撤去,只剩下光秃秃的床垫。

      朱国武“砰砰砰”地踹着门,木质的房门挨不住几脚,缒绳逃跑的计划落空,吕元亨心一横,从南墙的小窗户里,翻到土楼西溜的屋顶上。

      房门不结实,奈何朱国武体质差,一脚一脚又一脚,脚趾头都快踹折了,才把房门踹开。他的怒气更炽了,端着枪进了包房,踢柜门,掀床板,把房间折腾了个乱七八糟,也没找到吕元亨。他用枪管挠了挠乱成一团的头,心想莫非这吕元亨慌不择路,从窗户跳楼了。房间里没有多少东西,藏不住人,要跑也能能跳楼了。

      朱国武奔到窗边,向楼下看去,十多米地高度,看着让人眼晕。山坡上平平静静的,看不出有人跳下过去地痕迹,

      “真跑了?”朱国武还是不相信吕元亨敢跳楼,就是敢,他也不相信跳下去能活,就是活着也至少断条腿,就是没断腿,那也得……

      朱国武仔细地往楼下花木里观察着,想找出吕元亨。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雾蒙蒙的,不过视线还算清楚。山坡上的花木丛很茂密,从上面往下看去,绿压压的一片,看不出树冠下是否藏着人。本以为这吕元亨是瓮中的鳖,笼中的兔,是杀是打随自己的心,哪想让自己玩脱了,把好好的报仇机会浪费了。

      心情一坏,朱国武脸上的伤又疼起来,直疼得他一阵烦乱。他心想,自己让吕元亨打成这样子,报个仇怎么了?天经地义嘛!

      这仇必须得报,朱国武不相信吕元亨跳楼逃跑,他走到向院里开的那边的窗户边,朝守在大门口的大哥喊道:“哥,你看见那家伙跑哪去了吗?”

      “没见着。”朱国文回道,“我看可以了,吓唬吓唬他就行了,别……”

      朱国武没有听大哥的话,他的脸现在还疼得厉害,从小到大都是他欺负别人,哪有人敢跟他动手,这仇必须得报,气必须撒出来。

      朱国文也跑进包房,朝楼下喊道:“喂!兄弟,露个面吧!国武气消了,咱们谈正事吧!”

      雨兀自下着,屋顶上一片雾蒙蒙的,朱国武瞪着眼珠子,四面扫视,突然叫道:“在那呢!”

      顺着朱国武手指的方向望去,瞧了好一会,朱国文才发现躺在西南角楼顶的吕元亨。对面的角楼离这边有二十多面,现在下着雨,瓦面又湿又滑,真不知道这货怎么跑过去的。

      角楼顶都是四角攒尖地,吕元亨躺在西南角楼顶的西面,小心地让全身都贴在屋顶上,一来防止下滑,二来让角楼顶的棱脊尽量遮住全身。他做的很好,但是没想到还是让朱国武发现了。

      朱国武以为吕元亨能爬上屋顶,他也能,这家伙费力地翻出偏窗,上到到屋顶。土楼的屋顶都铺着仿古青瓦,屋顶坡面较大,现在又下着雨,上面非常湿滑。朱国武试了几次,只要手一离开窗台,立即颤颤巍巍的,怎么都不敢再迈一步。

      这家伙武向楼下望了一眼,望着山坡下地公路,简直跟站在云端一样。他神经虽然大条,胆子却只有一点,向朱国文哭丧道:“哥,拉我一把……”

      朱国文想让弟弟吃点苦头,罢了报仇的念头,毕竟发财最重要,有了钱,多大的怨气也能消掉,这姓吕的不简单,万一报不了仇,再把性命搭上,何苦呢。

      “你瞧见了么?瞧见了么?就你这身手,你还要找人家报仇,我看你纯是找死!”

      “我不报了行吗,哥,你快把我拉上去,要滑下去了……”

      其实吕元亨隐藏的不错,角楼屋顶是四角攒心的,他躺在向外的那一面上,还有十来公分高的棱脊遮一下,整个土楼也只有西南角楼的一个小偏窗可以看到他。而且还得非常好的视力才能看到,奈何朱国武就是视力非常好的那类人,这家伙虽然是初中学历,实际也就小学三四年级地水平,鲜少读书看报,视力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朱国文把弟弟拉出窗外,刚脱了险,这朱国武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不无廉耻地说:“你说不让我报仇,我就不报仇,你还是我哥吗?我听不听话你还不知道?”

      “我告诉你,国武,你再乱开枪,招来了警察,咱们就白忙活了,你二哥也白死了。”

      “你不让我开枪,我就不开枪,你管得了我吗!”

      朱国武不顾大哥的劝阻,举起手枪,瞄准吕元亨藏身的角楼顶,连开了两枪。吕元亨这才知道朱国武发现了他。他心里一阵叫苦,想翻身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在雨里躺了十几分钟,肌肉和关节变得僵硬,且隐隐有下滑趋势。

      角楼顶比包房里又高了四五米,这已经是将近二十米的高度,若是滑下去,脑袋很可能摔得开瓢,死像比朱国雄强不到哪去。

      两座角楼相距二十多米,朱国武瞄准角楼真的只是瞄准角楼。他打了两枪,自感以自己的手残程度,打中藏在棱脊后面的吕元亨,跟吐口水喷死苍蝇的几率差不多。跟吕元亨斗了好一会了,自己的胆量和身手多少有点数,朱国武索性不再跟自己较劲,硬从屋顶上走过去。

      朱国武下到二楼,从走廊跑去西南角楼的包房里,向角楼顶上开枪。第一枪就打在吕元亨脑袋旁边,再不动,下一枪就可能被爆头。吕元亨一狠心,屈起手臂和腿,用胳膊肘和脚一顶一蹬,身体往下滑了一下,终于翻过来。他骑在棱脊上,望了眼山坡下的公路,一阵眼晕,差点滚下去。

      一心报仇的朱国武穷追猛打,又向屋顶两枪,打没打中他不知道,他想应该没打中,至少没打到要害,否则吕元亨这会应该大叫一声,摔下楼去了。朱国武看不到角楼顶上的情况,他跑到窗户前,向对面角楼里的大哥喊了一声:“那家伙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朱国文生弟弟的气,扭过头去没搭理他,这让朱国武一阵恼火,大骂哥哥是“老不死”的。吕元亨虽然看得清楚,明白了朱国文的立场,奈何下面有个凶煞,不敢出声,怕暴露自己的方位,只能用手势跟朱国文比划。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朱国文一边比划,一边大喊,让吕元亨到他那边。朱国武起先以为大哥让他过去,连摆手说“不”,但是大哥仍旧招手,他这才发现大哥是要吕元亨过去。

      朱国武一下嫉妒起来,这嫉妒之意如同火油,往怒火上一浇,“轰”得一下爆燃起来。

      “老混蛋!竟然管外人也不管我!”朱国武骂着朱国文,他心里赌气,发誓一定要把吕元亨打死。

      从西南角楼到西北角楼有二十多米远,先前自己狗急跳墙,肾上腺素大爆发,慌不择路,扶着屋脊从西北角楼爬到西南角楼。一路上数次失足下滑,现在想想,后脑勺还一阵发麻。

      正迟疑中,朱国武踩着包房里的床,从北侧偏窗里翻出,爬到屋脊上。因为有朱国文的提醒,吕元亨从宝顶上下来,趴在棱脊上。角楼是四角攒尖顶,从宝顶向四个方向各伸展出一条棱脊,吕元亨收到朱国文的警告,从宝顶上下来,骑在西南走向的那条棱脊上。

      朱国武骑在西溜屋脊上,从他那地方,看不到趴在西南棱脊上的吕元亨,他胡乱地开了两枪,只打中了宝顶,乱飞的砖屑,崩得吕元亨头顶和半边脸刺痛。

      吕元亨厌倦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他扣下一截瓦片,向朱国武抛过去,一下正中朱国武的脑袋顶上。朱国武大怒,他那位置看不到吕元亨,又不敢继续往上爬,也扣下一截瓦片,朝吕元亨抛去。

      两个人像起争执的小孩子一样,互相抛着瓦片打击对方。这样你来我往了四五下后,吕元亨脑袋突然一闪,意识到这是个逃脱的好机会。他丢出最后一块瓦片,随即爬到角楼顶东面,下到土楼南溜屋顶上,又从屋顶上翻进角楼东侧的偏窗里。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唯一不足的是,东侧的偏窗下面是楼道,往下跳的时候扭了一下脚。

      吕元亨跳进楼道,一瘸一颠地往楼下跑。下到一楼后,他没有往大门跑,而是左转去了厨房,拖着两个煤气罐,一瘸一颠地去了地宫入口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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