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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差点被打死 ...

  •   那个银灰色的行李箱不翼而飞,里面的衣物扔得到处都是。吕元亨连呼几遍四贞,没有回音。房间不大,他床底和卫生间都看过,都没有四贞的人影。

      吕元亨心急如焚,跑到走廊里大喊大叫。经理和服务员听到声音都跑过来,问他发生什么了?

      “谁去过我房间?谁去过我房间?……”吕元亨乱喊着。

      经理对吕元亨印象很好,上去握着他的是手说:“请您镇静一下,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妹丢了,在房间里丢的。”吕元亨规避着“绑架”这个词。

      旅店管理人员看过翻乱的间,明白事情严重,领着吕元亨去了监控室。

      旅店经理给吕元亨放了监控视频,大约在六点十分的时候,也就是四十分钟前,有个干瘦的男人敲开四贞门,粗野地拥进房间,十分钟后拖着一个银灰色行李箱出来,匆匆下楼,退房。

      看完监控视频,吕元亨脑子一片空白,绑架四贞的人还是朱国文。“这个混蛋……”吕元亨暗骂一句,骂得是朱国文,也是骂得他自己。

      旅店经理说,朱国文也是这里的住客,而且也在三楼。吕元亨心神不宁地听着经理说话,又机械地跟着他去了朱国文下榻的房间。

      朱国文退房才半个小时,保洁只拿走这个房间里的被褥,还未进行打扫。房间里弥散着一股特别的烟草味,这味道呛了吕元亨一下,让他从失神状态中稍微清醒过来。

      “要报警吗?”旅店经理问。

      吕元亨强迫自己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中气不足地说:“暂时不要报警,这个人我认识,我们之间有些债务纠纷,他可能是一时赌气才绑架的我妹。”

      旅店经理拿出手机,划了几下,又重复了一遍:“绑架事件很严重,请问吕先生,真的不需要报警吗?”

      其实,吕元亨心里也拿捏不定,他知道如果报警,地宫这事必然会大白天下,打死朱国武和朱国雄的事也会兜不住,一旦这些都走漏出去,除了四贞能救回来,其他诸如方宇的债务,马金鳌的未来,还有他和白凤英的事,都不会有好结局。

      心里斗争了一会,吕元亨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决定,“还是不要报警了,这事我会处理好,不会给旅店带来任何麻烦的。”他看出旅店经理在录音,把自己的决定清楚地说了出来。

      吕元亨回到房间,看着一片散乱的房间,“啪啪”地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他现在特别后悔当初没打死朱国文这混蛋。一个流氓无赖,又染上毒瘾,还有什么人性可言,活着除了害人坑人,还会干什么!他愤怒、诅咒了一会,情绪稍稍冷静下来,想到四贞装在旅行箱里,可能有窒息危险,急忙给四贞的手机打去电话,可是四贞的手机却在床上响起。

      这次朱国文没有拿走四贞的手机,吕元亨没有这混蛋的号码,他姘头的手机号也早已删除,心急之下他想起白凤英有朱国文的手机号,想都没想就给她打去电话。

      白凤英正在照顾马二叔和刘培元吃完饭,手机忽然响起,她奔过去一看,果然是吕元亨打来的。她迟疑了半分钟,还是按断了通话。吕元亨心急火燎的,立马又给她发去一条短信。

      “四贞又让朱国文绑架了,你把他的手机号告诉我。”

      白凤英一阵失望,不是找她的,她叹了口气,翻出朱国文的手机号,给吕元亨发了过去。

      吕元亨收到朱国文的手机号,马上就打了过去。

      手机嘟了两下,朱国文就接听起来:“喂,老弟,现在可好?”

      “你他妈的快把四贞放回来!”吕元亨怒不可遏地吼道。

      “别生气啊,老弟,你妹子现在好好的呢,明天抽个时间咱们谈谈。”朱国文笑嘻嘻地说,听他那声音,就知道那厮一副欠打地表情。

      吕元亨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朱国文,可是这家伙心黑脸皮厚,任是吕元亨咒骂、恐吓,这厮都嘻嘻笑笑的,不急不恼,也不反击。吕元亨嗓子都骂哑了,隔空用电话交谈,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明天跟他好好谈谈,警告他一定不能折磨四贞,否则削尖的那几根白蜡木棍,全插在他身上。

      白凤英也放不下四贞,她躲开马二叔和刘培元,也给朱国文打去电话,警告他别伤害四贞。现在朱国文知道了白凤英和吕元亨之间的事,对白凤英也不那么客气,他把再吕元亨那受到的咒骂都还给白凤英,连带把马金鳌也一顿嘲讽。白凤英气得脸色发白,忍着性子没有挂断电话,待朱国文说话的空隙,好言劝他别伤害四贞。

      朱国文骂完白凤英,狠狠地挂了电话,这混蛋现在感觉好极了,仿佛有金山银山摆在他面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

      地宫有金银珠宝,朱国文其实并不知道,他想没有金山银山那么多,起码一卡车应该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一箱黄金就把他打发了,怎么可能!这几天,他一直在盘算,想着怎么再从吕元亨手里多要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绑架四贞,用四贞来胁迫吕元亨,是最便捷地方法。

      可是,绑架四贞也不是那么容易,朱国文窝在旅店,谋划着绑架四贞的事,可是谋划来谋划去,感觉绑架四贞比直接抢回地宫里的财宝还难。他正烦恼怎么破这个死环时,刘培元和马二叔来接马金鳌,可能他们吵嚷的声音有些大,正巧被窝在同一楼层的朱国文听到。

      朱国文没想到跟吕元亨和四贞下榻同一旅店,而且还是同一楼层,心中大喜,于是择日不如撞日,一等吕元亨离开旅店,就动手绑架了四贞。得手之后,他立即开车躲到隔壁镇上,在最好酒店开了间最好的包房,带上塞着四贞的旅行箱舒服地住了进去。

      四贞现在的情况不好,也不算太坏。朱国文害怕她死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开箱子看看,给她晃晃胳膊,揉揉腿,好言劝她不要挣扎,坚持一晚,最晚明天中午就能回去。四贞起初很生气,但是过了很长时间,朱国文确实没有要冒犯她的意思。而且朱国文对他说,她的好大哥吕元亨,把他两个弟弟都打死了。起初四贞不相信,可是朱国文演技甚佳,说起他那两个可怜的弟弟,鼻涕眼泪一大把,呼天号地,让旁人听着十分动容。

      最后,心地单纯又善良的四贞也就不得不相信,她心生愧疚,只要朱国文不进一步侵犯她,她也就不吵不闹,尽力跟朱国文合作了。

      吕元亨和白凤英煎熬地度过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黑,吕元亨就起床去了土楼。大门上的锁完好地上着,没有人乱闯土楼。吕元亨用钥匙打开锁进了院里,整个土楼都空荡荡,没有一点活气。按照约定朱国文今天就来谈判,吕元亨恨这混蛋又一次绑架四贞,他进了土楼,先去房间拿出抢来的步枪。他没有再杀人的想法,但是朱国文这种人畏威不怀德,不拿出大杀器来吓唬吓唬他,他是不会和平相处的。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拿出长枪,就西南上了角楼。他站在窗口前,俯瞰着小镇和下面的公路,整个世界都雾蒙蒙地一片,难分天地。这飘渺惆怅的景色甚是有文艺气息,不过此时吕元亨无心感受。他紧盯着镇口地公路,企盼朱国文那辆墨绿色的破吉普能够尽快出现。

      只要一想到四贞有意外,吕元亨就心慌气短的不得了,他从五点多钟站在窗口前,一直站到八点钟,才等到朱国文地信儿。

      “怎么样?吃饭了吗?”朱国文打来电话,笑呵呵地问吕元亨。

      “四贞呢?四贞现在怎么样?”吕元亨迫切想知道四贞的情况。

      “好着呢!想她了?真是兄妹情深啊,你还能见着你妹,我们兄弟却永远见不着面了。”

      吕元亨心有愧疚,没有接朱国文的话。他听着手机那边传来传来“嗡嗡嗡”的声音,心想朱国文应该快到了吧,有什么恩怨,这次就全都当面说清。

      四贞也在朱国文的车上,今天出酒店的时候,朱国文把四贞锁在行李箱里,上了车又把四贞从行李箱里放出来,当然这些都是四贞自愿的。刚才朱国文跟吕元亨通话的内容,她全听到了,现在她既高兴大哥那么关心她,又心忧打死打死朱国文兄弟的事。

      朱国文把车停在路边,爬到后排撕掉四贞嘴上的胶带,把手机伸到她嘴前,让她跟吕元亨说话。

      “哥,是我,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我。”

      吕元亨听到四贞的声音,心里的石头怦然落地,他大呼着四贞的名字,问四贞朱国文有没有折磨他。

      “这个大哥对我挺好的,没打我也没骂我。”四贞说把自己的直观感受说出来。

      吕元亨有些不相信,朱国文也不介意,对他说是真是假,一个小时后就会知晓,让吕元亨别心急。

      “为什么一个小时?”吕元亨心急地问。

      朱国文一阵笑哈哈,说他要找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让四贞下车方便一下,然后他两人再吃点东西,完了还要开二十分钟地车到土楼,一个小时还紧巴巴的呢。

      “是这样吗?”吕元亨问四贞。

      四贞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好吧,我警告你给我照顾好四贞,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也吃点东西吧,九点多钟我就能过去。”朱国文倒是挺关心吕元亨的。

      得知四贞平安无事后,吕元亨重重地松了口气,这几天净担惊受怕,头发都白了不少。其他事情他可以“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但是关系到四贞,他就会往最坏的方面想,好在四贞吉人自有天相,次次都是有惊无险。朱国文那也应该没又大碍,刚才通话听他语气,不嗔不怒,甚至还有点喜庆的感觉。能当社会渣滓这思想肯定不同常人,有巨大的好处,也就不太把杀弟之仇放在心头上了。

      这样一想,吕元亨心头敞亮起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粒米未进,滴水未喝,又加上一晚上没睡,现在又饥又渴又乏,身体状态很不好。朱国文一个小时后才会过来,这闲空不长不短,可以简单地做些吃的,补充下能量和水分,不然过会跟朱国文争执起来,脑力体力跟不上,有可能吃大亏。

      他去了厨房看了看,能即食的东西一点没有,不过米面油肉都齐全,还有几包挂面。下面最快捷方便,吃面既能喝到热水,用能补充能量,可谓一举两得。吕元亨也习惯吃面食,就支上锅,打开煤气灶,准备烧水下面。

      煤气灶火焰炽热,只用十几分种就煮好一锅面条,吕元亨向锅里撒了两捏盐,把面条盛到碗里。刚下的面有点烫,他用筷子挑着吹凉了吃,刚吃了两口,突然门口闪进一个影子。吕元亨猛一扭头,看到一个男人闯进厨房,抓起他放在门口的步枪,向他指来。

      “朱国武!”吕元亨心里一惊,认出门口那人是被他“打死”的朱国武,同时也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他。

      “去死吧!”朱国武大喊了一声,随即朝吕元亨开了一枪。

      吕元亨头皮一麻,来不及多想,“噌”地一下向后跳起来,同时将捧着地那碗面向门口甩去。

      小指长的弹头打在墙上,激起的碎屑崩得吕元亨半边脸刺痛。步枪虽然是他朱家的,但是朱国武只摸过没开过,所以这一枪准头差了点,子弹打偏了有一步远。掼出去地面条没有烫推朱国武,这家伙抹了抹脸,往前走了两步,想抵近再开一枪。

      黑洞洞的枪口仿佛直通地狱,发散着死亡气息,厨房狭小,去掉前面的锅台和后面的橱柜,中间的过道只剩下一米多宽,根本没有余地闪躲腾挪。吕元亨心一横,挺身扑上去,一步,两步……马上就能触到朱国武了,他瞧见朱国武眼睛怒睁了一下,心道那家伙又要开枪。还有一步远才能够着枪管,吕元亨痛苦地闭上了眼,身体扔在做着最后的反抗。

      朱国雄死时的惨样,浮现在吕元亨脑海里,杀人者终被人杀地,这道理他认同,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现在只是不想变成只有半拉脑袋的可怜鬼,飞扑中扫了眼枪口,身体条件反射式地缩了一下。朱国武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只有一米多的距离,他瞄得很准,应该可以把眼前这个人打飞。

      子弹“砰”的一声蹿出枪口,吕元亨太阳穴边一热灼热,继而后面的墙壁又是一下崩裂。吕元亨又侥幸躲过一枪。朱国武让吕元亨曾被吕元亨打得几乎死去,但是他对吕元亨的身体素质,还是没有清醒的认识,又加上昏迷两三天,身体运动能力、协调能力大受影响,加上急躁冒进,给了吕元亨逃脱的机会。

      原来胜券在握的他,突然变成了平局。朱国武两击不中,又想开第三枪,吕元亨一把抓住枪管,枪又响起,他的手让枪管烫了一下,余者只是有惊无险。

      吕元亨一只手抓住枪管,另一只手抓住枪身,想把步枪夺过来。已经死过一次朱国武不想再死一次,他死命地抓住步枪。他气力不如吕元亨,一阵角力,身体渐露弱像,连放松食指,再扣一下扳机的小动作都做不到了。

      其实,吕元亨现在吕元亨毫无杀意,他看到朱国武活过来,又惊又喜。若不是朱国武上来就下死手,他现在可能再请朱国武原谅。可是朱国武丝毫不知道这些,他咬牙瞪眼,大吼大叫着,看他那表情,恨不得把吕元亨活吞了。

      朱国武满脸都是淤青红肿,看来那天真被打得不轻,吕元亨怕再次把他打死了,不敢对他再下手。朱国武怕枪被抢去,也不敢挥拳去打吕元亨。两人同时抓着一杆步枪,互相大吼大叫着。很快朱国武体力明显变得不支,但这家伙就是不主动言好。

      吕元亨被逼急了,对着他大吼一声“混蛋,快放手”。朱国武的郁气只多不少,可是他已没气力大吼大叫,气恼之下,朝吕元亨吐了一口唾沫。那口唾沫中中吕元亨鼻翼,这家伙好几天没刷牙了,唾沫又酸又臭,把吕元亨熏了个半死。更要命的是,因为地球引力,那口酸臭唾沫像蠕虫一样,慢慢地向吕元亨嘴里“爬去”。

      臭唾沫已经滑落到嘴唇缝里,粘稠滑腻,恶心万分。俗话说“痛可忍痒不可忍”,这口臭唾沫刺激神经,堪比蚊虫叮咬十倍。吕元亨迫切想脱身,他一把握住弹匣,死命一下,把弹匣拔了下来。

      拔下弹匣后他把朱国武用力一推,朱国武站立不稳倒在地上。现在虽说步枪被拔掉了弹匣,但是这步枪半自动的,打完一枪后会自动上弹。吕元亨不敢拿生命开玩笑,一个箭步冲向门外,跑去楼上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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