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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开始热闹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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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从进宫回来后,我是搬出了慕容澈的三皇子府了,因为有了自己的郡主府了嘛,皇上还赐了侍卫仆从,总之我算是不再寄人篱下有了自己的家,仍然把它取名‘弄潮居’,只不过比原来的那地方大上许多,也不及那里清净,毕竟多出了许多的人。慕容澈也做了个顺水人情,小净总算是跟定了我,现在她在府里也不再是个小丫头,也算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我也省心不少,很多琐碎的事情全靠了她和管家生伯打理。这生伯是我自己招募的,我现在有钱了,原来云家还是薄有资产的,那些皇上也都逐一的交与了我,其中细节都是慕容澈办理的。本来我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来招摇很是危险,毕竟是那场屠杀的唯一幸存者,而且显然还晓得不得了的秘密,这不是招着别人来斩草除根么?我也这样的疑问,可是我得说:姜真的是老的辣,尽管我们的皇上那么虚弱,一脸快要驾鹤的样子,但是他老人家的办法真是很一劳永逸。下圣旨对外宣布:原卫国大将军之女得上苍保佑,幸运生还,忠良之后啊,只是由于受了这样天大的刺激,以至于完全失忆了。而皇室已经取得了云大将军生前要留给皇上的密函。
嘿嘿,我必须说他想的很周到,对别人说我失忆是告诉别人我是不可能知道谁是凶手,而谎称已经拿到那什么的密函只是为了转移目标而已。现在只希望一切能奏效,我能有一个真正无忧的生活。——无忧郡主,这皇上的想法怎么和父亲那样的相象啊!我叹息——父亲!!总是这样幸运的有人真心为我,可是最终又总是有人要有心或无心的将一切毁灭,这简直比从来不曾拥有还要可怕,得而复失,得而复失。
生活似乎归于了平静,但是我心中却是有着很深的疑问的:慕容澈为什么不在救了我之后立刻汇报给皇帝?我的事情果真是二皇子回京后揭穿的吗?那皇上得知一切后为什么没有任何怪罪慕容澈的意思?很明显无论慕容澈是否救了我,他终究是犯了欺君之罪的,但是皇上最终也没有说什么,难道真的已经无能为力至此了吗?我却总觉得事情不是那样简单的啊!
真是想的我头都大了,我就说不会真那么顺利的吧,看来老天把我空投到这个地方还是有预谋的啊,它就是看不得我过的爽就是了。
我最近郁闷的要死,自从被封了个什么无忧郡主后,到府上来道贺的人总是络绎不绝,我总归是一介女流,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被慕容沧帮我打发了。他对我——我有时候也忍不住偷笑,真的很好啊!
和慕容澈他们仍然关系密切,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出面帮我,现在在朝中慕容澈俨然已经成为了无忧郡主的代言人了,一度传出我们好事将近的谣言。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但陷入爱情漩涡中的慕容沧显然已经跳离了这个范畴。这个别扭的家伙竟然半个月不曾踏足我的郡主府,难道说真是——
我无意中问起小净,谁知答案使我大大的吃了一惊——他居然招呼没有和我打一个就又带兵出征去了。我无语了,小净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我会不知道?难道说八卦却是需要天分的么?
好吧,打趣的话暂时按下不表,说说我最近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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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很对。什么情况也没有,我只有一种发霉的感觉,看来我的骨子里仍然失没有做神仙的资质的,或许一开始因为了对一切的还不熟悉,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恐惧,所以总是沉默,以为沉默就可以保护自己。而且那时候我虽然隐隐约约的感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但是总说服自己不要想的太多,可是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卷入权利斗争了,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暴风眼。在那个世界我因为了我的一无所知,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忘尘,甚至失去了生命。现在我还要因为我的一无所知继续失去这些吗?可是我又怎么知道我能做什么呢,我能帮谁呢?我帮助慕容澈和慕容沧,但是他们又真的是□□需要的未来统治者吗?难道说只有等待了,等待事情找上我,那样不会显得被动吗?每到这个时候,我不禁会微微的埋怨父亲,为什么不把我教育的强势一点,聪明一点,父亲想过他有不能保护我的一天吗?当然他想过,所以我有忘尘,可是事实证明,人——果真最不可信。
深秋的天都沉浸在一片绯红中,我没想到在这个奇异的时空,这□□的人们竟然对红枫这样的情有独衷,我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火红的枫树,一年以前我刚走下直升机,映入我眼帘的长空家古宅就沐浴着一片枫红似火,我和忘尘长年在那海岛,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看过那么多的图片,却都不及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撼,我生来偏爱红色,从五岁开始非红衣不着,后来我也知道了,原来那枫林是父亲十年前命人植下,十年树木,当我看见它们的时候,它们长得正好。我的父亲,他——宠爱我竟然如斯,我却终生都无法再报偿他万一。或许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将来在天国遇见父亲,他定会微笑着拥抱我。
我独自坐在院中胡思乱想,却不知道我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一道风景。
慕容沨跨进一片枫红的院子,或许应该说飞进更为恰当一点,看见一个红衣的美人倚树而坐,那样的随意,一身红衣似火,衬的她的发越发的乌黑,脸庞更加的晶莹雪白,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自朱,他自认为阅美无数,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美人绝对是最美的,除却那无双的绝美容貌,单看那双顾盼的明眸,夜空的星子不及它们璀璨夺目,千尺的寒潭没有它们幽深醉人。
这个美人是谁?刚刚为了甩掉三哥派来跟踪的哨探,纵身一跃跳进这个院子,竟然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她似乎陷入沉思,或者只是在小憩,慕容沨暗暗犹豫要不要打扰她,可是对面的美人却已经被他惊吓到了。
我一点都没有被惊吓到好不好,猛然抬头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色眯眯的看着你,我本来是应该被惊吓一下才符合逻辑,可是我看对面的人那好笑的样子,忽然就有了玩闹的心情。
“你是谁?”他不出声,我只好先开口啦。
他一脸玩味的打量我,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反而问我:“你呢?”
我笑笑,也不打算那么好说话,“等一下如果你从大门出去,然后回头看一下门上的匾额,我想只要你还是个识字的,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那人走近,我忍不住也把他上下巡礼一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一时又想不太清楚,索性就不再继续执着这个问题了。我见他走近,并不起身,反正他又不是我的客人,我何须有礼?
他就那样大咧咧的在我的身边坐下,简直比慕容沧还要嚣张,脸上的笑容痞痞的。等等,慕容沧?难道说这又是慕容飞旋的儿子之一?会是吗?
“怕吗?”
我冷笑:“我何必?”
他见我这样的不客气,又上下把我看了个仔细,或许认为我真是一个大胆的女孩,抑或是——无知?他竟然就在我的身边坐下,自然的就像我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样,我侧头看他,决定把他列为□□一号厚脸皮的家伙。
“象你这样的千金小姐独自在院子里没有任何人作陪,说明你是个孤僻的难伺候的主人。”
什么论调,太牵强了吧,你是没事找事吧,我怎么能理会你,我应该沉默,可是我的舌头不听使唤的立刻作出反应了:“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吧。”
我以为我说话的口吻无可厚非,可是显然在这个时代这太妹的调调让眼前的这个桃花男很是不能置信,我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怎么就流露出我的本性了,难道说我果真对美男没有免疫力?不可能吧!
他低低的笑,继而大笑,猖狂之极。
我气结,打定注意不理他了,起身就要离开,回头冷到:“休息够了还望尽快离开。”
谁知他竟然也跟着起来,一眨眼就拦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不知小姐能否送在下出府?”
“你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好了!”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为了得到我要的答案,我很希望能从贵府的大门出去。”
这家伙,还真是缠上来了,不过本姑娘怕了你不成。
“来人!”
转瞬一个府中的下人进来,看见陌生人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大概就是不能相信他人明明守在院外,怎么没发现有人闯了进来,还惊扰了郡主,死罪哦!
我见他一脸自责,有些不忍,“这是我的朋友,我请来府里叙旧的,现在你将他送出府吧!”其实这个谎言真是牵强的要命,我看他即使想要置疑,怕就是不敢问我,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好了。
“是,郡主!”
“郡主?”桃花男怪异的撇了我一眼,“你是哪位郡主?”
我不想回答,“你出去就知道了呀!”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在我眼前消失,我忽然有种预感:我和他很快就会再见面。随即我又深深的懊恼起来,今天真是大胆,不是一向主张平静吗,看来我那不安分的个性最终还是占了上风,稍稍的在这里立住了脚跟,马上就对一切跃跃欲试了,却不知道我的一切不过都是些假相而已,这个世界比之原来更加的暗潮汹涌,斗争也残酷的多,可是我已经卷进来了,没有回避的余地的卷进来了,这就是命运,我不信命,却最终还是落入了宿命的转轮中。
慕容沨走出郡主府,那仆役深深的鞠了一躬,“公子走好,恕不远送!”
微微的点头,那仆役转身回府,慕容沨回头抬眼看那大门上的匾额——
御敕无忧郡主府
原来是她!真有趣极了,这个无忧郡主云汐是个极妙的美人呢!
在偶遇了那个忽然出现的桃花男后,我终于恍然,有些避无可避的事情,那就只能向着它迎上去。我曾经在那海岛上看过无数次的一种景象——暴风雨来临的时候,那看似脆弱的海燕不总是迎浪而上的吗?在那雪白的浪花上翩飞的它们是那么的勇敢而美丽,它曾经感动过我许多次,我靠着忘尘,诉说着我的感动。后者总是淡淡到:“忧不是海燕,因为忧的世界是没有暴风雨的,小忧只是只无忧无虑的白鸽,会一直快乐的飞翔在晴朗的蓝空——我为你撑起的天空!”
全世界的海燕加起来也不及这句话感动我,我曾经对此深信不疑,可是——一切都结束了!我不知道忘尘在说那话的当时是不是在说谎,但是我仍然感谢他曾经给我那么美丽的期望。现在我不能再是一只白鸽了,我必须成为一只海燕。
慕容沧离开天都,我在这里唯一的熟人就是慕容澈,可是我却不能依靠他,我必须有自己的打算。近一两个月来,我观察的结果,发现府里下人侍卫中,生伯是个极可信赖的人,当然这也只是相对来说。生伯办事总能使我放心,什么事情交给他办总能得到满意的结果,反正还是很靠得住的。我不能说他已经俨然成为了我的心腹,但是起码我已经断定他的来历很清白,绝对不会是谁谁谁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至于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请恕我卖个关子先!
“郡主,相府柳小姐邀请您参加本月的‘手帕会’,您要不要去?”
‘手帕会’,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群小姐夫人们聚在一起风花雪月一下,这个时代的女子总不便抛头露面,难得的有能出府的机会,所以据说当时的三王妃发起这个活动的时候还顶住了不小的压力,但是跟随者也甚多,一时也就保留了下来,到今天也有二十年了。现在的会首,也就是这个相府的柳小姐。据说这位柳小姐那也是倾城的貌,惊艳的才,整个□□追求者众多,可是没一个能入的了这位大小姐的法眼。
我,也就是云汐原来是不住在天都的,我一直跟随父亲,父亲长年驻守在西戎边关,我也就一直领略了十几年的大漠黄沙,但是我现在到真的想去西戎边关,那里有我的大漠黄沙,还有慕容沧。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云汐,有了云汐的自觉,我暗暗决定,不仅是要为了回报云汐让我重生,我要帮助她解开灭门的谜团,不能让她的父亲死的那么的不明不白,况且那不也是我的父亲么?我若要在这陌生的时空象一个强者一样生存下去,首先我要了解我所处的环境,尽管有小净这样的广播电台及八卦女王,我的资讯基本上还算先进,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眼见为实的,比如人——我就要亲眼观察他们,那么明天的‘手帕会’将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我当然要去。
“去,是哪一天?”
生伯抬眼看了我一眼,我一顿,原来——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但是生伯随即淡笑的带过,“本月十八,也就是后天了。”
当晚就寝前,小净为我铺好锦被,我还在灯下看书。
“郡主,夜深了,请安歇吧!”
“恩!”
“郡主,已经亥时了。”
“恩”我发现我最喜欢用这个字来敷衍她呢。
“郡主——”我手上的书被夺走,这丫头!
“好吧,”我摊摊手,无奈的走到床边,“睡觉啦!后天就等着在一群太太小姐们面前丢脸吧!”我这么说你还能催我?
果然,丫头一脸为难,“郡主,您真的不用太在意的,小姐们聚在一起,就是品茶对诗,大部分时候就是纯聊天,您这么美,这么亲切,她们一定会喜欢您的。”
我暗笑在心,没发现我在逗她吗?我会在意那种事情?
“小净,你以前有没有去过手帕会?”
“有几次,都是陪着琴夫人去的。”
“只有琴夫人吗?”为什么如夫人不去,不都是慕容澈的小老婆吗?
“如夫人出身很低,柳小姐自然不会邀请。”
原来这个手帕会还势利的很,看来到时候我是不能遇到什么喜欢的人了。
算了,兵来将当,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天才美少女还怕了你们不成。
当天带了小净,她熟路的很,我也放心不少。好像是还要留在一起用午膳,所以吩咐了生伯申时过后来接。
聚会的地点是相府,这相府建的虽然称不上金壁辉煌,但是也算是美轮美奂了,总之比起我的郡主府强了不知道几倍,即使是慕容澈的明王府似乎也比不上这里的规模,比皇宫那是当然不能比了,人家柳臣相又不是傻瓜,去召那种话柄。反正我现在也就去过上述的那么几个地方,我的意见只能参考。
说说柳小姐吧,却是个难得的美人了,很标致的鹅蛋脸,丹凤眼,樱桃小嘴非常甜,说真的她一出来我脑海里马上就蹦出‘王熙凤’的名字,真的是条件反射,听她说了几句话后,我就开始为我的直觉喝彩,很准嘛!
“郡主妹妹能大家光临我真是荣幸,你不知道我还一直与她们说多么想见你一面呢!”
见我干什么?我想之前我和她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她见我什么呀?
但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马上作出反应:“柳小姐说的哪里话,没有先来拜会,汐的不是,早就听闻小姐的芳名远播,实感相见恨晚。”
“好个相见恨晚!”
我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子,粗眉大眼,很——很顺眼啊!
她是谁?
见我疑惑,柳思嫣立刻为我介绍:“这位就是秦侍郎的夫人莫兰,她的父亲原是骠远将军,所以莫兰是我们这群娘子军中唯一会武功的,一般的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原来如此,唉!为什么同是将军之女,人家巾帼英雄,而我就是弱不禁风呢?对莫兰映象很好,她虽然已经嫁人,但是仍然很随性,看来在家里老公也是不太敢管她吧,或许太过宠爱?
陆续的人也到的差不多了,也就十几二十个人,看来她们这个聚会还是很难进的呢!要知道,天子脚下,那些个御使,侍郎,将军,大学士多不胜数,随便扔块砖就会砸到一个三品官,而今天来的居然二十人不到。另外——琴夫人没有来。
看来大家都知道我是谁了,所以到也不用介绍我,只向我介绍她们就好。到如今我仍然轻纱遮面,她们倒是没有介意,因为其中有几人也是如此就是了。气氛倒是很好,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在一起说笑,交流一下绣品心得,诉说最近又学习了什么曲艺,下人们送来茶水点心也不敢留下打扰,一时间到真让我有种恍惚:这真的不是二十一世纪么?眨一下眼,眼前的闺秀们绝对不是我印象中的人。
不知道是谁的提议,只知道有人在抚琴,谈的什么曲子我真的不知道,反正没流传到后世。不过我仍然要中肯的评价她弹的很好,我细看,原来是甄御使的千金,这位甄珍小姐虽然没有柳思嫣那样的美貌,但是绝对也称的上是个清秀佳人,仔细一看又是秀外慧中型的,只是我看她也不真是那么单纯呢。虽然表面上对柳思嫣恭敬有礼,可是我已经不止一次捕捉到她有些嫉恨的用眼白扫柳思嫣了。
一曲终了,众人鼓掌,一时间赞扬声迭起,我也跟着拍手,微笑。却一个不注意就被点名了。
“郡主对甄小姐刚刚弹的曲子有什么看法?”是柳思嫣,我昏,人家都没问,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呀。
我虚应的笑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其实她也当不起这句赞美,不过能博美人一笑,我为什么要小气,就盗用一下得了。
果然一句话,人家甄小姐笑颜如花了,随即还不忘回过头赞我:“郡主好文采,出口成章!”
行了,我们两个这样很恶心啊!
“听说郡主对于丝竹器乐也是颇有心得,不知道今天能否让我们一饱耳福!”柳思嫣看来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了,可是你从哪里听说的呀,你难道比狗仔队还厉害,人家还要跟踪的说,你信口胡诌就行了。这年头又不兴诽谤,妨害个人隐私这种说法,我还只能认了,不过我今天到底是继续假仙不引人注意好呢,还是把这群眼高于顶的贵族千金们镇一下好呢?
算了,折中算了!
“汐的琴艺自然不能与甄小姐相比,但是也不是没有丝毫涉猎,只是,柳小姐一定要汐出丑么?”说完爱娇的瞅了一眼柳思嫣,那个哀怨,把众人都逗笑了!
柳思嫣也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好啦,郡主别藏私了。”
我停顿,走到甄珍面前,她以为我要她的琴,立刻递给我,我笑儿不接,却拿走了她的茶杯。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把他们的杯子都拿走,摆在桌上。
我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就轻轻的敲击杯子,试了几下音,我低低的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归去,惟恐瓊樓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转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別時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曲终了,众人都未回神,我本来也是应该小小的得意一把,可是忽然的我竟然有点思念那个伤我至深的世界,那些伤我至深的人。我死了,他们真的就满意了吗?我的神游很快被打断,柳思嫣娇柔的嗓音把我拉回来。
“郡主高才,我们自愧不如,不知道这首曲子是郡主自己所作,还是——”
“汐偶然得到一本失传已久的上古曲本,自那上面习得,而那孤本现在也不知所踪。”我昏,我要是说是我做的,那苏东坡和王菲还不一起跳出来扁我?反正我说曲子不见她们也不能再多问,毕竟云家的事情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有人定要追问,我便说在家变中遗失,我堵死你!
看来我的想法不错,她们以为我曲中所唱定指云家人,然后联想一下,居然就有人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接下来又是一阵诗来词往,我的看法就是这些美人绝对不是草包美人,即使不是才女,那也是知书达理的。我自从唱了首歌后倒是沉默下来了,柳思嫣难得也没有再抓着我不放,大概原先想出我的丑,见我并不是善相与的角儿,只能暂时沉住气了。不过我纳闷的是——我什么时候把她给得罪了呀?人家说得罪小人倾家荡产,得罪女人尸骨无存,我看柳思嫣——两者兼具!忍不住一个冷战,小心的好!
莫兰很少说话,但是她们都喜欢对着她说,能得到莫兰一句称赞,小姐们都十分高兴。我暗自寻思:莫兰绝对不止是柳思嫣向我介绍的那样,她肯定还有更重要的身份,或者说身后还有更重要的人。这个我记下了。
这次聚会我不能说全无收获,起码我知道了现今□□真正有权势的人是哪些,哪些是太子党的,哪些是二皇子党的,哪些是三皇子党的,粗粗的算算,现在气焰最胜的看来就是二皇子他们了,慕容澈的势力与慕容湛比起来似乎单薄多了,我很疑惑:慕容澈是极有人格魅力的人,为什么却没有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看来这慕容皇朝的事情也并不是象表面的那样简单,就我今天见到的这些女子,如柳思嫣,莫兰,甄珍都也不是简单的角色。我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妙,朝中人大多认定了我是慕容澈一党了,当然事实上也却是如此,毕竟我已经是决定要帮助慕容沧的了,而且不论慕容澈存着怎样的心思,他总是我的救命恩人。
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能作什么罢了,若想要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那么皇帝的诏书是不可缺少的,也就是慕容飞旋的遗诏,但是,将在这次大位之争中起到决定作用的人却另有其人。首先丞相柳一文就不得不说是个重要的角色,皇帝对他的信任,他占据丞相之位十余载,门生无数,所以他若说支持谁,那么必将有众多跟随。而我现在已经确定这位当朝最有权势的人臣看来是投入二皇子旗下了,因为据说柳丞相是打算将自己的独身爱女嫁给二皇子慕容湛了,我如果还不明白那我干脆不要混了。可是问题是柳小姐本人似乎更喜欢七皇子慕容沨,当然这根本不会影响大局,因为慕容沨本身就是慕容湛一伙的,到时候兄友弟恭,有情人终成眷属,柳丞相支持的人仍然不变,只是,如果他们真能成功,他却是始终不能当皇帝的老丈人罢了,就看这位丞相大人怎样决定了。
这样看来柳思嫣针对我也不是没什么道理的了,首先不论我与慕容澈他们有着怎样的牵扯,单单是我无忧郡主本身的这个身份,我作为已故的卫国公云征尘大将军的遗孤,就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皇帝对无忧郡主的关照,对云氏一族的莫大恩宠,都将我推倒风口浪尖处,更不用说据传我还掌握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或许他们还不死心,妄图能从我这里得知什么,那我只能说抱歉,我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