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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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铃铃托着铃铛，和兴奋回家的光团们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光团们呆呆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以十分迅疾的速度飘了出去，快得像一道道白色闪电，只留下一句:“不好意思走错了！”
铃铛飘起来“叮铃铃”晃了两声，丁铃铃脸上的嘲讽被茫然替代，眉眼间原来的气质渐渐显露出来，和徐款款相似，只是相较于在心语面前格外温柔体贴的款款，她要更冷淡些，也就显得不那么容易接近。
过会儿光团们又飘了进来，边飘边嘀咕“这次应该没走错了。”
然后再一次和茫然的丁铃铃以及铃铛面对面。
光团们:？？？！！
尚心语端着水果拼盘出来，看到光团们回来了，心里松了口气，才注意到神色怪异的丁铃铃和憋着笑意的款款。
“呃，怎么了吗？”她向款款问道。
徐款款手轻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掩去笑意，正经地回道:“刚刚发生了一点事——它们以为走错房间了。”她看向丁铃铃，向心语示意道:“不如你们好好聊聊？或者让她们互相认识一下？”
心语这才意识到光团和丁铃铃之间应该是互不相识的，可她望向丁铃铃又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丁铃铃神色复杂，她看光团们的眼神分明是认识的，绝不是第一次见的模样，心语想起幼时自己常与她在一起，或许她是那时候认识光团们的，很显然，与遗失记忆的自己不同，丁铃铃仍然记得一切。
心语抿紧嘴，看向电视，似乎被节目吸引了。
徐款款也跟着看过去，发现是男士洗发水广告。
“不用了，我认得。”丁铃铃手里仍捧着铃铛，心语这才移回视线，她注意到铃铛并没落在丁铃铃手上，而是漂浮着，距离手掌有一两公分。
光团们一个个好奇地飘到心语身边观察丁铃铃，铃铛似乎有些不高兴，“叮铃铃”地警告了几声。
“是铃铃？”
“我想起来了！”
“铃铃怎么变成这样了？”
“铃铃疼不疼，要不要包子呼呼～”
“是铃铃吗？”
倒还和从前一样，丁铃铃看着它们，表情依然冷淡，眼角透明的泪却不间断地顺着脸颊蜿蜒落下，砸到空气中不见踪影。
“好久不见啊。”她有点怀念地伸手摸向光团，忽然想起什么缩回了手。
光团们得到回复高兴地围到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起来，细嫩的声音充满了生气，包子一贯比较安静，凑到她脸颊边轻轻蹭了蹭，意在安慰。
铃铛焦躁地飘了起来，急急地“叮铃铃”好几声，生怕丁铃铃不注意自己。
吃瓜群众心语和款款呆呆地看着认亲和争宠现场，心语心里有点醋，这些小家伙见了铃铃就把她抛之脑后了，也没见哪个光团过来说明一下今天去哪了。
徐款款发现她的情绪并不高，拿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心语的胳膊。
等心语眼神疑惑地看过去，她就对心语微微一笑，温柔又充满安抚的笑容叫心语忍不住有点害臊，挪开视线，唇角也翘了起来。
这边两人粉红泡泡满天飞，那边争宠现场几乎要翻车，生怕存在感不够的铃铛身上忽然出现能量波动，然后模样渐渐模糊，慢慢化出一个小女孩的轮廓。
那边动静大，心语两人自然不可能没注意到，就是原本还打算和光团们叙旧的丁铃铃都一脸紧张地盯着铃铛，手上捏着心语不明白的手势。
铃铛化形的速度很慢，不明所以的心语和款款被紧张的气氛影响，一个人肩上坐着几个光团，也跟着紧盯铃铛，因为不知道能做什么，就时不时拿牙签叉块水果吃，有时也喂光团们几口。
一块水果递到嘴边，心语下意识张开嘴咬下去才发现是款款递过来的，徐款款应该是想喂光团，因为看不见也不清楚它们所在的位置，加上铃铛的轮廓又深了点，手伸过了头递到旁边的心语嘴边。
直到心语快速吃掉水果，奇怪光团们这次怎么啃得这么快的款款一回头，才发现刚刚把水果喂给了心语。
两人都有点尴尬，好在今天尴尬的次数比较频繁，大家也都不是什么脸皮薄的，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接着盯着铃铛看。
半个多小时后铃铛化形，是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大概七八岁大，长得白嫩可爱，她抱着丁铃铃的腿，气鼓鼓地看着她们。
因为铃铛对她们格外警惕，丁铃铃为了安抚她也没空叙旧，心语心里还琢磨着怎么安置她们，丁铃铃就歉意地表示要回铃铛的本体里陪刚化形的小姑娘。
铃铛是刚化形的灵，又是个孩子模样，心语下意识地就把她当成普通孩子，小孩子要大人陪很正常，心语省了如何安置她们的烦恼也松了口气。
尚心语找了个漂亮的木盒，在里面垫上蓬松的棉花再放上光滑美丽的绸布，还犹豫着要不要碰铃铛，就见铃铛自己晃悠悠地飘进去，还“叮当”地响了一声，似乎是在表达感谢。
款款洗漱好穿着心语没上身过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来，发现心语已经准备在沙发上睡了。
“我睡沙发吧，打扰你一晚上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徐款款心里其实是想和心语共处一室的，但她也知道没可能，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心语打断了。
“没关系。”心语在沙发上铺好床单，走向卧室抱了一床薄被子出来。“你睡房间吧，我睡哪都一样。”
“好吧，你要是睡不好可以和我一起睡，你放心，我睡相很好的。”
“没事，沙发挺大的。”心语回绝了她。
明白在这件事上没有改变的可能，徐款款说了这话以后也不再提，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一点一点地走到心语心里的。
徐款款进了心语的房间，摆设简约优雅，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香味，充满了生活气息，她注意到墙上的几个装饰画框中有一个空白画框，她心里有些好奇，却没有取下来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尊重任何一个人的隐私，尤其是这种本人都不愿面对的隐秘心事。
那是一张画的背面，上面还有手写的日期，是十年前的六月一号。
徐款款有心探寻秘密，却并未动它，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比如桌子上那个样式特别的笔洗，和整个房间的风格并不太搭，她轻轻摩挲着笔洗边缘，总觉得碗底的两尾鱼随时能活过来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款款总觉得有一尾鱼轻轻甩了下尾巴，她眨了眨眼，轻轻按捏眉心，再次认真端详。
白腻的瓷碗碗底上印着两尾金红的锦鲤，半掩在淡粉浅绿的莲花莲叶下，没有变化。
呼了口气，徐款款轻嘲自己休息不够花了眼，却发现碗底荡了一圈涟漪，伸手轻触，指尖微润，甚至穿过了碗底，仿佛那真的是一层水面，震惊下她缩回了手。
涟漪瞬间消失不见，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觉，徐款款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叩叩叩”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也止住了她心里翻涌的波浪。
“我可以进去吗？”是心语的声音。
“进来吧。”虽然还在恍神，款款仍然第一时间给了心语回复。
心语拿着一杯牛奶，问道:“要喝一杯吗？一会儿会好睡一点。”
得了款款的肯定以后，心语放下牛奶就转身往外走，没带上门。
不过款款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顾着仿佛思量刚刚的所见所闻，接着随手拿起心语放下的杯子。
当她两手拿着温热的牛奶杯小口地喝时，才发现心语很快就转回来了，手里拿的正是她送给心语的情侣款香薰机。
徐款款看着心语给香薰机插上电，然后往加湿器的水箱里加水，再滴两滴精油，盖上外罩。
手里的杯子暖暖的，哪怕牛奶已经喝完也还残余着温度，香薰机散出几缕薄烟，淡淡的香气也开始弥漫，房间里很安静，徐款款想，这样的生活真好啊，真想每一天都这样过。
安静是被徐款款自己打破的。
“你带去客厅用吧，我用不上这个。”徐款款放下杯子走到心语旁边问道。
“没事，有这个你会好睡点，我又不着急着用它。”心语笑了笑，徐款款注意到心语眼睛的弧度弯得很好看，俏皮的样子让平日里总是安静寡言的心语都生动起来。
“毕竟今晚过后它就归我一个人了，在那之前就让它陪你一晚上好了。”
“噗”徐款款忍不住轻笑，和心语待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能很快放松下来并且很容易感到愉悦开心。
徐款款嘴角含笑看着心语，眉眼动人，她说:“嗯，那就让它再陪我一晚上吧。”
心语看着她近在眼前的笑颜，心跳开始加速，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拿起徐款款喝完的空杯子说要洗洗就带上门出去了，有一刻她竟然羡慕起能留在房间的香薰机。
关上的门不到一秒又被打开，心语站在门口，脸颊微红，她向不明所以看向自己的款款温声道:“款款晚安好梦——”
然后门被迅速关上，速度很快，声音却很轻，门锁咔哒一声自动锁上，徐款款心里有些满足，又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这个晚上徐款款睡得不错，她一向择席还常常失眠，但想着一门之隔的心语，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昨晚上她居然睡了七个小时。
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陌生的装潢，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出差在外，不过鼻端熟悉的精油香气让她慢慢回忆起自己是在心语的卧室。
难得能有一次睡醒了神清气爽，徐款款甚至想赖在心语这里不走了。
只不过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踩在冰晶垫上，脚底的冰凉很快让徐款款完全清醒，轻轻扭动门把手打开门，卧室外的声音终于传进来了，徐款款听到小厨房里传来油“滋滋滋”的声音。
清晨安静宁和，连晨光都亮得恰到好处，夜的微冷被微暖的阳光中和。
光团们已经在心语旁边叽喳地谈什么好吃什么合适了，徐款款唯一能看到的琪琪坐在心语肩头，看到她来就飘了过来亲昵地往她手边蹭，徐款款隐约听到它在说早安，于是她轻轻揉了揉琪琪，含笑道:“早啊。”
琪琪一下子亮了很多，暖黄的一团看着可爱得紧。
心语戴着围裙口罩，手里拿着锅铲给鸡蛋翻面，头也不转地问她:“你要荷包蛋还是煎蛋？几分熟？要糖心的吗？”
“荷包蛋，八分熟的。”徐款款自然地回道。
厨房采光很好，几缕阳光撒在心语身上，徐款款看着心语的背影，什么也没想。
吐司机“叮”了一声，她把心语已经煎好的蛋夹进烤好的吐司里。
电热水壶里的水“咕噜噜”冒泡，亮着的灯很快灭了，徐款款把心语已经洗好的生菜叶用热水烫过夹进吐司，挤了些沙拉和黑胡椒酱。
心语看着锅里正在煎的培根火腿，用锅铲轻轻翻面。
两人各做各的并未交流，却无形中有了默契。
大抵这就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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