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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旧时凤天女 ...

  •   李元嘉,生母为宇文述的幺女宇文凝安,现封为昭仪,居延嘉殿。宇文述是宇文士及的父亲,长了李渊一辈。而宇文凝安也就是宇文化及的堂妹,在武德元年被李渊封为昭仪,二年生下李元嘉,而聪敏好学、乖巧懂事的元嘉很得李渊的欢心,五岁那年也就是武德六年被封为宋王,年前又改封为徐王,为人也很谦和,深得他的母亲宇文昭仪的真传,小心谨慎,翩翩有礼,所以入宫伴驾的世子郡主们都是喜欢来找他们母子的。
      延嘉殿离承香殿不过点点距离,位于承香殿正南方,李丽质和李睢合乘一台宫车华辇,不紧不慢的向着承香殿而去。一路上,李丽质似乎很平静,只是她不住的微笑着说道:“绾姐姐,你说,元嘉该在做些什么呢?”
      李睢闻言转过头来,素净的丝帕早就擦拭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哪有一点点伤心的模样?所以说,李睢这个小狐狸,绝对是一个影后级别的演员,天生的影星,恢复了淡然的素净,闻言说道:“准是在读书吧。”略略的一丝笑意流露出来,这个元嘉大概是李唐王朝前三代比较有出息的庶出皇子了,不像其他的李渊的庶子,要么就是干混,要么就是在一年后的浩劫中被杀得光光。
      李丽质摸了摸腕上的一串麝月红玉珠手链,那是由李世民和长孙滢选购了红玉,再打磨成一颗颗晶莹透润、流光溢彩的玉珠,再由李睢用了冰晶蚕银线编织而成,均匀地将玉珠交织在线身上,显得异常好看,这是她四岁的生辰贺礼:“那,元嘉今年才七岁,就怎么不断地念书,我们找他玩什么?”
      李睢皱眉想了想,对于李丽质这些时不时的一些小女儿的做派并不反对,甚至还会有意无意的纵容着,而自己对于李丽质来说,既像姐姐,又像抚养她长大的母亲一般:“那就由我们乐儿来教教元嘉那个小书呆子来玩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儿吧。”
      延嘉殿内,李丽质和李睢殿后的花园里看到了年纪与长孙滢相仿的宇文凝安,她是个很宁静祥和的女子,美丽的脸庞上只有在看到她的元嘉的时候,才会露出美丽的光辉,看到李丽质和李睢的时候,她浅笑着从花园的卧榻上起身,华美的宫装裁剪出美人的风韵,呼唤着宫侍为两人拿上一些茶点,李睢二人施礼后,端坐在石桌凳上,远远地看着另一边的元嘉正在细心的阅读书籍。
      李睢轻捻起一块茶糕,回头看着宇文凝安,笑着说道:“娘娘最近可好?母妃常念叨着您。”
      宇文凝安跟李睢早在一年多前熟识的,她知道李睢并不是眼前看起来的四五岁孩童:“还好,滢妹呢?”
      李丽质轻轻的插口:“母妃最近还好了,娘娘,我们能去找元嘉王叔玩儿吗?”
      宇文凝安看着远处的爱儿,嘴角不自觉的溢出笑意:“也好,长乐郡主去吧。我,和晋阳公主聊一会儿。”
      李丽质很聪明的点点头,径直向那边亭子里的李元嘉走去。
      李睢转过头去,恭敬的施礼:“娘娘,睢谨候娘娘教诲。”
      宇文凝安看了看四周,微微压低了声音:“睢儿不必如此,我也知道你聪明绝世,只是略略提醒你罢了。”
      李睢点点头:“是,请娘娘教诲。”
      她身子微微向前倚,靠近李睢:“你如今的身份已经不一般了,太子和齐王也不会把你当作小孩子。第一,他们似乎知道了你的一些底细,第二,因为你的公主身份,从前的你也不过是个虚衔公主,也只能说明皇上对你的爱屋及乌,而现在,你已经是个有封地有食邑的实权公主了,况且,晋阳可是我大唐的龙兴之地啊。太子的女儿都没有被封为公主的,而你身为一个藩王的女儿被封为真正的公主,公主的父亲是皇帝,那你爹秦王算什么?所以,今后你一定要小心,皇太子和齐王不但会打击你的父亲,在此同时也会打击你,你还是要小心,毕竟,皇太子和齐王经略了几十年,暗箭难防啊。”
      李睢听后,才真正的看着这个前魏的郡主(宇文化及弑杀杨广后建立的王朝),能在大唐的后宫里,以一介亡国公主的身份爬到了九嫔之首,还能够诞下皇子,圣眷正浓,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她低低的笑着,充满了愉悦,这位娘娘还真是聪明,明事理啊:“娘娘教诲,睢谨记不敢忘。”
      宇文凝安凝视着这个五岁的小公主,她从来都不认为这个天子和秦王最宠溺的天之娇女是个简单的人物,看来这位殿下的抉择也让自己很满意啊:“那就好,公主要去跟元嘉玩儿吗?”
      李睢微笑着莞尔:“谢谢娘娘了,睢这就去了。”
      很明显,雕栏玉砌的华亭并没有迷惑得住徐王殿下,李元嘉依旧是手不释卷,微笑着阅读着书卷,不理会一旁的长乐郡主殿下,李丽质很生气,后果自然是很严重。李元嘉在读荀子,清朗的童音朗朗上口:“荀子之书,乃为“嫉浊世之政”而作,故其“遗言余教,足以为天下 法式表仪。所存者神,所过者化。观其善行,孔子弗过”。其书颇多洞察社会政治、道破人情世故,指示立身行事之论。故读是书,非但可知古人之 学术思想,亦必有益于立身处世。为助读者披阅,今将其人其说,略述于下。”
      李睢略略有些惊讶,这么早就开始读荀子了,真是稀奇啊。自己记得前世的时候,虽说四五岁开始读帝王术之类的书籍,但是真正通透的时候已经是六七岁了。而且,历史上韩王李元嘉不应该是精擅经史的吗?这么小,就看是钻研帝王术,似乎……李睢的眼目中闪过冷光,转而笑得温文尔雅,静静的接口:“荀子为性恶论者,以为“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生而礼义文理亡焉。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
      听到不同的声音背诵出书上的内容,这对于正在沉浸予书中的人是个最好的提醒,果然,李元嘉抬起头来,看见了站立与侧有一段时间的长乐郡主额刚刚踏步进入亭子的晋阳公主,他笑笑说道:“丽质,还有阿睢,你们怎么来了?”他们在两年前就玩到一起了。
      李丽质没好气地说道:“本郡主来了有一阵子了,某人居然视而不见。”
      李睢理了理襦衣襟角,恬静的微笑:“母妃进宫给皇祖父请安,皇祖父也宣我和丽质进宫来伴驾,刚刚从张婕妤那儿过来。”

      李元嘉放下书籍,尽管他很爱看书,但是两个名义上的小侄女可是很难得来一趟的,自然是先招待贵客了。他很自然的整理了一番衣裳,将书卷交给了亭子旁侍奉的宫侍,回头笑道:“去我寝殿看看吧。”
      李睢扬眉,笑得很明朗,皎若明月:“好。”踏出亭子台阶的时候,刚刚的那一个宫侍急步走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这个小公主,不经意之间,一个小纸团子落入李睢的手中,身后的李丽质似乎并无察觉,单独的走下台阶。李睢回目看向这个小宫侍,浅浅的微笑起来,淡然无波。
      拐出花园,走进后殿的庭落,繁花似锦,繁华热闹,热烈的花朵绽放得让人心醉,真的很美,站在花丛中的李睢轻轻地打开字条,淡淡的微笑,眉间划过一丝冷意。正在和李元嘉赏花游玩的李丽质,状似不经意的走到她身边,小声问道:“绾绾姐,出了什么事情了?”
      李睢的淡红色的薄唇弯出一弯浅浅的新月,清目里疏无一丝笑意:“他们的动作,好快。”
      李丽质皱了皱眉:“什么?”
      李睢似笑非笑,随手折下一枝娇艳欲滴的桃夭,没想到禁宫之内也有着盛开的桃花,轻轻地嗅着沁人热烈的香气:“告诉母妃一声,今日出宫后,就不必回西宫了,”看着若有所悟的李丽质,她好笑之余,加上一句:“直接去长乐坊的秦王第吧。”
      李丽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那,我们的园子呢?”
      李睢将娇艳的花瓣揉碎,花汁涂在透润的指甲上:“皇祖父有圣旨,不得动秦王府的一丝一毫,只能在周边修改,然后融合进去。你放心,不过,秦王府所有的家仆幕僚什么的,都要搬走的。而且,父亲已经下朝了,有父亲和长孙大人的主持,府里是乱不得的。”
      李丽质还是有些担忧:“那我们宫里的人呢?玄衣卫和暗卫他们呢?”
      李睢忍不住微笑:“乐儿,你忘了吗?是谁将这个消息传过来的?”
      李丽质恍然大悟,李睢加上一句:“李祟会安排好这些的,你不必担忧就是了。”
      李丽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不禁脸色大变,声音压低:“那姐姐,寰落馆里的资料和您的玉印呢?”
      李睢自然而然地拍拍手,笑笑说道,语气平和:“你不会真当长阳宫是吃素的吧?西内苑从五年前开始修,从外围慢慢收缩到只剩下秦王府,我会不知道秦王府要被腾空?所有重要的宗卷和资料还有玉印,我已经收拾好转移过去了。你不会以为,我昨天忙了大半夜只是为了熬夜的?昨天夜里暗卫和玄衣卫都已经出动了,今日调来的人也全部转移到长乐坊去了。而且,皇祖父的圣旨里,已经安排了玄甲虎贲和父亲的暗卫亲自封园,任何人无圣旨不得入内。况且,长乐坊里的府邸,可一点不比现在的秦王府差呢!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丽质再一次心悦诚服,这才是大唐公主的心机和手腕:“那我就放心了,姐姐果然是姐姐。”
      正在摘花采草的李元嘉回头对着两个小侄女喊道:“你们再说什么呢?还不快来帮忙?”
      李睢扬起唇畔,清润的声音回荡在庭落里:“我跟丽质在商量,做些吃食,用这些花草,你要不要尝尝?”
      李元嘉有些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妥协了:“那好,你们快商议着办吧。不过,我要是被药死了,肯定冤枉死了。”
      最后一句话让李丽质气得半死:“你有本事就别吃,到时候没得吃,不要跟皇祖父还有昭仪娘娘撒娇。”
      李元嘉尽管踹踹,但是男子汉的面子是不能丢的,立马反驳:“谁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撒娇?”
      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的,李元嘉端着一盆子花草,带着两个女孩儿来到延嘉殿的小厨房里。

      听着两人的斗嘴,李睢感到一阵好笑,看着已经在忙着的小厨房,李睢随便找了一处寂静的空落,慢慢的调配着茶水饮汁,很仔细地做着,她突然感到淡淡的疲惫,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情绪,细细的回忆起自己的经历,一时间竟忘了时间地点。
      待到李丽质轻声提醒之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将配好的茶水注入壶罐当中,小心地捧起壶罐,看了看略略好奇的李元嘉一眼,微笑着说:“元嘉,要不要品尝一些?”
      对李睢的信任,是李元嘉目前来说不变的选择,爽快地点点头:“好,去我寝殿吧。”
      李元嘉的寝居是延嘉殿的侧殿别居,后殿的有一片清清爽爽的小竹林,光洁清亮的汉白玉桌凳显然是个很好的地方。三个小孩儿看上去都是那般的清美明丽、俊秀柔逸,却也有着几岁孩童所没有的老成。
      ‘对饮成三人’的诗句显然是很适合眼下的情形,但是要是配上全诗就不行了。李元嘉路过寝殿的时候,顺手从里面拿出了李渊赏赐的一套石青玉璧镶月蓝石雕刻君子兰的茶盏一套,真大方,还是对李睢太有信心?目前还不知道。李睢看着不断地盯着茶盏的李丽质,清朗的笑道:“丽质,怎么看傻了?”
      李丽质仿若被惊醒似的,赧然一笑:“抱歉,三姐。”转而娇嗔道:“还有,什么叫看傻了?丽质哪有这般?”
      李元嘉偏偏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本来就是的嘛,我也看到了。”
      李丽质瞪了他一眼,她可是皇爷爷跟父王母妃都捧在手里的明珠儿,才不怕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王叔’:“你知道什么,本郡主在鉴赏月蓝光石呢!”
      李元嘉皱了皱眉头,他毕竟才七八岁,哪会对这类的事情在意:“月蓝光石?是什么?”
      李丽质略略有些惊讶,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叔叔:“月蓝光宝石你不知道?”
      李元嘉先是一愣,然后状似不耐烦的撇撇嘴:“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理会这类小玩意儿呢!那是你们女儿家玩的玩意儿。”
      李丽质嘲讽的盯着他说:“女儿家玩的玩意儿?亏你说得出来!西域南边儿专门从黄沙底下采出来的,绝对价值万金,十几年才进贡一次。你以为是一贯铜钱一大把的劣首饰?再说了,本郡主和姐姐向来都是书卷第一位的,哪来的这类那类的玩意儿?”
      李元嘉逐渐哑口,死死的瞪着李丽质。很不甘心啊,这个名义上的小侄女怎么就这么尖牙利嘴呢?自己怎么就又输了呢?哼哼,如此争强好胜,将来嫁不出去就好了,李元嘉在心里暗暗的赌咒着。
      李睢看着两人一阵笑,径自取了那清雅剔透的茶杯,放在了面前,自然而然的将茶水注入三个面前的杯子,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无间隔,而茶水的质量显得合适至极,不多不少,满满一杯,对于力道的控制技巧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准。
      完毕后,她托起一杯送到对面李元嘉的面前,淡淡的笑着说道:“元嘉你先尝尝吧。”
      李元嘉闻言,精神一振,却也没失了礼数,优雅庄重地捧起茶杯欲饮。
      李睢推过另一杯茶水递给了李丽质,长乐郡主很是高兴的接了过去。
      李睢同样庄重闲适的品着自己调配的花露茶水,恬静袭人的浅香让人感到很舒服,饮起来也感到格外的有韵味,清清润润的,正好补充一下早上的不足。
      李元嘉过了半晌,才肯定地说道:“比我母妃殿里的人要做的好。而且就是宫里的尚茶也不见得调配得比你好。”
      李睢笑得有些得意:“那是肯定的。”眼底是一片平和的冰凉。
      李丽质也很有感触的点点头:“三姐姐的烹苞之术可神了。”
      李元嘉有些羡慕的看着李丽质,这个小侄女可是天天,不是,是随时都可以尝到这些好吃的啊,他有些不经大脑地说道:“唉,要是定徽你能长住宫里就好了。”
      李丽质嗤笑了一声:“胡扯,宫里可是帝后嫔妃,皇子帝姬才能住的。”
      李元嘉翻眼问道:“你那只眼睛看到定徽不是公主啦?而且,我听说父皇已经封了绾绾做晋阳公主了,那可是真正的第一公主啊!”
      李睢笑着说道:“乐儿没有说清楚,她所说的公主的意思是说皇帝的女儿,而我,不过是个特例罢了……”
      李元嘉一脸的可惜:“那也是,整个大唐,成千上百的宗亲皇族里头,只有定徽你是藩王之女封的公主。不过,这样的话,你也不能住进宫里了,真可惜……”
      李睢好奇地问道:“你干嘛一定要我住进宫里?”心下冷冷的笑,不必可惜,最多还有一年半,我肯定会住进宫里的,我亲爱的王叔。
      李元嘉有些赧然地说道:“我只是想,要是能时时尝到定徽做的好吃的就好了。”
      李睢笑笑,似乎笑得有些无奈。
      正待说话之时,就听见一个宫女疾步小跑了过来,向这边的三个天潢贵裔们施礼:“奴婢给晋阳公主殿下请安,请徐王殿下、长乐郡主殿下安。”看来小道消息在宫里传得真快,才不过半个时辰,全太极宫的宫侍都知道李睢改封公主了,更别提那些宫里的主子娘娘们了。
      李元嘉挥了挥手,谦和地笑了笑:“起吧。”
      李丽质和其他二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宫侍来的目的,只是没有人会开口点破。李睢矜持而清傲地问道:“可有要事?”
      那个宫侍折腰下拜:“殿下,陛下和秦王妃殿下来了。昭仪娘娘正在迎驾侍奉,娘娘请殿下过去。”
      李睢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李元嘉笑了笑,拍手唤来竹林外的一个小内侍,那个小内侍在李元嘉的示意下,掏出一串五铢钱,递到宫侍的跟前:“徐王殿下赏赐的,拿着吧。”宫侍也忙叩拜谢了恩典。
      李丽质也不甘寂寞的抽出袖子里的一支金质镶翡翠墨竹的腊梅花钿簪子,递了过去:“也算是本郡主和姐姐赏赐的。”
      那宫侍吓得有些惶恐:“奴婢叩谢两位殿下赏赐……不过,奴婢不敢,这……是逾矩的……”那支花钿簪子可是藩王正妃的专用,一个小小的无名宫侍哪敢这般用着,就是放着,也算是大不敬的大罪。不过是长孙滢赠给李丽质平时把玩着的。
      李睢淡淡的笑了笑,示意李丽质收起来,腰间佩带着一只漂亮精致而又带着淡淡的兰草熏香的味道的荷包,两面是李睢亲自镶绣的墨竹清风和兰花沁人,她很慢条斯理的掏出一串金珠,大约是一两的样子,也就是十贯钱的样子:“拿着吧,也算是本宫和郡主的谢礼。”
      宫侍恭恭敬敬的叩首谢恩。
      李睢扫了一眼李丽质,看得她有些羞恼,才摇摇头,回身说道:“那就走吧。”
      李元嘉回头对着他那贴身内侍说道:“把桌子给我收拾一下。”
      那内侍忙应了,也就施礼恭送主子。
      三人随着宫女的路子,向着延嘉殿正殿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旧时凤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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