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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弥陀之花弥陀之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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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用客气,祁染交代我了,要好好照顾你。对了,我叫齐仇,整齐的齐,不是祁染的祁哈,你的遭遇我略有耳闻,帝王家不是个好的归属,你出来了倒是自由了。”
许是离开了那个地方,辛宁感觉整颗心都静了下来。
“祁染他...”
“啊对了,祁染他啊,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让我转告你,好好活着。”
是一封信。
辛宁打开一看,便笑开了花,笑着笑着便又哭了。
“哎哎哎你别哭呀你,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敌袭!敌袭!”
“啊,哎呦,好疼,疼...”
“退后,退后,所有人都退后!”
“将军,快撤离...”
突然之间风沙肆虐,前方的将士一个个倒地,他们痛苦地抽搐着,轻的口吐白沫,重的七窍流血。
“是敌袭,你待在车里不要动,我去看看。”
齐仇急急交代完便大步往队伍前方去。
辛宁皱了皱,也跟了下去。
“将军,士兵不知道怎的了,行到此处就突然口吐白沫,像是中毒的症状,怎么办?”看到齐仇,连忙有士兵上来禀告。
“随行的军医呢?”
“军医,被扣在帝都,没有随行...”
齐仇冷哼,“呵!扣在帝都?是回家了舍不得出来了吧!孬种!”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帮庸医,定是贪图安乐,厌倦了军旅疾苦,说什么被扣,全他妈演戏!
辛宁走到一将士身旁,歪头仔细查看了看,“嘴唇泛白,脸色青紫,体温下降,七窍流血,这是中了弥托花的毒。”
齐仇惊讶望了她一眼,“姑娘懂毒?”
也不怪他大惊小怪,毕竟在他的认知中,不论是王妃还是帝后,都应该是那种世家贵女,怎的会懂毒?
辛宁不在意一笑,“略懂一二。”
很少有人知道,在入王府之前,她是个摇铃医。
扬言要行遍天下悬壶济世。
那时候韩晋墨怎么说她来着,哦,他说,【小姑娘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事隔经年,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只是有时候那些回忆总会不经意出来扎她一下,疼。
“那姑娘可知这毒何解?随行军医不知所踪,若是姑娘肯...”齐仇也不管她到底怎么懂毒的,只急急开口,他莫名的,就是对眼前这小姑娘没由来的信任。
辛宁缓缓摇了摇头,“弥托花毒易解,只需将她整棵拔来,嚼之根就可了。只是...弥托花最是罕见,平日里一株都千金难买,而将士们又如此众多,怕是不够分...”
“姑娘可知此花长什么样?我们去找!这么多兄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知道,这妖花就在这附近对不对?她长什么样?”
有将士噗地跪倒在辛宁脚边,红着眼睛大声道。
周围传来整齐划一的应和声,“恳请姑娘相助。”
七尺大汉,个个真诚。
辛宁缓缓吐出一口气,故作轻松一笑,“弥托花善隐匿,颜色与土地的颜色极为相似,要找到它极为困难,但是若是有蜂蜜或是甜腻的东西,要找它就很容易了。”
“姑娘此话怎讲?”
“弥托花旁,必有弥托蚁,这种蚁极喜糖,用糖将它引出来便能找出弥托花。”
“弥托蚁,剧毒,无解,但不会主动攻击人,切记不要与之有接触。”
“都听到了吗?按照姑娘说的做!”
随着齐仇一声令下,众将士连忙开始忙碌起来,这一动就到了日落西山。
幸好这一片弥托花兴盛,竟然开了一大片,无一人死亡。
辛宁顾自坐在火篝旁,看着漫天落霞,时不时和来往的士兵打着招呼。
“姑娘可是有心事?”
齐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旁,笑道。
辛宁抬头望了他一眼,也笑了,“白日里忙的时候没觉得,闲下来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由来得猝不及防,让人措手不及,还诚惶诚恐,怕醒来就是一场水中月梦中花,不真实。”
“不真实吗?你瞧,那火烧云是真的吧?这篝火是真的吧?这莽莽荒漠是真的吧?还有我这一帮热血的将士是真的吧?还有...你掐掐我,这可不是假痛!”
齐仇每说一样就指着那东西,脸上表情精彩,眼里星光点点,辛宁从他眼里看到了真诚。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也...挺好的。”
“哈哈是吗?大家都这么说,你就不要夸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哈哈哈...”
“哟,将军,就您那脸皮还会不好意思呐?看来是没训练到家呀?脸上的茧子没够城墙厚,一戳就破?”
“哈哈哈,将军你就省点吧要点脸大家还是兄弟哈!”
“嘿小兔崽子滚滚滚给劳资滚远点儿谁再偷听劳资说话统统一百军棍伺候!”齐仇气的跳脚,摆出来一个自认为超凶的表情,对着那帮崽子就是一阵乱吼。
只是人家根本不买账,“将军你别这样,人家好怕怕啦~”
“不行了不行了,二狗子,快把你家三狗子领回去,恶心到我了,你看看,这鸡皮疙瘩掉了,掉了,和老大的节操一起掉了哈哈哈...”
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了一阵哄笑。
辛宁也忍不住莞尔。
公子说,纵使这天地战火纷飞勾心斗角,总会有人抱以诚挚的心待你温柔。
她信。
与此同时,在荒漠的另一边,帝都。
“祁染卑贱,怎配为官?”
那男人高高端坐在龙椅上,盛怒之后便缓缓吐出这么一句冷情至极的话。
虽轻缓却掷地有声。
一字一字砸在众人臣心上。
这位新皇喜怒不定他们是知道的,自打他登基以来,做的无不是震惊朝野的事。
先是皇太后中毒差点身亡,再废后,后更是直接废丞相,罢黜声望极高的太傅。
令人骇然的是,所有的这一切,竟然没有人站出来说半个不字!
官职小的不敢说,官职大的,估计是不愿说。
他这些年,算是卧薪尝胆啊,想来朝中过半的重臣都已经被他早早收入盔下。
“这份奏折,谁拟的?”
韩晋墨随手一扬,那份举荐祁染为官的奏折便啪的一声落在大殿中央。
“陛下,微臣觉得,祁染公子乃经世之才啊,可重用之。”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姓齐,乃是齐仇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