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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隔世的离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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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来看看,的确是一块玉佩,玉佩很精美,上上等。玉佩上,刻着两把剑,什么剑我不认识,但是我起码识字。玉佩的右下角,清清楚楚的刻着一个字:丘。
我心中一惊,丘?青丘青丘,不就是……他派来的人?可他为何派人捉我,害我于水深火热不仁不义,这叫我如何是好?莫非他知道我真实身份,派人再次杀我灭口?好一出戏,竟将我也耍的团团转,他就这么不念旧情?非要杀我不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
等等,不会的,他怎会害我?这定是别人的嫁祸。再者,他没有理由知道我的身份,明明我只和他见过一面,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印象。
我转过脸看着他,从他清澈的眸子里看到我的脸,那是一张很痛苦很悲伤的一张脸,眉头微皱,目光暗淡。
不信任。“公子若不麻烦,请让我看看那几个刺杀我的贼人。”
“你自己去看吧,”他指了指远处的一棵树,“都给打晕了。”
看了看,不假。
“公子可否替我带着这几人?”
“可以。但,我看你有伤,若不嫌弃,可在我家呆上数日,等风波过后再走也不迟。”他淡淡道。
我知道他话里所言的这“风波”二字的意味,想必他是看我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有伤在身,必定要遭到威胁。但细想一番,他说的这话也并非毫无意义,再者,我身上无伤,是我的内伤严重,被看出来。且我早听母仙说过,下界的神医很多,有的还能让人起死回生,兴许能治我百年大病。
我点了点头:“多谢收留之恩。”
他笑了一笑,露出洁白的齿轮,挽住我的胳膊,欲要将我拖下山。
“等等!苏沉羽,你要带我去哪。”虽然我知道他是皇帝,但毕竟不确定,也许他的父亲还没有死,他只是个太子。
“你怎么知道我叫苏沉羽?”他俊俏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惊讶,也许是后来才觉得也是,他是天子,应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但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埋下脸,低声道:“去皇宫……”
果然,是去皇宫吧……
院。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楼楼。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就,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纯写景+_+该打)
大殿的柱子是用上好的白石炼造成的,一边一个柱子分别雕刻着龙凤戏珠,地板很干净,很光滑,想必做工非常复杂。两边站着侍女,都穿着上好布料的衣服,低着头,毕恭毕敬。“怎么?本宫的小皇上,终于知道带个姑娘回了?”这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声音,顺着望去,是一个女人,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大声问道。女人一袭金衣,略带白色的头发上插着发簪数个,手指纤细修长,带着一只翠色戒指。有些人,一开始就适合某些颜色或者物品,比如,眼前的女人,仿佛这金色天生就是为她创造的。
这……就是所谓的皇太后?
我清楚的看见,苏沉羽的眉一抖,嘴角发抽,无所谓的闭上眼睛,道:“来人,把若渊姑娘招呼好。”
上前几个侍女,把我硬生生的牵走了,兴许是因为我是只灵狐,嗅觉和听觉还是不错,走到离大殿不远的花树外,我隐约听到大殿里传来苏沉羽阴沉的声音:“要我和一个从未逢面的人在一起?我不答应这桩包办的婚事!”
这么说来,苏沉羽堂堂一国之君,身边竟没一个女人,这莫非就是不入凡尘?
本来我对着皇宫也不了解,只有说是略知一二,她们拽着我。院子里人本来就不多,空空旷旷,她们一路上嘻嘻哈哈,笑声传遍了整个皇宫。我一路上跌跌撞撞,仿佛是位盲人,根本不知这是何处,那是何方,只有随着她们走才算没有走到别处。
直到到了一个屋子里,才让我歇息一会。
是一间寝房,房间的门窗柜橱都是用桃花木刻制成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心醉,床头的帘子,和朱雀的一样,是淡紫色的,窗外伸进来几只不知名的花儿,时不时有蝴蝶飞舞。
仔细打量,这间屋子的用品摆放整齐,却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似乎早有人住过却不知因果的又没人住了,时间长久了,一间不住人的屋子,倒也没人打扫,屋里的东西便起了灰。
我叹了一口气。整整两世,我用的床头帘,都是淡紫色的。
“小姐请沐浴更衣。”一位侍女把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又帮我把窗子和上,最后才出去。
我斜眼看着一旁木盆里的花瓣,花瓣的味道好熟悉,浓浓的,就像……那个人的味道。那个人身上,总是有花香,那是一种独特的味道,比桂花淡一点,比樱花浓一点。于是每次,只要我一闻到这味道,我就知道,是他来了。
有时,我会问他,他这香味是什么花。他总是笑而不答,抚摸着我的头,就此含糊过去。
也许,是梨花吧?只想着,等他回来了再问问。
但是……可惜了,他再也回不来了吧。
我退下外衣,将头发上唯一的发簪取了下来,脑袋靠在木桶的边几,眯着眼睛,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铜镜旁摆了一只夜明珠,散发着独特的莹亮,明明是白天,这间屋子却被关的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进来。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当我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站在我跟前,手里端着一盘饭菜的苏沉羽,他刚好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字还未落音,盘子便哐当一声跌落到地上。我瞪大了眼睛,真没想到,我竟会睡着,更没想到的是,他竟会来偷窥我沐浴。慌乱之下,我胡乱的用内力把桌子上的夜明珠吸来向他一砸,趁他闭眼的一刹那我将细薄的被褥胡乱的包裹在我的身上,右手笔直的伸出去,凝碧毫不知情的幻落到我的手上。
我紧张兮兮的问道:“你……你要做甚?”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最后竟走了来,我一把把凝碧架在他的脖颈,道:“你站在那里,别过来。”
“你别紧张,我出去,你换衣服。”他结结巴巴,手忙脚乱的胡乱比喻着手势,想要拾起地上的碎片,却又不敢,最后只好稳步走了出房。
魂淡啊!
气急败坏,一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母仙说过,人间每一处地方,不分贫富,公平公正。男未婚,女未嫁,却看光了,这是可以告衙门的。对,没错,一定要告衙门,让法律顾问他!……可是,可是他就是皇帝啊,随便哪个女人脱光衣服躺在床上都不关自己,男人嘛,娶个三妻四妾倒还正常着呢,后宫三千又不是只取一瓢饮。思前思后、想来想去,这特么竟还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