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琳科斯·拉米雷斯》夏至白夜

6、第 6 章

　　一整天忙碌的学习让赫敏精疲力竭，但她的心情很好，情绪也始终保持在一个高昂的程度。
　　哈利和罗恩吃完晚餐回到休息室，看到的就是埋头在一大卷羊皮纸里奋笔疾书的小女巫。
　　“嘿赫敏，你不去吃晚饭吗？”罗恩冲着她打招呼，走到她身边，抽出一卷羊皮纸。
　　“噢谢谢罗恩，我吃过了，今天的玉米浓汤很棒。”赫敏头也没抬，只回了一句。
　　“玉米浓汤？可是我和哈利一整个晚餐时间都没看到你！”罗恩惊讶地说，紧接着又发出更加惊讶的声音，“不赫敏，你怎么会写了算数占卜的作业？它和魔法史是同一个时间，而你听了一整节魔法史！”

　　赫敏有些烦躁地将羊皮纸抢回来：“既然我选了这么课，总要想办法学下去。”她巧妙地按照麦格教授的叮嘱隐瞒了时间转换器的存在，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罗恩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哈利阻止：“好了罗恩，赫敏的作业一定很多，我们还是别打扰的好。”
　　谢天谢地，罗恩对好兄弟哈利的话还是愿意听的，他咕哝了一句作势要转身坐远点，突然又站住一脸纠结地说：“那个，赫敏，那我能借你草药课的作业吗？”
　　“哦当然不行，罗恩。”赫敏连头都没抬，直接拒绝，“我认为哈利和你今年应该更用心些学习，要知道今年我的课业非常重，不会像一二年级时那样在期末花那么多时间帮你们复习！”

　　罗恩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赫敏，天知道每次期末前赫敏的复习有多重要。虽然他总是跟哈利吐槽赫敏那么严厉那么絮絮叨叨让人不耐烦，但那确实是他们通过考试所必需的。
　　他看着赫敏，想让赫敏别抛弃他们，但赫敏前面堆得高高的书籍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罗恩，赫敏说的没错，如果我们好好学习，期末考应该不会有问题。”哈利很积极向上地说服自己的好兄弟。
　　罗恩喉头发出一声咕噜，终于还是没再多说，跟着哈利一块儿在边上找了个空位子坐下，翻出课本痛苦地找了起来。

　　一转眼，开学已经一周时间。
　　赫敏很满意于现在的忙碌状态，她感觉到自己像是个海绵，生活被填塞得无比充实。就连哈利和罗恩也已经适应她现在的节奏，除了时不时在晚上的格兰芬多休息室打探着是否能弄到点科目作业——至少是提示——的可能，没有再过多地追问她怎么安排过于丰富的课程表。
　　噢，要是没有占卜课就更完美了，赫敏在经历过第一节占卜课后就将特里劳尼教授定义为老骗子。只是作为一名从小到大的优秀学生，她没办法对一位教授背后说什么不好的话，甚至连翘课都无法容许。

　　“嘿哈利，听着，你不能因为特里劳尼教授的一句话就沮丧，厄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谁都说不清楚。”赫敏抱着她沉重的书籍走在哈利身边说，她的语速很快，难得地带着对教授的不屑。
　　哈利的第一节占卜课就非常不愉快，因为那位教授说他被厄运纠缠，一个据说见到过的人都已经死了的厄运。
　　“哦赫敏，我不是……”哈利有些苦恼，事实上他确实见过巨大的黑狗，也确实遇到过糟糕的事情，比如摄魂怪，可是……
　　“不然我们去拜访一下海格，看看巴克比克？”赫敏看哈利沮丧无比的神情，迅速提议。
　　海格获得了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职位，第一节课就带来了很棒的神奇生物——虽然这节课最终闹的不太开心，马尔福被攻击进了医疗翼，而海格和巴克比克也被勒令等待审判。

　　“好吧，你说的对。”哈利点了点头，他在巴克比克背上飞得很开心，海格也是他的好伙伴，他不希望两者出事。
　　虽然还有一大堆论文要写，但赫敏还是很爽快地选择了陪伴朋友。
　　一行三人离开城堡前往海格的小屋，却没想到遇上让人不那么愉快的人。
　　也是老对头了。
　　马尔福的爸爸，二年级事件的罪魁祸首，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并非独自前来，邓布利多也在场，同样还在的是琳科斯。
　　对于突然过来的格兰芬多三人组，卢修斯挑了挑眉，很快就收回视线，只是保持距离看着被绳索绑在木桩上的巴克比克，矜持地与邓布利多说：“厉害的小东西，嗯？在魔法部的分类里是几级危险生物来着，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马尔福先生，我们应该给孩子们多一点宽容，事实上对于海格教授的课，孩子们的反响都很不错。是不是，哈利？”说着他还冲哈利眨眨眼睛。
　　几个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在哈利的身上。
　　哈利硬着头皮，只能用力点头：“是的，巴克比克是很聪明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在课堂上也说过要对巴克比克保持尊敬！”

　　“保持尊敬？”卢修斯的声音变的危险，将哈利的话重复了一遍，冰冷的眼中满是嘲讽，“一名巫师，对着一头、没错，畜生，保持尊敬？如今的小巫师已经堕落至此了吗？和动物说尊敬，和家养小精灵说平等——”说到这，他还撇了眼赫敏，不屑如同针一般刺着赫敏，她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不去看眼前的大马尔福，“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小巫师们会把自己泡进黑湖和人鱼共舞，又或者置身麻瓜界向一点魔法都不会的麻瓜祈求怜悯？！”
　　邓布利多在几个人没有注意到情况下叹口气夸张地苦了脸，随即又摆出他和善的笑容：“当然不，马尔福先生，我们相信世界有无数可能，而巫师的未来不会断绝。”

　　“希望如此。”卢修斯大概也想到说得有些多了，这时候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高抬起下巴，“我们将正式起诉，相信邓布利多校长不至于让一只无脑的动物逃脱法律的制裁。”
　　“你们总是不愿意相信一位老人家发自内心想要解决事情的心情。”邓布利多苦恼的摇摇头，只换来卢修斯的一声冷哼。哈利为此有些不忿，想要说话却被邓布利多阻止。

　　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是一位不属于霍格沃茨等成年人，长着一张刻薄的脸，跟卢修斯一样喜欢抬着下巴用眼角看人。
　　只是，这人到了卢修斯面前，又低下他的头颅，近乎谄媚地行李：“很抱歉我来晚了一步，马尔福先生。”
　　“是我来早了些，毕竟德拉科还在医疗翼。”卢修斯淡淡地说，来人立刻抖擞精神，摆出一副干练的样子转头看向邓布利多，“那么，邓布利多校长，我们去找海格谈谈吧。”
　　邓布利多欣然点头，三人转身前往小屋，哈利三人想跟上，却立刻被那人阻止：“我想，这件事不需要无关的学生牵涉其中，校长你说对吗？”
　　“当然。”邓布利多看了哈利三人一眼，和另外两人走向小屋，距离有些远，哈利三人只能看着他们进了屋子，却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罗恩想过去偷听，奈何在场的还有个斯莱特林。
　　他格外嫌弃地撇了眼琳科斯，扯着嗓子对哈利装模作样的说话：“嘿哈利，我之前就说了，斯莱特林都是这样卑鄙无耻黑心肠，在他们眼里巴克比克的命根本算不上什么！”
　　“……”哈利默默看了眼琳科斯，她面无表情，转头又看看可怜地被绑在那儿的巴克比克，不禁点了点头，只是终究不太习惯说除了徳拉科的其他人的坏话，声音有点像蚊子叫，“你说的对。”

　　琳科斯有些意外地看了三人一眼，救世主三人组还真的是——如同传言中那样的仇视斯莱特林，虽然徳拉科在这上面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她抿了抿唇，出于礼貌微微转动身体，让自己面对他们：“这位韦斯莱先生的意思是，小马尔福先生活该被伤到进医疗翼？”
　　“那当然！”罗恩挺了挺胸膛好像他是个英雄，“海格已经说了要尊重巴克比克，是马尔福他自己对巴克比克无礼！”
　　“我想，这是两件事。何况据我所知，小马尔福先生只是骂了几句。”琳科斯的情绪似乎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很淡然地阐述事实，“换句话说，你刚才骂了我，我现在把你打进医疗翼，是你活该？”
　　说着，琳科斯还真的将魔杖那在手里把玩，看她说话的自然模样，好像下一秒就会有魔咒打过来。

　　罗恩很没骨气地颤了颤，下意识缩缩脖子。
　　“拉米雷斯学姐，请你收回你的魔杖。”一直在边上没有插话的赫敏在这一刻站了出来，看着琳科斯。
　　琳科斯抬眼，看了眼如临大敌的赫敏：“我只是拿着我的魔杖而已。另外，韦斯莱先生，你觉得我的话对吗？”
　　罗恩可不敢说对。
　　如果这段对话传出去，他可以预言接下来的学习生涯将有多惨。
　　可是，能说不对吗？
　　罗恩梗着脖子：“可海格有提醒马尔福，是他自己不听——”
　　“校规也规定，不能辱骂、攻击同学。韦斯莱先生有严守吗？”依旧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琳科斯再次堵住罗恩的反驳。
　　“可是，马尔福只是受伤，却要巴克比克的命！”罗恩涨红了脸，就连嗓门都大了起来。

　　赫敏看了眼虚张声势的罗恩，忍不住捂住脸。她看不下去了。
　　结果正如赫敏所想，琳科斯甚至连看都懒得看罗恩：“韦斯莱先生是想说明生物和人的是同等的？若是如此，韦斯莱先生早上吃鸡的时候，也这么想吗？”早上的大厅，因为双胞胎的调笑，罗恩大吼着夺一只烤鸡的画面整个大厅的人都看到了。
　　“……”罗恩的脸快跟他的头发差不多颜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哈利默默地看看罗恩，再看看琳科斯。他虽然想帮他的朋友，但说实话他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事实上，听了琳科斯所说，哈利觉得自己都快被带偏了。

　　最终，还是赫敏站了出来。
　　“拉米雷斯学姐，罗恩和哈利，只是出于他们对海格和巴克比克的关心。”赫敏说得不是很快，她一边说还一边斟酌着自己要说的话，她下意识地思考究竟该怎么解决现在有些剑拔弩张的语言博弈，天知道这绝对不是她的两个朋友能对付的，“另外，我们也认为巴克比克罪不致死。我们会尽己所能为巴克比克和海格辩护，争取赦免死罪。”
　　琳科斯这一次，认真地看了赫敏·格兰杰，这位他们年纪最聪明的女巫，一位来自麻瓜的小女巫。
　　除去那天莽莽撞撞地撞到她以外，这位小女巫看来很聪明，而且……很真诚，以及对朋友的维护和热情。
　　琳科斯的眼神微暗。

　　因为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赫敏莫名感觉到一丝压力。
　　她抬头看了看琳科斯，对上她那双灰绿色的眼睛。
　　琳科斯的双眼光芒微微晃动，终于看着赫敏——始终对视着——开口：“如果说是感情上的偏向，这当然是个正当的理由。”她给出了出乎赫敏意外的答案，要知道赫敏以为她也会面对这位斯莱特林的一段语言反驳。
　　“当然，偏心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琳科斯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一丝微妙，“至于辩护，我不得不直说，这很可能只是浪费你本就少得可怜的时间和精力的无用功行为。”
　　赫敏有那么一瞬，觉得眼前这位学姐好想非常清楚她这学期都在做什么，可很快否定了这匪夷所思的念头。麦格教授说了，时间转换器是被严格控制保密的魔法道具，全部都有魔法部编号保管和确定每一次使用内容。”
　　她抬起头，像是她一直的那样，带着她对自己行为的骄傲：“但我要做，因为海格是我的朋友。”

　　小女巫高高地昂着头。
　　不是因为与生俱来的纯血，不是因为强大的力量或是无人能匹敌的财富，她只是为自己骄傲，为自己的信念，哪怕那很可能没有结果，哪怕会撞得头破血流。
　　“呵，格兰芬多（注：这里用的是古代魔文的发音）。”琳科斯低声道，低下头轻笑。
　　赫敏愣住，她好像听到了某种不一样的发音和语言？！

　　“拉米雷斯小姐。”卢修斯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回来。
　　琳科斯也重新抬起头，就和之前一样，神情淡漠：“马尔福先生。”
　　“很感谢你为我带路。”卢修斯微笑着说，在这一刻，他确实是一位优雅的绅士，“徳拉科这两天还需要在医疗翼，之后还希望你能照顾一二。”
　　跟着卢修斯的人忍不住惊奇地看了眼琳科斯。要知道，马尔福这样高傲的人，几乎不可能当众说这种类似委托的话。
　　就连琳科斯都忍不住多看了卢修斯一眼，但大马尔福比小马尔福要难应付得多，在他保持理智和平静的时候，没人能从大马尔福脸上看出他的想法。
　　“这是应该的。”琳科斯矜持地保留了余地，作为斯莱特林级长，正常范围地照顾学弟也是应该。

　　聪明的姑娘。
　　卢修斯在心里说了一句，也就只到这一句为止。拉米雷斯家族他已经查过了，出乎意料的答案，只可惜——
　　想到这，卢修斯也就点点头，转身离开，结束这段霍格沃茨之行。
　　这一句话，换斯莱特林那些还没离开学校的孩子们对琳科斯的评估和不敢轻举妄动，这是马尔福的答谢，没有更多。
　　失去家族的拉米雷斯，还不足以让卢修斯放在心上。

　　目送走卢修斯·马尔福，琳科斯与邓布利多道别，独自回了城堡。
　　赫敏还有些出神，被罗恩叫醒。
　　“赫敏，还好你在，不然那个说话古怪的斯莱特林真的是——”罗恩忍不住叨叨着。
　　“闭嘴，罗恩，她说的有哪里错了？！”赫敏打断了罗恩，瞪了这个不知道反省自己的小伙伴，梅林知道她要因为这个伙伴耗费多少精力！“她的说话也不古怪，那只是——噢——”说到这，赫敏突然捂住脸发出一阵叹息和懊恼。
　　“赫敏，怎么了？”接收到罗恩求助的目光，哈利连忙问。
　　赫敏捂着的双手中挤出她的话：“我早该想到了，噢是的，那是古代魔文的发音特点！”还有一句话她没在朋友面前说出来，她觉得拉米雷斯学姐最后那句听不懂的古代魔文，简直该死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