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萌妹回家过年》赤子的时光

31、番外——泥塑

　　自从偶然撞见了千楚在天桥下给流浪儿童送馒头，苏枫感觉自己和千楚的关系似乎近了许多。最起码，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她们有了许多其他的共同话题。

　　自那天起，苏枫吩咐了家里的保姆，每天的午饭、晚饭，多做一些方便携带的干粮，比如馒头和大饼之类的。
　　等到工作室下班后，苏枫只要没有别的安排（比如苏杉有事情找她），都会主动留千楚在家中吃晚饭。饭后，她提着打包好的干粮，开车送千楚回家。途中经过那座天桥，便会将车停在附近的临时停车位，再和千楚一道将干粮分给那里的流浪儿童。有时也会去别的地方，比如火车站、长途汽车站之类的。

　　当然了，并不是每次遇到的人都是一样的。毕竟对于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迁徙早已经是一种常态。有时前一天新认识的流浪人，第二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
　　但来的次数多了以后，苏枫还是和几个孩子熟悉起来。
　　每天分完馒头以后，如果时间不是太晚的话，苏枫会在地上垫两个坐垫。和千楚一起坐下，倾听这些孩子们的故事。
　　这些流浪儿童在来到天桥下之前，各自都有着不同的经历和故事。有留守儿童，有父母离异后各自组成家庭的，也有因为家庭暴力而离家出走的……
　　但对于为什么要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他们却又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背景——不尽职的父母，或者没有爱的家庭。

　　说句实在话，和大多数在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相比，这些流浪儿童，真的谈不上可爱。
　　或许是因为缺乏家庭的教育，也可能因为没有接受过学校教育，他们中间许多人有着让人难以接受的恶习。吸烟、打架、满口粗话、随地吐痰、大声骂人，甚至是盗窃和抢劫……
　　苏枫和千楚在火车站给孩子们送馒头时，就曾经亲眼看到一个流浪孩子在一个女乘客下火车的那一瞬间，跳起来摘下她的耳环。然后在失主的惊呼声中，跑入人群……

　　在大多数家庭中，应该很难想象这样的小孩子。
　　苏家的亲戚不多，苏枫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孩子。但枫叶工作室偶尔也会和一些学校、幼儿园合作，比如有些学校举办艺术节，她们提供一些精美的手工绣品作为奖品。
　　在合作的过程中，苏枫自然会和学校的学生、幼儿园的孩子接触。虽然苏枫不是母性特别强的人，但总体来说，她还是很喜欢那些孩子的。规规矩矩、干干净净……
　　和他们比起来，这些流浪孩子，真的是有些一言难尽。

　　这也就是为什么，千楚虽然同情他们，却宁愿每天那么麻烦地去买来馒头分给他们，也不愿意给他们钱。馒头给他们，至少是吃进了肚子里，变成了养分。钱给到他们手里，就不知道变成什么了。

　　馒头分完以后，苏枫又开车送千楚回家，顺便还能蹭一顿千楚亲手做的宵夜吃。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餐食，比如炒面、炒饭、苏打饼等等，但经过千楚的巧手这么一烹饪，就让苏枫吃起来停不下筷子。
　　说实话，千楚做的饭，比大姐身边的江如荷做得好多了。苏枫家的保姆，自然更不可能比得上。苏枫自从吃过一次千楚做的炒饭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可二人非亲非故，说到底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千楚的工作内容又没有包括给苏枫当保姆或者当私人厨子。即便苏枫是她的老板，她也不可能总是到千楚这里来蹭饭。只能任由馋虫大闹五脏庙。
　　如今，倒是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蹭饭机会了。

　　千楚其实也不介意苏枫蹭饭。反正不管苏枫来不来她都是要吃宵夜的，苏枫来了，也不过就是多了一副碗筷的事情。再者说，苏枫请她吃了晚餐，她回请一顿宵夜，也是礼尚往来。
　　二人吃完宵夜、收拾好碗筷和桌面以后，如果时间还不算太晚，苏枫便会自己开车回家。有时候不小心耽误久了，天色完全黑了，千楚便会留苏枫住宿（反正她租的是独栋别墅，空房间多的是）。
　　苏枫自然是乐意至极。
　　千楚家的装修设计、家具摆放，都是千楚亲自设计的。甚至有许多家具，还是她自己亲手做出来的。苏枫每一次来，都会偷偷在心里鉴赏一番，感叹对方的一双巧手，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但她虽然是房子的主人，这里毕竟是已经租给了千楚的，是千楚的合法住处。即便她这个房东来了，也只能在客厅、餐厅之类的地方逛一逛，大多数房间她是没办法进去的。（比如主人家的卧室）
　　如今千楚留她住宿，她总算可以有机会欣赏卧室里的装修了（哪怕是次卧）。
　　刚一进卧室门，苏枫的目光就被悬挂的手工窗帘吸引了。不用说，那也是千楚亲手做的。还有地毯，床单……
　　天亮以后，苏枫还能蹭一顿千楚亲手做的早餐。当然，她很有眼色，吃完以后知道主动洗碗。

　　就这样，二人一天天熟悉起来。
　　双休日的时候，苏枫会邀请千楚去她的家中，欣赏她新完成的手工作品。或者是，和她一起讨论关于艺术创作的东西。
　　而千楚知道苏枫喜欢吃她做的菜，每次受邀前往苏枫家中时，都会带上一些新鲜的食材。等到了饭点，正好就在苏枫家中做饭。横竖她也不喜欢吃苏枫家保姆做的菜，这样正好兼顾了两人的口味。

　　千楚不知道的是，苏枫家虽然也装有厨房，但是其实已经很久没开过火了。保姆和苏枫住的并不是同一栋楼，保姆每次都是在保姆楼中将饭菜做好，然后再送过来的。这是苏杉很早就定下的家规，是为了避免了让雇主（也就是苏枫）吸入油烟。
　　如今千楚隔三差五带着食材来苏枫的住处做饭，倒是给苏枫家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苏枫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渐渐地，二人的相处模式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
　　刚开始的时候，苏枫来千楚家中，只能像个客人一样坐在客厅里，等着身为主人的千楚给她倒上一杯茶。到后来，她可以自己打开冰箱，拿里面的饮料来喝。也可以在房子里到处走走逛逛，不用担心会使千楚不高兴。有时候疲倦了，还可以直接躺在沙发上，或者次卧的床上休息。
　　千楚也可以随时来到苏枫居住的楼找她，不用担心会不会打扰她的创作空间。还可以非常自然地走进苏枫的储藏室，欣赏里面的各种作品、半成品，再给出自己的品鉴意见。
　　严格来讲，千楚其实并没有接受过真正的艺术教育。但她在艺术审美上具有的天赋，真的是强到了让苏枫震惊的地步。几乎每一次，她都能带给苏枫惊喜。

　　虽然二人并没有住在一起，但她们的距离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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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国庆节到了。
　　枫叶工作室也放了假。老板、员工们个个欢喜，有决定和家人一起出去旅游的，也有独自参团游的，还有回到家中打算好好睡几天懒觉、刷剧吃零食的。总之，大家都有自己的安排。
　　苏枫则是带了一些送给大姐的补品，开车回到了苏家本家（也就是苏杉家中）。
　　她想着，上次回家祭祀爸爸妈妈的时候，家中的柠檬已经结了不少的果子。如今过去那么久了，那些柠檬应该是已经成熟了吧。

　　虽然是国庆节，但是苏杉却并没有在家。江如荷告诉苏枫，公司最近要收购一家外地的百年企业，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实在离不开苏总经理。
　　她还说，苏总经理最近几天基本上就是睡在了公司里面，根本走不开。每天的三餐，都是江如荷做好了再给她送去。可她也吃不掉多少，匆匆扒几口，就让江如荷拿走，自己继续回到了工作状态。

　　大姐她，真的是非常辛苦呢。

　　苏枫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将补品交到了江如荷手中，让她转交给大姐。自己则拖着一架梯子，来到了后院。
　　柠檬树上结的那些青色的小果子，现在已经变成黄澄澄的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柠檬的清香。苏枫想着，柠檬应该已经熟了，便搭着梯子，上去摘了一些。她想尝试着，做妈妈生前最喜欢做的柠檬蔓越莓饼干。

　　而这个时候，千楚正在她的家中。看着储藏室里的一个半成品的雕塑，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