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青春里可曾有过我》亦斐

12、纠缠的回忆

　　吃完面，两个人走在校园的小道上，风吹响了学校中央位置的钟楼，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青春的年纪。薄薄的雾气已经升起，如轻纱笼罩着校园，记忆中熟悉的教学楼，隐没在淡淡的夜色中。我们并肩走着，却好像隔着不可触摸的距离。婕云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一声一声，让我有些莫名的心慌。而周越越穿着跑鞋，轻快地在操场上奔跑的样子却突然撞进了我的脑海中……
　　高跟鞋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李歇，我知道你觉得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们彼此也都改变了许多，但是这几年里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很多时候无缘无故就会想起你。直到回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深刻，我才意识到我这辈子用情最深的那个人是你，最难以忘怀的也是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所以我回来了……”
　　我听得心跳一怔一怔的，有点无法接受这一刻的光景，“婕云，你别这样……”我打断她的话，“我们回不去了……”我看到她眼里瞬间噙着泪，风一吹就要掉落下来。心里又生出一些不舍。
　　“我还爱你，李歇……”一句话轻声落地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一双纤细的手已经环抱起我的腰，脸紧紧的靠在我的胸口。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得不知所措，身体更是被抱得动弹不得。
　　我试着用手拉来我和她的距离“婕云，你冷静一些……”，可是她却抬起头正好无误的吻上我的嘴唇。
　　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好像一阵强风把我硬是拉回到了过去，青葱的校园两人的白色脚踏车，车铃的声音划破校园的空气，留下一串清脆的声线。这时校园跑道的那头却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周越越挽起头发躲在树荫里，阳光细碎的影子落在她的光洁的脸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忙不迭的后退一步，手稳着婕云，不让她摔倒。“婕云对不起……”
　　“为什么……你是嫌弃我……离……”
　　“不是的！”
　　“那为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了……”
　　……
　　空气好似变成一潭死水，或许这才是我和婕云该有的氛围。我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此时的她。我知道她心里已经满是伤痕，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孩子，我又怎么舍得她受这些伤害。可是我的爱不在了，我又该如何去给她疗伤。
　　婕云一只手环抱着自己，另一只手捋起散落在耳间的发丝，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沉默着。
　　“天凉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打破沉寂。
　　她抬起头，吸了下鼻子，抿起嘴唇，宛如一切烦恼烟消云散，婕云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倔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那我就公平竞争吧！”
　　“有必要这样子吗？”我惊讶的望着她，觉得很是忧心。
　　“这是我欠你的。”她语气坚定。
　　我知道她下定决定的事情，除了她自己，谁也改变不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果报应吗？当我已经释怀的时候，她却又陷入这个漩涡，承受着我过去承受的一切。我深知无法改变她现在的决定，只能按着她的要求来，想着先稳住她的情绪。“我先送你回去吧。”……
　　送她回到公寓，我才回了学校宿舍，满身疲惫……躺在床上……沉默良久……拿出了抽屉里的好久不抽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