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在你后面！》好多木木

6、第 6 章

　　乱代七二年，吴越于夫椒（地名）交战。越国败，被吴王夫差俘虏为奴。越国成为吴国的附属国，从此越国生灵涂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越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教育都相继受到严重的影响。尤其是经济，越国每年必须向吴国上交大量丝绸，黄金，珍宝等。越国民众赋税严重。百姓疾苦不堪。郑家也陷入了巨大的经济危机。由于国民经济严重受损，民众购买力直线下滑。郑家的丝绸积货严重，入不敷出。缫丝间，织造间，染整间的师傅的工资都发不出。郑家岌岌可危。为此，郑母和郑父四处奔波。亲朋好友能借都借了个遍。不能借的也硬生生的拿了点钱。还是无法付清师傅们的工资。又因物价上涨，师傅们不得不穷得都吃不上饭了，纷纷聚众逼迫郑父付还工资。
　　郑父上上下下，焦头烂额。家里能卖的，都拿出来登记出售。就连郑母早前的嫁妆都拿出来了。一时间，郑父挤满人头，摩肩接踵。郑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郑父年时已老，日夜操劳，积怨成疾，卧病不起。郑府更加不堪重负。
　　“我们郑家丝绸坊世代都坚守诚信为本的经营理念。自始至终都鲜有拖欠工资的现象。碍于战争，丝绸市场萧条。原因的很多客户的订单都相继违约以减少的损失，这是不可抗力。所以希望各位师傅能够理解现在郑家的处境。郑家现在确实处于危急存亡之际，所以恳请各位能够帮助郑家一起度过难关。”郑父病倒，郑旦的大哥，整个家的重担也就落到了大哥的身上。大哥行过冠礼，年纪尚轻。不过，处事还算稳重。
　　“我们都知道现在郑家很难。我们也在郑家做了几十年了。但是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被逼无奈。国家又连年战败，赋税繁重。我们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男人说。
　　大哥语塞，他明白各位师傅现在的处境，自己也无能为力。郑家顿时炸开了锅，有人都开始动周围家具装饰的念头了。郑母坐在一旁只能默默流泪，苦苦恳求。
　　“你们的工资郑家一分不会少！郑家在这儿也请求大家给郑家十天的宽限时间，十日之后，郑家悉数归还拖欠大家的工资。但是在这十日之内，如果有人刚乱动郑家一砖一瓦，那么他一分钱都得不到！如果十日之后，郑家没能归还，大家想上房揭瓦还是想拆墙推土，悉听尊便。”西施突然站在人群正前方大声的说。她语气铿锵，气场逼人，完全是一家之主的做派。
　　众人顿时被西施的气场震慑，气势汹汹的场面变得寂静无声。刚才说话的师傅傻了半天鼓足勇气的说：“好！郑家大小姐果然超凡脱群。”
　　“西施，你一个丫头别在这儿瞎掺和。”郑母小声说。
　　西施转头，充满自信的说：“我有办法帮郑家度过难过。”
　　西施出奇的自信和镇定封住了郑母的嘴。郑母眼神傻傻呆呆的看着西施，充满疑惑，同时又含着感谢。
　　等所有人离开郑府后，郑家人就问西施到底有什么办法。
　　“要我帮你们也行。前提是老爷和夫人认我做干女儿。”西施没有直说。她想傲娇一次，像郑旦在郑母和郑父面前一样。
　　“只要你能帮我们度过难关什么都行。”郑父焦急的说。
　　“西施，你也知道我们郑家待你不薄。吃穿住行，样样不差。在外面，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你才是郑家的大小姐。旦儿是二小姐。我们也没有计较。现在也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郑母显然没有郑父沉得住气。
　　“你们先认为做干女儿再说。”西施依旧在不松口。她知道可能如果现在不做，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行！”郑父说。
　　“如果你帮不了，就永远都别想进郑家的大门！”郑母显然是被逼急了。
　　“来人，给小姐上茶，行跪拜之礼。”
　　西施端着茶，先给郑父，然后给郑母。两人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之后。郑父说：“以后你就郑家的小姐了，也是旦儿的姐姐了。”
　　“谢谢父亲母亲！”这两个亲切的称呼，西施天天都在怀念。现在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郑母结果郑父的话，说：“行了！行了！茶也喝过了。人也喊过了。说说你的办法。”
　　“张家粮商，战争期间大发战争财，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到现在才卖，挣了不少钱。但是碍于八个老婆都只生女娃，香火一直无人传承。最近又在四处纳妾了。假若父亲把我嫁过去，他一定会出手帮郑家度过难关。”西施说。
　　“张家粮商的当家人张三是远近闻名的恶霸。醉酒后经常对八个老婆进行虐打。八个老婆有三个上吊自杀了。还有三个疯了。你嫁过去就是去地狱的。这我不能答应。”
　　“如果我不去，郑家的百年基业怎么办？我能够……”
　　西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郑旦打断了。郑旦说：“我不要你当我姐姐。你就是我的丫鬟，一辈子都是。”说着，郑旦的眼泪哗哗的流。
　　“茶也喝过了，人也叫过了。怎么可能说不是就不是呢？”西施捧着郑旦的脸，给她抹去眼泪，说：“姐姐能够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能陪你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学习。我已经很满足了。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张三都可以当你爷爷了。你嫁过去只有死路一条的。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郑旦紧紧抱着西施说。
　　“傻瓜，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记住没有人可以永远陪着你。”西施从来都不轻易说永远。她做不到的就不会答应。因为美丽的谎言带来的只会是更多的伤害。
　　“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是不是，父亲！”
　　郑父低头沉默，如果有办法，他也不会病成现在这副模样。在他的眼里西施确实和其他丫鬟不一样。但是终究不过是一个丫鬟，一条贱命。嫁给远近闻名的富贾也算是一条好归宿。可惜是可惜，能够救了郑家的百年基业，也是功德一件。
　　“办法是西施主动提出的。她也是为我们郑家着想。”郑母很快领会了郑父的意思。卑鄙的事情总归是女的来做比较好。
　　“那我替西施嫁过去！”郑旦瞪大双眼，站在郑母面前。
　　郑旦的话音刚落，就被郑母一个巴掌扇过去了。郑母说：“胡说！看来是我平时太宠你了。没大没小了。”
　　郑旦毫不闪躲，咬紧牙关说：“我没有胡说。不就是送个人过去吗？送谁不都一样吗？”
　　“你和西施能一样吗？来人，把小姐送回房间休息。”
　　听到这句话，西施心里不免难过。原来即使同样是叫母亲，在心里的地位从来都不会变的。奴婢永远都是奴婢！西施转身想要离开，一个人静一静，被郑母叫住了。西施继续往前，左拐出了郑家大门，留下一句放心，就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西施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夜宿的山洞。山洞依旧没有变。里面烧过柴火早就不见了。
　　那是时候，我是快乐的吗？西施问自己。也不是吧！现在当初的愿望实现了。但还是不快乐。西施听着山林的寂静，深深吸一口气。她意识到想她这样的人注定一生都不会安稳。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搞定张三。张三脾气不好不外乎没有男丁延续香火，继承衣钵。那就生一个给他，不管生出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最后生出来的都会是男的。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想到这里西施反而有一丝丝高兴。有了儿子，张三的家业就是她的。
　　郑旦趁家丁不在，便四处寻找西施，打算带着西施偷偷逃跑。在家里转了一圈，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便出去找。刚好遇到了旬邑。旬邑一身君子打扮。
　　“你喜欢西施吗？”郑旦不管不顾直接切入正题。
　　“啊？”旬邑一脸诧异。
　　“记得藏书阁里的那两个女扮男装的书生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你们很久，没想到能在大街上遇到。”旬邑见到女装的郑旦一点都不惊讶。早先在藏书阁他就看出了这两人不是男的。
　　“我也找了你很久。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西施要被迫嫁给富贾张三了。你快救救她。”
　　“他为什么要嫁给张三？”
　　“张三答应帮我家度过这次危机，但是前提条件是娶西施为妾。”
　　“好！我们去找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