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茕》瑁斯

9、各怀鬼胎

　　狐麟山的上狐仙子，相当于寰宇的掌门，统领整个人狐族，地位最高。在她之下，又有两大护法，分别是左卫狐和右戍狐。卫戍，顾名思义，就是要保卫狐麟山的意思。而琅玦则是上狐仙子的首徒，这意味着他日后要承继上狐的位子，成为狐麟山下一代的统治者。

　　那日，左卫狐从璞灵身上抢走了秘籍后，转手就将它献给了上狐仙子。

　　左卫狐隔着一帘纱帐将秘籍递与上狐，说： “仙子，请看，这便是举世闻名的寰宇秘籍。”

　　纱下斜躺着的上狐，懒懒地接过秘籍。

　　“卫公劳心了。”

　　他继续进言道： “应该的，只是要提醒仙子，最好找一个极为安静的地方修炼秘籍，如若不然，一不留神分了心，就可能走火入魔了。我听说当年的痴也就是因为伤情分了心，才导致走火入魔的。”

　　她随手翻了翻，既而回道：“难得卫公这么为我着想，待我修炼秘籍时便由你来替我打理狐麟山，如何？”

　　“荣幸之至。”这正是他想要的。

　　左卫狐退下后，他身后的青年人狐雁灰追上他。

　　“卫公这次终于可以压住右戍狐了，雁灰真替您高兴。”

　　“现在高兴太早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见左卫狐眉头紧皱，脸上毫无喜悦之色，他试探地问道：“卫公这般愁闷，可是为了琅玦的事？”

　　“其中之一吧。”

　　他继而说道： “说心里话，我也替您感到不值，您先前一心扶他上位，他今儿却如此忘恩负义，有了上狐仙子的庇佑，就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好几次都看到他对您爱搭不理的。”

　　雁灰从前就嫉恨琅玦，现下正想借左卫狐之手除掉他，自己好上位。

　　左卫狐回想起最近种种，长叹道： “他的确让我失望。”

　　雁灰一听，心中暗喜，继续推波助澜道：“要我说，卫公您就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惩治惩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对您。”

　　不想，左卫狐并无此意，说：“我现在没空理他，你也一样，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语气中略带警告之意。

　　“是。”他口头上恭敬地应承着，心里却想，这老东西看来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琅玦这颗棋子，我得自己想办法除掉他。

　　却说那琅玦带着茕和璞灵走出了迷障，此刻正领着他们上山。途中，他们正好撞见几个人狐朝一个弱小人狐插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茕看到此情此景，气愤地立刻飞过去，从他们手上抢过刀子，反对准他们一一射过去。那些个人狐迅速跑开也没能躲过，不是胳膊受伤，就是腿脚流血。若不是琅玦挡着，茕铁定不会轻易放走他们的。

　　璞灵好意上前问伤者伤势如何，那伤者却不领情，甩开她的手，喃喃自语说：“他们还活着，我以后更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随即，他捡起地下的红刀子，朝着自己心脏狠狠地插一刀，当下就死了。

　　茕被这一幕震惊到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说话。

　　琅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道：“狐麟山向来如此，弱肉强食，就算把那几个杀了，他最终还是会死，躲不过的。”

　　…………

　　经历了这件事后，他开始有些理解琅玦为什么这么绝望了。

　　上了山，茕问琅玦怎么不问他们来狐麟山做什么，他只短短回答了一句，他知道。

　　低头沉默了一会，他说，“你们想要的，在我师父那，你们怕是拿不回来了。”

　　璞灵满脸自信道： “有志者事竟成，这可说不准。”她想，在寰宇她都能得手，区区狐麟山算什么。

　　不久后，白不凡兄妹和魅离也到达了狐麟山。与璞灵两人不同的是，他们三人是正式拜访狐麟山的，由于是寰宇的弟子，还得到了上狐仙子的一番款待。

　　期间，白不凡太过心急，时不时地同上狐提出秘籍的事，引起了上狐的反感。

　　她故作不知，道：“不知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一会儿她便借口称自己身体不适，走开了，独留他们三人在那客间。

　　右戍狐知道后，笑左卫狐说，你这一献，狐麟山可是要热闹了。左卫狐听到后，笑言：“狐麟山也是时候该热闹热闹了。”

　　夜里，在白小尘睡着后，魅离悄悄起身，独自去寻找秘籍藏身之所。

　　不巧，璞灵也在找，狐麟山不大点地方，两人很快就碰上面了。

　　“我听赤茕说，在我之前还有一个人偷偷潜进去过阁楼，那个人莫非就是你？”

　　“是我。”

　　“你要它有何用？”

　　魅离反问她道：“那你要它又有何用？”

　　…………

　　璞灵不作答。

　　少顷，狐麟山一批人狐受命巡视至此，两人怕被他们瞧见，连忙躲回各自的山洞中。

　　璞灵回到琅玦那，正欲躺下。

　　“在寰宇你这样做不会怎样，但在这里会很危险，你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琅玦隔着墙对她说。

　　“被盯上的后果是什么？”

　　他闭着眼回道：“不知道，可能一点事也没有，也可能……死在这。”

　　洞穴静的可怕，就连璞灵拿被捂头这点轻微的动静隔壁都听得分外清楚。

　　睡在琅玦旁边的茕，对此事浑然不知，他此刻正做着一个相当古怪的梦。

　　梦中，大雪纷飞，他一身红衣站在雪山顶上，手中拿着一把剑欲朝一个女子刺去，那女子灵活地躲过，他再挑剑却意外地将她脸上的面纱给摘去。他回过头看她，明明她就站在他眼前，可他却看不清楚她的脸，模糊不清的。不一会，她从他眼前消失了，雪山也随即幻化为一片绿地。顷刻间，又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忽然进入到他视野中，在他跟前翩翩起舞。看得正入神，那女子突然停了下来，灿烂的笑容霎那间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极为阴狠的眼神…………

　　后来，他又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梦，但当他醒来时，却只记得这些，后面的就记不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