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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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在榊怀里放纵自己大哭一场后，川一和榊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五年前的和谐。（川：我说为什么越看越像老情人的关系啊），川一把榊当作是兄长一般的存在，而榊偶尔也会对川一露出个温暖的笑容。
而托榊的福，川一和网球部众人也都相处得不错。
一切都像四月底的天气一样晴朗美好。
当然，除了网球部的某些人时不时会旁敲侧击地问一下自己和榊的关系。
除了某些女生时不时也会旁敲侧击一下自己与网球部众人的关系。
也除了，川一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青学的那些樱花和某座冰山。
虽说是这样，至少现在的情况自己已经够满意了不是么？倾月没有出现，加藤京一没有出现，真一也没有出现。
可是这个时候，榊出现了。
放学后川一一如往常地路过网球场，准备前往音乐社，却被早早侯在球场外的榊给拦下。
“川一，愿意来男子网球社吗？”
川一沉默了一下，然后严肃地对榊说道：“……我可以肯定我是女的。”
“经理！”榊嘴角微抽，然后缓缓平静下来，“原来的经理加藤冰一，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啊，对。她是我的表妹。”川一皱皱眉，询问道：“她怎么了？”
“她最近的状态非常不好，连带着部员的训练质量也下降了，我只好把她辞退了。”榊叹了口气，看着面前不发一言的川一，“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来帮助我，我还记得你的网球天赋可是可以和迹部他们相提并论的。”
废话！好歹我总共也活了三十多年了啊！川一暗暗腹诽着，脸上却摆出为难的神色，“恩……可是我从离开中国后就没有再学网球了。”
榊挑挑眉，毫不留情地揭穿：“美京说越前南次郎把你教得很好。别忘了，我和美京可是一直有联系的。”
“……”川一华丽丽地栽了，“那个……我已经报了音乐社了！”
榊蓝灰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扬，“你没有看到音乐社的指导老师是我吗？”
“……”
事实验证，榊较之五年前并没有真正改变很多，所以十五分钟后川一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了冰帝一干正选的面前，而在她旁边的，是表情轻松完全颠覆往常‘冷酷大叔’形象的榊。
抿抿唇，川一狠狠瞪向榊，轻声道：“喂，榊，说好了我只负责指导，不负责陪练哦！”
“恩。”榊轻微地点点头，把视线转向集合好的正选们。
“以后，川一就担任网球部的经理，不负责事务，只负责指导。”
“诶？”网球场内外顿时一片沸腾，只有迹部和忍足还是一脸‘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川一站在原地，看着榊向正选们交代什么，心中突然涌上一阵负罪感。
——要是被青学网球部那群人知道自己居然在冰帝当经理……我会不会死得很惨啊？
可是……川一突然又垂下眼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和他们，还能见面吗？
“呐呐～川一～”可爱的声音打断了川一的沉思，妹妹头岳人眨巴眨巴眼，凑到了川一的面前，“川一你会网球的吧，和我打一场吧～”
“诶？”川一愣了愣，随即迅速拒绝道：“不，不了，我只负责指导，不负责陪练哦！”
“和我打一场嘛～侑士都不陪我呢……反正我单打也不是很好，陪我练一下啊～”
川一抬头看向岳人身后，某关西狼闲闲地站在场内，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果然……岳人果然是他放出来的！
抽了抽嘴角，川一狠狠瞪了某狼一眼，转头看着面前的小红帽童鞋，突然叹了口气：“我说……岳人呐，恩……不是我不想和你比赛啦，只是……”
“恩？”小红帽童鞋眨眨眼，好奇地开口：“只是什么啊？”
“哎……”川一突然垂下眼，睫毛轻颤，眼中似有雾气盘旋，“我的手受过伤……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打网球了……所以……”
“受—受——受伤？！”单纯的小红帽童鞋丝毫没有怀疑川一的话，只是不知所措地伸出手又收回来，皱着眉安慰道：“对，对不起啦川一～我不知道的嘛……岁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和你提起你的手伤了！我真的绝对不会再提起你的手伤了！”
“……岳人，你刚才已经提了两遍了啦……”
“唔？诶——啊～！对不起啦——”小红帽童鞋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突然大叫一声跑向了身后的关西狼。
“呜～侑士怎么办？我把川一给弄哭了啦～”
“噗呲……”川一转个身背对着岳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忙用手握拳挡住。然后就听见身旁传来榊略带无奈的声音：“川一，你快把向日弄哭了……”
“啊拉～谁叫岳人这么可爱呢～”
“诶……”榊轻摇着头在川一身边坐下，偏头直视她清澈的紫眸，轻声道：“拒绝陪练，是有另外原因的吧，可以告诉我吗？”
川一低下头，不去看难得温柔的榊，只是一直沉默。
“不可以说吗？秘密一直藏在心里是会生病的。”
“我……”川一抬起头，眼神闪烁，张嘴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并不是可不可以说，而是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说。”
榊皱皱眉，蓝灰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怜爱，伸出手摸了摸川一柔顺的紫发，“我一直把你当作亲人，对兄长，连该说的话都不应该说吗？”
“我不能够再把你牵扯进来了。”
“川一。”榊突然严肃起来，表情也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我希望你不要再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川一的手指微颤，抿抿唇，良久后终于开口：“好，我告诉你……”
“我需要一台电脑。”
向迹部请了假，川一跟着榊到了学校的微机房，随便开启了一台电脑。
“川一，你要做什么？”
“当初为了让真一有所收敛，我录下了他临去英国前给我打的一通电话。”川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手指不断敲打着键盘，“……虽然后来我才明白这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电话？”
“好了。”川一停下手指，把一旁的音响打开，低沉的男声立刻倾泻而出。
『呐，川一，我要走了，要去英国了。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
“……”
『呵，你不说话也没有关系，只要听我说，就够了。』
“……”
『川一，半年前那个晚上送你回来的男孩子的确是我派人打的。』
“你终于承认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我为什么？呵～因为我已经说过了，我得不到的，你也不可以得到。』
“他只是送我回来，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残忍了吗？”
『残忍？川一，你忘了这是谁造成的吗？』
“真一……我和妈妈都是爱你的……”
『那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下？！我还记得五岁那年的冬至，你对我说一起去中国……你们一定以为我还小，什么都不会记得吧？』
“真一……”
『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你和‘她’就那样消失在我的眼前，我还像个小丑一样幸福地送你们……等我回头去问父亲什么时候去找你们的时候，却被告知我已经被抛弃的事实……』
“抱歉……我……”
『哼，算了……反正我现在一样活得很好。川一，是你欠我的，你就必须要还。』
“什么意思？”
『呐～川一你不是很喜欢网球吗？』
“……你想做什么？”
『啊～只是想祝愿川一你，能够永远地喜爱下去。也顺便，希望你能够一直幸福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么不相信我么？真是伤心呢……好了，我要登机了哦～再见吧～』
“喂！真一，你……”
『呐，我会一直想着你的。小殊。』
“就是这样了。”川一伸出手关掉音响，抬头看着一脸凝重的榊。“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网球用具都被损坏了……所有……”
榊把转椅转正，看着川一染上哀痛的紫眸，轻声道：“所以你才不愿意再握起网球拍？”
“对。”
“可是，川一，你这样——”
“真一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善罢干休的人。”川一抿抿唇，偏头看着电脑亮到刺眼的屏幕，“他说到了，就会做到。他不会容许我在任何东西上得到幸福……”
“川一……”
“所以就算我喜欢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川一的眼泪突然滑过脸颊，滴落在交叉紧握的手上，忙抬头想把眼泪收回去，“屏幕太亮了呢……真晃眼……”
“可是……”停滞了两秒，川一还是低下了头，将脸埋在双手中，晶莹的泪水顺着指缝溢出，“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看不见屏幕了……我还是很想哭……”
榊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下了电脑的关机键，再拉下川一的手，让她看向电脑。
“你忍受的已经够多了，川一。不想再看屏幕，就把它关掉吧。”
“我……”川一张张嘴，看着‘嘀’的一声变黑的电脑屏幕，声音微微哽咽：“终究会有人再把它打开的……”
“那就把它扔掉。”榊扶着川一的肩，轻声道。
“从耳里，从眼里，从心里，把它扔掉。”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apter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