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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康纳屈塔的科普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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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位在阿爾斯特多斯山近郊的聯軍。
科普蕾公主匆匆進入主帥营帐，御医正在檢查她父親、康馬克右眼的伤口。伤口是前陣子與敵人作战时留下的，本沒什麼問題，但到昨天伤口化脓。
「我无能为力了。」御医輕聲說。
「瞎了？」康馬克問。
「是，我只能防止伤口继续惡化。」
「只能这样？」
「否则、否则，我只能防止伤口继续恶化。」
康马克深吸口气，指着角落，「你站着这里，」御医照做了，但神情不自然，任谁都知道埃林要变天了，阿尔斯特国王、至高王的热门人选如今瞎了一隻眼，诸神不再眷顾他。
「过来吧，」康马克召唤长女到身边，「是以至此，得尽快处理一件事。」
「父亲，」科普蕾紧盯父亲的独眼，「在这之前，我要向你报告一件事，是关于——」
「科尼!」康马克大吼，帐外侍从慌张跑进来，只听国王命令，「去叫……去叫芒斯特的博尔来、快去。」
「父亲!」
「先把我的事情处理好，」康马克强硬的打断女儿说话。「你如果是个男孩，我需要烦恼那么多吗？」
科普蕾忍住怒火，拖了张椅子坐在角落，御医就站在她身旁，事故、圆滑的他勉强维持笑容。
芒斯特国王奥格斯麦奈德弗罗其的姪子，鹰堡的博尔麦纳萨，很快接进入营帐，他是位英俊的青年，风流优秀，他有着偏橘的红髮。
「至高王陛下!」博尔煞有其事的下跪行礼，「您的身体可还好吗？」科普蕾冷眼看着博尔装模作样。
「起来吧，」康马克拉着芒斯特王储起身，扶着对方肩膀，「如今我瞎了一只眼，也没有儿子。」
博尔低头，「陛下，这真是天大的不幸，我们都还盼望着您的领导，只是天意难违……但请放心，您所指定的继承人必将得到我与芒斯特战士的忠诚。」科普蕾发出嗤笑，康马克警惕性的瞪着她，但科普蕾不为所动。
康马克回头继续营造温情，「抬起头，王子，从今以后你会拥有主帅的帐篷，塔拉的宝座与王选石，你是埃林至高的统治者。现在，去牵起我的女儿科普蕾的手，她将是你的盟友、支持者……以及你唯一的妻子。」
博尔满心乐意，走到科普蕾面前，但科普蕾侧身望着空气动也不动。
康马克清了清喉咙。
博尔随和的说：「对于公主来说确实太突然了，或许你愿意给我些时间，让你更加了解我。」他放下手，丝毫不尴尬。
「没必要。」
「科普蕾!」康马克怒斥女儿，「抬起你的手。」
科普蕾不畏惧，「我怀孕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御医想找机会离开，但被康马克的盛怒打断，「你再给我说一次!」
「你已经听见了，我没必要再说一次。」
科普蕾彻底激怒了康马克，国王拿起桌边的餐盘就要往女儿身上砸，但被博尔制止了，芒斯特王储挡住康马克与科普蕾之间。
「陛下，请住手!」
「你听见了这个蠢货说的话!!!」康马克大吼，「我是怎么怎么教你的!？」
科普蕾深深看着博尔，他们的目光瞬间交会，科普蕾自然不过的移开，康马克则处于盛怒中并未察觉。
康马克唤来近卫莱德，「把她给我带下去，不准她踏出帐篷半步!」
※※※
康马克先发制人将权力交给了芒斯特的博尔，惹来了诸王的不满，尤其是康诺特国王，他清楚康马克此举是为了联合康诺特压制自己的势力。
但不管如何，博尔成了统帅与至高王继承人，暂时未引起更大的骚动。
新任统帅来到科普蕾公主单独的帐篷时，执勤的侍卫有些犹豫，博尔温和的说：「不要紧，我就想见见我的未婚妻。」侍卫低头让路。
科普蕾公主此次出征以来第一次穿着裙装，此刻坐在地上裙摆铺了一地，她与她的妹妹格兰妮被称为埃林双子星，有着惊人的美貌。
科普蕾公主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你为何而来，国王陛下。」
博尔礼貌的说：「我以为是你要我来的，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科普蕾发出好听的笑声，「至少证明我们有了默契？」
博尔忍不住又靠近了些，「你的情人是谁？」
科普蕾轻抚顺自己的长裙，「陛下，我希望当你离开，你能表现出愤怒、不悦，我也还会再一次表达反对——」
博尔倾身抓着她的下颌，「为了什么？」
科普蕾笑意盈盈，「为了欺骗康马克，」她主动为两人又拉近了些距离，鼻息交织，但科普蕾只是偏过头结束暧昧，在博尔耳边轻声说：「有一件事我的父亲没说错，我会是你的盟友？」
「何以见得？」
科普蕾听出了其中的心不在焉，「陛下，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婚约的乐意，我父亲绝对会不乐意的。」男人捏着她下颌的手转为捧着她的脸颊。
「所以——」
「所以怀孕只是胡扯，吾王。」公主满眼映着未婚夫的神情，「父亲期望我俩的婚姻仅止于政治，这让他虽不是国王却也能掌握更多。」
「你真了解康马克。」
「他是我的父亲。」
「而你算计了他。」博尔得语气变得冷淡。
「因为你会是我的夫君。」科普蕾轻声细语，「并且我非常清楚，至高王之上有人作怪，是不被允许的。」
博尔轻抚着科普蕾的脸颊，「如此一来，你也有可能被背叛我。」
「如果你做不好，我会的。」科普蕾毫不犹豫，「我命中注定要嫁给时间最优秀的王者，你能做到吗？」
博尔自信满满，「一言为定。」
※※※
博尔离开后，科普蕾面无表情的梳理头发。
她等待午夜莪相的到来。
晚上轮值的侍卫他菲昂，法沙的表亲、也是莪相的至交。
莪相果然没让她等太久，出现时神情则难掩不安，「我听说芒斯特的王储来找你，你们吵了架，还好吗？他有伤害你？」
「如果有——」科普蕾跳进情人怀里，「你会为我报仇吗？」
「当然，」莪相梳理她额间碎发，「我不会放过他。」.
「别担心，莪相，现在可没心情吵架。」科普蕾的头倚在莪相的肩上，「雷西尼亚岛上的那群野人……才该是咱们该头痛的对象。」
莪相叹气 ，「好不容易……你又成为他人的妻子。」
「莪相，你会因为我是别人的妻子而不再爱我吗？」
莪相摇头。
「真巧，我也是呢。」科普蕾撑起身，从莪相腰间抽出他时时配戴的匕首，「送给我，好吗？」
匕首是芬恩在莪相八岁生日的礼物，只适合切肉、瓜果或削皮剥壳，但工艺精致，手柄雕刻的两头鹿栩栩如生。
「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科普蕾卷起胸前垂落的一缕秀髮，「我也有礼物要送你，」她将那一缕的半段截去，打了个结，再用皮绳固定、繫在莪相脖子上。「喜欢吗？」她问。
莪相不说话，倾身亲吻爱人的嘴角。
※※※
「有人看见莪相在深夜进来你这儿。」博尔抱着手臂审视未婚妻。
科普蕾泰然自若，「请坐吧，陛下。」博尔瞪着她，她自顾自的顺了把裙摆坐下，「陛下或许想喝点酒？」
博尔重拍桌面、银质餐盘震了下。
「陛下，」科普蕾双手覆上了对方的手背，博尔没有甩开。
科普蕾笑，「我该生气吗——不，事实上我更享受。」不理会博尔的神情，科普蕾要侍女到外面待着。
「不要告诉我，这也是你混淆康马克耳目的方法，我没宽容到可以接受你和一个成年男人独处，哪怕他曾是你的导师。」博尔警告。
「如果康马克要这般误会也无妨，但我是为了重要的事——也正好要告诉你，」科普蕾自信的说：「我打算夜袭雷西尼亚的海盗。」
博尔不再愤怒，但神情同样严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公主？」
「陛下看来很疑惑？」科普蕾嘴角含笑，「如今陛下可以拥有塔拉的一切，除了迦耶柏格，它承认了我、也属于我。」
「我知道，我也知道莪相教导你战斗。但你真的知道什么是战争吗？」
科普蕾并不被激怒，丢回一个问题，「费奥纳骑士们支持我，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