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来自不列颠的小偷》平底锅上的蛋黄

19、圣杯降临

　　帐外的战斗不为阿尔托莉亚等人所关注的进行一阵子，一只背着埃林统帅夜袭的埃林军也为混战造成了乱象。

　　布雷斯要求她加入的宣言被阿尔托莉亚视为体力的修养，原先还无所谓说着：「战士们会处理掉恼人的埃林战士」的埃克也无心在谈判上，包含阿尔托莉亚在内的三人的视线移到帐篷之外。

　　「啊——!」她听见凯的叫声。

　　「你的伙伴？」埃克注意到她的神情，提着武器首先起身；布雷斯跟上；阿尔托莉亚收起断剑，随手抽出希拉克的随身佩剑，剑的主人不怎样，倒是剑本身厚实耐用，剑身伤痕累累、握柄处凹痕证明它战绩辉煌。

　　「怎么了？」希拉克不明所以，他笨重的身子在后头试图跟上他们，但没人理会，埃克第一个撩开帐幕，此时夜色被比白昼要刺目的光照亮，希拉克发出惨叫捂住眼睛，阿尔托莉亚等人反射性的眯眼却不敢忽视这突如其来的异象。

　　「是埃林人!他们带来了怪物!」

　　「巨人苏尔，他的火光要吞噬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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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托莉亚眼角余光注意到科普蕾提着武器进到帐篷里，希拉克发出咒骂和科普蕾的笑声：「离我远点，你这个恶心的蕩.妇!」、「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哥哥。」、「你亲自送上门，就不要怪我把你丢给维京战士们!」、「没事，在这之前我会杀了你……」……

　　但这时候没人会去照顾一个脆弱的盟友，埃克踢开那些跌倒在地的战士，「一群碍事的，都给我滚开!」维京大王提起长剑，大吼，「都给我听着，诸神的眷顾不可能转移到这些南方人身上，让我打倒这个冒牌货!」他的呼喊在一片厮杀中不算大，但陆续出现维京战士们的应和。埃克又对阿尔托莉亚说：「戴上“真知之眼”！」

　　阿尔托莉亚接受了埃克的提议，此时她正迎接了四、五名费奥纳战士，还有她不认得的其他来自埃林的战士，他们大骂她是叛徒，奋力攻击，间或有些维京人也想插一脚攻击她，但被费奥纳人击倒了，这让她不确定现下到底谁是自己的敌人。阿尔托莉亚击倒了一位，她在敌人喘息间隙戴上沉重的圣物——

　　光依旧刺眼、但她的双眼不再阵痛、身姿变得轻盈，这让她意识到神秘光源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压迫。

　　阿尔托莉亚又闪过一计攻击，刺中了那费奥纳战士的腰部前侧，不是致命伤，布雷斯也在他她身边战斗，他们竟然并肩作战、也默契不错……

　　她击倒一个又一个的敌人，试图在混乱的人群中搜寻凯；布雷斯被一个维京战士撞倒顺带替他挡刀；埃克努力提剑迈向光源、压力使他的肌肉发紫发黑，鼓蕩的光使她以外的每个人痛苦；不远处希拉克被被他的姊妹科普蕾折磨而痛苦的呼叫求饶。

　　而光源的中心，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又一记狠劈迅速得令阿尔托莉亚险些反应不及，她堪堪闪过的同时，另一只长.枪也在此时出现，切断了针对她的攻击。

　　「叛徒!」是凯尔帖，以速度见长的费奥纳战士速度变得更加难以招架，他大骂，也不知道是骂阿尔托莉亚还是阻挡他的迪卢木多。

　　「凯尔帖，快住手!」迪卢木多制止。

　　凯尔帖源源不绝的力量化为武器砸在阿尔托莉亚身上，阿尔托莉亚已专注于战斗，以希拉克的宽剑回应，一时难分上下。

　　「迪卢木多，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凯尔帖的脸色苍白，但怒火不减，迪卢木多不得不继续阿尔托莉亚那一方对抗伙伴。

　　「你真正榨取自己的灵魂，就是死亡也没办法得到安宁。」

　　「我能不能得到安宁又如何，我只知道这个女人，她和她的党羽毁了我们埃林所有人的安宁，快走开，你动不了手，就让我来!」

　　不远处身着红铠甲、手持迦耶柏格的科普蕾一枪结束了异母兄弟希拉克的性命并加入凯尔帖，「凯尔帖，他被这个女人迷惑了，不用浪费时间争论，」她挡在迪卢木多面前，「你的敌人是我，迪卢木多骑士。」

　　阿尔托莉亚不得不应付越来越多的敌人，堆积在她身边尸首越来越多，阿尔托莉亚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她无法不注意那神秘光球，无数费奥纳战士前仆后继的阻拦她的步伐。

　　维京人、埃林人不断战斗与死亡，鲜血让无色的光染红，与光对决的埃克仰天长啸，他周身血管爆裂，但他也在脱力的前一刻将武器送入光源之中。

　　「啊啊啊啊——!」

　　光源中发出的尖叫声亦男亦女，难辩年岁，顿时震天动地、海水翻涌，他们脚踩的土地无差别的收缩、崩裂，阿尔托莉亚跳跃闪躲，有些战士们负伤或反应不及掉入裂缝中；大部分人与她一样停止械斗忙于应变乱石、崩地……还有海水，几名战士躲开了石块与深渊，却被海啸捲走。

　　凯尔帖还是没放弃，惨白着连、身体摇摇欲坠却还是倔强地追着她，她无心战斗，推了凯尔帖一把，下个瞬间他原先脚踩的地方裂成两半。科普蕾公主手中危险的红枪才伤到了迪卢木多的肩，公主就被窜升的地脉抬到高处，迪卢木多则差点跌下裂缝，一名维京战士要拉住掉入深渊的伙伴却没成功，反倒救下了迪卢木多，下一瞬间维京战士却被飞来的树木压成肉泥。

　　光球又扩大了一些，阿尔托莉亚望着被土地推得越来越高的光，象是要取代太阳、也象圣典中提及的通天塔，她忽然害怕上去一探究竟……

　　「别愣在那儿，快!」

　　是梅林，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场灾难中，但他似又独立与此，严峻的神情闪现冷漠，答案呼之欲出，她内心在叫嚣、痛苦，一切的痛苦、一切的罪孽如同恶魔呢喃，她一次次的备受拷问与责问，一次次的忽视，直到此时此刻。

　　「阿尔托莉亚，你内心的那些挣扎与痛苦只是浪费时间，你知道答案是什么。」

　　梅林又一次揭破残酷地现实，

　　她可能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梅林拖着她、他们几下跳跃到达那圈光圈中，她木然的提着剑，与梅林没入光晕中，尸骸散落周围，阿尔托莉亚强迫自己无视内心及流动光造成的抗力，「喀嚓——」她的手骨断裂，疼痛没有出现，或则是她期望着更大的疼痛更大的折磨偿还拿无法计数的罪，哪怕只是丁点。

　　她的骨头打颤，剑融化在手中无比烫灼，剑刃融为糊状滴淌在她的双手化作一团而不再锋利，当触及光源，就象一把黄油做的假剑软化。

　　梅林的双手搭住阿尔托莉亚的肩膀，「专心，你的魔力呢？使用他们。」

　　阿尔托莉亚一再强迫自己，她闭上眼，挤压着熔炉中的魔力化为利剑，操控着利剑又一次挥向核心……却被疾驰而来的长.枪捷足先登，她记得，是迪卢木多的迦达格，此时奋力突破光所织就的密网，视线中一切的苍白中唯独这柄武器的血红。

　　她多么喜欢长.枪的速度再慢、再慢一些，

　　希望这一刻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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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头插进光源正中央。

　　短暂寂静的一刻，她望向站在另一处较矮高地的迪卢木多，他维持投射姿势，他们四目相接，看不清彼此的情绪，没有先前的羞涩与倾慕，但也没有怨怼、怒火与怀疑。

　　「阿尔，可以了，」梅林的话语象是开启了一道大门，伴随着强大的魔力乱流，梅林抓着她，光源炸裂消失，他们逆风而行，她胸前的“真知之眼”碎裂，剧烈疼痛与乏力流窜在四肢，她几乎是跪倒在风眼。

　　凯，她的义兄弟，正仰倒在风眼处，腹部的红枪迦达格深深插.入，肩膀也有一些埃克制造的伤。

　　「阿尔……」凯笑了，身体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飓风与魔力紊乱造成的知觉错乱凌她几乎要晕倒。

　　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

　　她贪婪的望着义兄弟吃力地动唇，想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