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清风——清穿》天潞琳琅

60、守岁

　　九爷府在有名的铁狮子胡同，在现代叫做“张自忠路”，这条不算宽也不算长的小街巷，经历了数朝的显赫人物，默默地度过百年，上学时我也常常走过这些古老的街巷，他们有的是旧时王侯府邸，有的是平民胡同，却在浓郁的槐荫从中给人同样的沧桑，什么荣辱贵贱，都变成晚霞中的余晖。
　　王公贵族们的节日也没什么特别，一样的大红灯笼，一样的爆竹声声，而我却开始怀念那些没有繁文琐节的时光，甚至有些分辨不清，现在是真实还是回忆才是幻觉。直到大家的喧闹声把我再次拉回真实。
　　“吩咐厨房准备酒菜，还有把烟火都搬到后院池边儿，派人去别院把那几个小戏子叫来候着，也许会点戏~~~还有——你看着准备去吧！”
　　“等等！”院门口的灯光过于明亮，甚至有些晃眼，我一眼认出那个迎门的来，“老马？”
　　“噢！是的，格格您还认得奴才。”老马，哦，应该不是老马了，眼前的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言语举止却是老成熟练，让人恨得找不出茬儿。
　　“你！”我对胤禟很是无语，也找不出理由发作，只能咽下这口气，今天的事儿让我有点疲惫，说不出的感觉，甚至常常忽略身边的胤祹。而他却始终默默地在那里微笑，像电影中主角脑中的幻影，完美、虚幻。
　　“你去忙吧。”胤禟并不在意我的反应，自顾带人往进走，胤祹走在最后，悄悄地牵住我的手。
　　“想家了吗？”他很小声，呓语般。
　　“想不起来~~~”鼻子酸酸的，指间微微颤抖，心底有个芽儿在拱。
　　手被握得更紧了，麻麻的，嫩芽砰砰地长出心田，仿佛听到花开的声音，烟花般绚丽。
　　~~~~~~~~~~~~~~~~~~~~~~~~恋爱了，~(@^_^@)~~~~~~~~~~~~~~~~~~~~~~~~~~~~~~~~~~
　　几进的院落，半天才走到有池子的后院，才发现含笑他们早已在那放起烟花，原来，是我们俩走的太慢。
　　“穆穆快点啊！”含笑跳着叫，“九哥家的烟火花样儿真多呢，快来快来，你看，有这个龙吐珠，还有彩蝶舞，还有这个凤栖桐……你要放哪个”
　　“那个都好，你放吧，我在一边儿看着就行。”那只手早已不露声色的放开，只留了手心里微汗。心里含着笑，嘴角也禁不住扬起来，“我不会放，你玩吧，我去那边坐着看，你小心点啊！”
　　“不会啊？这有什么难的？”含笑嘟囔着，接过丫鬟手中的燃香，对胤禵大叫，“十四哥，你别点那么快嘛！让我也玩一个。哥，你拦着他，拦着他，快！”
　　“哈哈，是你胆小，一直嚷着点，一个也没点着。”胤誐跟着起哄，嗖的又点燃一支烟花，“你也跟着穆穆去看我们放好啦！”
　　“不去！”含笑气的跺脚，顺手就凑上旁边的捻子，火花瞬间在几人中旋开，吓得含笑大叫，“哥呀！啊！！”
　　“没事没事！”胤祥忙夺过她手中的燃香，一边哄着，“就是个菊花盏，小的很，你快去穆穆那边吧，待会衣裳溅了火星子，这里可没得换。”
　　“噢~”点火失败的含笑不甘心地蹭了过来，我忙上前安慰，“就是，别玩了，都是小子们的玩意儿，咱们干嘛要去凑热闹？我小时候每次放炮都会出事故，不是点了别家的柴禾，就是烧了小朋友的灯笼，呵呵，索性就不再玩了，待着看多好啊！”
　　“你家里的事儿都想起来了？”含笑反应居然如此之快，吓得我一激灵，顺口搪塞道，“哦~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刚才就是顺口一说，细的什么倒是没想起来呢，可能是以前真的有过这些事儿吧。”
　　含笑还想再问，却被胤祹拦住，“你瞧这个烟花，居然还能化作凤凰呢！”
　　“哇！！！”含笑的注意力瞬间转移，“真好看，这个万寿节上放过一次，九哥这儿就是好玩意儿多。”
　　对胤祹感激的笑笑，他隔着桌对我举杯，我们就这样隔座对饮，身边的一切都成了背景。突然，面前的酒壶被人拿走，换上的是一盅热汤，“喝多了会撒酒疯。”胤禟在自己杯中斟满，对胤祹举起，“咱们兄弟喝几杯。”
　　胤祹没说什么，笑着饮尽，，看他们兄弟交杯换盏，没有任何交流，更看不出情绪，含笑的欢呼声不时响起，兴奋中透出些许疲惫，外面夜空幻化着不同的颜色映在房中，眼前渐渐有些模糊，耳边声响隐约散去，脑中还在想着“守岁，守岁”，意识却向远处飘去……

作者有话说

　　承上启下的一章，除夕夜，就是这样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