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除夕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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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瑶扭头冲我摆摆手，“别急，明年你就该过来了。”
“你们~~！”人多不好发作，只能打住话头坐到含笑身旁，女眷的桌子都挨得很近，不想再成为众人的八卦，这顿饭我得老实点。
含笑还想再说什么，赶紧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小祖宗，你少说几句，我今儿个不想出风头了，大过年的，让我好好吃顿饭行么，饿死我了！”
“你小心点说话！”含笑掐了我一下，“什么死活的~~”
“噢噢，错了错了。”打了一下嘴，笑着哄她，“你也知道，我张嘴就出错，别再招我犯错啦！今天可是大日子。”
她撇了撇嘴，不做声了。
好吧，食不言寝不语，今天咱也闺秀一把。
“哎，别吃了。”筷子头被人轻轻碰了几下，又是含笑。
“再吃我叫十二哥来了！”
“什么事？”谁有心思吃啊，大家都不怎么动筷，我只是做动作而已。
“该轮咱们桌敬酒了。”
= =||又来！敬酒，我都说些什么啊？各位，吃好喝好。。。
“跟着我就行了。”含笑很淡定地安慰我。
抬眼看，那边已经到了胤禵敬酒，一本正经的说着吉祥话，嫔妃们适宜的笑声配合着老康，看样子儿子挺得老子喜欢。后面几个年纪小的随即一起去敬酒，不太整齐的声音又让老康开心大笑，难得一年一回尽享天伦，这样的场景很像小时候在老家过年的时候。
正在晃神，就被人拉扯起来，格格们要开始敬酒了。
原来女孩们是一起的，我开始有点喜欢这规矩了。谨慎的跟着含笑，滥竽充数的行礼道喜答谢观众，找回了跑龙套时的小幸福，那时候对着“假皇帝”还遐想过无数剧情呢！
“想什么呢？这么乐。”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吓得我一个激灵，完了，又走神。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没事儿！”还好没出岔子，笑着谢道，“我是想，幸好是一起敬酒，不然就完~~啊，不~就出丑了我。嘿嘿，还是不说话的好，今天我少说为妙。”
“饶了你。”含笑跑到福晋桌上找乐子去，她倒是如鱼得水，过年没得把我给憋死。
“穆穆来了没有啊？”
“啊？！”谁叫我？好好的又被点名，皇上老爷，您能无视我么？
“回皇上，在。”得，又抢了李德全的词儿。没办法只好主动点，找准方向走到龙案前，“皇上，您，吉祥！”
“哈哈哈！！！”老康今天中气分外的足，笑了快有几个时辰，“吉祥，吉祥！”
真想咬了舌头，憋了一会就不会说话了，又不是街坊拜年，说什么您吉祥啊！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丫头，怎么不说话啦？”老康总算是笑完了，看来古代娱乐真的很匮乏，我同情他。
“皇上没问，奴婢不知道说什么。”乖巧，乖巧点，努力提醒自己还是未成年，说错话也不算丢脸。
“噢~~今天的画儿画得不错！”瞧瞧，毕竟是大腕儿，临场发挥，“赏。”
“谢皇上。”结束语，结束语，一般赏完就该下去了。期待着，期待着——
“过几天给朕再画几幅。”
！！！
“是。”对不起各位宫廷画师，班门弄斧了。
“今天你有功，想要什么跟朕说。”
“皇上已经赏赐过。”不想，什么都不想。
“那赏你出宫过年好不好？”
“皇阿玛！”含笑跑上前来，“皇阿玛怎么又让她出宫。”
什么“又”！我扭头瞪她，别来给我惹事。
“什么又啊？”老康冲她招招手，含笑走上去坐在脚踏边，“你也去，好不好？”
“真的？！”含笑拉着老康的手，“皇阿玛真的也让我出宫去？太好了，谢皇阿玛！”
“待不住了，这会儿就去吧，趁时候还早。”老康溺爱地拍拍她的背。“你们兄弟几个也都回吧，别玩太晚。”
“是，皇阿玛。”众人齐声应道。
“含笑和穆穆要跟谁去啊？”
“八哥！”含笑早就想跟着琪瑶出去。她的人选，倒让我送了口气。
“皇阿玛就放心把她们交给儿臣，明儿一早就回。”琪瑶连忙应道。
“人家夫妻不要过年么？”老康打趣着，“让胤禟带你们逛吧，他乐子多，没家眷。”
“九哥也好，”只要出宫管它去谁家，“皇阿玛，就穆穆和儿臣两个吗？”
“那就，胤誐、胤祹、胤祥、胤禵一起吧！”
“皇阿玛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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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神武门，兄弟妯娌间各自道别，只有四爷和八爷未走。
“八嫂您就回去吧，”含笑催促着，其实想早点去玩，“别耽误了你们夫妻团聚。”
“找由头！”琪瑶从车上探出身，笑骂道，“下回，别再央求我带你回府上玩儿。我们家院子小，呆不下这么多人！”
“瞧八嫂说的，我都快臊了。”胤禟走过去假装要上琪瑶的车，“我家总共也没多大地儿，今个儿他们是奉旨来的，要么我去您家挤挤？”
“去你的！”琪瑶撒了帘子，招呼胤禩上车，“爷快走，咱们可接不起九爷这么大的神。”
胤禩笑着应声，“四哥也一起吧。”
“~~~好。”胤禛调转马头，嘱咐，“别太晚，明早有祭祀。”
“走喽！”含笑迫不及待的拉我上车，“九哥、十哥、十二哥，哥快上来，走吧，快走！”
老康的加长版马车果然购料，六个人坐上去刚刚好，不过，貌似前面还有辆空着的豪华小跑？看一眼被挤在角落的某人，我没敢言语，唉，可惜，该上那辆的嘛！
一路上几个人叽叽喳喳不停，主要是含笑和胤誐胤禵三人讨论赛，我面对胤祹促膝相对，反倒有种莫名的疏离，他微笑的听着每个人发言，不做任何评论。胤祥只能在间隙中插上几言片语，看样子真正兴奋的就那三位。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高兴？”我有点没话找话，“去他家~~”斟酌了词句继续问，“有什么乐子吗？”
“当然了！”众人异口同声。
“九哥的宅子很大很气派啊！”没见过世面！亏你也是阿哥。胤誐一脸羡慕，“等我分府，也要九哥帮我造园子，好不好啊？九哥。”
吼吼，九阿哥要出点血喽，我隐约看见角落里有点点火光。
“九哥家里有好多有趣的玩意儿！”含笑也满是憧憬，“还有好些西洋的玩意儿呢，今个儿过年，九哥要不要送我点什么啊？九哥，噢！”
火苗突突，有失控之势。
“还能放烟火！”胤禵到底还是半大孩子，幼稚，“宫里怕走水，得等到过了初五才能去畅春园那么放烟火，多没意思啊！九哥家有片池子，哪儿放烟火最好了。去年咱们就去放过，是吧，九哥！”
那边角落已经冒起熊熊大火，“嗯~”胤禟闷声应着，撩起侧帘冲来顺喝道，“急着回去灌黄汤，把爷颠散了快！”
“奴才该死，奴才慢点赶~~~”
来顺啊，来顺，我们对不起你，大过年的，让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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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啪！”一声巨响把车里几个聒噪的人吓了一跳，胤禵头一个反应过来，急吼吼的越过胤祹就要往外跳，“快快！放烟火~~~”
“别闹，胤禵。”胤祥眼疾手快将他扯住，来顺忙问，“爷是要下车？”
“走你的！”胤禟抄手端坐，眼皮都懒得抬，“让他跳，省的点我家的烟火。”
胤禵不甘心的挑开帘子，“还是九哥家的好看，都是内务府供的，比这些民间的好。”
“哎呀！！真好看！”含笑大叫，引得众人抬头，一个巨大的花伞在空中绽开，幻化出层层色彩，那时的天空平静如幕，不像今天城市的夜空早已被映照的通明，烟花尽情地在幕布上挥洒，肆意撒放着华丽炫目的光芒。一朵、两朵在空中变成数不清的流星。
也不只是车停了，还是速度太慢，我竟糊里糊涂被拉下来，站在万家灯火的京城街头，和阿哥公主们共赏烟火，恍如梦境，却是真实。
“有人！”含笑手指半空，“飞过去了。”
“你眼花吧！”我们都没看见。
“真的真的！”含笑跑到前面一家院门前，抬手就敲。“就在这里面，刚刚飞进去的。”
胤祥忙上前阻拦，“含笑，你别乱敲门，过年这样不好！”
“你们真的不信啊！”含笑急了，冲我喊叫，“穆穆，你也不信？”
我信~~~有人就会飞，可我也不能说呀！
“格格你可能真的看错了。”
“就是啊，”胤禵见烟花已尽，巴不得赶紧上车，“快走吧，咱们去九哥府上放烟火去。”
胤祹仍是不紧不慢，“大概是刚才飞过去一个炮仗，光太强，你看成人影。这样的日子，家家都在团圆，我们不要打扰的好。”
“还不走？”胤禟极不耐烦地探出头，这里他最大，含笑也只能悻悻地收手，嘴里小声嘟囔着，“恒昌升！哼，回去让皇阿玛找人来问。”
“恒昌升？”胤禟反应比我大，噢，对了，这家是他存钱的银行啊，怪不得听着这么耳熟，前几天才来取过钱呢。
大门应声而开，“穆穆？！”
“啊？谁呀！”我吓得转身，大过年真遇到鬼了？“无忌？！”
“怎么是你！”还真是见鬼了。脑中突然想起含笑见的“飞人”，我吓得手心冒汗，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几位？”无忌看了眼车上的九阿哥，心思明朗，欠身行礼道，“几位过年好，路过寒舍，赏光的话就进来坐坐吧！”
“穆穆你认识他？”含笑一脸戒备，又忍不住往院里偷瞄，“你问问他刚才怎么回事？”胤祥扯了她一下，“慎言！”
“穆穆不是认识他么？”含笑在规矩和好奇心间挣扎，“穆穆你问他。”
“噢！这位格格是想问刚才的白影？”无忌返身取出一件东西，“这是我自制的玩意儿，刚才放烟火的时候飞的，没吓着您吧？”
原来是个绢扎的美人，含笑半信半疑，又不好意思拿去瞧，只好给我使眼色，我走上去拿着看，“真的一样啊！跟烟火一起飞起来，真有意思！”
“是哦。”含笑忍不住也摸了几下，眼中放出光彩，“回头告诉皇阿玛，也给我造一个玩。”
“别胡闹！”胤祥把绢人还给无忌，笑着道歉，“抱歉打搅您过节了，我们走吧！”
“您言重了。”
“穆穆，他是谁啊？”含笑有点不舍，大概觉得院中还有更好玩的。
“他是~~~”我不知该如何介绍，回头看看一只脚踏着车沿儿的胤禵和一脸雾水的胤祹，还有车上那位不爽的大爷，只好转身对无忌抱歉的笑笑，“我们要去九爷府。”
“哦，这里，是我家。”无忌指指身后。
我无暇思索，应着，“好，知道了，以后再来找你。”
“好。”
“穆穆，咱们进去玩会儿吧？”
“含笑！”胤祥有点恼了。
“那我，走了。”含笑气呼呼地扯着我往车上走，胤禵早已钻上车，胤祹在车边冲我微笑，回头看一眼无忌，空洞的院门在他身后张着大嘴，突然有点心酸，我们两个都有些不为人知的孤单，只有默默地在心中对他说“祝你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除夕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