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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入室,床上的人儿幽幽转醒,一只白皙的藕臂从绣鸳鸯红锦的被褥里伸了出来,还未来得及舒展身子酸疼的身子骨,便被身旁的男人抓住,塞到了自己的胸前。
景雨秧微肿的眼眸像是掐了水似的眨了眨眼,正努力接收昨夜发生的事情,就听头顶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夫人醒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含了沙似的充满磁性,景雨秧浑身一颤,想起昨夜自己晕死过去的可怕经历,她便觉得自己此刻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时辰也不早了,慕容骐怎么还没起身去上朝?景雨秧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动,红着小脸闭上了眼睛假装沉睡,没脸面对身边的男人。
殊不知她这幼稚的举动被慕容骐尽收眼底,他嘴角轻勾,发出了低笑,带动了胸前的震动,“呵呵……”
男人震动的胸腔震得景雨秧耳朵红热,脸颊发烫,一双羽睫颤抖着。
正当她想嘤咛一声,假装苏醒的时候,便觉得手腕一凉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美目悄咪咪地睁开,景雨秧入眼就看见一只莹通透的粉镯圈在了自己白皙的手腕上,样子甚是好看。
“这是……”景雨秧装不住抬头迷惑地望向头顶的男人。
女人喊了一夜的嗓子这会儿微微有些哑意,却依旧娇滴滴,别有风情,慕容骐呼吸细微,握紧了手中细腻。
“这是祖母留下的,你且收着。”
祖母留下的,也就是说这粉镯是传家之宝?景雨秧闻言,抬起手细细看着镯子,大眼眨了又眨。
镯子是难得一见的细腻雪粉,在阳光下泛着润光,晶莹通透无一丝的杂质。她只稍稍戴上了一会儿,镯子便像是与她融为了一体似的,隐隐有些暖意。
冬暖夏凉的玉石一向通人性,这个镯子一看便是个稀罕物。
“喜欢吗?”慕容骐见她一直盯着镯子看,入神的模样令人着迷,心中恨不得将世间有所宝物都呈到她的眼前,讨她开心。
景雨秧侧头眨了眨美目,眼带狡黠的放下了手,也没道明自己喜不喜欢,“如此贵重,我便替你收好了。”
见她收下,慕容骐已是心满意足,温柔地在她洁白的额间落下一吻。
领略了男人的厉害,景雨秧此刻是怕极了他的亲近,趁着慕容骐还没吻下来,忙抬手抵住他,打了个哈欠,“你今日不用早朝?”
这几日慕容骐很忙,每每她醒来时,他人就已经上朝去了,今日这个时辰还在,实在不应该啊!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慕容骐瞧她有些抵触自己,眸光轻闪,又瞧见景雨秧眼皮子底下泛着青黑,不由心疼道:“夫人昨夜累坏了吧?你好生再休息休息,为夫进宫去了。”
说罢,慕容骐不容她的阻挡,霸道地采香一口才翻身起床洗漱。
慕容骐走后,景雨秧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己晚些时候还要出府办事,才唤来了隐娘伺候。
隐娘领着玉婵玉蝶她们进来伺候时,眼睛狠厉,一眼便瞧见了景雨秧手上的镯子,喜上眉梢,“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传言将军府里有一只圣祖恩赐,历代传承的镯子。该镯子举世无双,不仅通体雪粉好看,而且有养人精气的功效,想来这镯子就是她家夫人此刻手上戴着的这只,隐娘着实替她高兴。
“看来将军是真对夫人您上了心。”
慕容骐对她上不上心,她不知道。不过如今这镯子落入了她之手,也是她身份的象征了。景雨秧羽睫轻垂,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粉镯,姣好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不过一个镯子罢了……”
男人最肤浅的恩宠不过是金银珠宝,只要稍一点的赏赐就能讨得女人的欢心了,呵。
“夫人?”隐娘见景雨秧沉思着,面上看不出一点喜悦之色,心下挥退了所有下人,独留自己一人。
心疼地抱住景雨秧,隐娘轻轻地叹道:“夫人,一切都会好的。”
昨日她与景雨秧说了那番话以后,实在后悔自己着急多嘴,没想到的是景雨秧倒是想的比她通透,当夜就付诸了行动。
现下,她是极为心疼这个从小被捧着的小姑娘。
“姑姑你放心,雨秧没事。雨秧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好好走下去,那便不会再回头了。”知道隐娘是担心自己,景雨秧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扬起嘴角,缓缓冲她露出了笑容。
她现在是慕容骐的妻,是大名鼎鼎的将军夫人,谁若想挡她,便是她的敌人。
美眸微微眯起,景雨秧忽然拎起妆台上的檀木梳,低头梳着自己的长发,“对了,姑姑,我昨日叫你备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镜中女人方才只是微微一眯,清澈的眸子里就冉起了一股偏狠的戾气。隐娘为之一震,从未有见过这样的景雨秧。
好一会儿,她才晃过神来低下头道:“都准备好了。”
……
一个时辰之后,两名男子晃悠悠地从将军府后门出来,其中带头的男子一身月牙缎云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面上神情一副优哉游哉,而跟在他身后的青衣男子倒显得有些拘谨。
玉蝶扯着自己的衣袍,小步跟在白衣男子的身后,“夫……公子,我们这是上哪儿去?”
昨日隐娘替夫人准备了两身男子的衣服,她还好奇夫人要男人的衣物有何用?而且一看那尺寸便知道不是给将军准备的,没想到今日她们就是女扮男装出府来了。
景雨秧睨向一副还不适应男装,一脸别别扭扭的玉蝶,拿着折扇敲了她的小脑袋一把,“我让你跟来是想你像个小厮,可别还像个丫鬟似的扭扭捏捏,不成体统。”
放眼看去她的丫鬟堆里也就只有玉蝶的性子像个男孩,为了好办事,所以今日她才让隐娘和玉婵别跟着出门,没想这丫头平日看着机灵,今日却钝了。
“是,小的知错了!”玉蝶吃痛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立马挺直了腰板,跟在景雨秧的身后混入了人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