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爱的旅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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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啊，情情爱爱得不得了，整日里将“爱”挂在嘴上。真真假假，到头来哪里分得清。
唔，你看那个男人，他又来了。我来来回回趴墙角闭着眼听了几日，这个男人嘴上最离不开“爱”字。
这次，我非要问个明白，到底什么是爱。
我施了个障眼法，恍恍然，在他的眼中，便出现了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
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突兀地现了个姑娘，贾昹愣住了。
不待他开口，我急急忙忙地道，“公子，什么是‘爱’?”
对面这个男人瞪大了双眼，下一秒，却大笑起来，他笑地喘不过气来。他的笑声忒刺耳，我着实是怕他笑岔气了。毕竟，失了性命可不好，于他，没什么事，于我，却要摊上大事。
我忙不迭拍了几下他的背，言辞恳切地问：“公子，你怎么了?你笑什么啊?”
他了我的话，笑得更大声了，话都说不清楚，断断续续的嚷嚷着，“快来——看啊——哈哈——这里——有个——傻子——哈哈——她竟然——哈哈——不知道爱——”
他这一喊，我吓得立时攀到他后颈处，给了他一记手刀。我环顾四下无人，心安不已，不慌不忙地窜入草丛。
虽然，我连“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不会再傻傻地告诉任何人，我不懂“爱”。我并不觉着不懂“爱”有什么值得被嘲笑的，可他这样的反应真是伤我。好啊，既然你嗤笑我不懂“爱”，那么你懂喽，我这就跟着你看看，你所知道的“爱”是个什么玩意儿。
白日里，我蛰伏在他家的屋顶上，看着他的娘子为了他忙这忙那，时时刻刻不消停。再看看他呢，一个“大”字呈现在眼前，得，还没起床。
他这方睡意朦胧地眼睛都未睁开，嘴里已经出了声，“娘子！”
趁着日头洗衣的娘子扔下还没攥干的衣服，两只手在裙摆处抹了下，“来了！”
拿过早已备好的还冒着热气的洗脸盆，用手试了温度，拧干了毛巾，替他擦净了昨夜美梦中嘴角流下的干了的口水。又踩着三步金莲，去拿撂在床畔柜上的衣物，为他一层一层套上。
看得我都嫌累得慌。
临了，他终于慢吞吞地要出门了。
又见他的娘子迈着三步金莲来了，为他整饬衣襟，“你爱不爱我嘛?”女人啊，多心的动物，一遍遍地去向男人讨要个答案，真可怜。偏偏问题永远围绕着一个点“你爱不爱我”，人家不应，就一定要痴缠了人去，问来问去，如愿得了答案又如何?你就赢了吗?怕只怕输的肝脑涂地，尤不自知。
他睡眼迷蒙，豪不走心地应了他的娘子，“卿卿，我当然爱你。”我心道：原来爱是这么个廉价玩意。
他娘子乐了，满面春风，好像早上的种种辛劳因为这一句都已有了回报，“记得早些回来啊。”吴侬细语，恍惚人心。
他不在意地回了，“卿卿，会早些回来的。”
一声声“卿卿”，奉献了一个个女子的一生。
他走出门外，不复先前的迷糊样，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伸手进兜里，兜里发出了“哐啷”的响声。他喜滋滋地一乐，眉梢都挑起了，快活地跑起来。吓！他兜里的银子，我看得真真的，是他那贤惠的好娘子放的，她放了以后，去做别的事情，终究不放心地又回来多放了几两。
我一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果然，在路上，见着几个青年，望望便知是约好了的。几个人喜笑颜开的，不知道在聊在什么。他们一直走一直走，如地痞流氓一般在街上闲逛，闲聊，互开黄腔，就这样大半个早上过去了。终于来到大街上花红柳绿的一处，停下了。几个打扮艳俗的女子本来正兴致平平地站在那漆了红的檀木大门前，口中嘟囔不清地在唤着过往的人。见到他们这一行人，立时眼中放光，堆出了笑脸，亲热地招呼着他们进了屋。这下，我再猜不出便是假的了，白日里喝花酒，嗯，男人常做的事，我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没法子再跟了，只有施法化人了。哎，施法这种事，最是要不得的，耗神又耗力，一个不小心，弄不好还会触犯天条。
那几个女子拦住我，我诧异地看向她们，其中一个不失嘲讽，好笑地道：“姑娘，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来我们这里的。”
“那你们怎么能来?”
她们瞪大了眼睛，随即没事人一般，挥挥手里招牌式的绢子，“嗨嗨嗨！是个傻子，别理她。”
我坚持要进去，使了蛮力，推开那只拦住我的胳膊。
“哎，你这么还硬闯啊！”
念她们是凡人，我的力道在分寸之中，她们却是骤然发力，不管不顾地合力把我弄得跌倒在地。
我气恼极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是不是只要我是男人就能进?”
她们更开心了，笑得花枝乱颤，声音大极了。街上的行人都看了过来，刚进屋里的那群人眼见着也要回头来看热闹，我急了，可不能给那男人看见，他见过我这面貌的，不顾衣裳上沾染的灰尘，我忙跑开了。身后还有个女子不忘冲着我的背影放肆地哂笑道：“姑娘，你若是个男人，当然可以来，可你下面有那物什吗?哈哈——”
这次，我学聪明了，化作个轻浮的男子模样，顺顺利利进去了。
看门的几个女人这一回竟然贴上我的身子，一阵浓浓的，惹人发呕的香味扑鼻而来。头晕眼花，我心道不好，忙推开她们。她们也不介意，谄媚地喊了好几声“大爷”，挽着我的手腕，把我连拉带推送进了屋子。
真是奇怪，凡人竟如此善变吗?这前前后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态度就大不同。还是说，男人，女人的差别待遇竟怎么大?同为人，也有差别，我算是领教了。
不时有女子靠近我，脂粉气味极浓，弥漫了屋子，迷蒙了人心。偶尔只是搭搭肩膀，碰碰脸颊，倒也没什么，可总有那放浪形骸，不知好歹的，手向隐私部位袭来，幸好我眼疾手快，给拦下了。那女子也不气，笑呵呵地走了，不忘妩媚风情地回望我一眼，看得我毛骨悚然。这般不舒服，凡人却爱来，这是个什么道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爱的旅程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