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次的…》Tingi

16、《如果睡衣太少布~~篇中》

　　另一边厢，集训结束返神奈川的篮球队，在火车看见36-24-36的蛇腰美人扭著屁股降临车厢，上至严厉的魔鬼教练下至陪行的相田无不目瞪口呆。蛇腰美人只认得在体育杂志出现过的仙道，拉著小她一截的大男生又合照又握手，嗓子尖声娇气，热情得差点没抱著亲个才放手，把一众妒火中烧的队员气得牙痒痒。等美人走了，大夥儿才向满不在乎的仙道开火，流著纯情的眼泪哭叫上天不公，为甚麽仙道总是最有女人缘的一个？！

　　骂著骂著，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那种美人真够性感，身裁出众长相惹火，简直是梦中情人。」

　　大夥儿便叽叽啄啄讨论心中的女神该是甚麽模样。最後的结论是胸要大、腿要长、腰要幼、脸要美、气质要够妩媚、性格也要温柔。伦子登时垮掉小脸，恶寒罩顶的男生们立刻扬言不过女朋友还是交伦子这种最好。闹了一阵，他们又捉住不发意见的仙道，逼他描述心目中的女神是怎样的。

　　仙道认真想了一阵，说：「没有特别的，我没甚麽要求。嗯，那个……不温柔不要紧，机灵一点就好；不用太有女人味，浓艳反而显得俗套；不要太小鸟依人，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至於脸和身材……没关系吧？看看就会惯。」

　　越野屑之以鼻。「啊啊啊，好肉麻。搞了半天，原来你的女神就是相川那凶婆娘。」

　　「呃？」

　　伦子含羞带笑。「莹子听到一定很开心。」

　　「我不…」

　　鱼住望天兴叹。「这就是青春啊。」

　　「鱼住兄，连你都…」

　　相田提笔疾书。「要观察记下！」

　　「彦一，这种事就不用…」

　　田冈咳了一声。「虽然那只小怪兽没礼貌又诡计多端，但对男孩子来说，确实是很吸引的。」

　　……无言。仙道看窗，决定不陪这群家伙疯了。

　　火车靠站，大夥儿鱼贯而出，在车站各自散去。黄昏六时，正是下班时间，火车站人头涌涌，寸尺难行，平日甚少乘搭列车的伦子很不习惯，抱著男友的臂膀闪闪缩缩，惶恐有色狼趁机摸鱼。仙道和他们同一条路回家，也帮著人家女生开路，拗过九曲十三弯的地道，却突然站住脚，转头周围看。

　　越野一手护住伦子，大声叫嚷：「喂，仙道，你在看甚麽？走了啦！」仙道不应他，目光锁定不远处的票务站，眼睛一亮，长腿向前迈去。「喂！仙道！你去那里？」叫声被脚步声吞没，越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抱著伦子站在一边等他，没一会儿，他高眺的身影又在人潮中浮现，旁边拖著矮他大截的女生，正是莹子。

　　怕她被挤开，仙道罕有地当著外人把她拉得紧紧的。「想来接我的话，之前好歹通知一声，万一扑空了怎麽办？」

　　小妮子心满意足地牵著自家扫帚的手，甜甜的笑。「你的身高太容易认了，我一眼就认出来。」

　　出了可怕的火车站，四人都松一口气，问到仙道怎麽知道莹子在车站，他淡淡说道：「她在叫我们啊，你听不见吗？」

　　越野汗颜，这家伙连听觉也高人一等。伦子见到好友，想起火车上的蛇腰美女，抱著看好戏的心情打起小报告来。「莹子，我告诉你，这群色迷迷的坏人在火车有艳遇呢！是个二十出头很出色很成熟的性感美人，他们都说她惹火又出色，人家谁都看不上，偏认得仙道君，拉著他又拍照又挽手，亲热死了。」

　　二十出头的性感美人吗？莹子心中呕个半死，表面带著大方笑意，说：「这不是很好吗？难得高中生在篮球界打出名堂，是非常罕有和了不起的壮举。同个队伍，越野君你要多多加油啦。」兜个弯子嘲讽越野技不如人。伦子本欲激怒自尊心强的小妮子，却反被羞辱得满脸通红。

　　凭伦子的微末道行，想对莹子逞口舌之强是不智的，结果自取其辱。若只辱及伦子，仙道当然不理，谁叫那女的无事生非拿他做炮灰？但涉及越野不免太过，莹子向来口没遮拦，牵涉到他便更甚。至於越野，因为伦子口舌招蚩在先，人家生气是应该，当下也不便还嘴。两个男生无奈对望一眼，各自拎走火药味浓的家养小猫，故意从不同方向的道路回家，临走互相提醒後天的练习不要迟到。

　　夕阳大道，小妮子和阔别几天的仙道手牵手散步回家，没有不识趣的电灯胆碍事，心情很快又变好，步伐也随之轻快起来。沿路听说东京集训的点滴，都是仙道不经意的说，她一边众精汇神的听，一边为自己男友的优秀无比骄傲。那小小的巴掌大的脸容因他的缘故，泛起朦朦柔柔的光亮。专注爱著一个人的心情，会由内到外，使女人变得耀眼生辉，光芒并非单纯36-24-36可以相比。

　　仙道不觉得莹子是绝色佳人，但她的一张脸是他看多久也看不厌的。

　　回到家里，经过几天不人道的操练，天才仙道也疲态毕现，倒在沙发上动也不动。莹子心疼他累，卷起袖子做好简单的晚饭、洗好碗碟、削好水果。仙道吃好饭拖著虚弱的步伐进入浴室，坐进浴缸，悲哀地发现水太冷，唯有认命地再校一次——要不然接著洗的小妮子稳感冒。

　　浸著温度适中的热水浴的同时，仙道柔柔地叹一口气，莹子现在竟懂得做饭校水等等家头细务了。虽然效果有待改善，但总算愿意做。

　　真不可置信…那个盛气凌人，钱来张手、饭来开口的大小姐，不久以前还天天乘著拉风的私家车上下课。

　　洗好澡，踏出客厅看见小妮子蹲在地上放录影带，那娇娉又居家的身影让仙道的心猛地一跳。他凑近去挽起那丝丝青发，放到嘴边一亲，说：「到你洗澡了。」

　　这亲腻的动作本来见惯不怪，但回盪耳畔的低沉嗓音，近在指咫的太过和气与好看的轮廓，及洗澡後身上淡淡的温热和香气，燃起了她心脏的热度。

　　「我先放好录影带，你说要看的…昨晚的拳…击赛。」字句从交接的嘴唇漏出来，她坐不住往後倾倒，他伸手用力托住她的背，逼迫她迎向他，莹子抓住他的T-shirt，刹那间全身酸软，他的气味太强烈，她承受不起。

　　仙道张开眼，暗地偷偷一笑，这感情生活多姿多采的丫头其实青涩得很。
　　和绝大多数的同龄男生不相同，跟年长的女性曾经交往几年的仙道，见识过他们颠倒不已的成熟性感魅力，反而喜欢莹子这一套。

　　她打肿脸充胖子，觊觎成年女性的女人味，也就装出个模样来。
　　尽管她妩媚娇艳，毕竟岁月未在她身上划下深刻的痕迹，她的娇媚因此隐隐流露著少女的清新与纯真，眉目转动，溅扬一腔孩子气的艳丽。洁净的躯体和早熟的思想是最诱人的组合，火车上的女人卖弄著已遭染指的风情，根本不可与她相提并论。

　　爱情透过身体接触获得升华，而他将是第一个让她刻骨铭心的人。
　　他坚信如此，对於纯净如白纸一张的莹子，那感觉如同欣赏待猎的野兔，她逃不出天罗地网。所以他不急著得到她，此时此刻偷取一点零星的甜头，就如浅嚐开胃小菜，期待又兴奋。

　　莹子用推的把距离拉开，那张被吻红的小嘴像花瓣上的彩蝶，他为之目眩。

　　手指抹过柔软的唇瓣，他在她的颈边一吻，她倏地僵直的背使他偷笑。「乖妮子，去洗澡……」如梦呓，亲密到让她抵挡不住的腻称让她沦陷。

　　她走进浴室，冲澡、洗头，在浴缸泡了很久，擦掉镜子上的雾霞，映出忐忑不安的漂亮人儿。莹子看著她被热水烫红的白晳身子，除了父母和奶妈，没有其他人见过碰过。

　　——要给他吗？

　　学姐的话闪光火石穿过脑海。
　　……我死也不信他没想过。

　　莹子恍恍然穿上衣服，拿起短裤，一咬牙，又轻轻放下。

　　小妮子洗澡期间，仙道看她预录下来的球赛看得眉飞色舞，本来以为看不到的重要赛事，因为莹子的细心才得重温，可谓感动不已。

　　正自入迷，一双温软小手缠上脖颈，馨香的味道伏在背上，微湿的头发在衣服滴下重量。他却回头匆匆，只扔下一句：「洗完了？」便继续专心电视。

　　「力道够吗？」自动自觉给他按摩起来，那凉凉滑滑的手在皮肤上揉来揉去，莫说不舒服。仙道嗯了几声，一边看，一边享受小妮子的私人服务。

　　莹子按了一阵，钻到他的臂下环抱著他，带著幽幽的笑腔，微细的气息在他耳下拂来拂去。「别看了，去睡觉吧？」

　　露骨的邀请，可惜仙道根本没有留意她，所有精神集中在雷霆万钧的拳头上，完全心不在焉。「你先去，我看完就来。」啊啊啊！好险的一拳！

　　竟然看也不看她…？！两个满身油光的肌肉黑人就这麽吸引吗？莹子不甘心地缠著他，轻声说：「甚麽嘛，录影带可以明天再看，我今天有甚麽不同？」

　　迅速横她一眼。「剪头发了？」

　　「不对…」目光停久一点可以吗？这位先生…！

　　「又钉耳洞了？」前阵子记得她想再钉一个。

　　「你那只眼看到我的耳朵多了个洞？」无奈。

　　真不耐烦，乾脆将他的手移落一点，碰到光溜溜的大腿，那布丁似的又软又滑的触感终於引起他的注意。满以为他终於有所行动，仙道下一秒又继续看电视。「短裤洗了的话，忍耐著换件长的，要不然快点去盖被子，甚麽都不穿当心感冒。」

　　「…你陪我去。」

　　「去那里？」随口问，句子的意思并未抵达大脑。

　　莹子忍无可忍，拿起遥控器关电视，仙道正想抗议，回头惊见刚才绵羊般柔顺的小妮子已经变成火光熠熠的恐龙。

　　「去·睡·觉·」这次是从牙缝拼出声音。

　　「…好、好的。」说不好的话铁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於是一起挤上床。莹子的心情又转好起来，凑近脸去亲他，他不躲也不避，待她亲到够後，才打个不慌不忙的呵欠，说：「那关灯吧？」

　　她钻进被窝，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秋夏夜晚，微凉带暑，睡衣还是裇衫短裤，她光溜溜的腿和软绵绵的臂缠上来。仙道略诧，虽然觉得小妮子今天份外热情，可是几天下来的惊人练习量可不是盖的，不久意识渐渐模糊，转眼就要进入梦乡，便嘀咕一句：「好乖…睡吧，被子盖紧点，不要著凉。」

　　突然之间，恼羞成怒的她翻身坐到他的肚子上，出其不意的大动作害仙道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发言，便被她揪起衣领，冷著嗓子说：「答我……」

　　「甚麽？」好歹先问问题吧。

　　她深呼吸一口气，竭力镇定体内乱窜的怒火，说：「你到底是不行的、同性恋、还是…讨厌我？」

　　……怎麽这样？天气变还有个预告，女人翻脸真是说翻就翻。「发生甚麽事？我怎麽可能讨厌你？」肚子上的小猫火冒三丈，伸出手臂想安抚她，她却展开爪子奋力抵抗。「不准你抱！不准你抱！既然你这麽抗拒我，你以後都不要抱我！」她吸吸鼻子，义愤填肤，想到自己糗事做尽，他竟然不闻不睬，不由得悲从中来，翻身下床指著他的脸大骂。「人家穿成这样你还无动於衷，你是不是男人来的？！」

　　穿成这样？？仙道灵光一闪，蓦地理出事情的大要来，慌忙想拉住她。「慢著，我没有……！」没来得及说完，莹子已穿好衣服，拿起袋子，砰一声摔门离去。

　　《如果睡衣太少布~篇》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