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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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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公子,此事发生在晋王和宣城之间,我已经上报了府台大人,想必府台大人定会上奏晋王,我想不日晋王的人便会来查。”安风一字一字地说出,可她却见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自己,很是尴尬。
“多谢安大人!今日之事还烦请大人多多费心,为这些死难者的家属早日擒获真凶!”凌稍微屈了屈身子抱拳说道。
“这事,即使慕容公子不说,我也会尽力追查的。至于慕容公子的那些货,恐怕早已被贼人销脏了!”安风的眼始终没有一点点光泽,方颜怀疑那不是人的眼,人怎么会有一双眼是这么墨黑的。
“货的事当然是其次。只要能给这些兄弟报仇,我损失了这批货又有什么关系!”凌说道。
“可惜县衙内的库房空虚,等到朝廷拨款恐怕还要些时日,这使得查案费力些。”安风的话在冬季里像是寒风,吹得方颜哆嗦。
“只要大人能缉拿真凶归案,我慕容世家定当全力支持!”凌的表情并未有异样。
“如此甚好!”安风刚刚说完,却听见仵作大喊:“安大人!”
安风面色一绷,凌和方颜俱是一惊,二人跟着安风朝着仵作处跑去。
此时尸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开,胸前的伤一片狼藉,尸体胸口共有十余个洞,每个洞都被钝器插得很深,洞口外的皮肤还有割裂的痕迹,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方颜惊得不敢再看,不由自主地往凌身上靠了靠,此时凌的眉头蹙了起来。而石涛飞则像是自言自语:“这是……?难道……?”
安风转头看了看石涛飞,又看了看二人,眼眸中闪出一丝阴厉,方颜倒抽一口凉气,心沉了下去。安风又旋即朝着仵作问:“这是什么钝器所伤?”
仵作一时不回答,只是将尸身翻转过来再看了看,见到尸身后背竟然被钝器戳穿。仵作停止了动作,闭起眼睛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量。片刻后,他睁开眼,起身检查了另外几具尸体,终于像是恍然大悟般:“启禀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伤是被铁爪所伤。记录在案使用这种钝器的只有铁爪凸鹰一人。”
“铁爪凸鹰……”石涛飞喃喃自语。
“铁爪凸鹰?”安风疑问道。
“是的,大人。十余年前铁爪凸鹰和他的结义大哥鬼手李兀曾犯案多次,二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廷更是贴出皇榜缉拿二人,无奈一直没有抓获归案,想必此二人已经隐姓埋名了。但奇怪的是,二人每每作案时都一起出现,可我仔细检查了这些尸体,只有铁爪凸鹰犯案的痕迹,却没有他大哥鬼手李兀的罪证,这事有些怪!”仵作说完后又去检查尸身。
“也许是鬼手李兀那奸人已经客死异乡了!”方颜侧首想了想说道。
“慕容夫人言之有理。师爷,县衙内有此二人的通缉画像吗?”安风问一直站在仵作身旁不出声的师爷。
“回禀大人,宣城县衙这十余年,已有多任县令上任,当年的资料早已丢失了。”师爷回答。
“如今查起来便有些费力了。连朝廷都抓不到的人,竟然会在此出现!”安风喃喃自语,片刻又朝着凌和方颜道:“慕容公子和夫人也请节哀!二位不如先行离开,有些头绪后我自会派人来相告。”
“多谢安大人!那我夫妇先告辞了!”凌抱拳对着安风说完,和方颜、石涛飞离开。
三人刚刚回府到达正厅,便见易文站在厅门口,身后是来回踱步的慕容寻,反着手在想着什么。“公子爷!夫人!”易文见礼。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寻继续说:“大哥,易文说随船的伙计全部被杀,有线索了吗?”
凌并未立即回答,寻思片刻后问道:“二弟,你跟随你师傅学武多年,可曾听说过鬼手李兀和铁爪凸鹰二人?”
“鬼手李兀……铁爪凸鹰……”他寻思片刻道:“大哥,莫不是和此二贼人有关?”
凌点点头问道:“今日仵作验尸,尸身多处被类似鸟兽的爪子所伤,伤口颇深,戳穿后背,铁爪凸鹰的爪子是否真有如此厉害?”
“如若戳穿后背,那必是铁爪凸鹰无疑。想不到时隔十几年,这贼人又出现了!”寻愤慨道。
如若见到,二弟可识得他二人?
“我未曾见过二贼人画像,但我师傅曾经跟他二人交过手,差点擒获了他们,只是他们异常狡猾,才被他们逃脱。据他老人家讲,这二人虽然武功平平,却出手狠毒,为人残暴,落入他们手中的人绝无生还者,若与他们有仇,他们必定会将人活活折磨致死。所以才有鬼手李兀、铁爪凸鹰这样的称呼。”寻一贯冷冷的面孔此刻已冷若冰霜,尖尖的下巴像一把利剑,可以将万物戳穿。
他默然良久,含着淡淡的一缕愁绪吩咐寻:“二弟,你这几日多去查查这两贼人的资料,到时候汇报给我。”
“是,大哥!”寻应道。
“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弟你与季姑娘的婚事恐怕要拖延一月。”方颜心疼起来,在这节骨眼上,他竟然还想的到为二弟娶亲的事,他的心里脑里究竟能装下多少东西,他的背负竟然这样重,究竟他还能背负多少?
“大哥,我明白!”她见寻说完这话时,原本紧绷的面色缓和了些,又像如释重负般轻吐了口气。
“涛飞,你则继续追查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他的眼睑微有些疲倦地半合着。
“是,公子爷!”石涛飞回答。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凌示意大家离开。
“云儿,贼人怕是有备而来,今日截船杀人,今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凌看着方颜,脸上有些担忧。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着。
“贼人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慕容世家而来么?”十余年未做恶,只截了自家的船,不是明摆着么!
“这么多年纵横商场,我们也与不少人结了怨,也不知道是哪些仇家!”凌的脸上透着疲惫,她知道他心里装了太多的事,也不想再让他烦忧,便不去谈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