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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赵雨森切断余天洗钱之路 ...

  •   考虑到就这么过去会太显眼,段雨霖的目光在开水间里搜寻。一辆废物收集车引起的她的注意,上面还有白大褂、帽子、口罩,真是太幸运了。戴上这些衣物,推着车子,段雨霖化妆成保洁员,低着头再次出了开水间。
      佯装收拾着过道上的垃圾杂物,段雨霖推着车子,走到易梦门口时。她背对着那虚掩的门,悄悄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有人来看你了?”余天看着桌上的水果篮。
      “嗯,我一同学。”易梦语气平静,对余天的到来没有太多的热情。
      余天坐下道:“怎么,又不开心?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心情变好。”
      易梦回:“你是为了宝宝,所以才这么百依百顺的吧?”
      余天一笑:“你要吃你孩子的醋吗?我可没见过这样的妈妈。”
      易梦懒得理余天的贫嘴,转了话:“你难得来一次,我妈又刚好不在,真是想替你说句好话都不行。说吧,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余天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易梦手中,语:“这段时间我很忙,爸妈也老了,都很少照顾你。这是100万,岳父岳母辛苦了,你也受委屈了。”
      门外的段雨霖小心翼翼地抬头朝里面看着,门上的玻璃正好能看见他们交谈的样子。对待内心的真爱,余天果然是不一样的,自己当初真是个0智商的蠢女人。
      易梦接过卡,疑惑地看着余天:“哪来的闲钱?上次不是说贝海想要筹集资金开黄金加工厂吗?”
      “贝海是贝海,我个人是我个人。”余天简单的回答,边说边整理着文件包。
      “怎么,你这就要走啊?”易梦撇着嘴问。
      “嗯,明天要去一趟拍卖行。”余天回。
      “去拍卖行?”
      余天神秘一笑:“去出手几件宝贝,为新工厂换点钱。”
      “干嘛搞那么可怜兮兮的。”易梦到底是心肠软的女人,将手中的银行卡塞还给余天,“把这钱拿去,我不差这点钱。”
      余天挡回递来的卡,宠溺地笑:“这钱你拿着,老婆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你谁呀?在这干嘛?”一个生硬的声音在段雨霖的耳旁响起。
      段雨霖抬头一看,一胸前挂着“护士长”吊牌的人出现在一旁,正惊讶地打量着自己。不好,病房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余天正朝这边走来。来不及解释,段雨霖转身就往电梯方向疾步走。
      “哎哎哎,你谁呀?”护士长疑惑地跟了几步。
      谨慎多疑的余天是直接跟了出来。见走廊那头穿着白大褂的人走的飞快,他也加快了速度跟上去。
      段雨霖已经感觉到余天跟上来,等电梯来不及,她选择走楼梯。可到走廊尽头刚一转弯,她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拉进一间黑屋,差点惊叫出声。
      拉段雨霖进屋的是武东晟。本已催促她下楼,但长时间未见其下楼,他随即上来查看,正好撞上此幕。两人在小黑屋里眼看着余天在门外经过再无功而返,才松了口气。
      在回去的路上,段雨霖将听到的信息如实告诉了武东晟,并说了自己的疑虑:“他明明需要钱筹办新工厂,私下花钱却那么阔绰,不像他以前的办事风格。”
      武东晟思索着,道:“我想,他不是缺钱,他是有很多的钱,却不敢拿出来花。”
      “什么意思?”段雨霖一时不能理解,想了想,她才恍然大悟:“你是说……余天去拍卖行,很有可能是去洗钱?”
      武东晟点点头,语:“我还没有证据,只是怀疑。你记得上次被绑的第一现场吗?”
      “是一间地下室。一直被布蒙着,我和小瑶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你和警察说是宝鼎拍卖行?”
      武东晟回:“是的。还记得金老板吗?”
      “记得。”
      “‘金老板’只是他的一个代号而已,他的真名叫钟大通。”武东晟道,“钟大通就是宝鼎拍卖行的股东之一。余天去的,也很有可能就是宝鼎拍卖行。”
      段雨霖道:“可你不是说金老板不喜欢跟余天合作的吗?”
      “金老板也说过,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有利益,随时都会是朋友。见利忘义的余天,恐怕也是认同这个道理。与其去不了解的拍卖行铤而走险,不如找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牟利。”
      这话有理,段雨霖赞同:“看来,这个拍卖行是一定有问题,明天的拍卖现场,也一定很精彩。我们要阻止他洗钱,让他的计划落空。”
      “不仅要让他的计划落空,最好还让警察抓个正着。”武东晟陷入思考中。
      “我们应该怎么办?要加入明天的拍卖会,得有一笔保证金才行。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段雨霖担心道。
      武东晟想了想,道:“或许……我们要去找你哥。”
      “我……赵、赵总!”段雨霖有些叫不出那个称呼。
      “是的。”武东晟回,拉起段雨霖的手,“你应该要叫他哥,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是一家人。你都看见了,他为了你,牺牲很大。”
      段雨霖低下了头,良久,她才轻轻点头,也不知是赞同对方的话,还是真的要打算去叫一声“哥”。
      ……
      宝鼎拍卖行,一场盛大的奢侈品拍卖会即将举行。人们在大厅内琳琅又精致的展板上观摩着拍卖品的详细信息。赵雨森带着自己一朋友也在四处观望,最后在一高档珠宝的展板前停下了。这是本次拍卖会上唯一的一套珠宝首饰,围观的人甚少,虽然起拍价不低,但如果介绍上所说属实,这套首饰的真实价格也还是远远高于起拍价。到时候看看它的竞拍人,一旦敢大幅竞价,那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拍卖会很快开始了。西装革领、珠宝光气的男男女女,上百来号人将拍卖现场坐满。赵雨森和朋友也落座于人群之中。拍卖师一段热情洋溢的开场辞后,竞拍开始。
      几件名人字画、玉石古玩在报了起拍价后,立马有人举牌,竞叫阶梯一路唱高。20分钟过去,七八件竞拍品几乎都竞拍成功,鲜有不落槌的。
      “接下来为大家介绍的一件高端奢华头冠藏品。它来自1814年至1824年欧洲复辟的波旁王朝路易十八世,他美丽的妻子玛丽约瑟芬路易丝,也是萨丁尼亚王国萨伏伊王朝公主。”拍卖师向大家展示着一件精美绝伦的头冠。
      坐在西侧的赵雨森,转动着手中的号牌,听着拍卖师的介绍,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这顶头冠镶有200颗高净度、完美切工的钻石,80颗顶级珍珠,头冠前面最大的是一颗蓝宝石,重60克拉……好,头冠的起拍价为400万,现在竞拍开始。”
      “410万。”现场52号第一个举牌。
      赵雨森看向52号,那毫不犹豫的架势,似乎是早已相中竞拍品。
      “420万。”36号竞价。
      为了障人耳目,看来还是组团来的,真是用心良苦。赵雨森扭头看向东侧的36号,对方连女眷都没带,如果真的不是为了讨好女人,难不成400多万就想拿回一件顶级收藏品?
      “430万。”52号再次竞价。
      “450万。”36号跟价。
      “好。”拍卖师兴奋道,“现在竞叫阶梯达到20万。”
      “470万。”52号死咬不放。
      “500万。”36号淡定举牌,大有舍我其谁的意思。
      52号一阵犹豫,当拍卖师开叫第一声500万后,52号终于再次举牌:“520万。”“哇……”人潮中开始有人报以热烈呼叫。
      “540万。”36号直接喊到。
      36号是一眼镜斯文男,一副金融小开的打扮,举牌毫不手软。赵雨森观察着,52号在听到540万的竞价后,一副心疼的模样,最终在周围人的起哄下摇摇头。
      “好的,36号540万第一次。”拍卖师开始叫了,“还有人要竞价吗?朋友们,560万,你就能收藏到欧洲王室的顶级头冠,560万,伊丽莎白都后悔没有来现场。还有举牌的吗?好,540万第二次,还有吗?好,各位,我要宣布了,五百四十——”
      “560万。”在人们的错愕中,从未竞价的66号举牌。66号就是赵雨森。52号是幌子,36号是委托人内定的买主,540万是最终成交价。机会来了,赵雨森认定。
      “好的!”拍卖师异常兴奋,“66号这位先生举牌,560万,你真有眼光。”
      果然,36号投来了诧异又疑惑的目光。540万的天价,怎么也有人跟?不是说但凡是正常购买的人,都不会去跟吗?66号是怎么搞的?
      “560万第一次。”拍卖师喊道。
      “580万。”36号紧追。
      “600万。”赵雨森举牌。
      胆子还真大,36号心里一惊。66号是真的来竞拍的吗?落槌价不能太高,不然加上佣金,这次的委托任务就会出问题。“620万。”36好咬牙举牌。
      “640万。”赵雨森持续举牌。
      怎么办?已经超出内定成交价最少100万了。36号额角开始冒汗。他的心里开始快速盘算:成不成交可以幕后解决,眼下不管怎么样,这件竞拍品总不能真的落到别人手中,倘若那样,麻烦就大了。“660万。”36号举牌。
      “680万。”赵雨森喝着红酒,再次举牌。
      看来66号今天来的目的不纯,36号咬着牙,死盯着66号。看他那淡定的样子,就是来搞破坏的。“700万。”
      “720万。”赵雨森竞的毫不思索。
      “740万。”36号不再多想。
      “……”
      “820万。”赵雨森在众人的惊呼中再次举牌。
      “840万。”36号站起身举牌。
      人们开始看向66号,66号却淡定地喝着红酒,不再举牌,爱看热闹的人们脸上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也感叹真是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精彩的竞拍了。
      “好的。还是36号这位先生,840万。还有没有?66号,你真的要放弃了吗?”拍卖师幽默地望着66号。
      赵雨森朝拍卖师点头笑了笑,拿起酒杯,朝一侧的36号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在36号复杂的表情里,对其道:“恭喜!”
      “好的。”拍卖师保持着一贯的热情,“路易十八世王后的头冠,840万第一次……840万第二次……840万第三次,成交!”随着一声清脆的落锤声,这顶头冠的“归属者”最终尘埃落定。
      接下来连续展出了两件奢华珠宝,一件钻石手镯,一条镶嵌蓝宝石的钻石项链,均来自头冠拥有者玛丽约瑟芬路易丝。同样的方法,在差不多要落锤时,66号赵雨森开始竞价,竞拍价超过一定金额时,赵雨森不再跟价,52号最终分别以600万、800万将藏品拍走。
      拍卖会结束,赵雨森和朋友来到宝鼎拍卖行大厅,两人落座没多久,宝鼎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就来了。在他们的请求下,二人来到了拍卖行内部会议室。
      “赵先生,据我们分析,您这次参与竞拍,有蓄意抬高竞价的嫌疑。”一宝鼎负责人道。
      “请问您是宝鼎负责人吗?”赵雨森处变不惊地问道。
      “我是本场拍卖会的负责人。”对方回。
      话音一落,会议室的门就开了,36号和52号气怒气冲冲地进来。对着今天蓄意破坏的人,36号厉色道:“66号,赵雨森先生,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我看……这么高的价,你们还不放手,你们才是故意的吧?”赵雨森淡定地反问。
      “哼,要不是我女人喜欢,我今天才不会陪你玩。”52号握着拳头叫嚣。
      36号眼里露出犀利的光,率先发难:“你……是委托人派来抬高竞价的?”
      52号附声:“哼,我看就是,我们要求取消交易。”
      赵雨森无所畏惧地一笑,对拍卖负责人道:“所以呢,你们是要提告我吗?”
      “你的行为严重影响了我行的诚信声誉,也不符合国家相关规定,我们有充分理由对你的行为申请调查。”负责人一本正经道。
      赵雨森不慌不忙,道:“好。在你们调查我之前,我先就关于我竞拍的三件物品说一下。据我所知,复辟的波旁王朝路易十八世,在位时间是1814年至1824年,1814年,他已经59岁了,在这之间,他一直处于流亡逃难状态。他的妻子,虽然名义是王后,称呼为玛丽十世,但是真相是,她在57岁流亡途中就去世了,那一年,是1810年,她可从没有像她的老公一样幸运地接受过群臣朝拜。一个当年为了活命从秘密通道中轻装逃走的落难贵族,哪有什么值钱的头冠首饰。当然,倘若真的有,别说840万,1840万都是保守价。所以,我对贵行出具的各项证明书持不信任态度,在你们告我之前,我会先申请调查贵行的审核流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对虚假藏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席话说得拍卖行负责人沉默了。
      36号和52号也是内心打鼓,但仍强词夺理:“既然你怀疑,为什么参与竞拍?”
      “因为你们啊!”赵雨森鄙视道,“在贵行告我之前,我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举报36号、52号竞拍人,涉嫌与竞拍品的委托人勾结,私下拍走物品,获取报酬。别激动,还没说完,第三件事情,就是举报委托人涉嫌虚假包装物品,抬高竞拍价,并与贵行暗中操作,安排同伙拍走物品,套现不明来历的钱。三方一起……非法牟利。”
      重要的话已说完,整个会议室彻底安静下来。拍卖行负责人看了看赵雨森的表情,不知如何应对。36号与52号“竞拍人”面面相窥,内心只求能快点离开现场,以后能有多远走多远。
      “不好意思,赵先生,您对珠宝行业比我们更加了解。您提出的质疑,我们会尽快做内部调查,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负责人开始抛出下台阶的话,“至于我刚才提到的调查,并不是说控告——”
      “控告?我律师都请好了。”赵雨森介绍身边的这位,“这是我的律师,张律师,有什么事宜,你们就跟他谈吧。”他现在巴不得拍卖行提起诉讼,这件事闹得越大越有利。见对方又不说话,赵雨森道:“哦,我会给你们时间准备的。既然现在没有什么要沟通的,我们就先走了。”说着赵雨森便和张律师一起离开,走到会议室门口,赵雨森回头对那负责人道:“记得退我的保证金。”
      ……
      “啪——”家中办公的余天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砸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到几乎已被“击垮”的赵雨森,还能给他制造这么一个大麻烦。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拍卖行有交易的?他思索着。别说身边人,就连老婆易梦都不知道详细信息,何况是赵雨森。余天在书房里踱着步。
      慢慢的,他想起昨天在医院的情景,自己刚好和易梦谈到去拍卖行,外面就被发现有可疑的人,见自己追上去那人还落荒而逃,她会不会是特地来偷听的?会有谁?段雨霖?……仔细回想,昨天还有同学去探望易梦,以前可从没听她说过有这么个关心的老同学,一切都这么巧,真的是段雨霖?
      余天想着想着便觉得后怕起来。没有两千多万的资金去完成拍卖行的交易是小事,关键是赵雨森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洗钱行径,那么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赚钱路径,这才是大事。想到这里,余天冷汗直冒。无论如何,最近的一切幕后交易都必须马上收手,不能再露一点端倪了。
      “余天。”余母在门外敲门。
      余天打开门,见爸妈都戴着遮阳帽站在门外:“怎么,要出去?”
      “我和你爸约了朋友,打算出去郊游,爬爬山,看看风景。”余母一脸笑意。
      余天长叹一口,道:“你们早点这样多好?!”
      余父则神秘一笑,道:“我们也知道在家里让你为难,”他拍了拍背后的双肩包,语:“我们都带着呢。出去玩,出去玩!”
      “唉……”余天随即垂丧着头,无奈地说:“爸,妈,你们会害了我的知道吗?”
      余母心疼地摸着儿子的头,语:“余天啊,妈知道你有压力,我们也何尝不想戒了,可是……唉……你就看在爸妈一把年纪的份上,让爸妈痛快地老了吧。”
      “哼!”余父听那话不太高兴,“我辛辛苦打拼几十年,给你一个贝海倒成害了你吗?”
      “贝海?如果不是我努力赚钱,不用两年,贝海就被你们败光了。”余天驳斥着父亲。
      “你什么意思?”余父瞬间就怒了,“我败光贝海?难道我花我自己的钱,不应该吗?……”
      “哎算了算了算了。”余母拦着冲动的余父,一边关余天的书房门,一边对儿子道:“余天,别生你爸的气,妈理解你。这样啊,我们这次出去玩个一周就回来,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啊。易梦那边代我们多去看看。”说完,余母边拉着余父匆匆下楼出了门。
      懊恼的余天,在书房垂头丧气,慢慢消化着所有情绪。最终,他还是理智过来。打开书房门,穿过走廊,来到另一间房前,拿出钥匙小心地打开门。这间房就是爸妈经常带朋友来聚的小会客厅。余天进入后,轻轻关上门,反锁。没有窗户的小会客厅一片漆黑,开了灯,才发现里面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的烟蒂,散落在沙发、未喝完的酒,茶几上的扑克牌,这是自己光鲜的父母喜欢住的地方吗?余天摇着头。
      弯腰蹲下,余天一个人收拾起那狼藉的场面。收拾完客厅,余天的目光落到了电视柜处。走过去,他轻轻移开电视柜,里面的墙壁上露出一块与墙壁一样颜色的木板。再次拿出钥匙解锁木板,开启了一小小的储物柜,里面差不多堆满了黄色的油纸小包。余天长舒一口气,迅速将木板锁上,复位电视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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