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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一月和二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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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一月二十九日
今天我去了埃比磨坊农场。罗伯特·马丁不在家,但是马丁太太热情招待了我并且问我愿不愿意等他回来。我说可以,然后在平常的寒暄和对农场的评论之后,我说史密斯小姐前一天碰到了罗伯特真是幸运,因为他提醒她避开了那条被水淹了的路。马丁太太开始有点冷淡,说她希望自己的儿子总是记得礼貌待人,但是她很快就对这个话题热情起来。很显然她还是很喜欢史密斯小姐。
“这么一个会说话的年轻姑娘,还读了这么多书。”马丁太太说,“她推荐我们读《森林浪漫曲》,我们都读了,连罗伯特也读了。我现在在读《埃比的孩子们》,另外一本史密斯小姐推荐的书,不过罗伯特在圣诞节之前就买回来了。‘真是凑巧,这本书写的是一个埃比里的事,’我的大女儿说,‘然后我们就住在埃比磨坊农场。我们也可以算是埃比的孩子们。’我们全都大笑起来。真可惜史密斯小姐不在这儿,她会喜欢这个玩笑的。”
的确,我相信她会的。
罗伯特·马丁回来之后,我们在农场转了一圈,他把他打算做的改进指给我看。农场收成很好,他希望来年能赚得更多。听完他的计划,我觉得他能行。
星期六一月三十日
晴朗的一天。雨雪过后,看见太阳总是令人欢喜。我打算从工作中休息一会,于是走到哈特菲尔德去看望爱玛和她的父亲。帕里在那儿,趁着他陪着伍德豪斯先生,爱玛和我去花园里散了个步。
“你的小朋友不在这儿。”我说。
“不在,她要去买点东西,我又不想离开我爸爸。糟糕的天气让他情绪低落,所以我一直跟他玩十五子棋来打发时间,直到帕里来。”
“我那天看见她了,在福特小店外面。”
我感觉爱玛有点紧张,但是她足够冷静地回答:“哦?”
“是的,她在来哈特菲尔德的路上,我觉得。她打算操一条近路,但是罗伯特·马丁跟着她从店里出来,建议她走另外一条路,因为这条近路被水淹了。”
“他心肠真好。”她轻轻地说。
“是的,的确。但是罗伯特·马丁是一个好男人。”
“我相信他是,但是配不上哈丽埃特。”她说。
“那么你对你的小朋友的教育有什么成果了?她的绘画,阅读,还有音乐水平怎么样了?”
她脸红了。
“你放弃了它们,我知道了。我一点都不吃惊。哈丽埃特没有音乐和绘画的天赋,但是费尔费克斯小姐有。你应该邀请她来哈特菲尔德。你们可以一起绘画,阅读,弹奏钢琴。她会是一个合适的伙伴。”
“她太瘦了,我不想麻烦她。”爱玛为难地说。
“你是说你不想麻烦你自己!你从来都不喜欢练习你的音乐技巧,从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总是热衷于逃避。”
“好吧,就算我是又怎么样?总有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她顽皮地笑着说。
“如果你不练习,你永远不可能真正的精通。”
“对海波里来说我的才华已经足够了。”她说。
“真可惜你没有多去伦敦几趟。”
“你知道我没法离开爸爸。再说,你总是听我弹琴,就算我老是弹错键!”
“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些标准教给哈丽埃特。”我说,“如果你这么做,你永远也没法让她有所长进。”
她还有脸红的勇气。
“你还没有原谅我想要促进她的打算。”她说。
“改善通常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它不该被允许去干扰真正的生活和前景。”
我们又绕回到罗伯特·马丁身上。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相信她会继续她错误的看法来证明她是对的,但是如果我让她自己去想,早晚有一天我希望她会承认自己错了。
我不象以前那样担心哈丽埃特。我开始设想她和罗伯特·马丁将会成为一对,不管爱玛如何努力地去拆散他们。
二月
星期五 二月五日
我对费尔费克斯小姐的关心引起了预料之外的混乱。今晚我在渥特维家晚餐时,他对我说:“似乎到了一个结婚的季节,这周围一定有什么魔力。最先是威斯顿,然后是埃尔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会是下一个。”
“我?”我吃惊地叫起来。
“你非常关心费尔费克斯小姐。”他说。
我脸红了。
“我同情她的处境,而且从她小时候就认识她,我也关心她以后的生活。我打算尽可能地帮助她,但是娶她?——不。”我回答他。
或许我将来会娶她,但是在我确认之前,我必须小心维护她的名誉,并且表明自己完全没有类似打算。
“抱歉。”他说,也有一点脸红,“我并没有打算冒犯你。”
“没什么。事实上,你帮了我一个忙。如果你误会了我的行为,那么其他人也可能有同样的误会。我必须要更谨慎一些。”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费尔费克斯小姐。她是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士,优雅,精致,又有教养。总之,她是那种任何男人都会以娶到她为荣的女子。但是有那么一些东西使她显得冷淡又有所保留,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对她产生那种一个男人对他的妻子该有的那种感觉。我可以很好地勾勒出她作为客人出现在埃比的场景,但是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想像她作为埃比的女主人。她将会礼貌地迎接我的客人们,但是不会有热情招待——就象爱玛在哈特菲尔德使客人们感到宾至如归那样。
我很乐意爱上简·费尔费克斯,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感觉到爱。
星期五 二月十二日
今晚我在格兰姆家晚餐。贝兹小姐和她母亲还有简也在那里。科尔先生和太太,还有渥特维夫妇也在。不过,拉文杰太太不在。
“她去巴斯看望一位表亲了。”格兰姆说。
格兰姆的朋友,郎瑞杰先生也在。
“极好的聚会。”郎瑞杰先生说,“正是我妻子喜欢的那种聚会,美好的友情和丰富的筵席。”他擤了擤鼻子。
“没有什么比好朋友更好的了。”贝兹小姐说,“如果没有他们我不知道妈妈和我会流落到哪里。我经常对他说,‘妈妈,没有这些朋友们我们会在哪里?’”
“的确如此。”郎瑞杰先生充满感情地说。
“我们什么都不缺。”贝兹小姐继续说,“我相信就算我们是全国最富有的人也不会过得比现在更好。伍德豪斯先生送给我们一块上好的猪肉,妈妈和我总是忍不住说起它。‘呵,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块猪肉。’妈妈说。它确实是,因为我们煎了几块肉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吃过更美味的。奈特利先生从来不会路过我们家门而不问一声我们有没有足够的苹果,或者需不需要更多的柴火。
贝兹小姐和郎瑞杰先生继续聊天的时候,我的注意力被科尔太太引走了,她想跟我聊聊埃尔顿订婚的事。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躲开这个话题,不过这个话题也已经被聊得差不多了。看上去他急急忙忙地订婚就是为了展示他能得到比爱玛建议的哈丽埃特更好的对象。我怀疑这个婚姻中有没有真情实感的存在,对双方来说。他和他的未婚妻顶多认识了四个星期,还极有可能比这个时间更短。
“看起来是极好的姻缘。”科尔太太说,“奥古斯塔·霍金斯小姐是一位有一万英镑嫁妆的女继承人。她非常美丽,还是埃尔顿先生见过的最多才多艺的女性。今天早上我刚收到的埃尔顿先生的信里这样说的。”
“即将娶到这样一位完美无缺的人他一定非常愉快。”我说。
“千真万确。她有很好的社会关系。她的姐夫,撒克宁先生,住在枫园。”她看上去有点迷惑,问到,“你听说过枫园吗?”
“我还没有那个荣幸。”我说。
“噢,那在很远的地方,一定是,所以我一点也不奇怪。他——埃尔顿先生——很快就会回来告诉我们关于它的所有事。他随时都可能会到达,科尔先生和我将为他举行一个晚宴,你一定要答应来。”
我说我很乐意,尽管我恐怕那个晚上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但是埃尔顿必须得到应得的恭贺,所以晚做不如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