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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夜宿张家庄 凭失母夜叉 ...

  •   落叶,是无根的,云衣在这园中,就如那飘落的叶子,无根,且伴死亡。
      他已经知道了,这菜园子张青绝对会答应送那两把寒铁刀,只不过不会让他看孙元留下的书。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是保住了性命了,起码,在找到那所谓的宝藏之前,他是无碍的。至于之后,菜园子张青眼中,云衣是一个死人,但是云衣凭着一个莫须有的宝藏与他周旋,那里会没有手段,其中,各凭着本事罢了。
      果然,只是晾了他一天,见云衣没有松口的想法,菜园子张青便携着母夜叉一同来了。
      “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不过,内人之父的遗物,是万万不可让旁人观看的,你还是息了这心思罢!”
      “好!”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咽了菜园子张青夫妇,本来他们还以为有一阵劝说呢,不行就将他杀了卖肉,不想云衣如此利落答应,一时说不出话了。
      还是母夜叉孙二娘的性子急,一拍手,从腰后就将那两把寒铁刀扔给了云衣。同时,他还吩咐另一个未曾见过的小厮,端着一碗药来,说,“我也不瞒你,这药中有毒,却又是你浑身无力之症的解药,至于吃与不吃,自己决断罢。三日后,我等便出发寻那宝藏去也!”
      言罢,簸箕大的手,一把将菜园子张青那单薄的身子给拖着离去。
      地上,那一碗药五彩斑斓的,不想便知是剧毒,可是云衣他有拒绝的权力吗?身处在这人肉客栈中,生死在他人手中,有什么妖蛾子?
      去寻宝藏,当然要在江湖上漂泊,没有了武力,那是累赘,而且,他不从则死,费了这么大功夫不就是为活吗?一口把那药汁喝了,只是片刻,腹中便如那火烧一般,肝肠寸断。
      云衣不由在原地打滚,汗珠如雨而下,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在云衣的感觉之中,是度日如年的。好在,菜园子张青夫妇不是想要一碗药了结了他,在云衣快支撑不住时,药力退去,痛苦渐缓,竟是生出了一种别样的快感来。
      来的快,去的也快,恍恍惚惚中,他又回到了现实之中,握了握手,虽然仍是没有什么力气,却是与之前那种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
      又在地上躺了一柱香时间,云衣便站了起来,虽然尚有些颤颤巍巍的,却也是好了许多。且他的身体,自己也是明白的,不出两三日定然完全无碍。
      从云衣喝下那一碗药之后,菜园子张青夫妇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对他是恭敬有加,当老父养着。每日的酒肉不缺,当然,云衣对于那肉是不碰的,不过也由此可看出这菜园子张青的殷勤。
      有酒必吃,每次都是酩酊大醉,却又守口如瓶,半点不露口风,这可是他保命的东西。不过,一些他编织好的,却是零零散散说了出来,因为有孙元在生前的言语,两人竟是深信不疑。
      特别是云衣所言,那宝藏乃是前朝安史之乱中,安禄山之子安庆绪见势不妙,便将抢来的宝物藏在了一处,为日后复起,只是可惜一败涂地,留下了安氏宝藏的说法,让她们信服。因着年日未久,安史之乱,那怕是不曾读书,也是略有耳闻,便更是殷勤的套话。
      云衣当然明白,不过,该说的,就算是他们不问,他也是要说,“那安氏宝藏,由鲁班的后人鲁妙子所建,至于鲁提辖为何知的如此清晰,他们都是姓鲁的,想想便知。”
      “原来如此,我只道那鲁提辖一个粗鲁汉子那里知的这些,这却是解了我一个疑惑了,不过,那宝藏是在何地?”
      “我像那傻子吗?”
      菜园子张青夫妇还真的以为他醉了,什么都会说出来?
      这一句反问,让他们燥红了脸,马上呆不下去,便寻了个由头离去。
      脸皮到底还是未厚,一连数日都不曾来寻他,云衣好吃好喝的倒是不急,反而拖得越久越好。但是菜园子张青夫妇却是没有那个好耐性了,有一大堆的金银在眼前,你还会为那几个铜板劳累?终究还是他们舍了面皮,来寻他,要去找那宝藏了。
      四五匹毛驴,一辆马车,就带着菜园子张青夫妇全家的家当了。身后那十余间茅草屋子,菜园子张青一把火烧了,映得天红,那怕是离了三五里地了,仍然可隐隐见那浓烟与哭嚎。
      云衣虽然也是坐一毛驴,却是比菜园子张青夫妇多了几分潇洒,好似富家子游玩踏青一般。
      赶那马车的是孙元,或可说是孙元尸体赶车,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为何孙元会赶车?菜园子张青夫妇绝对是没有御尸的,其身上没有法力的波动,倒像是尸体有了智慧般,但是尸体有了智慧,第一个对付的怕是菜园子夫妇罢。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放下,感慨法术的神奇,他却是未能得其中一二。
      人向前行,一路上贪赶了些,到天黑之时尚没有落脚的地方,好在未远,菜园子张青也算是本地人了,便寻了个村落,在一富户歇息。
      只是菜园子张青夫妇虽然是老江湖了,现在已经让那宝藏迷了眼睛,却是未曾见富户家中,主人眉间都是有一抹忧色。直到了菜园子张青夫妇来借宿,才有了那一些喜色,而菜园子张青夫妇却只以为乃是山人纯朴。
      云衣也乐得如此,只是留了几分小心,果然,在夜过一半之时,外头突然有些吵杂声。
      他是两眼迷糊样的走了出去,灯火通明,菜园子张青在那里来回踱步着。
      不对啊,这菜园子张青可是凉薄之人,怎么会对他人之事如此的在意?
      云衣心中不解,便扯过身前的小厮,问道,“张掌柜的怎的如此心焦?”
      “嘿嘿,说来也巧,不知怎的有强人摸进了张掌柜房中,一把将其夫人给掳了去,张夫人那模样也有人稀罕,你说怪也不怪?”
      “确实是挺可笑的!”
      这时,那小厮回头见了却是云衣,顿时慌得赔礼,待云衣说无事后,生怕他反悔,头也不回,慌慌张张的走了。
      云衣顿时无语,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他庆幸着,他不是这种小人物。
      “张掌柜的,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人虽然未至,声却是有所耳闻,正是招待他们的徐老太公。
      张老太公是连滚带爬的过来的,云衣都是有些不忍,好大一把年纪了,还如此。不过,正当是在气头上的菜园子张青可不管你狼狈与否,只是一把将他举了起来,口中喝问道,“你收吾等住了,可是留了这等的居心?”
      同时,作势便要将之摔了出去,唬得那老太公慌忙道,“那里,那里敢蒙骗张掌柜的,只是这事巧了,且先放老朽下来,慢慢与掌柜道来。”
      “便先饶了你这一次,看你有何说的?”
      “老朽不敢妄言,数月前有一道人来为我家看风水,不想一眼看上了祖宗的祠堂,我不与他,他便说要与我好看,不想今个连累了好汉,若让贤夫人有个什么意外,老朽如何自处呐?”
      说着,就梗咽着哭诉了起来,好在还是断断续续的说了个明白。
      菜园子张青听了,半晌不语,只是气氛越发的低沉,良久,那张老太公几乎是没气了的时候,才将他一扔,问道,“那你可知那道人名号,人在何方?”
      “那道人有个诨号,叫什么飞天蜈蚣王道人的,不过是没有半点的道家德行,他便在老朽祠堂住着,出门不远,那蜈蚣岭上一处宅院便是!”
      “好贼子,主意打到了你爷爷头上了,怎能罢休!”
      言罢,提起不离身的扁担,便向外去,到了门口时,还不忘了向云衣道了一句跟着,让云衣不由暗恨。当他是奴仆使唤了,有了那毒药,他是不得不从,但是,他却是可以出功不出力,看他如何?
      两人各自提着兵刃,一路急赶,终于还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那庵堂中。
      四五间的大院子,比菜园子张青的酒肆给气派多了,怪不得让王道人看上。只是这里山间寂静,没有了什么声响,找人也是有些困难,毕竟那王道人,可以将母夜叉孙二娘掳走了,他们两人也是敌不过的。
      一间间的过去,都是没人,其中倒是有一间书房,不过那都是些《道德经》《南华经》之类的,没什么用。到了最后一间屋子,先是从门缝隙里窥去,好一个白花花一片。
      云衣对于非美女的,就是觉着污了眼,也不在意,但是菜园子张青可是对在道人怀中的人儿异常熟悉,一声怒喝,踢碎了房门就闯了进去。
      正是这一声怒喝,将那王道人惊醒了过来,愣愣的看了一眼怀中人之后,脸色数变,一把将之抛给了张青。
      张青与孙二娘到底是夫妻,只能怒喝了一声,接住了孙二娘。只是此时,王道人已经提着剑杀来了,而孙二娘才如梦初醒,菜园子张青不由狠狠将母夜叉往地下一抛,往王道人处杀将而去。
      愤怒并不能令菜园子张青取胜,而母夜叉还坐在那愣神,这让王道人杀的张青汗流浃背的,只有招架之力了。
      “还不快快来帮忙,解药不想要了?”
      “你与你那同铺联谊之人玩耍,我又怎好的插手……”
      “你……”险些将菜园子张青的鼻子气弯了,不过云衣只是说了一句后,还是抢上了前头来,与他一并厮杀,倒是让他吃了暗亏,不好说什么。
      普一交手,才知道菜园子张青为何表现的如此不济事了,却是那王道人太过强了,两把阴阳剑舞得密不透风,剑气纵横之间,让两人不时闪避。
      又是一处不同,到底是武松太强,还是他们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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