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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翠珠消散,金纱难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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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顾奉乌还在场,元摩东毫不保留地对麟儿展露出自己的怒气,“你娘已经死了,什么好算计都到头了,你想翻盘,也是不自量力。你已然是一颗棋子了,你知道吗?”
麟儿没有回答元摩东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说:“我要为我娘亲报仇!杀人就要偿命!”
元摩东过去对着翠珠的尸体,稍一施法,翠珠便露出了原形,一株已经蔫坏的小叶黄杨。
“若她还有根,灌了仙界的玉骨浆,说不定还能有重生的机会。”元摩东一字一顿,慢慢地说与麟儿听,一边又将这黄杨的叶子从上至下,一点点消散。
元摩东的话,让麟儿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迫切地想要抓住,想尽全力去救自己的娘亲!但是,元摩东却在消散她的原形。
如他所说,若是娘亲的根被消散了,就彻底没了。
“不行!不要!”麟儿哭着奋力挣扎,可他没有法力,也没有力气,挣扎不成,反而摔倒在地上。
“你是谁的棋子?”元摩东再次问道。
不知道麟儿是否听懂了,奉乌站在一旁,心里倒是捋了好几遍的思绪。
发生今日之事,到底谁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其实在元摩东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绝对不能出自他的口。即便不见得元仲南此番能从中获得多大的好处,但是遵循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不畅快了,他便畅快了。
而这个道理,从两兄弟相争开始,就是心知肚明。
此时,巫医终于赶到了,元摩东让他直接进去内屋为金纱治疗。
金纱从一开始隐忍的闷哼,逐渐到鬼哭狼嚎的地步,也不过半刻钟。伤口已是血肉模糊,匕首刺得深就已经是很难止血。
加上当时奉乌大力地拉开麟儿,倒刺在伤口内部又造成了更深层次的创伤。这不是简单洒一点金创药,就能解决的。
巫医满头是汗,焦急万分,担心这个治疗过程太过于痛苦,又担心自己万一治不好金纱,搞不好小命不保。
但最终,还是选择保住自己的小命,用尽一切可能,为金纱诊疗。
异常的疼痛惹得金纱的面目神情变得狰狞起来,她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庸医,可是又寄希望于他,希望他能快些让自己好起来。
许久过后,终于算是处理好了伤口。
巫医擦擦额头上的汗,与香舞交代了后续一些注意事项,该如何护理,然后慢慢退出内屋。
先后朝着元摩东和奉乌行礼,屈膝复命:“大皇子,大总管,大皇妃的性命无虞,只是伤的比较深,需要好好修养。若是能渡她几百年功力,说不定能恢复得更快。只是……”
“只是什么?”
巫医一顿沉默后,还是如实交代:“皇妃受伤的位置是在下腹,日后恐难再为大皇子您……孕育后代了。”
这便是她们娘俩的算计吗?
翠珠用自己性命,去保得麟儿的地位,难免有些得不偿失吧?即便没了金纱,日后还会有王纱、李纱。
“下去吧。”元摩东朝着巫医挥挥手,有些乏力。
奉乌看着年幼的麟儿,眼神晦暗,看似年幼天真,但是血液里流淌的算计却没有少一丝。不过,这件事,也确实像是这两个乡野来的娘俩会做的出来的。
自以为聪明。
“你想要你娘的根吗?”
麟儿此时的声音已经哭到嘶哑,悬殊的实力让他感到绝望,面对元摩东的发问,他拼命点头,想要保下翠珠的根。
“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没……没有人,是娘亲带我来的,我们来求她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元摩东继续消散着翠珠的原形,眼看着就要到黄杨的根部了。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们谁也不认识!”
麟儿着急地嘶喊着,试图阻止元摩东,不再让他伤及翠珠的根部。但结果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翠珠的原形,消失殆尽。
世间最无用的,恐怕就是眼泪了吧。
“大皇子,那老奴先带这孩子回去了。”奉乌出声道。
元摩东点点头,“劳烦总管。”
今日之事,罪魁祸首已经被绳之以法,但是,面对金翼,还是无法交代。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
金纱毕竟是金翼最疼爱的女儿,金翼哪怕面上不表示不满,但是日后对他的态度,若是出现转变,那……
洞房花烛夜,上上下下都布置得喜庆万分,好像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庆幸今日婚礼的顺利。
“二哥,今日之事可还顺你心意?”
元仲南的寝宫里,元厶北与元仲南二人,正坐着对弈。
元厶北没有什么棋艺,白子落得毫无章法,却也能和黑子打得不分上下。可见,二人的心思都不在棋盘上。
“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哪有什么顺不顺。”元仲南回道,他要做的局,可不是这么简单就收场的。
“哦?”元厶北挑眉,“那二哥还有什么其他打算?”
元仲南笑笑,“这就不劳四妹操心了,此事,我亲力亲为,方可放心。”
话说的这么明白,元厶北也不自讨没趣,既然元仲南亲力亲为操办此事,那成败便与她无关,但她还是能坐收好处。
“二哥这般胸有成竹,那我便预祝二哥旗开得胜了。”
几个回合下来,元仲南落的黑子逐渐有了包围之势,他爽朗的笑声便弥漫开了,“四妹啊,你还是要多多练练棋艺啊,你看,这不是到死胡同了吗?”
元厶北陪笑道:“我便是练得再多,也赢不过二哥啦!”
虽然好奇元仲南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依照他的能力,元厶北也不觉得这个计划会有多么的完美。
“二哥,若是哪里需要妹妹帮忙的,尽管开口。眼下,也只有我是全心全意盼着二哥好的了,我定然是希望靠着二哥,能尽享荣华。”
元仲南一边收拾着棋局,一边说道:“自然,有四妹相助,大局自在掌控之中。”
兄妹二人,各怀鬼胎。彼此相互说着最信任的话,来试探着对方。
“哦,对了!不管你爱不爱听,但作为哥哥,还是对妹妹你啊,有个忠告要说。”
元厶北正打算起身告辞,“二哥但说无妨。”
“你追着也夜岑跑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曾到我们妖界见过什么礼,未免过于不识好歹了。要我说,你以后就别去魔界了,我们妖界的大好青年多的是,哪个比他夜岑差了?”
元厶北讪笑道:“夜岑是魔尊,自然事务繁忙,若是他得了空,我定会带他来妖界拜见。”
你是什么东西?能得魔尊送礼?元厶北的双手交叠,指尖却用力地绞在一起,努力克制着怒气。
“你啊,还是不懂这男女情爱之事。哥哥手下有几个有为干将,哪天带你认识认识。”
“好……多谢二哥。”元厶北笑着应下,“时候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元仲南摆摆手,“嗯,回去路上小心。”
看着元厶北离去的背影,元仲南冷笑。不过是个想攀高枝的女人,还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每日清晨和傍晚,家家户户升起的袅袅炊烟,就是一天的时间节点。而这人间独有的市井气息,好像真的就能把人轻易地从高高的仙界拉下来,还融入地恰到好处。
万福酒楼的菜,大大小小都已经尝了个遍。萸落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靠着窗边,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小商贩。
好像这样的场景,就是人间特有的吧。
在仙界,哪里有这样热闹的市集啊,去一趟他人的府邸都要走好长一段路程。
终于过了饭点,等到酒楼里的客人渐渐散去,跑堂小二才得了空。萸落招手叫他过来,客气地给他倒了杯茶。
“小哥辛苦啦,快喝口茶歇歇。”
跑堂小二擦擦汗水,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俩客人这么热情,但还是坐下了。
“小哥,我们昨天去了白鹤观,可却是关着门的!不会是经营不善,倒闭了吧?”萸落的表情略有些夸张,“我们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只能来问你了。”
跑堂小二不是个信神拥佛之人,对白鹤观也只是听说,“不应该吧!难道是昨日休憩了?”
“你昨天说你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就是去了昆仑山学艺,他是不是先去的白鹤观啊?”
“是啊!他就是去白鹤观被仙子相中的啊!去了好几年了都!”跑堂小二斩钉截铁地说。
萸落和且顾对视一眼,“哦~那我们能不能去你邻居家问问门路啊?”
萸落话音刚落,且顾就跟着从袖中掏出一两碎银,挪到跑堂小二面前。
“哈哈哈,看来二位真是对修仙求道很感兴趣啊!”跑堂小二开心地收下银子,就把自家住址报了出来。
“多谢小哥了!”
“小事小事,若客官还有吩咐,尽管叫我!”
出手阔绰的客人,不是没有。但是问几个问题就能拿钱的轻松差事,还是少有。跑堂小二巴不得他们二人,再多找他几次。
按照跑堂小二给的住址,萸落和且顾二人也不拖沓,直接找了过去。
徐家二老年纪也都不小了,院子晒了不少的干菜,一摞摞地叠放在架子上。院墙砌得矮,将将是到了腰间的位置,从外面一眼就看遍了院子的场景。
二老在院子里自管自地做着一些简单的杂活,偶尔有人路过,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萸落和且顾步伐缓慢,在院外停留了一会儿。
于是惹得徐老抬头问道:“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