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家家》七殇之殁

3、指

　　指
　　门吱呀一生推开，恬淡清秀的二姑娘忙整理了之前的神色恭迎大夫人这位嫡母：“母亲怎好屈尊来我这里？我该是拜见母亲才对。”
　　大夫人眼珠极快地瞧了眼她扭曲地攥着手帕的手和几乎青白了的指肉，连微笑都欠奉：“我们二姑娘可不像三姨娘，是为极为规矩的姐儿。”
　　“全赖母亲教导有方。”她垂眼弯嘴，“毕竟母亲每日都去奶奶那里请安，风雨无阻的。”
　　二姑娘可不像大姑娘那样，连个贴心的丫头都没有，丫头含烟给姑娘奉上茶，递到夫人手中。
　　夫人并不喝，拿着碗盖戳戳碗里的茶叶，慢条斯理地问：“你祖母的病情怎样了？”
　　二姑娘好不容易才把红了的眼圈遮过去，话语微涩：“母亲何必明知故问？”
　　这指责你可不能收！
　　夫人柳眉倒竖：“你这孩子！我明明是关心你祖母，又怎成了明知故问了？”
　　二姑娘院子里的丫头和夏儿忙退了出去，还替你们掩上门。
　　一直恭顺的二姑娘抬起脸怒视：“让我去祖母身边侍奉，不是你的主意？我祖母的病迟迟不见好转，不是你害的？”话说到激动处，竟不顾礼教地伸手指着她嫡母的脸。
　　这丫头往她祖母身前凑，还真当她攀上高枝了不成？大夫人快被她蠢笨如彘的脑子气乐了：“你身为晚辈，替我敬敬孝心难不成是害你喽？”
　　哎，也就是你院子里面三姨娘有着脸，人家生了闺女又生了儿子。这户人家又不分嫡庶，全在你身下养着。明明二姑娘不敬嫡母，但人家有底气~
　　自从这丫头出生，就知道讨好她祖母，这回侍奉祖母的差事明明是她自己讨去的，却还要赖在夫人的头上。想必是被久病卧床的老祖母撒了一番脾气吧。
　　不过这丫头一贯会装模作样，能看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也算值了。
　　“二姑娘也大了。”大夫人长叹一口气，“我管不了你了。”
　　亲爹都不管，我哪里有时间管？又不是我生的种！
　　夫人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走了两圈：“儿大不由娘，夏儿，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