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暮雪之小警局纪事》叶童童

9、摸排与走访

　　“没想到啊，我们倒是有机会先走访民主党的克莱格和胡尼啊。”站在民主党办公大楼前的查理斯悠悠地感叹着，而心里却在计较着：究竟是民主党的这两位党魁竞选者想表现出“诚意”呢，还是那边的两位党魁想“隐瞒”什么呢？
　　霍克探长小声提醒着：“进去吧，既然我们特意早到，就好好观察观察这里。”在说道“这里”时，故意咬重音，表示着其中的弦外之音。
　　“明白，明白。”查理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率先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大楼。

　　与民主党发言人和党务律师约定的会面时间还未到，观察完大厅的查理斯和霍克探长坐进了大厅咖啡厅里。
　　“没想到啊，建筑外部看起来毫无特点，这大楼里的装修可真不错。难得在走访期间还能喝上咖啡。”端起咖啡慢慢品着的查理斯轻轻地摇了摇咖啡杯，慢悠悠地感慨着。
　　坐在大厅咖啡厅里的俩人，坐在靠墙的位置上，背对着墙，面向着大厅内部，视线称得上毫无遮挡，一边能透过落地窗看到室外的风景；另一边则能看到大楼大厅的全貌，并且透过二、三楼的天井将二、三楼的大部分室内布局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此时的两人还没有意识到查理斯的声音在粗狂中带着些许沙哑，加之说话时的语调总带着三分戏虐与不屑，往往容易让被审问者变得生气又暴躁。而霍克探长的声音却如清泉般温润清凉，措辞总是那般的得体，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总是愿意亲近些。而这两人一张一弛地配合审问，在无形中总是让被审问者泄露出一些挟秘密’。
　　因为此刻坐在查理斯和霍克探长周边的民主党内工作人员在小声谈论着，而谈论的核心内容正是这二位所期待的。

　　…………………………………………………………………………………

　　“艾薇拉（Elvira），今天上午公布新党魁接任者了吧，是谁？”一个白净的年轻女性小声地问着紧挨着自己的同事，脸上挂满了好奇。
　　“继任者是克莱格。你知道嘛，前些年，苏珊李的根基算不上深，却敢与克莱格和胡尼同时竞选党魁。那俩男的相持不下，才让苏珊李当上党魁的。”被称为艾薇拉的女性故意表现得神神秘秘地逗着刚刚成为自己同事没多久的年轻人。
　　“还有这种事啊！”年轻人惊讶道。
　　“你看那边那位肤色白皙，身形高挑，发色金黄的那位中年女性。她叫布兰琪（Blanche），是苏珊李办公室里的项目总监，负责李女士主导推动的所有具体项目。” 艾薇拉微微抬手为年轻人指了指。

　　“布兰琪，苏珊李去世后，她主导推动的那些项目还进行吗？你还负责项目督导吗？”一位中年男性浑厚的嗓音响起。
　　布兰琪摇了摇头：“这些项目还是会继续发展下去，但是党内高层已经决定新主导者将为新任党魁克莱格，我这个原项目总监也被撤职了。党内的那些高层决定拆散苏珊李的核心团队，我被安排到其他岗位上去了。”说道此，布兰琪的语气里透露出些许悲凉，想想合作了那么多年的同事，心中还是有着不舍。更别提自自从苏珊李还未成为党魁时就成为了她的手下，一路随着她的晋升而升职，现如今被安排到一个管不了实权的行政职位，心里怎么不窝火。
　　中年男子劝慰道：“算了，正好可以让你有规律的生活节奏了。辛苦了这么多年，你也可以好好轻松一下了。”
　　艾薇拉不甘心的念叨着：“道理谁都懂，可就是让人放不下啊。所有的项目都是我们一手扶持起来的，筹划、招商、建设这些最为辛苦和繁琐的事情都是我们做的，眼看着就要到出成果的时候了，却偏偏要我们拱手相让，让那些高层白得利益和美名。”
　　中年男子听罢警觉地向四处观望，发现周围没有高层人士后，悄悄做了个手势，让艾薇拉注意小点声。
　　艾薇拉笑笑，开口道：“无妨了，反正新职位让我觉得索然无味，我已经打算辞职了，其他人是否听到我今天的话我也不在意了。
　　你知道吗，几年前，我们的办公室曾不止一次被人秘密闯入过。刚开始看到资料和电脑被人动过的痕迹只当是前一天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没有收拾办公室，可后来却发觉一些重要资料和死者的行程安排丢失。”
　　听到此处，霍克探长察觉到能从艾薇拉口中谈听出线索，立即拿出暖石墨色的诺基亚N95手机，迅速打开录音功能，将艾薇拉和那位中年男子的对话录下。
　　查理斯看到此款手机微微出神，心道：我家大儿子自从得知今年1月诺基亚推出此款手机后跟我提过几次想买它，为了筹钱买新手机在暑期时还积极打工。不过这款暖石墨色的诺基亚挺好看的，低调内敛又散发出金属的质感。

　　而另一边，中年男子惊讶道：“还有这种事？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艾薇拉端起咖啡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打定了主意：“以前是有所顾虑，也没有实际证据，也就把这些事给压了下来。你知道嘛，后来即便我们换了锁也没用，重要资料还是在陆续丢失。所以我们决定将一些假行程安排混进了真资料里。
　　你也是民主党里的老员工了，应该还记得苏珊李在2005年竞选议员期间出现过丑闻吧。”看到中年男子微微点头，表示正在倾听后，艾薇拉想到接下来自己要讲的事，不禁露出一抹嘲弄的表情。“那你也应该知道匿名人士向媒体爆料的资料中就由我们混进去的假资讯。而且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混进不同的假资料，如果资料被盗后，我们党内有谁根据假资料而行动的话......”
　　一旁的中年男子听闻后了然的点了点头，开口询问：“那你们确定了是谁盗走了资料以及当年的匿名爆料人？”
　　艾薇拉点了点头：“没错，根据线索，我们基本确定了盗资料的是谁，但是那人打死不承认盗窃，反而说是我们诬陷他。
　　“能透露是谁吗？”中年男子放低自己的声音，并让身子微微侧倾，更加靠近艾薇拉。
　　艾薇拉用手挡住自己的嘴，靠近中年男子的耳朵说了出来。听到答案的中年男子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难怪我觉得那人的几个议案和项目的核心理念、观点和苏珊李的那么相近了。”
　　艾薇拉可谓发泄似的把原本藏在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至于匿名爆料人，我们大致判断出是谁，但是苦无证据起诉他啊。” 随后再次凑近中年男子的耳边，说出了此人的姓名。
　　仍想继续抱怨的艾薇拉看到对外发言人和党内专属律师走进咖啡厅，轻咳了一声，转化话题，与身旁的中年男子聊起了育儿心得。
　　看到发言人和律师走向自己，查理斯举起自己已经喝完的咖啡杯，挡住自己嘴，轻笑一声，小声对一旁的霍克探长说道：“今天你请客的这杯咖啡值得。”
　　待发言人和律师距离俩人还有三米时，查理斯和霍克探长站起身来，以示尊重。

　　“不知民主党的新任党魁是哪位？” 霍克探长虽然已知继任者是谁，却仍故意问道.
　　“尼可拉斯威廉彼得尼克克莱格（Nicholas William Peter "Nick" Clegg）先生与今日上午成功当选我们民主党的新任党魁。”民主党新闻发言人一本正经地介绍起来。
　　“请你带我们去回见克莱格。”查理斯不想在无意义的寒暄或听发言人发表什么官方说辞上耽误时间，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发言人被查理斯的抢白给噎住了，尴尬地笑了笑，才转化话题：“克莱格的办公室在22楼。22楼一共有三间独立办公室及三个公共办公间，为三位议员提供办公空间。当然还有公共空间及休息区。”发言人边讲解边将查理斯和霍克探长引进升降机。
　　当查理斯和霍克探长一行人到达22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厅内各种悬挂着的彩旗和气球，以及随处可见的鲜花，无不彰显着克莱格极其核心团队成员对胜选的庆祝。只见站在电梯口旁的克莱格与两位记者攀谈着，这位三十出头的新任党魁，虽然身材有些微发福，但浅古铜色的肌肤似乎表明了此人平日里也会在室外运动，一头深栗色的短发趁得此人更加干练。
　　“二位警官下午好。”站在电梯口送走采访记者的克莱格微笑着与查理斯和霍克探长打招呼。“请随我进办公室详谈。”说罢克莱格为查理斯和霍克探长带起路。

　　“虽然我今天成功竞选为新人党魁，心情是非常开心，但我仍对苏珊李的死表示遗憾。听秘书说你们警方认为死者的死亡原因有可疑，作为她的同事，我将尽全力配合你们的调查。这也是为何我今日即使再忙也要接受你们的询问的原因。” 克莱格一坐下，就开始表达自己的观点。只见他双手交叉半握，双臂架于桌面，直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查理斯和霍克探长。
　　“你与苏珊李女士共事多年。能为我们全面地形容一下她吗？” 查理斯依旧强势地把控主导地位。
　　“苏珊就像一位女战士，披甲上阵，锋芒毕露。而她的秘书就是她手中的剑。” 克莱格抿了抿嘴，谨慎地使用着措辞。
　　查理斯和霍克探长心中明白，眼前的克莱格一开口就直呼苏珊李的教名，无非是想彰显出他与苏珊李关系亲近。
　　“为何这么形容她的秘书？”查理斯适时地表现出好奇，聪明地将话题引向了苏珊李的秘书。
　　“跟苏珊的团队成员接触得不多。来往比较密切的就是秘书，对内主要向各部门和议员传达各种党内事务和她自己的议案与项目，对外则负责各方联络与发布消息。他是个多面手，把党务工作与苏珊的工作都办得仅仅有条，而且也是她的重要幕僚，苏珊的许多议案都由他提议并加以完善。
　　所以说他是一把锋利的剑，利刃出鞘，锋芒毕露，披荆斩棘只是苏珊使剑使得太勤太狠，怕是利剑易折锋。”克莱格微微低头，似是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
　　“能否请你进一步说明？”不得不说查理斯经验丰富，在拿捏谈话语气与状态上表现得相当完美。此时这种愿闻其详的状态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反感，也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刻意造作或故意迎合。
　　“听其他同事提起，秘书经常加班，甚至可以用忙到不管白天黑夜来形容他。而苏珊有时似乎对他的工作并不甚满意，传闻苏珊偶尔会在公共场合批评他的工作。”克莱格在说到“听说”、“传闻”时将发音加重，并且异常注意措辞，一直选用语义明确的中性词来表达想法。
　　“你对苏珊李提出的议案及主导推动的项目有何看法？”查理斯一步步主导着询问进程。
　　“这么说吧，她的议案和项目就是她的骏马。在战场上，骏马与战士的命运紧密相连。而苏珊李的骏马不但将她带到了更遥远的战场，也带着她安然回到自己的营地。而苏珊李的成就自然也鼓舞着整个行军作战的团队，整个军队因她而士气高涨。”一到关键问题，克莱格聪明地选用比喻地方法来描绘事务，力图让自己在整件事中处于所谓的中立客观的状态。
　　查理斯心道：“你克莱格的言下之意无非是苏珊李为整个民主党带来了可观的利益和荣誉，而党内人士对她也是信服的，自然不会做出加害之事。”而面上则表现出一副对苏珊李表示佩服的神情。
　　霍克探长则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开口询问：“那她的议案和项目是否与其他人的议案或项目发生直接的利益冲突？”这种直来直往毫无改变的状态，让人读不懂他的内心。
　　“我所知道的是，苏珊去世前刚好在推进一个创新孵化园项目，这个项目的建设地点与保守党主推的一个项目的建设地点重合。今年一月，苏珊的项目在国会拔得头筹，最终拿到政府补助和企业支持，拿下了那块地的使用权。因为这个项目苏珊可谓风头正劲。
　　再往前想的话，苏珊在下议院召开常务议会时，带头否决了工党主推的一个项目。而苏珊作为国会创新、大学、科学与技能委员会的委员长，在下议院议会投票后有机会发言，在发言时直言对方的很多政策理念不利于国家经济发展及环境保护。
　　你们也知道，工党现在可是执政党啊。可不管对象是谁，苏珊都是敢作敢当，面对她认为不利于国家发展或政党发展的事，她都会直言不讳地指出。”克莱格在讲述苏珊李的事迹时，表现出对她这种直言不讳的行为的赞赏，大有一种也想效仿其行为的想法。
　　查理斯听后微不可查地笑笑，心想：“你克莱格不就是把矛头指向了敌对阵营的议员了嘛，而且话里话外不也透露出苏珊李是为很骄傲的女性，说话行事很出风头，如果与人有私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查理斯对于这种顾左而言他，看似配合却并无给出实质性解答的做法却是略微有些不满，因此追问道：“虽然接下来的提问可能会让您不快，但我们依旧不得不问。当年死者在竞选白教堂区下议院议员职位时本时夺冠的大热门，但在选举中后期媒体却收到了一份涉及死者丑闻的证据。您认为谁最有可能向媒体爆料这些丑闻？”
　　“您得知道我作为民主党的党魁，是不能做出任何无理指控的。” 查理斯到不以为杵，心知警方会调查苏珊的生平经历，问出这种问题也不足为奇。
　　“当然，您的正直让我们敬佩。只是您可以跟我们谈谈传闻或者任何有关死者的细节，也许您觉得不甚重要的事情却正好是我们破案的关键。”霍克探长那温润如清泉般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最终，一番谈话下来，苏珊李之死仍旧是一团迷雾，似乎谁都有作案动机，但又没有明显的大冲突。
　　“非常感谢克莱格先生你于百忙之中抽空接受询问，我们也不打搅你的正常办公。我们还需询问其他议员，告辞。” 霍克探长起身，文绉绉地说起官方寒暄。

　　离开克莱格办公室后，霍克探长向发言人说道：“非常感谢你们能全程陪同，只是按照之前联系好的行程，我还需要再会见克里斯胡尼先生。”
　　“克里斯胡尼议员的办公室在18楼，请随我来。”发言人言简意赅的介绍，不知是不是怕查理斯又打岔。
　　倒是查理斯一时好奇心起，问道：“请问，克里斯胡尼先生在党内所任职务为哪个？”
　　“克里斯胡尼议员与尼克克莱格议员竞选党魁一职，克莱格党魁胜任，而胡尼议员则依旧担任民主党环境事务发言人。”发言人看了一眼查理斯后，简单地介绍起来。“而我是民主党内所有党政事务的总发言人。”发言人最后轻飘飘的补充一句。

　　胡尼办公室内。
　　“二位下午好，请坐。”一看到进屋，克莱格起身快速越过自己的书桌，伸出手大力地与俩人握手，声音也堪比高音美声家。
　　如果说克莱格是文质彬彬型的人物，那么这位胡尼可称得上豪放派。
　　向胡尼询问的问题与克莱格相差无几，只是克莱格在回答间可称得上是一派风轻云淡、措辞严谨。而胡尼说话间则有些口没遮拦，语气很冲，甚至损起了克莱格，甚至打算爆料起种种听起来不利于克莱格的八卦。
　　奈何胡尼的爆料过程被一旁的发言人和律师频繁打断，胡尼从最初的热情高涨、对这俩人的横眉冷对，到最后的意兴阑珊、不再多言。
　　“对了，当年您与死者同时竞争党魁。听说您在竞选期间可是自信满满的，我们也了解过您当初的竞选承诺，确实描绘了一个宏伟蓝图。”
　　听到警察这么评论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可是最后却仍旧拜给了死者，传闻说当年结果出炉时您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咒骂过死者，甚至扬言希望她死。”查理斯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将矛头直指议员。
　　议员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你这是对我无礼的指控，我同意你们对我进行询问完全是尽一个公民的职责，但是你们没有实质证据能证明我曾说过或做过类似事情，我可以控告你恶意侵害我的名誉。”愤怒地站起身来，就想赶霍克探长和查理斯走。
　　坐在后方的发言人赶紧站起身来，想劝劝胡尼。
　　“很抱歉，我的同事措辞并不严谨，导致您误会我们的本意了希望您能理解，我们仅仅只是想侦破此案，对于今日的到访也仅仅只是例行询问，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霍克探长适时的开了口。
　　胡尼冷哼了一声，重新做回自己的座位。“我接受你们的询问纯属道义上的帮忙，有疑问请尽快提问，我一会儿还要处理党内事务。”一脸严肃的议员再次打开谈话的大门。
　　最后的交流过程却并无收获，在触及一些敏感问题后，询问交流就自在胡尼的一片沉默中告终。
　　整场询问也以查理斯主导，霍克探长在一旁仔细聆听与观察。听完胡尼的回答，霍克探长暗自思忖：“如果胡尼所言有几分真实，再联系起之前在咖啡厅听来的八卦，那么这个调查匿名爆料人变得更加有必要了。”

　　离开胡尼的办公室后，发言人主动开腔：“今天让二位见笑了，希望你们不要在意胡尼议员的口没遮拦。他平日里是一个还算热情大方的人，今日如此失礼可能还算因为竞选失败，心情郁闷所致。”发言人僵硬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尽可能为胡尼的行为圆场。
　　“无妨，我们能理解。虽然已临近下班时间，但是我还是想在既定安排之外多询问一人。”在霍克探长眼里，胡尼的言行并无不妥，自是不会严苛要求，而是把重点转移到自己更为关系的方面。
　　“没问题。苏珊李女士是位非常杰出的女性，为民主党的发展付出了很多心血，我们自然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只希望苏珊李女士能安息。”发言人一如既往地用正式又严谨的措辞回应着。
　　“我们希望再询问苏珊李女士的行政秘书。” 霍克探长明确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一点没有问题。”发言人爽快的回答道，“只是自苏珊李去世后她的办公团队被重新分配职务及工作，她秘书的姓名、联系方式、现在所在岗位都需向行政部询问过后才知。请二位稍等。”发言人说完立即联系起行政部的工作人员，而律师则请查理斯和霍克探长到办公大厅的休息区等候。
　　一会儿工夫后，发言人神色匆忙地赶到查理斯和霍克探长身旁。“苏珊李的秘书丹尼尔福克斯（Daniel Fox）今天上午向行政部递交了辞呈，离开了民主党。他并没提起自己将去何处。”
　　听罢，霍克探长和查理斯对视一眼，查理斯赶紧让发言人告知秘书的联系方式，随后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儿子不用了的诺基亚 5320，拨打了秘书的手机，但电话那头只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霍克，福克斯的手机关机。”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查理斯赶紧出声。
　　只见霍克探长难得的流露出些许紧张的神情，在稍稍远离发言人及律师后，拨通了警局内部的电话，让警局通知机场、火车严控秘书丹尼尔福克斯。同时发布紧急搜寻令，让伦敦市的所有巡警加入到搜寻此人的行列当中。
　　安排好警局工作后，霍克探长才走近发言人和律师，开口道：“让二位久等了，我们不需要再询问任何人了。”说道此，只见对面的发言人微微松了口气，连肩头都更加放松了。“只是请你们提供两位议员与苏珊李死亡当天的详细行程安排。”
　　发言人默默看了一眼律师，只见对方点头后，才开口：“没问题，请允许我们整理一下，稍后用传真的形式交给你们。”

　　告辞了发言人和律师的查理斯和霍克探长刚刚离开民主党办公大楼门口，就看到了苏珊李的项目总监布兰琪。查理斯挑了挑眉，看了眼霍克探长，径直朝布兰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