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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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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这两个字就像咒语,把叶施施拉回到了那段不堪的,她不愿意提起的往事,她仔细辨别了一下孙雨琪的表情,似乎没有带着恶意。
叶施施并不好奇她为什么会在星光出现,只是没想到在那种昏暗的环境里,孙雨琪竟会注意到她这个小小的陪酒女郎,还对她印象深刻,叶施施那时候可是天天带着浓厚的妆容,有时甚至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
她对孙雨琪说,“我那时候每天的状态可以算得上是浑浑噩噩,所以很抱歉,我并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你记不记得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和江墨之间的过去,我理解你的心情,而且我很佩服你。”
叶施施笑了笑,表情看上去云淡风轻,“孙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直接告诉我,你今天找我出来的真正用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或者她是想当和事佬,叶施施也不会想再继续待下去。
“看来你对我有点误会。”孙雨琪向她解释,“刚才我也说过了,江墨为了你悔婚,让我的麻烦重新找上了门,我发誓我只是被那个麻烦缠得心烦,单纯地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孙雨琪三番五次提起的那个麻烦,让叶施施想到了一个人,“你该不会是指你弟弟孙文旗?”
“叶小姐你真聪明。”
我的上帝,叶施施脑海中飘过四个大字,如同看了一场狗血剧,她此刻的脸上一定写满了不可思议,她说,“你们不是姐弟?”
孙雨琪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奈,“其实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叶施施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孙文旗他爱你,但是你们又碍于姐弟关系不能在一起,于是你借用和江墨订婚这件事来打消他对你的念头,可是不想我又破坏了你们的婚约,打乱了你的计划?”
孙雨琪点头,“没错。”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想问问,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选择?”
这个问题可真伤脑筋,叶施施喝了口水,把杯子放下,“其实你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你会问我,只是想借我的或是别人的回答来坚定你的决心,给自己多一个理由,而不管我们的回答是什么,你都不会因此改变你的决定。
“被你看出来了。”
叶施施笑笑,“每个人的选择和想法都不一样,我不知道你的答案,如果换了我是你,我一定会遵从自己的心意,人生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希望你有一天回过头来的时候,不会后悔你今天所作出的选择。”
“你说的没错。"孙雨琪看着她,“只是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不知道这话,你有没有告诉过你自己?我不相信你对江墨真的没有了一点感情,如果你对他还有留恋,你为什么不说服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
暮色西沉,落日的余光不合时宜的照进咖啡厅里,叶施施被晃的微微眯了眯眼睛,她抬手把淡紫色的纱窗轻轻带上,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一针一线,密密匝匝。
她家里也有一条白色的丝巾,上面也是绣着大朵的牡丹,几年前她和江墨去苏州,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
青石板,砖瓦房,窄小的巷子里藏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卖刺绣的是个老大娘,她说牡丹寓意富贵吉祥。
她和江墨坐在小船上,摇桨的船夫哼着不知名的歌调。
情到浓时,花开得正好。
叶施施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自己爱上了江墨。
可是江墨呢?他又做了什么?
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他不准她回香港,不顾她的哀求把她送去“星光”,他把她的爱情践踏在脚下,他以最残忍的方式来羞辱掠夺了她。
如果说江墨真的爱她,怎么可能这样对她,所以她没理由相信他是爱着她的,她不敢相信。
叶施施道,“我给过他很多机会,他没有哪一次珍惜,现在我们再也不可能会有机会在一起。”
孙雨琪道,“可是你对他明明还有感情?”
她这么说叶施施可以理解,换作是别人同样会认为她对江墨还有感情。
叶施施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很抱歉,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这是在逃避。”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理解,我毫不介意。”叶施施说完站起身,“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
孙雨琪叫住她,“叶小姐,我没有任何立场去劝你,最后我只想告诉你一句,就像你之前说的,希望有一天你回过头来的时候,不要后悔当初的选择。”
“谢谢。”
走出咖啡厅,叶施施并没有急着回家,一个人的生活寡淡无趣,她不想这么早回去,独自开着车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沿着一条街一条街走过去。
下午五点多,这个城市的晚高峰,叶施施趁着等红灯的时间顺便留意起窗外的景色来,有相互搀扶行走的老人,有忙碌疲倦的中年人在站台等车,有时尚年轻的姑娘低头打着电话,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你追我逐。
如果她离开了江墨,是不是也会像眼前的这些人一样,融入最简单平凡的生活中去?还是继续留在这个起起伏伏的娱乐圈?
应该是会留下的。
以她爷爷目前的状况,每个月都需要高昂的治疗费用,如果离开了,她不一定能支付到什么时候,只是到时候没有了江墨的庇佑,她应该会在娱乐圈举步维艰,不过没关系,她会学着去适应。
“I'm sitting down here,But heyyou can't see me,Your words cut rather deeply,They're just some otherlies……”手机铃声打断叶施施的思绪,她看了看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把它接起来,“喂,你好。”
“下午好,叶小姐。”电话那头传来林峰低沉的嗓音。
“你好。”叶施施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握着方向盘,试图寻找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
林峰问,“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叶施施笑道,“没有,你在中国吗?”
“来了好几天了,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好不容易空了一点。”林峰捂住电话,朝身边邀请他共进晚餐的合作商放低了一点声音,“我今天晚上还有事情,改日再约吧,不好意思。”
电话这头的叶施施没怎么听清,“你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没事,我在问你今晚有没有时间?想邀请你一起吃晚饭。”他的声音隔着电话重新清楚的传来。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先说清楚,今天要我请。”叶施施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这让我有点为难,我的礼貌告诉我,买单这种事情应该让男士来,更何况是我邀请的你。”
“可我分明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我一定要感谢他,那就等他下次来中国的时候请他吃饭,我得好好想想这个人是谁?”
“有时候记性太好显然也不是一件好事。”司机替林峰打开车门等他坐进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想吃什么?或者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B市我不是很熟,你决定就好。”
“你现在在哪里?需不需要我去接你?”叶施施担心他找不到地方。
“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
两人选了一家环境安静的西餐厅,这里的味道不错,位置也很偏僻,叶施施不用担心会被记者拍到。
“你现在来中国的时间似乎多了起来?”罗琳说她回上次香港的时候他也来过一次。
“这全归功于你。”
“我?”关她什么事?
林峰笑笑,“你去年替我们拍的那支广告令我们在中国区域的销售量节节攀升,总部决定在这边增设一间分公司,而且想邀请你和我们进行长期合作。”
“你的意思是你以后都会长期待在中国了?”
林峰“唔”了一声,“最近半年内我的工作重心都会在这边,等公司渐渐步入正轨,我还是会回到美国去,中国的市场虽大,但我们并不是只做珠宝这一块,其它有很多产业我们都在涉猎。”
“你刚刚说你们品牌想和我长期合作?”叶施施想到一个问题。
“是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态度?”林峰表情期待的看着叶施施。
“这是我的荣幸。”一旦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意味着她到时就算离开了江墨,也不至于一时半会儿就会掉入冷水缸里,不过她还想搞清楚另一个问题,“你说你们在美国很多产业都有涉猎,该不会也有影视公司吧?”
“你想加入我们吗?”林峰有些好笑,他倒是希望叶施施肯去。
“没有,只是有点好奇。”叶施施并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心思。
“打扰一下两位。”侍者将他们点的东西送了上来。
林峰很自然的将叶施施那份牛排接过去替她切开,再推到她的面前,“请用。”
“谢谢。”
“不用客气,你经常来这里?”
“没有,来过两三次,我喜欢这里的环境,你知道的,我们一旦踏入这一行,几乎就没有了什么隐私,随时随地都要防止被狗仔跟拍,这里位置很偏僻,他们一般找不到这里。”,以前江墨带她来过,他每次约她,叶施施都只有一个要求,地方一定要偏僻,越偏僻越好,就算是了无人烟也没关系,她曾经对江墨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想到他有一次竟然真的将她带到了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里去。
那个地方的蚊子特别多,又大又毒,一顿饭吃下来,叶施施身上密密麻麻的多了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拇指大小的蚊子包,奇痒无比,甚至让她没办法工作,最后还去医院挂了三天吊针才消下去,她十分怀疑那次是江墨故意为之。
“如果你同意,下次我可以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他们绝对找不到那里。”
“你不是很少来B市吗?还能找到这种地方?”叶施施觉得奇怪。
林峰笑了笑,“这和熟不熟悉B市没有很直接的关系。”
“你该不会是在说你家里?”
“猜得没错。”
“你会做饭?”叶施施不相信,他这种人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我家里,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林峰笑道。
“其实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学做饭?据说女孩子在择偶的时候,男士会做饭能为他加分不少,而且我也比较期待看你穿着围裙拿着铲子的样子,一定十分好笑,这完全与你的气质不搭调。”叶施施试着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她现在就想笑。
“谁说下厨一定要用围裙?”林峰抬了抬眉毛,“我就从来不用那个。”
叶施施耸耸肩,“呃,好吧,我的惯性思维让我把厨房和围裙联系在了一起。”
“你刚刚说男士会做饭能为自己加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女孩子会更喜欢会做饭的人?”林峰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应该可以吧。”叶施施也不太确定,至少她觉得要是像林峰这样既有钱长得又不错的男人会做饭的话,那评分大概要爆顶了。
她突然想起以前丽莎讲过的一个段子,意思就是,如果一个男人长得帅,那他不管做什么看上去都有气质,而如果一个男人长得不怎么样,那他就算打高尔夫都像是在铲泥,由此可见,一个人的长相尤其重要。
“那你喜欢吗?”林峰笑意深深的看着叶施施。
“喜欢什么?”叶施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个笑话上面,“你是说打高尔夫?”
“如果你喜欢,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林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叶施施摇头,“我已经好多年没打过了,上一次去球场还是在七八年前,现在都差不多快忘记怎么打了。”她把刀叉放下。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教不会可不可以不收学费?”叶施施同他开起了玩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十分俏皮。
吃过晚饭,林峰坚持要送叶施施回去,“你上次拒绝我送你,是另外有人和你一起,我不用担心,而今天你是独自一个人,我不得不考虑到你的安全问题,如果你觉得不太方便,或者你也可以叫你男朋友过来接你。”
叶施施从来没有把江墨当成过她的男朋友,她最多算是他的情人,还是不入流的那种,两个人站在门口,她说,“我没有男朋友。”
林峰笑起来,“所以还是应该由我送你回去,走吧。”
叶施施跟着上了他的车,她的车被他司机开着尾随其后。
“需要听点音乐吗?”路上很沉闷,林峰翻出一张CD递给她。
叶施施把它重新放回去,“这个时候我更喜欢听电台。”
她无聊的时候经常会收听一个固定的电台,主持人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持续讲着冷笑话,叶施施经常被逗的捧腹大笑。
她伸手打开收音机,调到她熟悉的那个频道,“这里播放的幽默锦集,专治无聊与不开心。”
“你不开心?”
“没有,只是希望能增加点幽默细胞。”
林峰看了她一眼,显然怀疑她这个说法。
叶施施把头转向车窗外,电台里很快响起一段欢快的背景音乐,紧接着跳出主持人略带喜感的声音,“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迎继续收听由小寒妹子给您带来的笑话一连串,话说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某地一男子怀疑自己儿子不是亲生,竟然一连做了三次亲子鉴定,鉴定结果都表示样本和他有血缘关系,可他还是不信,就在他第四次跑到医院去做鉴定的时候,医生终于怒了,你可以怀疑你儿子不是你亲生,但是你不能怀疑我们医院的鉴定水平,说完把该男子赶出医院。你说谁要是摊上个这样的爹是不是很恐怖,估计这名男子隔壁一定住了个老王,不过其实老王住在你隔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王住在你心里。”
叶施施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林峰却不为所动。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没什么感觉,相比之下,我看着你会觉得比较开心。”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暧昧,叶施施偏头看了看林峰,可他的语气和表情再自然不过。
叶施施只好说,“有可能是你笑点太高,而我的笑点比较低。”
她说完专心致志的听起笑话来,林峰则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林峰转过头来问她,“我刚才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的新公司位置在哪里?”
“哪里?”
“在你们旁边。”
“你是说天亚娱乐传媒旁边的那栋大楼里?”叶施施不确定的问到,“难道前段时间我看到有搬家公司在那里进出,是你们?”
“嗯。”林峰点点头,难掩笑意,“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应该可以经常见面,同时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更加愉快。”
叶施施说,“我也很期待。”
前方转弯就是她住的小区,她向林峰指了指路,“这边转过去就到了。”
车子慢慢开过去,在小区门口稳稳停下,叶施施把安全带解开,向林峰告辞,“谢谢你送我回来,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进去。”
“那好,再见。”
叶施施下车把自己的车开进小区,刚关好车门准备离开,后面就开过来一辆汽车突然朝她闪了闪大灯,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叶施施只当是谁在恶作剧,待恢复视线后继续朝前走去。
还没等走到那辆车前,车门自动打了开来,下一刻,江墨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虽然知道林峰已经走了,叶施施还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
“已经走了。”江墨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过来找我有事?”叶施施决定避开这个话题,这才是最明智的决定,虽然她和林峰并没有什么,但她还是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这让她很没有底气。
“吃饭了吗?”江墨不答反问,靠在车门上缓缓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中叶施施更加看不清他的表情,虽然她刚刚已经吃过,但她还是很没脾气的答了句,“没吃。”
夜幕降临,白天的暑气渐渐褪去,微风带来夜来香淡淡的香气,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
江墨说,“那正好,陪我去吃点。”
他居然没有追问刚才送她回来的那人是谁,叶施施其实很怕他提到这个问题,可是他现在不问,她反倒更加不安,为了减少这种不安,叶施施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回家去煮给你吃。”
“嗯。”江墨低头掐掉手中的香烟,让江奇先回去。
走进电梯,叶施施问他,“你今晚不回去?”
江墨的身形很直,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能散发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他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
“我今天不太方便。”叶施施好心提醒他,他过来不过是为了某件事情,她不想到最后再给他一盆冷水浇过去。
“什么不方便?”江墨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
叶施施心里暗自诅咒了一番,难道非要她说的那么直白,她大姨妈来访,今晚不能承恩于他?当然,她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她说,“我觉得你今晚还是回去比较好。”
江墨顿了几秒,终于明白过来,话中带点揶揄,“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在这里住一晚,和你方不方便没有直接的关系。”
他十分坦荡的看着叶施施,如果有地缝的话,叶施施很想选择钻进去,好在电梯解救了她。
叶施施打开冰箱,扑面迎来一股冷气,里面只剩下几根孤伶伶的青菜和一把面条,她拿出来朝江墨晃了晃,“只有面条了,我可以再给你加两个鸡蛋,你要不要?”
江墨一直盯着电视里的球赛,淡淡的“嗯”了一声。
叶施施把水倒进锅里,开始洗菜,菜洗好水也差不多开了,她把面条丢进去,用筷子慢慢的搅拌以防止面条粘在锅底,等它熟透了再捞出来。
煮好面她又开始煎鸡蛋,煎鸡蛋是门技术活,叶施施一连煎了五六个都糊掉了,她从中挑了两个糊的没那么严重的放到面条上,这才端了出去。
江墨估计这一辈子都没吃过那么难吃的面条,这一点从他的表情就可以充分说明。
“很难吃吗?实在吃不下就别吃了,叫外卖吧?”他吃到三分之一时叶施施看不下去了。
“也不算太难吃,只是味道比较奇怪,你放糖了?”
“没有呀。”叶施施记得她只放了盐和味精,“难道我把细白糖当成盐放了进去?”
江墨把筷子放下说,“有这个可能。”
叶施施窘迫的把碗端到自己面前,“要不出去吃?或者叫外卖?”
江墨打电话叫了外卖,叶施施把那碗味道奇怪的面条端到厨房倒进了垃圾桶里,走出去时江墨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叶施施在他身边坐下来,她对这种体育赛事完全提不起兴趣,除了花样滑冰,她曾经有一段时间还特意去学过,虽然她身体柔软,平衡能力都很不错,但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却连最简单的倒滑都没学会,更别说其他稍微有点难度的例如跳跃或是原地旋转,最后不得不放弃。
坐了没一会儿,叶施施就开始犯困,她找了个软枕垫到脑袋后面,试图找出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可以让她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电视里却时不时传来一阵欢呼喝彩的声音。
“如果你累了就先去休息。”江墨冷不丁的发出声音。
叶施施转过头去看他,在怀疑是不是由于太困而导致的幻听。
江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你这几天需要多休息,不用在这里硬撑着陪我。”
他看叶施施的表情让她想到了江宅里的那只贵宾。
那只贵宾是几年前楚薇安送给她的,说是让它给她解闷,其实是楚邺不准她养在家里,她又不舍得送给别人,就送到了叶施施这里。
楚薇安把它送过来的那天江墨也在,他一脸的嫌弃,他让楚薇安抱回去,楚薇安哭丧着脸看着叶施施,后来叶施施费了好大的劲才让江墨同意它留在家里。
叶施施让江墨给它取个名字,他说不如就叫黎思青。
叶施施不满地瞪着他,不如就叫江墨。
管家站出来说,干脆叫如意。
叶施施把软垫扔到沙发角落里,站起来朝卧室走去,她对江墨的关心毫不感激,如果他今晚没有待在这里,她早已进入了梦乡,也不至于在这里多受一会儿罪。
叶施施躺在床上很快睡着,她才懒得去理会江墨等一下睡在哪里,客房或是她这里都无所谓,反正她不方便他也没办法折腾。
半夜里的时候,叶施施有些口渴,起来摸索着打开壁灯找水喝,朦胧间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双清亮的眸子盯着她一动不动。
叶施施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接着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心跳和呼吸骤然加快,瞬间睡意全无,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叶施施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问江墨,声音还有些不稳。
“睡不着。”江墨似乎很喜欢看到叶施施受了惊吓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看着她,顺便帮她把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你起来做什么?”
“口渴,起来喝水。”叶施施被他一吓,嘴里越发干了起来。
江墨把被子一掀,衣服也不套只穿一条长裤就那样走了出去。
叶施施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她听到饮水机里有水流出来的声音,很快江墨就端着她的杯子走了进来。
一大杯水被叶施施一口气喝下去,她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拢了拢被子,“你不会一直都没睡吧?”
“嗯,还要喝水吗?”江墨看了一眼杯子。
叶施施摇了摇头,不想再劳他大驾,如此待遇她有幸享受过一次就好,免得折寿。
江墨半靠在床上,把另一边的床头灯亮起来,“上次让你搬回去的那件事情…”
没等他说完,叶施施就打断了他,“我不会搬回去,我在这里住的很好。”
“你不知道听人把话说完这也是一种礼貌?不过你的礼貌在我这里通常都会大打折扣。”江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不会再提让你搬回去的事情,过几天我会搬过来。”
“你说什么?”难道她听错了么?一定是她听错了。
叶施施吃惊的表情愉悦了江墨,他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再重复一遍,过几天我会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你疯了,还是你破产了导致无家可归?”虽然第二种可能性几乎没有,那很有可能就是第一种,要不就是这个世界疯了,要不就是叶施施在做梦,她使劲掐了掐自己,痛的她直皱眉头,居然不是在做梦。
“你要是觉得这个理由更能让你接受,我没有任何意见。”江墨回到床上。
叶施施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定是他在开玩笑?但是愚人节都过去了那么久,儿童节都快到了,更何况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叶施施只觉得后背上窜出了一股寒意。
“为什么?”叶施施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突然发神经想要搬过来和她住在一起。
“不为什么。”江墨显然不想解释。
“我不同意。”叶施施气急。
“我这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只是在通知你。”
叶施施简直没办法找到任何词来形容江墨的无耻与不讲理,不,无耻与不讲理也是形容词。
“你混蛋。”叶施施骂他,她再也顾不上什么教养,都是狗屁,只要能打消江墨的这个念头,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我不介意被你骂得更难听一点。”江墨兴趣盎然的看着叶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