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默示录》血刹妖子

3、前世的召唤

　　“醒醒！”吉贝尔再次在亚米的耳旁呼喊了起来。虽然亚米用魔法阻止耳朵接收一切声音信号，但心灵感应却让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吉贝尔的呼叫。他开始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法力强大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
　　“亚塔，怎么了？”亚米磨磨蹭蹭地爬起来，开始套上自己的衣服。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这套衣服，但这毕竟是对于他和亚塔那段过去的唯一见证。
　　“你在干什么？”吉贝尔高高地挑起了眉。
　　“穿衣服啊？”干嘛？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大清早脑袋秀逗。
　　“我是问你在穿什么？”眉毛挑得更高了。
　　“衣服啊！”亚米一头雾水，这小子想干什么？
　　“哦？！那么，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吉贝尔的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件银白色的魔法师长袍套装。
　　这时亚米才猛然想起，吉贝尔今天要带他去见城市中心——神殿，那衣服是吉贝尔为了自己让由里连夜赶的。
　　“对不起，我忘了。”亚米匆匆道歉，念起魔法咒，衣服自动到位。有魔法其实还是很方便的。
　　白色的魔法长袍让亚米想起了亚塔的天使羽翼，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吉贝尔的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消失了，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天使了。
　　“你这是干嘛？”吉贝尔似乎有些生气。
　　“对不起，触景生情。”亚米半开玩笑地回答。
　　“走吧。”
　　“好。”

　　前往神殿的路经过迷失森林的边缘。看着人们在森林里努力劳动的身影，吉贝尔在这里停下脚步陷入了深思。
　　“怎么了？”亚米轻声询问。
　　“我在想，我们为什么没有被它勾走灵魂……”
　　“这样啊？”亚米微微一笑，“那是因为我们都拥有着比森林强大上百倍的魔力啊。”
　　“如果是你的话，我还相信，可我……”吉贝尔有些不解。
　　“你的话，可是不输于我的强大哦~~只是你还不会使用而已。”亚米安慰性质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发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谢。”
　　“呵呵~~”
　　“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真是个好学的好青年。接下来，他应该是会问“我要怎么样才能使用”这一类的问题吧。
　　“亚米，你为什么要留那么长的头发？看上去就像女孩子。而且对于女孩子来说，你的头发也太长了。”吉贝尔托起亚米几乎拖地的长发，好奇地问。
　　“你要学使用……啊？！”亚米愣了一下，什么？他不是应该是会问“我要怎么样才能使用”这一类的问题吗？
　　“亚米？”
　　“个人兴趣！”
　　“好特别的兴趣啊！”
　　“……”

　　回忆回到了和亚塔初次见面的那天。
　　“喂，你！”亚米高声地呼叫前方不远处的白色身影。
　　“怎么？”亚塔皱起起英挺的眉，似乎觉得一大早被魔物叫住打招呼不怎么吉利。
　　“那个死灵是我先发现的！”亚米不知死活地大叫，“不公平！”
　　“那么，小姐，你想怎么样？”他支起下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只小小的堕落天使。
　　“还我！”
　　“凭什么？”
　　“因为是我先发现的！”
　　“哦？可是我先抓到的，小姐。”
　　“我要公平竞争。你先放了它，数十下后，再抓。谁先抓到算谁的。”
　　亚塔想了一下，似乎觉得和亚米玩玩也没什么，于是……
　　“开始了哦，小姐。”
　　亚米白了他一眼，没有过多解释。
　　一，二，三……
　　事情显然偏离了他们所想的计划，并且偏离得很远的样子。
　　那个被放走死魂在他们的眼前被一个路过的可怜的高位天使净化掉了。说那天使可怜是因为他被气急的亚米和亚塔打包成一个精致的礼包送去给了路西法，当然是亚米提议的。
　　“小姐，你好厉害啊！”
　　“我才不是什么小姐！我是堕落天使亚米。”
　　“是这样啊？”亚塔小心地询问，“那头发？”
　　“个人兴趣！”
　　“好特别的兴趣啊！”赞叹的语气。
　　“有意见？”
　　“不，没有。”亚塔慌忙摇头，“绝对没有！”
　　他似乎是想起亚米刚才的报复手段有些唏嘘。
　　“你叫什么？”亚米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一些。
　　“亚塔，圣天使亚塔。”
　　“好吧，亚塔，认识你很开心！”
　　“我也有同感。”
　　正是因为那个高位天使，身为堕落天使的亚米才和身为圣天使的亚塔才得以成为了朋友，最后直至恋人。真该回路西法那里去看看他，下次回去的时候顺道去一趟吧。

　　“亚米？”
　　深深感觉到吉贝尔关切的眼神，亚米回过了神。
　　“不要再叫我了，我回来了！”亚米回望着他，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自己就特别喜欢笑。
　　“亚米。”
　　“呃？”
　　“那么，我们走吧。不要让魔法师他们等太久。”
　　“好。”
　　早晨的阳光给吉贝尔的周身罩上了一层金色，记忆中的亚塔是一直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吉贝尔和亚塔，他们真的很像呢。

　　穿过熟悉的街道，沿街的建筑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然而当他们转过街角，眼前出现了一座亚米从未见过的巨型建筑。全大理石的神殿华丽地坐落在城市的魔法聚集中心。而它伸出的四条回廊就如同圣天使的四枚羽翼，指向东南西北四方，连接着原本散落在城市郊外的四座元素祭坛。
　　神殿前沿硕大的广场上则树立着一座让亚米铭刻于心的雕像。虽然那不是心爱的亚塔亲自为他雕刻的那座塑像。但是这个塑像的作者居然能够模仿亚塔的手法模仿得如此之像，着实令他万分惊异。
　　“我们到了。”吉贝尔兴奋地宣布。
　　“这是谁的神殿？”这是为亚米和亚塔的祭坛而建造的神殿么？
　　“我不是魔法师，所以不怎么清楚耶，”吉贝尔抓抓脑袋，“似乎是为保护里面的神之祭坛而建造的。具体的，过会儿你自己问莉莉丝吧。”
　　“好。”亚米漫不经心地答道。
　　见到那个莉莉丝后大概我就该被盘问了吧。我的飞马在昨夜被他们牵走，估计今天应该知道那是暗夜族的坐骑了吧。只要不被勿认成是低贱的吸血一族，我就已经很满意了。毕竟那些所谓的高级魔法师也只是人类，应该宽容一点，对吧？亚米默默地想着，嘴角扯出一缕嘲讽的笑容。

　　穿过守卫深严的广场卫兵团，好不容易他们才走到神殿门口。结果他们又再次被拦了下来。没等对方问话，吉贝尔便不耐烦地把莉莉丝给的通行证贴到了对方脸上。
　　“可以了么？”吉贝尔收起通行证，强行拉住亚米，径直向神殿内部走去。
　　“吉贝尔大人！”亚米和吉贝尔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刚刚那个人居然穿着魔法师披肩。
　　吉贝尔显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哟，什么时候改称我大人了？”
　　“哦，”对方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因为您使用了在迷失森林里强力的究级魔法，所以，魔法师们决定认同您的身份！”
　　“那对不起了，”吉贝尔冷笑起来，“你们的大人在这里。”他随即伸出手指了指身旁的亚米。
　　那个魔法师愣了好一会儿，接着才慢慢道：“请两位先随在下到火之厅稍作休息。”

　　“啊？”莉莉丝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那么，迷失森林是那黑发小子解决的？”
　　“是的，莉莉丝大人。”
　　“那么，就是说，那黑发小子不只是个召唤师，而是一个究级魔法师？”
　　“是的，莉莉丝大人。”
　　莉莉丝的身体向后倒去，深深陷入了座椅：“让吉贝尔在外面等一会儿。告诉他，我打算先见见他的新朋友。顺便去一趟火之祭坛，找奥斯汀去和吉贝尔谈谈。”
　　“是的，莉莉丝大人。”

　　火之厅里吉贝尔一个人来回地踱步。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越入眼帘。
　　“奥斯汀，你怎么来了？”吉贝尔满脸的欣喜。
　　“我听说，吉贝尔大人在火之厅休息，所以来拜访一下。”
　　“我不是什么大人啦！还是叫我吉贝尔吧。”
　　“好的，吉贝尔。”
　　“说起来我们已经要近十年没见面了啊！”
　　“是呢，因为神殿里的魔法师不经莉莉丝大人批准是不能离开的。”奥斯汀叹了口气，随即换了种欢快的调子，“但当初如果不是你把我引见给莉莉丝大人，我怎么会有今天呢？”
　　“好像是呢？”吉贝尔默默叹息，的确是我把年少无知的你推入莉莉丝的魔爪的，很抱歉啊。
　　“吉贝尔……”
　　“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信任那个人？”
　　“我不知道，”吉贝尔摇头，“我只是觉得似乎早已认识他了。亚米就像是我的一部分，让我无法不去信任他……”
　　“很奇怪啊，”奥斯汀望着吉贝尔露出不截的神色，“吉贝尔，我不懂你对亚米的感觉。但是，对自己初次见面的人会有这样的感觉么？会不会是什么法术……”
　　“亚米没理由这么做……”吉贝尔低头抚摩配剑。这是他迷茫时所特有的动作。
　　“如果他是想通过你去接近莉莉丝大人呢？”
　　“那个……不会的。”吉贝尔显得有些激动，“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我们换个话题吧。吉贝尔，你有些激动啊。”奥斯汀微微一笑，“那么，吉贝尔是怎么认识那个人的呢？”
　　“在迷失森林里……”吉贝尔再次重复自己与亚米相遇的情况。
　　“其实……吉贝尔，我早就已经听那些魔法师们说过了。我只是想在你这里再确认一下。”奥斯汀愧疚地笑笑，“吉贝尔，难道你对那个人没有丝毫怀疑么？我想一个正常的人没理由在迷失森林里乱走，除非……”奥斯汀的眼睛扫过吉贝尔有些不自信的脸。
　　“除非什么？”
　　“除非是他在那里等待着什么，比如你。”
　　“你是说，我们根本就不是偶遇，而是亚米的安排？”
　　“我也只是在猜测，”奥斯汀又望了一眼吉贝尔，“当然，也有可能你们真的是偶遇。”
　　“我明白了。”吉贝尔站了起来，“我会去验证的。”

　　“欢迎阁下来到魔法之都，亚罗帝那。”莉莉丝向亚米优雅地伸出右手，“对于阁下的到来，我们感到不胜荣幸。”
　　“谢谢。”亚米则低头优雅地回以吻手礼。
　　“听闻阁下的传言令我万分之好奇，阁下。”
　　“请问，是什么样的传言呢？”亚米的头依旧保持着微微下垂的姿势。
　　“是关于阁下的坐骑和阁下开放了迷失森林的传言。”
　　“那么，是什么令你好奇呢？”
　　“阁下的坐骑应该是古书上所记载的‘夜光龙王’吧？”
　　“是的。”亚米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不愧是魔法之都里最高位的魔法师。”
　　“谢谢阁下的赞美，”莉莉丝微微颔首，“那么，阁下也应该知道它是暗夜系的坐骑对吧？”
　　“不错。”
　　“那么，赎我冒昧地问一句。阁下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阁下真正的名字是……”
　　“亚米尼多尼 罗塔那，我回来是为了寻找我转生的恋人——亚塔利斯罗塔那。”亚米缓缓地抬起了头，望着莉莉丝的眼睛。
　　“亚米尼多尼 罗塔那？阁下不会是开玩笑吧。”莉莉丝喃喃道，不愿相信的眼睛迎上了亚米的脸。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无助的惶恐，接着却又慢慢冷静了下来：“阁下能够用什么证明么？”
　　“你想要证明？”
　　“是的，阁下。”莉莉丝恢复了她的优雅。
　　“那么，我会给你神迹。”亚米缓缓地站起身来，“请跟我来。”
　　“亚米，请你给我一个解释！”吉贝尔毫无礼貌地破门而入。
　　“解释？好的。”亚米笑着推开另一边的房门，“亚塔，请你也一同前往吧。”
　　“亚塔利斯罗塔那？”莉莉丝质疑。
　　亚米转过头，很自然地回答：“对，他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亚塔。”
　　“喂~~你们在说什么？”
　　“你会知道的，亚塔。”
　　“不要叫我亚塔，我的名字叫做吉贝尔……”
　　在吉贝尔站在原地抱怨的时候，亚米和莉莉丝已经踏上通往祭坛的路。
　　亚米的眼前重新闪现出与亚塔在一起的欢乐。还是忘不了你，我心爱的亚塔。我回来了，回到你我的王都。亚塔，我想要再一次成为这里的神，所以，请你祝福我。
　　“叮~~”

　　眼前的祭坛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那块冰凉的石头残酷地暗暗闪耀着鲜血的深红。这应该是百年来那些愚蠢的人类自相残杀的结果。
　　亚米暗暗咋舌，发现这个房间原本就是一个连风也无法通过的结界。它束缚住了一切，束缚住了里面无数的亡灵。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走上前去。越来越浓重的冰冷阴气刺激着他嗜血的神经，突然有了一种重回地狱的感觉。
　　“你想干嘛？危险！”莉莉丝看见亚米靠近鲜血祭坛而惊呼。
　　亚米转过头轻笑：“这是我曾经睡过的床，我想让你们看看它曾经的美丽样子。”
　　“叮~~”
　　亚米撩开一只衣袖，露出自己洁白的手臂，另一只手握住了从吉贝尔腰间召来的配剑。剑尖刺入了肌肤，血顿时渗了出来，在还未接触地面时就被饥渴的亡灵疯狂地吞噬。亡灵们欢呼着，簇拥着彼此，冲向了四周的结界。结界的银光渐渐黯淡了下去，消失了。然而，亡灵并不急于离去而是重新聚集在了亚米的身边，渴求着他带有强大魔力的鲜血。
　　“亚米，你怎么了？”吉贝尔惊异呼叫。
　　“你到底在干嘛？”莉莉丝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按住了亚米的手上的创口，“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结界，恶魔？”
　　“恶魔？”亚米对着她笑笑，“或许吧，但我也曾是你们的神。”
　　推开莉莉丝，亚米走向吉贝尔：“你想要能够使用自己魔法的力量，对吗？”
　　吉贝尔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指尖沾起一颗血珠，点在了吉贝尔的额头，亚米闭上眼睛，再次吟颂起那段熟悉到身体上每一寸肌肤的文字。
　　“诸天述说 我的荣耀，
　　穹苍传扬 我的意愿。
　　在星月前 埋进太阳，
　　命令世界 无需迷茫。
　　以吾之血 遵吾之愿
　　……”
　　身体上闪现出银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祭坛，并且伴有四色的璀璨碎晶荧荧回旋。晶莹的碎片聚集起来变化成为了背后四片颜色迥异的翅膀，红色的火之翼，蓝色的水之翼，黄色的地之翼，绿色的风之翼。
　　“……
　　元素之灵 万千恢复！”
　　原本在亚米身体周围聚集的亡灵连残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迅速被火之翼所净化。祭坛上暗红色的血迹也被水之翼冲刷干净，露出了翡翠绿色的材质。他身上小小的伤口也以被风之翼所治愈。
　　莉莉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古书上所记载的神圣咒文在她的眼前那么轻易地被眼前这个长发男子使用了。那是明明应该是神才能使用的魔法……
　　拥有四色羽翼的神，夜之神亚米尼多尼 罗塔那，已经回来了。
　　莉莉丝的视线落回了自己的足尖。如果夜之神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自己的青梅竹马就应该是昼之神亚塔利斯罗塔那的转生。记忆里出现了古书上的记载：昼夜之神创建世界，给予部分人类使用神之魔法的能力。千年之前，昼之神为救其情人夜之神罹难。夜之神在授予人类安定与富足后，失去踪迹……如果夜之神回来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就应该是带走自己的恋人。
　　莉莉丝搂住了自己颤抖的肩膀。吉贝尔要离开自己了。
　　亚米慢慢走了过去，温柔地抱起吉贝尔，或许应该是他心爱的亚塔。轻轻将他放上祭坛，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渐渐地变化着。齐肩的短发退下了原本深色的发色，变成了熟悉的银色。因为阳光长时间照射的古铜色肌肤也恢复成了记忆中的小麦色。当肩头那个火之赤印出现时，亚米的心重新开始了跳动。
　　我的爱，我的亚塔回来了。
　　亚塔睁开了他水蓝色的眼睛，温柔地望着亚米，轻轻呼唤他的名字：“亚米。”
　　“我在这里，亚塔。”亚米呜咽着，“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亚塔像从前一样温柔地吻去情人眼角的泪水，“所以，不要在流泪了。”
　　“好。”亚米慌忙答道。
　　“小傻瓜，”他静静抚摩着亚米的头，“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呢？”
　　他走向蜷缩在墙角的莉莉丝：“你的恋人没有离开，他在这里。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他离开你的。”
　　“亚塔！”亚米尖叫起来。他不愿让亚塔再次离开，哪怕让他放弃对这些愚蠢人类的报复。
　　莉莉丝抬起头望着亚塔那张与吉贝尔极其相似的脸，慢慢停止了泪水。
　　“谢谢。”她说。
　　再一次要失去亚塔的心情深深击痛了亚米的心。不要，不要契约魔法！亚米向着他跑去，一定要阻止！
　　“契约结成。”亚塔笑笑。金色的魔法幽幽启动，永不毁弃的契约在亚米的眼前结成。
　　低声的咒骂转变为嚎啕大哭。“亚塔，为什么你从不为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你从不为我想想？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天使之心吗？你总是伤害你自己，而去保护其他人！我的心，你从不了解！”心里所有的怨气全部发泄了出来，“我不要你只为了别人而活！你已经不是圣天使亚塔利斯罗塔那了，你只是……你只是……”喉咙因为呜咽而发不出声音，神的荣耀再也支持不住亚米无助的身体。
　　“……只是你亚米的丈夫，仅此而已。”亚塔转向亚米，露出了他所特有的温柔微笑，“坐下，好么？我有一个很长的故事要说。”
　　烦躁感伤的心情渐渐平静，亚米扶起了不远处的莉莉丝。
　　“你想做什么？”莉莉丝抬头望着亚米，语气里略带惊恐。
　　“亚塔他应该有话要告诉我们……”亚米迎上莉莉丝的目光，尽力使自己看上去友好。
　　但猛地，亚米下意识地抬头，那个人他的背后居然有有天使羽翼！亚塔他的羽翼早就为了自己……
　　那个人，他不是亚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