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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与妖生 ...

  •   ☆来玩游戏吧—与妖生1

      村里的老人几乎每隔几日,都要叮嘱顽皮的孩童:切莫靠近密林的深湖,有妖。
      我自然也是听话的。
      然而那一日,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伙儿匪徒,他们持刀入村,抢劫,也杀人。
      为了掩盖罪证,他们将大人的尸体拖进密林,丢入湖中,然后同样把小孩丢进湖里,让一家几口人死气沉沉的团聚。
      我便就是在那时,被妖救了下来。

      妖说:它是被小孩的哭闹声吵醒的。烦躁的它一睁眼,我正好从它眼前跌落下去。
      妖说:我很安静,它很满意。
      我吐出嘴里的最后一口水,想:当时我合该是没有了意识,能不安静么?

      妖说:它被困在湖底,几百年,无聊得很。我来了,能与它做个伴儿。
      于是,无聊的家伙从一只妖,增长为一只妖和一个人类小女孩。

      我念及村中的惨状,不由难受地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妖叹一口气。
      我看一眼头顶上深浅色的湖水,出不去,愁地再叹一口气。
      妖叹一口气。
      我抿紧唇,想哭。
      妖小心翼翼地用长指甲戳我一下:该你叹气了。

      它真得很无聊。

      Q1:此时的你心念一动,决定:
      A、和妖一起玩游戏,哄它高兴时,求妖送你回陆地。
      B、向妖坦明自己的惨痛经历,博取它的同情,求它送你回陆地。
      C、大哭大闹,让妖厌烦自己,不得已送你回陆地。

      ☆来玩游戏吧—与妖生2

      *故事将按照Q1的A选项“和妖一起玩游戏,哄它高兴时,求妖送你回陆地。”继续进行*

      妖大叉腿地半蹲着,与我说话。一头凌乱又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只露出一双斑斓明亮的妖眸。我好奇地伸手,见妖没反对,就抓住了它的一缕发丝。虽然瞧起来纠缠难打理,但妖的发丝很软,跟湛蓝色湖水一样,凉凉的,柔柔的。
      我提议说:“我们玩翻花绳吧。”

      于是妖用长指甲割断了那缕头发。

      妖的学习能力很快,简单的讲解过后,我和它玩一轮,甚至于显得我有点笨手笨脚。一人一妖来往几个回合,我一不留神,一根绳没有勾稳,图案在手中散了开。
      我哄妖:“你赢了呀。”
      妖熟练地编织出起始的图案,晃一晃手,示意我继续。
      这一次,我严阵以待,每次动手前都要沉思,动手时都要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又是几个回合后,结果就见妖模仿我刚才的失败案例,小手指一抖,绳圈被它拉成了一条直线。
      妖冲我笑,一咧嘴,满口尖牙。它说:“这次是你赢。”

      我目前所处的位置,是下不见湖底,上不及湖面,通过生锈锁链连接着的几个狭窄的圆形平台。不过是走上几十步,就能绕一个平台的边缘走一圈。
      翻花绳的间隙,我故作不经意地感慨说:地方好小,什么都没有。你在这里干吗?
      妖说:这是我家。
      我便是说:我们去陆地上玩。在密林中,还可以捉迷藏。在我家里有好多的有趣玩意,还有图画册子!
      妖说:可以,不过要等等。
      我问:等多久?
      妖说:一万九千年。

      我没有底气地讨价还价:五十年。
      妖说:不行。
      我说:五十五年,不能再多。

      六十五岁,这是我祖父活到的年纪,村里人都夸他长寿,属于眼睛一闭,此生了无遗憾的那种。但我觉得我爹身强体壮,应该能比他还要活得久,可惜……我骤然想起伤心事,盘腿坐在平台的边缘,对着黑咕隆咚的湖底喊:爹,娘,你们死的好惨!
      我一边哭,一边偷眼看妖。
      妖焦躁地用长指甲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良久,它才是偏了偏头,问:他们也被丢进湖里来了吗?
      我忙不迭点头。
      妖随我来到平台的边缘,准备纵身一跃:我把他们捞上来陪你。
      我一下抱住妖,哭得更狠,抽噎地打嗝:不要啊!
      妖犹豫地也回抱住了我,它动作生硬地轻轻拍我的后背:别哭。我的眼泪掉在妖的胸前,烫起一点一点的金色光芒。妖若无所觉,可怕地继续安慰我:真的不要?再晚几天,就连骨头也会被湖底的妖兽彻底吃完哦。

      妖的身体异常冰冷,它抱着我,犹如拼命缠人脚腕,拖人如水的大片暗藻。但抱了一会儿,我发觉它的胸口心脏处,散发出了柔和的温度。

      “怦怦”,是心跳的声音。

      然而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湖底突然开始震动,幽深之处的污泥翻滚上涌,斜裹着无数妖兽的挣扎嘶鸣!接连几个平台的锁链被绷直扭转,咔吧咔吧,似要迸裂断开。
      妖把我放在平台的正中央,叮嘱一句:不要动。它转身,径自一跃而起,直冲湖底扎去。

      我惊恐地抱膝坐着,不知多了多久,湖底的凶残躁动才渐渐平息下来。我松口气,没等妖回来,却听见头顶的湖面之上,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祈!”

      Q2:此时,你决定:
      A、乖巧.jpg安静地等待妖回来,被他投喂,吃一顿奢华的海底大餐。
      B、回应.gif响应青梅竹马的召唤,被他营救,吃一顿溢香的烧烤盛宴。
      C、为了投身减肥的伟大事业,决定啥也不吃,孤独一生。

      ☆来玩游戏吧—与妖生3

      *故事将按照Q2的A选项“乖巧.jpg安静地等待妖回来,被他投喂,吃一顿奢华的海底大餐。”继续进行*

      劫匪闯入村中,肆意抢劫屠杀的时候,我的青梅竹马小启明并不在。他跟他爹去到城里集市,直至将近些日子打猎的收获全部卖光,才可以回来。临行时,他不舍地牵着我的手,承诺会给我再捎回几个新奇玩意。
      我欢喜地点头。
      启明还说:我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小姑娘了,凡事都要做到他在与不在一个样。说不和村中其他的男孩子玩,就不能和村中其他的男孩子玩。

      但妖不是村中的人,还不一定男孩子。我看着妖湿淋淋地爬回平台上,他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上身衣服破烂成脏兮兮的布条,裸/露出的平坦胸膛上,满布着新旧不一的伤。
      好吧,它是男孩子,男女有别。我赶忙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妖。
      此时遮挡妖面容的长发分散开,露出一张精致冷漠的面容。细长眼,色彩斑斓的瞳仁,尖耳朵。它的身材高挑,体型瘦削,但腰腹肌肉的纹理分明,暗藏着汹涌的爆发力。妖走向我,不明所以地一顿,问:“怎么了?”
      我害羞地说:“你把衣服穿好。”
      妖半蹲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平台上空无一物,它便试图用长发一圈一圈地裹起自己。
      我脱了我的粉绸小夹袄,丢给他:“穿这个。”
      妖别扭地穿上,拘谨着。它不敢再有大动作,生怕撑了坏。

      妖看着我,我看着它。彼此对视片刻,妖问:“是饿了吗?”我说:“你的眼睛真好看。”于是妖的长指甲扣进它的眼中,挖出了眼珠。它甩一甩眼珠上的粘液,递给我。
      我有点吓到,没有接。
      妖又割断了它的一缕发丝,编成股,将眼珠穿成了一个简陋的手环。
      我伸出手,妖将手环系在了我的腕间。那枚眼珠蕴含着光辉,冰凉,像是一颗漂亮的石头。我受宠若惊地说:“谢谢你。”妖的神色微动,没说出话来。

      头顶的几层波澜水幕暗了明,明了暗,大抵是已经过去了好几日。我和妖一同生活在狭窄的湖中平台,期间,湖底的妖兽又躁动了几次,皆被妖平息稳定。
      每次,妖跳下平台前,要先脱了夹袄,回来的时候,再穿上。
      然而逐渐地,我发现妖穿衣服的动作越来越僵硬,它受的伤越来越重,可恢复的速度却慢下来。直至有一日,湖底震荡不休,始终无法平静,甚至波及到我所在的平台。平台剧烈摇晃,我努力地维持着平衡,才没有被颠的滚落。

      我等了好久,妖才艰难地回来。它脱力地躺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不停流出淡红色的血液。它喊我的名字,问我有没有事。我反问它:是湖底的妖兽越来越厉害了吗?妖沉默一会儿,说,是因为我的存在,它变得虚弱了。

      妖跟我解释:它是此湖的镇守者,并不是被流放至此的魔物。它从“灵”修成似人的“妖”,拥有了自我意识。待它顺利完成镇守的任务,它就能够变成“人”。
      我似懂非懂。
      妖说完,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惊讶:不是说要等一万九千年,才能和我去陆地?
      妖说,那是它要需要镇守的年岁。而我是人,我生来自由。

      我忙不迭地点头:我要回去。

      妖给我找到几枚圆润的小珍珠,塞进口袋,日后可以卖钱。我还想带几段那种好吃的触须走,妖给我切了一段新鲜的。触须很粗很长,妖一手抱着我,一手指甲插进触须中,双腿用力一登,如离弦之箭,破开水幕,直向湖面冲去。
      这次我看了清楚,我和妖所在的平台,原来是几根镇湖柱的顶端。
      我灵光一闪,突然激动地扯妖:你是不是很厉害?
      妖说:是。

      Q3:此时,你决定:
      A、拜托妖帮你报仇。
      B、把带有妖眼珠的手环还给它,拜托它帮你报仇。
      C、向妖祭献自己的生命,拜托它帮你报仇。
      D、什么都没说。到了岸边,与妖告别。

      【重大选项预警,由此可分:(1)妖线:HE/BE;(2)竹马线:HE/BE;(3)JJ不可描述线:HHE;(4)惨烈线:BE。】

      ☆来玩游戏吧—与妖生4(惨烈BabyEnding线-1)

      *故事将按照Q3的B选项“把带有妖眼珠的手环还给它,拜托它帮你报仇。”继续进行*

      我灵光一闪,突然激动地扯住妖:你是不是很厉害?
      妖说:是。
      我说:那你帮我报仇。
      妖的嘴巴和坏了的花绳似的,两边一拉,一直,没一丝活气。它不说话,但也没有拒绝。我不愿就此放弃,摘下手腕上的眼珠石还给它,继续地拜托它。
      妖止住了我的动作,一只缺少瞳仁的眼眸灰雾蒙蒙,看不真切,而另一只眼眸依旧散发出斑斓的色泽。但随着我与它的对视,那光芒渐渐黯淡。终于,在妖点头答应我的请求之后,它眼中仅剩的光芒也彻底地熄灭了。

      村中绝大多数的建筑都被大火燃尽,遍地狼藉。当我出现在村口,幸存的村民纷纷围上来,关切询问我这些天去了哪里。青梅竹马小启明闻讯赶来,他激动地领我回了他家。
      晚间,我坐在院子里,把腕间的妖眼珠对着满天的璀璨星辰,我说:妖,天上的银河,好不好看?
      启明追我出来,问:你在和谁说话?
      我又把妖眼珠对着启明,介绍说:这就是我的……透过斑斓荧透的眼珠石,我惊讶地看见启明被扭曲成一个丑陋的黑影怪物。
      启明还在问:你的手环谁给你的?摘下来。他说这话的时候,黑影抖动地更厉害,也变得更庞大。
      我说:我不摘。
      启明伸手,惩罚地敲了一下我的头。不疼,但我害怕地哭起来。启明只好无奈地叹口气,抱紧我,温柔地拍打我的后背,给我认错。我躲在启明的怀中,透过眼珠石看他的爹娘,身后都有黑色的阴影。
      我睡不着,偷听到启明与他爹娘的对话。他说,他要留下我。他的爹娘却是在说我是个祸害。劫匪来时,明明将我扔进了湖中,我却能与妖交好,保得一条命。启明说:他不在乎。他爹吼:村民在乎!不然为何“劫匪”会来?“劫匪”杀的都是“见过”妖的人!

      妖给我准备的小珍珠和触须都被启明的爹缴走了,启明偷出一段触须,切条穿枝,烤给我吃。我吃一口,他问:湖底是不是有妖怪?我再吃一口,他问:你知道怎么召唤出妖怪吗?我吃饱了肚子,启明问到最后一句:你知道如何杀它吗?
      我问:为什么要杀妖?
      启明说:妖会带来灾祸。我们要在妖堕落成魔之前,先了结它的性命。
      我说:哦。

      村民携带着武器,随我来到湖边。我把眼珠石丢进湖中,妖就应约游了上来。妖又凶又恶,牙齿尖锐,长指甲也锋利,湖水被染上一层又一层的浮红。
      启明在妖出现的一瞬间,拉住我的手。他原本是想牵着我逃跑,但眼见妖在了结其他人之后,迅速向我和他逼近,他只好挡在我的身前,催我先走。

      妖的两只眼睛灰蒙蒙,它看不见,可单凭听闻动静,很快追上了我。它染满了启明血的手,掐在我的脖间。妖说,它当年吃满九百九十九颗人类的心脏,只差一颗,就能成为真正的人类。可到头来,终是功亏一篑,被罚一生看守关押妖兽的水牢。
      妖问我:它缺少的那一颗心脏,到底在哪里?它要剖开我的身体,看看我心头跳动着的,是不是它想要的那一颗。

      ☆来玩游戏吧—与妖生(惨烈BabyEnding线-2)

      我合该是庆幸,直至最后一刻,妖留了我一条性命。但它的尖指甲把我的脖颈划了破,于是我报复性地将血抹在它的眼睛上。
      妖瑟缩了一下,小声说:疼。与此同时,它心脏的位置,又亮起了细微的淡金色光芒。

      我问妖:除了疼,还有什么感觉?
      妖说:感觉体内的妖力在流逝。它为难地说:只要跟你在一起,我莫名会变得越来越虚弱。有几次,差点是要打不过湖底的妖兽。
      我说:那我走咯?
      妖连忙拉住我,更是为难:别走,你不在,我空有一身妖力,但都没心情去镇压妖兽了。

      我问:妖兽一定是要镇压的吗?
      妖困惑地偏了偏头:除了这件事,我想不出还有需要我的地方。
      我踮起脚,伏在妖的耳畔: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你需要的第一千颗人类心脏。

      我和妖离开了村落,结伴而行。一路上,它的话越来越少,起初还能回答我的问题,而后就只能摇头或者点头。我典当了妖给的小珍珠,在城镇一角的僻静院落住了下来。
      妖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说:你好吵。
      妖问:我有感到被抽筋拔骨的痛。
      我说:你要是死了,我就会孤独的一个人活着。
      妖沉默良久,问:孤独,是不是就像我从前在湖里那样?
      我点头。
      妖动了动,挣扎地握住我的手:那我不能死,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孤独很不好。它边说,眼角滑落了一滴水渍。

      妖学会哭之后,眼中时不时就会泪汪汪的。它抱怨说:人类怎么有这种毛病啊?眼红、鼻酸,流泪,一点也藏不住。
      我问:你难过什么?
      妖说:我不难过。我每天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能和你在一起,我是欢喜。可惜妖欢喜没一会儿,浑身又疼,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

      我趴在妖的胸口上,听它逐渐沉稳的心跳声。

      属于它的,会跳动的温暖心脏。

      春去冬来,我从私塾的学童,长作能帮衬打点的姑娘。教书先生第一次给我结算工钱的时候,比旁人多了十几文。他说:你与你常年患病的哥哥相依为命,日子自然是要比旁人难熬一些。
      我把这话原样复述给妖听。
      妖激动不已,赞同道:我就是患病了!
      我再一次强调:你没有!
      妖说:我原本一跳,能半空高,一拳,能打碎几百斤的巨石!可现在,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长指甲都脱了落,头发丝也都一扯就断!
      我说:还真是抱歉,人类,就是这般脆弱的动物!

      春暖花开之时,我推妖出门去。
      妖很紧张:我的头巾没有带!
      我说:别担心,现在的你是圆耳朵。
      妖怀疑地说:我要找个小水塘照一照。
      我把铜镜拿给他:人类都用这个看。
      妖揪着自个的耳朵看了一会儿,又对着镜子瞪他漆黑的一对眼珠。一张嘴,两颗小虎牙怯怯地露出来,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反而有点可爱。

      一开始妖习惯性地每天光脚出门,跑没多远,蹦跳地“哎呦”直叫疼。邻家阿婶关怀他,给他从上到下做了一整套的新衣服和鞋。妖很高兴,主动帮阿婶家劈完柴火,挑了两担子水。
      他回来跟我说:哇,好开心。我也想祈和我一样开心。于是妖跟阿婶学习缝纳,两个手指头扎出血泡,手捧着一路从阿婶家狂奔到私塾找我:祈,我的血和你一样,也是红色的了!

      妖的肚子很容易饿,有一次在小河边捞鱼的时候,忍不住,直接啃了生鱼吃。然后我拖着上吐下泻的他去就诊。大夫毫不留情地开了两剂药,妖躺在相隔几丈远榻上放话说:闻着也没有多苦嘛!
      我说:起来,回去自己熬。
      之后妖痛定思痛,开始修身养性,夏不贪吃凉,冬裹几层大袄,隔三差五地骚扰大夫:你看我有要得病的征兆吗?人类真得好脆弱,容易生病,也不会恢复!人类大夫真得好厉害,能配制出那么苦的东西疗伤!

      ☆来玩游戏吧—与妖生(惨烈BabyEnding线-完结3)

      妖的口头禅是“人类怎么”“人类怎么”,一副嫌弃又甜蜜的口吻。后来某一天,他突然不说了,支支吾吾地看着我,一张精致的脸蛋红得乱七八糟。
      我问:怎么了?
      妖问:你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我忙点头,肯定他。他在这方面异常的敏感。
      于是妖严肃地说: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忘记教我的事。
      我仔细想了想:没有。

      妖无师自通,学会了闹别扭。他气哼哼地抱着肚子,跑去隔壁邻居家蹭饭。一条长街几十户,被他从东头蹭吃到西头。据说是边吃边控诉,我对他薄情寡义。他在邻家吃过,回来背着我,再去厨房给自己煮面,打两个荷包蛋。吃过一抹嘴巴,进我屋,心满意足地抱着我睡。
      我说:你是不是胖了?
      妖古怪地提醒我:人类在什么时候会发胖呢?
      我猜测:不运动吧。
      妖暗示地亲吻我的耳根:这种运动过后,也会发胖。

      我:???

      我赶妖出去。
      妖说:你敢?
      我说:我赶!
      妖说:你不能赶!
      我说:为什么不敢!
      妖说:你对着你家小孩,再说一遍?
      我一摸自个的肚子:没有啊。
      妖理直气壮地一挺他初显怀的肚子:我有!

      我悔之不迭,为什么当初睡觉的时候,只锁了门,不锁窗户。

      我跟妖说:这个我没办法教你。
      妖抵着我的额头,低低笑:没关系,这个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学。
      我问:那你最近在生什么气?
      妖含吮我的唇:我感觉你对我,比原来冷淡了那么一点点,想让你多多关心我。
      我说:那你最好直说哦。
      妖眷恋地抱紧我,羞赧道:会不好意思啊。

      我又可以给他上一课:感情就是要表达出来,对方才能准确地接收到。

      妖擅长打猎、捕鱼、在集市和人讨价还价;劈柴、挑水、缝制裙衫也是一把好手,但他还过分地喜欢装模装样地给人看病,在大夫医馆外面摆个摊,对每个拎药出来的人问:新鲜的蜂蜜,要吗?
      崽崽喊他:爹,该去接娘亲回家了。
      妖就揪着他的后衣领,问别人:一只臭崽,要吗?
      崽崽扑棱。
      妖从袖口摸出几文钱,塞他手里:我只想和祈两个人过日子,你离开我家好不好?

      在回家的路上,崽崽伤心地嗷嗷哭。哭几下,警惕地看着妖,亲我一口。
      妖摇了摇手指,严肃地教育他:你这是在闹脾气,不可以。
      我笑说:他可以。
      妖问:为什么?
      我说:崽崽还是小孩子。
      妖呆呆地问:我呢?
      我粗略地算了算我和他相处的年岁:绝对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妖长长地叹气,感慨道:身为人类的日子,真得过很快啊!

      --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与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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