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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没有安愈的命压着,再加上心态眼界的改变。曾经高大的让人觉得未来黑暗无法抵抗的皇族再也不是只手遮天的存在了。
      安护在房内手执墨笔列出一条条注意事项。
      十五岁那年,上皇还未退位避世,尐煜也没有登上皇位,高深莫测的国师也还没有突破后天到达先天,从而只手遮天。
      知章十九岁入佛门那年,国师成为世上唯一一个活着的先天高手。
      当年他不觉得有什么,而如今细想,因修行缘故一向不显老青丝如瀑的国师在突破先天后忽然满头白发,虽然白发有光泽,绝不容否认的是,那头白发绝对是寿元将近的老人才会有的色泽,这其中本就有矛盾。
      是借势遭反噬么?
      安护把这点记下。
      国师所借的契机绝对是分离双子,大约他从中窃取了气运,虽然借势冲上先天,却也被天道惩戒,这才能说明为什么突破先天后,国师一反常态数次闭长关,渐渐淡出朝廷,是因为有心无力么?
      他悔不悔安护不管,安护知道他要比国师更早的成为先天高手,并且绝对不让他借势,那么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先天高手足以把毫无建树的国师比下去。
      然而,未曾遭反噬的国师并不好对付,需谨慎。

      还有,上辈子从未出现过的师父,想到这个人,安护的手顿了下。
      他来历神秘,行事中有些幼稚,看着好拿捏,却并不是纯然好人。
      他的话可以信,却不能全信。
      安愈垂眸细思量,最起码五年先天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他不会骗他,修行一事积累渐进,不用五年期到,只消一两年他就能窥见一二,更何况如果为假五年后他死了,他的打算就都空了。
      然而就算如此,安护也不敢把希望放在他身上,甚至如果可以,他交给他的东西他都不会动。
      忽然而来,贸然示好,不知底细,戒备必须。
      他一定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就算结了口头师徒,能不欠他就绝对不要欠,传说中修士讲因果,能不欠便不要欠,他在意太多,想要长久,如今这一身再也舍不出去了。

      在意。爹?安护一个激灵,急忙放下笔起身快步冲出房门,“来人!我爹呢?带我去我爹那里!”
      安护此时才想起来了,以他爹安愈的性子,他很有可能回去就布置一场猝死,让他再无回转之地,从此对知章心有芥蒂,最后如他所愿,一生安康,正如那两世。
      “少爷?老爷受凉病发,太医正在诊断。”
      受凉!当年也是!
      “带路!”安护暗恨,为什么会忽略了安愈,他要知章,也要爹啊。
      他想起来了,这里是帝都别院,他与知章生病后,上皇仁慈让他们去别院养伤,安愈和温如闲时都会骑上约半个时辰的马跑过来照看他们。
      当时因在这里总是伴着身体痛楚,后来又逢安愈在这里去世,导致总是下意识的忽略不想正视这个别院。
      到如今,忽然回神,刹那间,他居然连安愈的住所都不知道在哪个方位!

      跟在侍从身后,安护快跑到安愈房内,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见安愈正把一个还留有一丝黑色汤药的碗放到丫鬟的托盘上。
      晚了么?!
      安护如遭雷轰,脚一软,一个趔趄,抬起眼望向安愈,一声“爹”叫的荡气回肠。
      他这样的少年情态,逗乐了房内的其他人,安愈好笑的挥手让丫鬟下去,“都十五了,怎么还这样跳脱。”
      “安少爷无需惊慌,丞相不过是夏日受热,吃些凉茶去去热气就可以了。”
      “不是受凉?”
      “呵呵,丞相身体强健,素日保养得当,又怎么会夏日受凉?倒是你,病未愈又狂跑,很有可能体念一把夏日伤寒的乐趣。”林际笑着打趣安护。
      “这样啊。”安护定了心才发现自己浑身乏力。
      “我要歇,你就别来闹我了,知章那里安静,你去寻他玩去。”安愈不想让安护留下,打发安护去找温文。
      “知章正睡着呢。我去吵他,他又要不理我了。”安护说的很理所当然,不过他倒不是随口绉的,因为前两世安愈逝去的时候,而知章正因病浑日昏睡,安护在有心人的撩拨下,觉得他是有意躲避,不然为什么身为双子的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温文却越加严重?
      就这样有了最初的缝隙。
      然后才被人一步一步的和他隔离,从三人三足鼎立,变成那位一牵二。

      “你,好啊,不吵知章,到来吵你爹,都说女生外向,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儿生外向。”安愈被气笑了,他刚过而立之年有着大好前程却这里等死,为的是什么!安护先前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这孩子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还来戳他的心窝子,感情是准备让他伤心自动放弃么!现在还可以放弃么,啊!
      哼,要留就留吧,好歹送终也不算白养了。
      林际在他们父子拌嘴的时候悄悄出去了,安护轻轻的关上门,脸上的笑静了下来,他走过去跪在地上抱住坐在床上的安愈,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爹,对我而言,你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安愈摸着他的脑袋,“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你很重要,我知道你对我来说最重要。
      “我要知章,也要爹!一个都不能少。”
      安愈轻笑,“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到底不想这个孩子看着自己离世,“去吧,知章可能醒了,醒来看不到你怕是会难过焦急。”
      “不,爹。”安护把安愈的腰搂的越发紧,顾不得从长计议了,安抚安愈要紧,“爹,我昨夜遇到仙人了。”
      “哦?”安愈顺着他的话来说,他不知道刚才那碗凉茶有没有毒,他估计是有,能够在儿子的拥抱中听着他说一些亲近的话,他觉得,等死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安护不知道安愈此刻的想法,刚才在他腿软跪下的时候,他那师父忽然在他耳边传了一句话,“对了,你父亲命数未尽,我许他百毒不侵,你大可放心。”
      正因为有他的保证,安护才没当场爆发。然而百毒不侵不代表百病不生,更何况安愈如果一心作死,谁也救不了他。安愈的性子太过于偏执,安护知道他要是不给安愈一个定心丸,今天的事还会再发生,到时候也不知道安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
      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纵使是不亲近的父子也会相合起来,更别说安愈为安护付出了那么多,安护搂着安愈不敢抬头,他怕一抬头又会哭了起来,他不孝啊。
      “是真的,仙人说我们这个世界外还有三千小世界,三千小世界外还有三千大世界,大世界外还有仙界,神界,魔界,妖界,鬼界,还有许多未曾被探访到的各界。”
      “是吗?”虽然佛语中曾经提到过一点,但是安愈一直都做一花一世界的心禅来理解,未曾接触过,他唯一的联想居然是,这下惨了,不知道丽娘是在鬼域还是在妖界,完蛋了,这下投胎后更碰不到了。
      “爹?”安护疑惑的蹭蹭安愈的腹部,怎么了,好端端的这样消极?
      “无事,你接着说。”安愈老脸一红,庆幸安护不能看到自己的脸色。
      “爹,这世上有仙人,神通广大。仙人说,我有仙骨,虽然如今是末法时代,修习仙法短时间内不能大成,可是突破到先天之境也不过是四五年的事。”
      安愈的手顿住,他眨了眨,用了一会才分析完安护的话,一把把安护推开,“你是说,在你束冠之前你能突破先天?”
      安护冷不丁的被温柔的父亲给推倒,保持着倒地的姿势,点点头,“是,是的。”
      “你,”安愈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他转过头去不看傻傻的安护,弯下腰瘫坐在地,背靠在床上,闭上眼,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安护,你出去,我不叫你,不准进来!”几乎是气若游丝。
      “爹,你怎么了?”安护被吓到,连忙爬起来,凑过去,拍脸抚胸。
      怎么了?被你气的!在我等死的时候,告诉我我是自作聪明根本就不用死!
      你爹我,实在接受不了啊!

      “出去!”安愈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毒发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涌上来,他也有不甘啊,为了儿子可以豁出去,可是,如果根本就不必要呢。
      他的死,必将毫无价值!
      “出去!”一定要让安护出去,不然,安愈觉得要控制不住自己迁怒安护了。
      “爹!你别怕,缓住,呼气吐气,对,缓住,我去叫林御医!爹,缓住!”安护怎么都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师父不是已经给爹爹百毒不侵的身体么?没听说过爹爹还有心疾。
      “来人,来人!快叫林御医!”安护大叫。
      呵呵呵,安愈笑,太好笑了不是吗!

      一番检查,自然是气急攻心。
      安护被林际叫出去好一顿批,这边鸡飞狗跳,温文自然不能睡的安稳,没睡饱的他顶着张笑脸惬意围观。
      自从温文过来看戏,安护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眼见温文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他还不收敛。
      真是的,少年人啊。
      林际自觉退避,他老脸受不住他们的热情。
      “知章,你真好。”安护花痴。
      知章你还在,真好。
      知章能和你说话,真好。
      知章能再次抱住你,真好。
      知章,你未曾受心伤,真好。
      “咳。”温文被口水呛住了,他自然不知道安护心中的千回百转,在他看来他们不过是病中分开数日罢了。少年脸皮薄,安护忽然这样粘人且不管不顾让他倍感恼怒,不自在的摆脱安护的拥抱,脸色沉的难看,红晕未退,看起来倒有种恼羞成怒的韵味,左右四顾,“大庭广众之下,大庭广众之下!”
      脸薄词穷的温文……
      没有因为他而性情大变的温文啊。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啊!
      安护身上不断的散发着粉红的气息,被他感染的温文板不住脸,脸上的红再也分不清是怒还是羞。
      “啊~”温文短促的叫了一声,便捂住自己的嘴。
      “知章,我们做吧!”把温文拖进别间,杆上门杆,安护脸色潮红的就开始脱他的衣服。安护初见温文,万分急切的需要一个让他感受现实真实的事情发生,和安愈是心惊,对温文却是瞬间涌现的青玉。青玉一起,安护就不准备抑制,几辈子中,他们之间能想起来最青色的场景就是少年时期偷偷的亲个嘴儿,虽然年纪小不懂其他宣泄手段,却依然掩饰不了回想起来这其中的心酸啊。
      想起过去,安护决定,就算这次依然失败,他也要留一个,满满的回忆!
      “你,”温文打开安护的手,却见安护转而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脑门的青筋蹦的都开始跳踢踏舞了,把人压在地上,制住他的双手,压低声音,“住手!你病糊涂了你!”
      “来嘛~”安护嘟着嘴仰着头一个劲的往温文的脸凑,在温文身下不住的扭。
      温文眼前一黑,觉得病又重了,“够了!”
      “为什么?你我两情相悦,身灵合一天该地该!”
      爱人对自己求欢。
      爱人正躺在自己身下对自己求欢。
      爱人正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身下对自己求欢。
      爱人正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身下义正言辞的对自己求欢……
      温文被不断添加的印象给冲的脑子发热,正是贪欢的年纪,他忍到如今也算仁至义尽了!
      温文果断一低头和昂着头等待的安护,咬在了一块。
      一吻过后,两人气息不顺的并躺在地上,温文扭过头,“子临?怎么了?”
      “想你了。”安护一个翻身压在温文身上,不停的啄吻,笑的傻呵呵,“知章,知章,知章……”我的好知章,只知道亲嘴儿的知章啊,好想吃,好想吃。
      “什么事这么高兴?”温文的兴致也被挑了起来,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安护开心的,放浪形骸。
      “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知章知章知章……”
      “本来就决定了的啊。”温文好笑的伸手抱住(压制)不停动来动去的安护,感受着他给予的重量。
      “是一辈子,长长久久,被所有人祝福的在一起!知章,开心吗?”放开我~扭动。
      “真的!”温文微微睁大了眼,喜不自禁,“那我能向父亲提亲了?”
      “嗯?”安护用了一点时间去理解这段话,“嗯!回头我就向父亲提亲去!”
      两人对视。
      谁提亲?
      谁娶谁嫁?
      “子临,让我守护你。”温文压低声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有磁性迷惑人。可惜对上曾经亲耳听过成年后温文的声音的安护来说,很有笑场的冲动。
      “知章,我娶你,以后随便你。”拜过两次堂,两次他都是丈夫好不好!改变不是这么来的,安护面上做出羞涩依然强撑着正视温文的表情,心里却想着入了洞房灌了酒呵呵。
      这个条件……
      温文看着身上几乎是绽放的安护,喉头不住的吞咽,少年贪欢,他们搂搂抱抱很久了,就是最后一步谁也不曾主动提起,他们便都默认就这样欢乐,如今。
      可以洞房,好心动!
      可是,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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