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槿落》惊禅

6、疯子

　　面前气派的门，女子轻轻一跃，落在院子里，血腥气息是从正院传来，几个闪身，进到屋里。案上的刀架空着，柱子撞断了一根，床帏被人扯下，地面却出奇的干净，墙上却结了层霜。抽出剑，轻轻碰了下墙面，白气弥漫，墙上留下一个字——槿。面纱遮掩的唇轻启，“槿……”
　　“家主！”外面传来喊叫声。女子一个闪身，身形停在房檐上。“哎？不在房内，奇怪，这柱子怎么坏了。”挠挠头，随从转身离开。女子的眼神转了一下，似是打了什么主意。
　　东方泛起了白，朦胧的光洒在地上，似乎这样，人们就会觉得暖一些。少年一身酒气从窗子跳进屋，发现两个小女孩坐在桌子前，看到自己进来，两个孩子马上围过来。
　　“你去了哪。”花绻换了男装，大大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个小男孩。
　　“杀人。”少年坐到椅子上，眼前多出一杯茶。
　　“喝点茶吧，醒酒。”花缱把茶杯放在桌上，转身把毛巾浸了浸，拿给少年。少年接过茶，喝了一口，“叫小二送些热水上来，我要沐浴。”茶放在桌上，少年手撑着头，坐在椅子上假寐。
　　“姐，你干嘛对她那么好。”花绻看着姐姐，疑惑不解。
　　“要报仇，我们只能靠她。”看着身着男装的妹妹，花缱伸手帮妹妹扣上扣子，“况且，她不是坏人。”
　　“可是她杀人了。”看着温柔的姐姐，自己虽然和姐姐长得一样，可是怎么性格差这么多。
　　“我们，也会杀人。”转过身，往桶里倒着热水。
　　“也对，那……她就不是坏人。”花绻想了想，跑过来帮姐姐倒着水。
　　“槿姐姐，水倒好了。”花缱轻唤着闭着眼睛的人。
　　“槿。”睁开眼睛，里面的金色一闪而过，“叫我槿。”起身，一件件脱掉衣服。
　　“叫你槿就叫你槿，那么凶干嘛，姐姐，我们走，不理她。”花绻看到少年的样子，气的鼓起了腮帮子，想拉过姐姐的手，却发现自己被钉在了原地。
　　“绻儿……”花缱为难的看着那个人，“槿，妹妹她不懂事，你原谅她吧。”
　　“不懂事？”少年止住步子，看着被钉在原地的人，“你再顶撞我一次，我就杀了你姐姐。”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小女孩闭上了嘴，脸上满是不甘。“等你的本事，足够杀掉我的时候，再来跟我耍脾气。”手捏着女孩的下巴，唇角带着笑意。转身褪去最后一件衣衫，跨进水里，闭起眼睛。本以为会是像男子般的身材，却在少年褪去衣衫后被震惊，莹白的肌肤透着粉色，如瀑的长发散下，盈盈一握的纤腰，浑圆翘挺的臀，让两个小女孩看的有些呆。花绻长大的嘴巴，看了看姐姐，花缱的表情微微一滞，轻轻摇了下头……

　　看着电脑上不断跳动的字符，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拿过烟吸了一口。“少抽烟。”怎么会想起那女人的声音。冰箱里……还有一瓶水。窗外面的雨声嘈杂不堪，拿着伞，踩着拖鞋出了门。湿漉漉的头发遮住眼睛，脚上冰凉的感觉让我皱了皱眉毛，只穿了件衬衫，风吹过有些凉，掏出烟，点上火，烟气混合着水珠，紧紧的依附在身上，灰色的烟掉进眸子，眼睛里升腾起迷雾。“哗……”一辆车疾驰而过，水花溅在我身上，刚刚点燃的烟，灭了。红色的刹车灯亮起，车子停下，一个穿着夹克的女人走过来。伸手拿下我唇上湿哒哒的烟。
　　“不是让你少抽烟。”女人隐隐的弯了下嘴角。
　　“道歉。”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我不喜欢别人这种命令似的语气，像是天生的叛逆，偏偏要和世界相反。
　　“道谢。”那女人没有打伞，环抱着双臂，身上的衣服被水珠打湿，她却毫不在意，“救了你，连句谢谢都不会说，我有什么道歉的必要。”
　　“算了。”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道歉还是道谢，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
　　“哗……”车子疾驰而过，又是一身水，这次连兜里的烟，也湿透了。车子在我旁边停下，那女人降下车窗，“抱歉~”带着笑意的眼睛，弯起的嘴角，真是诚恳的道歉。“啪”收了雨伞，反正浑身都湿透了，看着升起的窗户，眯了下眼睛，用雨伞挡住上升的玻璃，手拉开车门，坐进去，那女人的表情很是精彩。
　　“我衣服湿了，去你家换。”脱下衬衫，擦了擦头发，车子没有动。
　　“我为什么要载你去我家。”那女人的眼神带着笑意，呵，或者说是挑衅。
　　“我身上湿了。”
　　……女人没有说话，看了我一眼，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衣服。”一件衣服丢过来，穿上，上面的图案……是什么。胡乱擦了擦头发，看着阳台上，那是……我的衬衫。
　　“有吃的吗。”她换了衣服走出卧室，身材不错。
　　“有。”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饿了。”那探究的眼神是什么，让我觉得不舒服，像……被人脱光了放在玻璃罩子里展览，呵，从来都只有我脱光别人的份。
　　“所以呢。”
　　“食物。”
　　“恩”她点了下头，灰色的眸子多了点光亮，“先学会说谢谢。”
　　“……”这女人，真是……眯了下眼睛。看着那女人离开沙发，走进厨房，厨房里传出香味。
　　女人端着面，坐在沙发上，夹起面，吹了吹，看着热气飘到空中。淑女坐，优雅的夹着面，小口，细嚼慢咽。
　　灰色的眼睛微眯着，我看着那女人一口一口吃着面，脖子上优美的曲线，喉咙轻轻的上下浮动，皮肤在光下莹白如玉，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看上去，比面美味多了。
　　眯了下眼睛，站起身，我想，吃她会比吃面解饱。
　　“面在厨房，自己端。”
　　她似乎知道我想做什么，在我迈开步子前出了声，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我不喜欢别人预料到我的行为，那种感觉，像被人看透。又是看透，一天之内被人脱了两次，这个念头让我想笑，肌肉抽动。
　　“除了心脏病，你还有抽筋的毛病”端着碗从我面前走过，摇了摇头。
　　大口大口吃着面，虽然它有点坨，但是对于一天没吃饭的人来说，已经是美味了，更何况它的味道本来也不错。飞快的吃完一碗，看着眼前多出来的面，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怕你吃不饱，会吃了我。”女人挑了下眉。呵，笨女人，吃饱了，更容易吃了你。
　　“你叫什么。”
　　“司空槿。”喝下面汤，擦了下嘴角。
　　“司空槿……”那女人为什么要重复我的话，“你是作家？”
　　“恩……”她怎么知道。
　　“我再也不看情感专栏了。”拿起碗走向厨房，我跟在她身后，靠在厨房壁上。
　　“你有情感问题？”这女人，这么奇怪的性格，会有情感问题，呵，要说奇怪的话，我才比较奇怪吧。
　　“当笑话看的。”呵，这脾气，我喜欢……喜欢，又是这种情绪。看着那女人走过我面前，我伸手拉住她，把她拉进我怀里，吻住那双唇，被推开，“啪”一记耳光。哦，我忘了，这不是小说。摸了摸脸上的手印，还挺疼。
　　“下次强吻别人之前，记得看看自己能不能打过对方。”昂着头，眼睛闪闪发亮，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呵，笑话，拉过她，摁在墙上，吻上那双唇，吮吸着柔软的唇瓣，舌头划过她的舌尖，我尝到了血腥味，可我不想松口。鼻翼是这女人身上的气息，我闭着眼睛，深深呼吸。
　　“咚”她提起脚踹在我腿上，停止了我野蛮的吻。我半跪在地上的人，她冷冷的说道“你疯了！”
　　灰色的眸子清亮，“谢谢。”拿着伞，挥挥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