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槿落》惊禅

5、轻薄

　　屋子里芙蓉帐暖，敛去气息身形一晃便闪进屋中，燕语莺声和着男人的污言秽语，让少年皱了皱眉头。走到床边，用笛子挑起帷帐，里面的女人一生惊叫，男人瞬间失了性质。
　　“你是谁。”男人推开身边的女人，女人慌张的缩在床上，“滚滚滚。”男人粗暴的挥手。
　　“姬家家主，倒是好性致。”少年含着笑。
　　“老夫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毛头小子废话。”男子用扯下帷布遮住身体，双手一拍床面，向挂在墙上的刀射去。少年的身子也动起来，男人的手将要碰到刀柄时，异变突生，男人的手臂被冰凌快速覆盖，整个右臂失去了知觉。男人大惊，只见自己右手握着一只笛子，笛子周身散发着寒气。少年拿到刀，手握着刀柄，轻轻一挥，呼呼的斩风之声。
　　“咔”一声，男人的右臂从根部脱落，“啪！”掉在地上，摔成了粉末。伤口处没有血液留出，男人顾不得失去的右臂，冲拳打向少年手腕，想夺过刀。少年将刀刃向下，左手用力一拍刀柄，刀如切进光滑的豆腐，直直没入地面。男人扑了个空，变拳为爪，直取少年咽喉，少年避也不避，脚尖点起地上的笛子，笛子向上飞起，正好挡在喉咙前。男人硬生生停住了手，变爪为掌，击在少年肩膀。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伸出舌尖，舔过血迹，腥咸的味道刺激着神经，少年的瞳孔变成了金色，里面有火焰流转。男人拔起地上的刀，横在胸前，两人僵持着。将笛子横在唇边，真气涌动，尖锐的笛声扩散直击向男人头部，男人挥刀抵挡，“叮”刀刃颤动，男人后退了一步。
　　“啊！”男人大喝一声，将到舞动的虎虎生风，凌乱的气流撞击在一起，形成一条长龙，龙口大张，直扑向少年。笛声突然低沉起来，沉郁顿挫，带着一丝愁，带着几分迷惑，刀气组成的长龙被这笛声阻挡，生生停在半空之中。气流慢慢急促，长龙突然调转，直直袭上男人胸口，“噗！”胸腔喷出血雾，男人撞断了柱子，倒在地上。用刀拄着地，男人摇晃着站起身。
　　“你到底是谁，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下这杀手。”
　　“无冤无仇？”少年重复了一下，“呵，好一个无冤无仇。”将笛子别在腰间，少年所过之处血迹全无，嘴角带着笑意，金色的瞳孔盯着男人。“你杀东夷一族的时候，可想过，你跟他们也无冤无仇。”
　　“你……你是……东夷的人？不可能啊，当时东夷的人被我们全杀……”男人自知语失，想握紧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你想做什么。”
　　“说来也简单，”少年顿了一下，笑意更胜，“我想要你死。”
　　“哈哈哈哈，老夫既然当初敢灭了东夷，自然就不怕死。”男子脖子一梗，“你这黄毛小儿，威胁不了老夫。”
　　“哦？姬家家主好气魄。”少年也不恼，走到男人身边，提起刀，银白色光芒一闪，男人的左臂也齐根脱落。笑吟吟的开口“既然死都不惧，少两条手臂，姬家主，自然也是无所谓的。”
　　“啊！”男子大吼，断口处血流入注，身体失去平衡，男人倒在地上，脖子上青筋暴起，“小贼，你敢伤我，必不得好死！”
　　“真是说笑。”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戏谑，“我，早就死了。”
　　“你……”男人挣扎，“要杀就杀，别跟你爷爷我废话。”
　　“杀你，是最容易的事。”少年蹲下身子，捏住男人的下巴，俊美的面容显得邪气，微微上挑的眼睛冰冷一片。“当日杀东夷族人的，还有谁。”
　　“哈哈哈，小贼，爷爷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男子笑的张狂。少年的眼睛眯了一下，一个闪身出了屋。男子刚想松一口气，少年出现在屋里，手里提着一个穿着白色里衣男人。
　　“爹，爹，救我，救我啊……”男子喊叫着，身体却一动不动。
　　“小贼，你……”男人看着少年手里的人，瞳孔缩了一下。
　　“啪。”把人扔在地上，“姬家大公子，可真是得了家主的真传啊，好兴致，真是好兴致。”少年笑着，脚踩在里衣男子腿上，轻轻一拧，“咔。”
　　“啊！”男子大喊，“爹！爹！救我啊！”
　　“小贼你，你敢！”男人着了急。
　　“哎？家主，可是着急了？”少年故作震惊，“那我就照着家主的意，了结了这小子的性命。”脚尖点在里衣男子的喉上。
　　“爹！爹！救我啊！”男子的喊叫声变了音，空气中多了股骚臭味，少年皱了皱眉。
　　“少侠……少侠……住手……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姬家在东夷找到了不少财宝，几年来势力大增，无奈人丁却不旺，只有一个独子，所以家主毕生的时间，都投入在了壮大姬的事业上。看见自己的独子被人踩在脚下，姬家主瞬间没了主意。“除了我，还有姜家，对！姜家！和……我想不起来了。”
　　“姜家？”少年把脚挪在地上。
　　“对，今天，就是姜家小子来拜访我，姜家在东夷杀的人比我多，少侠，少侠，你去找他们。”
　　“恩，你说的有理。”少年笑着，伸手握住刀，手轻轻拂过刀刃，一滴血滑下，刀瞬间光芒大放，“这把刀，叫‘摘花’，是我爹当年用的，是东夷一族族长的信物，现在，终于回来了。”血顺着刀尖，滴在地上，散发着淡金色光芒。“这把刀，不是你那么用的。”看着失去双臂的人，少年扬起残忍的笑。转身，刀气环绕在少年四周，刀刃向外，割开气雾，手腕轻翻，划出弧线，细小的线条组成漫天花雨，凝成巨大花瓣。少年眼睛金光闪过，空气变得灼热，花瓣变成红色，袭向躺在地上的里衣男子，细小的气流嵌进男子的皮肤，一片片肉带着焦灼的味道飞散到空气中。少年取出笛子，吹起轻柔的音乐，低沉的音色缠绵眷恋。飞在空气中的粉末瞬间结成冰，落回男子周围，瞬间蒸发。
　　“啊！”惨叫声过后，地上男子变成了一副白骨，寒气瞬间覆盖了全身。
　　“懂了？”少年收起笛子，笑着看向男人。
　　“你说过不杀我儿子！”男子发了狂，挣扎着起身，冲向少年。
　　“哦？我忘了。”少年金色的眸子看了看地上的骨架，拿起刀，“嗖！”刀尖插进骨架的一刹那，冰块四溅。
　　“不过我记得我说过，我要你的命。”……
　　地上的水渍一瞬间被蒸干，金色的光华渐渐散去。看看残破的屋子，少年眯了眯眼睛，消失在夜色里。
　　拿着酒壶，坐在房檐上，一口一口喝着酒，那血液，尸体，四散的粉末，手抓住胸前的玉牌，手指在轻微的颤抖，用力灌下几口酒，呼吸渐渐平稳。身边有人在靠近。
　　“来了，就坐吧。”少年开口，身边的人坐下，没有接话。借着月色，少年看到对面的人蒙着面纱，从身形看，应该是个女人。
　　“你，杀了人。”女子开了口，玉石之音清澈温软，少年微眯着眼睛。
　　“是，又如何。”酒气上涌，微凉的夜风吹过，好不快活。
　　“为何杀人。”女子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因为，喜欢。”少年又喝了口酒，晃晃酒壶，没了。
　　“你怎能因为喜好杀人！”女子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丝怒气。真是好酒，少年摸了下嘴角，扔了酒壶，转过身，想离开。
　　“站住。”女子闪身，挡在少年面前，馨香传来，勾动着神经，少年眼睛里淡金色流转，“你还没回答……唔……”带着酒气的唇隔着面纱吻住那女子，少年眼睛里金色流转，眼前的女子带着香甜的气息，让人想吞进肚子里。舌头撬开女子的牙关，扫过对方滑嫩的小舌，面纱丝麻的触感让怀里的人僵硬了身子。
　　“嘶。”舌头被人咬破，面纱上染上了血迹，少年笑了笑，“好酒。”
　　“你！”看着少年消失在夜色里，女子跺了下脚，她出来玩，趁着夜色，好不容易甩开随从。从房顶上掠过，远远看到一处房顶上笼罩着淡淡的血色，自幼深谙医术，对血腥之气最为敏感。似是不知人心险恶，或是怀着一副菩萨心肠，这女人就这么直直的朝那人走过去，怎知，被轻薄。女子拿起酒壶……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