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七性不悟》寄思舍

46、解散

　　回到位于六区的偏僻公寓的时候，时间已近凌晨4点。这个时候夜色正浓，临近的街区也是一片漆黑，然而那个偏僻公寓却仍然幽幽亮着光……
　　从那里回来以后，大家并没有各自回去休息，而是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客厅之中……
　　实验室留下的疑问、医生的去向、金木的遭遇、今后的打算……这一切都积压在众人心头，等待着坐在首座的白发青年一一解答。
　　沉默……
　　还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金木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已经十五分钟……月山与妮可都满脸悠然的坐在一旁，那副样子仿佛在开一个轻松的茶会……
　　但是其他人却没有办法沉住气……万丈可以感到部下投来的焦虑眼神，皱了皱眉最终艰难的开口道：“金木君……你打算……”
　　万丈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那个沉寂的身影终于抬起头看了过来……
　　金木眼里闪动着沉郁的暗光，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勾起一丝柔和的笑容：“这个队伍，就此解散吧。”
　　字字掷地……
　　……
　　“什……什么？！……”万丈不可置信的呢喃出声，猛地站起身来！“突然怎么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是啊！！金木先生！！！”
　　“是不是我们做错什么？！！！”周围十一区的众人也站起身，急切的喊了出来。
　　……
　　“砰！！！”物品破碎的声音忽然在客厅里炸响！激烈的质问声被骤然打断，众人回过头，却发现是之前一直优雅得体的月山先生正满脸暴怒的看着首座上的白发青年，冷硬的金属吧台被猛地掀翻出去，紫发男人握紧拳头，脸颊激烈的抽搐着……
　　“终于想要舍弃我们了么？……金木君？”男人撩起额前的碎发，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我可从来没有说自己是一个听话的下属！特别是在我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金木研！”
　　“是么……”金木淡然的看着月山，语气并未有丝毫变化，“……虽然是我一意孤行，但是，月山先生。……我现在已经是青铜树的一员了，这个组织继续存在的意义已经没有了。今后的行动将不再是我个人的行为，各位也没有为青铜树效力的义务。特别是你们……”金木看向一旁震惊到无法言语的众人，无奈的牵起嘴角，“万丈先生……还有十一区的各位……这段时间谢谢你们了。”
　　“为……什么……”万丈猛地上前拽住青年的肩膀，“那个组织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那个可怕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回去？？！！”
　　“为了看的更清楚……”金木深深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唯一让自己感到些许温暖的男人，抬起手决绝的扯下男人紧拽着肩头的炙热手掌，“对不起，万丈先生。”
　　他已经决定了……
　　毫无余地的选择了那里……
　　万丈深深地了解面前的青年时多么的执着，根本就不可能让对方改变心意，那么……
　　男人张了张嘴，‘让我和你一起吧’这句话却哽在喉头……身后的同伴们怎么办……如果回到那个地方……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万丈可以感觉到身后热切的视线……他们都在等着我的答案吧……
　　垂于两侧的双手狠狠的握紧，直至骨节发白才脱力一般慢慢松开……
　　“金木君……”男人勾起嘴角，那是金木万分熟悉的属于万丈的笑容，那种故作明朗的强颜欢笑……“以后不能再跟在你身旁了……请一定要活下去！！金木君！”
　　铿锵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坚定……即使离开，这个男人仍然饱有着身为同伴的热情与关怀……
　　待余音散去，屋里终于也失去那个火焰一般明朗热情的身影……
　　金木看着万丈离去的方向，眼里氤氲的水光似乎涌动着激烈的情感……
　　你果然是个优秀的首领，万丈先生……
　　慢慢垂下眼眸，待再次睁开眼时终于只余下理智与凉薄；“月山先生……你还留在这里，是意味着还不想放弃我么？”
　　“一口都没有尝到呢~金木君！”抬起手捂住一侧的眼眸，月山贪婪的视线犹如实质一般投向白发青年。
　　“呵呵……”挑衅的迎向男人的目光，金木语气轻佻，“但愿你能活到那个时候~月山。”
　　瞟了眼仅剩的两名部下，金木站起身随意的揉捏着脖颈，“那么明天我们就去青铜树报告吧……那个首领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家伙。”
　　……
　　公寓外传来乌鸦嘶哑刺耳的鸣叫，扑闪的羽翼融入黑沉的夜色，只余下颤动的枝条和几根黑色的残羽，飘扬着散落在一片黑暗中……
　　那个偏僻公寓里微弱的亮光终于熄灭……就如同这个恍若安睡的都市……
　　又将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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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CCG二十区分部的白鸠也终于抵达这个废弃的别墅。嘉纳医生在社会上颇有名望，即使形迹可疑乃至失踪，调查这样一个人名下的财产也需要相当的手续……等到一切落定，这个别墅说不定也早已经人去楼空……
　　当悠原特等看见眼前那栋破败别墅时，便做好了这一切的心理准备……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分部的白鸠也几乎全员出动，包括刚刚成为搜查官辅佐的永近也被特许一同前来……
　　悠原隐隐有预感这次仍然会有不小的收获……
　　一行人慢慢走进那栋阴森的别墅，里面的场景就和之前金木一伙所看到的一模一样，似乎只是一栋单纯的废宅……
　　白鸠们继续前行，然而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永近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左侧的一个房间。
　　“怎么了？”一直在金发青年附近的真户二等注意到对方的异常，出声问道。
　　“那里……”永近指了指位于房间中央的沙发后面所挂的一副油画，“感觉很奇怪。”
　　“奇怪？”
　　“该怎么说呢……”永近困扰的挠了下脑袋，“感觉那个不是放在这个房间的东西……这栋别墅里除了走廊，每个房间都没有装饰，除了这个……简直像是刻意在隐藏什么……”
　　如果金木就此地听闻了永近的话，必定会再次惊叹于好友的敏锐直觉，这个房间正是金木一行人进入实验室的入口……
　　悠原听到永近辅佐的解释，也挑眉看向那个孤零零挂在墙上的油画，略微沉吟片刻，男人走上前去，一把将油画撤了下来……
　　果然……
　　有了不小的收获……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篮球大小的空洞，仔细观察，会发现空洞居然在慢慢修复，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亚门。”悠原特等的声音淡淡响起，“把这面墙打破。”
　　被换作亚门的男人正是曾经与金木在雨幕中交锋的白鸠，男子按住箱子的把手，一个形似重剑的长柄武器现于手中，巨大的库因克带起猛烈的气浪，重重的砸在了那个空洞之上！
　　“砰！”墙面应声而破。
　　亚门收起手里的武器，却皱起眉头看向那个空洞，那种诡异的触感仿佛是具有生命的□□，这面墙居然是活的么？！！
　　“肉墙！”悠原特等的声音沉重而严肃，“属于二十四区特有的技术。”
　　“二十四区？”永近疑惑的看了过来，“不是只有二十三个区么？”
　　悠原了然的看了看金发青年，“不用惊讶，永近君。你之前作为平民是不被允许知道的……这是只存在于CCG和喰种间的秘密。……二十四区是只属于喰种秘密据点。”
　　“居然还有这种地方么？”永近惊呼道。
　　“呵呵~”悠原被对方的夸张反应逗乐，忍不住勾起笑意，“那是一个由喰种所挖掘的、遍布东京地下的、数量众多的大迷宫。一般CCG总部的主力部队都在用于清剿那里的喰种……毕竟二十四区的喰种和地面上的完全是两个层次，CCG的不败神话有马特等就一直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果然不适合公开啊……”永久恍然的扶住下巴，“地下有一座巨大的喰种迷宫什么的……肯定会引起恐慌……”
　　悠原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那个空洞边缘蠕动的裂口，“但是这种墙本来只会在二十四区，现在出现在这里……嘉纳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和二十四区也有牵扯么……”男人抬起头望向空洞后的狭长甬道，担忧的皱起眉头。
　　“还在等什么啊~~大叔~~~”一直在旁边无所事事的铃屋三等忽然不满的嘟囔道，枕着手臂便迫不及待的当先走了进去！“太无聊了~~难得感觉会发生有趣的东西！！！~~~”
　　“喂……喂！等等啊！！”本来一脸沉稳的男人顷刻间便化身为唠叨的保姆，“什造！！前面很危险的……至少先看清楚情况啊！！！不要一个人冒冒失失就冲进去啦啊！！！”
　　“啰嗦死了~~~大叔！！！”铃屋三等已经远远的跑了进去，眼看就要消失在甬道的尽头。
　　“唉！”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跟上，便急不可耐的冲了进去。
　　……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铃屋欢快的脚步声在甬道里回荡，一脸天真的孩童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不多时便抵达那片巨大的水域，“哦！！！~~~~”男孩童稚的声音满含着新奇与喜悦，“真厉害呢！！！~~~那个奇怪的医生！！！”情不自禁的扬起头四处张望，铃屋的身影不知不觉慢慢接近漆黑的水面……
　　“咕噜……”含混的嘶吼忽然响起，一只湿漉漉的惨白手掌猛地从水里伸了出来，一把拽住男孩的脚踝。
　　铃屋低下头，只见一个几乎辨不清面目的恶心生物正对着自己贪婪的张开嘴巴！
　　“咕噜……咕额……饿……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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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锐利的黑色长枪猛然洞穿了那个可怕的生物，悠原的声音紧随而至：“你没事吧！！什造！！！”
　　男孩无趣的撇了撇嘴，埋怨的瞪着那个焦虑的男人，“大叔……你实在是太烦人了！！！~~~~”
　　“这是什么东西……”亚门没有理会男孩，而是皱眉看着那个仍在兀自挣扎的生物……
　　“是人类哦~~~”铃屋开心的说道，“刚刚还开口说话啦！~~~~”
　　“人类……”站在后面的永近凝重的看着那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生物，“这……是试验品么？”
　　“试验品？……”悠原疑惑的看向那个诡异的生物……
　　正在此时，那个挣扎的身影忽然颤抖起来，泛着暗红色幽光的触手顶破惨白的皮肉，从身体里缓缓冒了出来……
　　那种奇异的形态，毫无疑问是属于喰种的赫子……
　　悠原震惊的看着那个实验体的变化，只感到之前杂乱无章的线索似乎隐隐串联起来……
　　……
　　钢架坠落事件……
　　失踪的大喰……
　　被移植内脏的青年……
　　前CCG喰种解剖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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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有人在制造喰种么……”这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结论终于从悠原的嘴里溢出……
　　……
　　这个城市无论如何纷乱，人与喰种都有着明确分隔的壁垒，即使两者是何种的相似，但本质终归是不一样的，可一旦这个壁垒被打破……
　　世界将迎来怎样的恐慌与混乱！
　　而且……
　　计划这一切的显然不只医生一个人，在那个人身后必然有着庞大的组织在推动着……
　　站在这里的白鸠们只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掠了上来，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亚门一等、真户二等、永近辅佐，还有铃屋三等……”悠原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以这次行动总负责人的身份命令你们，在这里目击的一切都不能以任何方式泄露给任何人，包括CCG内部。等行动结束以后，我会亲自前往总部汇报这次的行动。”
　　“是！”
　　……
　　继续前行的道路不似来时轻松，沉默凝重的气氛一直在周围蔓延……
　　直到众人终于抵达实验室的中心——那个曾经储存利世的巨大房间，眼前骇人的景象终于让久经战场的白鸠们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巨大的空间里遍地布满着残缺不全的惨白尸体……
　　有的还留有气息，兀自发出微弱的惨叫与嘶鸣……
　　暗红色的液体如同泼出来的油漆一般大片大片的在地面上炸开……
　　这些显然都是实验体，有的已经不成人形，但有的还保留着人的形态和意识，无助的悲鸣挣扎……
　　简直是一片修罗场……
　　……
　　“这是……”真户二等捂住鼻子，眼前的一切让众人中唯一的女子不适的皱起眉头，颤抖着几乎不能言语。
　　悠原深吸几口气正欲开口，永近辅佐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过来……
　　“这里肯定有监控系统……说不定附近的监控室会有我们需要的信息。”金发青年似乎并未被周遭的血腥景象所影响，而是仔细的观察了下墙上的器械，又抬起头四处打量一番，直到一处平台引起了青年的注意，“那里可能有房间……说不定是入口。”
　　听到永近理智清晰的判断，众人在此时不禁看重那个青年几分，拥有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后必然能够成为优秀的搜查官。
　　“我去看看。”亚门此时的语气不似开始时冷硬，得到悠原的许可便开启手中的库因克跃上平台，小心的推开那扇暗门。
　　房间里如青年预料的一般有一套完整的监控屏幕，亚门眼里闪过一丝钦佩，回头冲台下的众人点点头，示意这里确实是监控室。
　　不多时，众人便聚集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
　　永近熟练的打开监控系统，意料之中发现留存的录像都已经被删减干净……悠原叹了口气正想打道回府通知CCG本部，其他的人却并没有动弹，惊异与信赖的目光集中在那个不断运作操作台的金发青年身上……
　　金属的假肢犹如真正的□□一般，灵巧的在键盘上翻飞，CCG的众人都知道义骸的复建与适应需要强大的承受能力、不屈的恒心，同时还有漫长的时间……
　　但这个青年崭新的假肢明显才刚刚接上身体，说不定还不足半年……
　　但是居然能恢复到这个程度……
　　……
　　监控室里一时静默下来，只余下“啪……啪……”的敲击声……
　　时间慢慢流逝，悠原看着青年额角的薄汗，可以想象假肢超额的负荷正在折磨这个坚强的孩子，男人忍不住拍上对方肩头劝阻那个仍不放弃的身影，“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接下来的工作只能让CCG的专门部队过来处理了……”
　　“被删除的录像只是保存完整的录像……”永近的视线并未离开屏幕，“我大致观察过，在外面的监控设备至少有三十个以上，但是被删除的记录却远远少于这个数字……还有大量的监控设备都已经损坏……”青年一面飞快的敲击着键盘，一面冷静的解说道：“可以推测出损坏的设备无法从这里删除信息……而且以那个医生谨慎的性格来看，这些残留的信息也无法存在足够长的时间，等到其他部队赶来这里……说不定就什么也找不到了！”
　　悠原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在操作台前忙碌的青年，终于清晰的认识到对方被特别提拔的原因，“……那该怎么做……”
　　“现在距离医生离开应该没有过去太久，但愿有残留的影像能够……”永近猛地凑近屏幕，惊呼出声，“找到了！！”
　　一个损坏的文件被青年迅速的调出窗口，经过繁复的解析，一段短暂模糊的影像终于在众人面前展现……
　　沙沙沙……沙沙沙……
　　嘈杂的声音如同收讯不良的杂音……
　　屏幕里一片深沉的红色……虽然偶然闪过诡异的暗光，但模糊的画面让一切都看不真切……
　　那是什么……众人心里的疑问几乎在下一秒就得到了答案……
　　深沉的红色露出边缘，附着上面一个个尖利的倒钩只能说明一点……
　　那是一个喰种的赫子！
　　……
　　屏幕忽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混乱的画面里只能依稀看见光点和不知名的暗影……
　　砰……
　　伴着一声刺耳的杂音，画面的摇晃骤然停了下来……
　　沙沙沙……沙沙沙……
　　诡异声音再次响起，一个惨白的身影猛然倒入屏幕，那是一个激烈挣扎的实验体……对方剧烈的挣扎似乎撞到了监视器，画面猛烈的翻转着，随即忽然定格住一个恐怖的身影……
　　模糊的画面中隐约可见长长的甲胄般的赫子一直拖到地上，一根根倒钩密集的分布两侧，如同一只巨大的蜈蚣……
　　那个身影佝偻着脊背……
　　正在疯狂的……
　　啃噬着那个不断挣扎的实验体……
　　啪……
　　画面猛地断掉……
　　但那个血腥恐怖的画面仍然在冲击着众人的大脑……
　　这里一切……
　　都是那个像蜈蚣一样的怪物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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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确实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