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水2 ...
-
女人又喝了几杯水，看着自己握着杯子的手发呆。
医生扫了眼桌子上的病历，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办公室里很静，不，是办公室里的人很静。
中央空调的喧闹，桌椅自身发出的震动，甚至阳光从玻璃后刺入封闭的房间，灰尘起舞的声音都能听到。
“你父母呢？”
医生突然开口。女人吃了一惊，总算回过神来。
“在……外面。”
“他们送你过来？是想怎样？”
“什么……我不知道。”
女人神色凄凉。
“也许，是想证明我疯了……也许，是希望有人能向我证明，我疯了。”
“……”
“我不会放弃的。既然你也记得，那就证明我没有疯。”
“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幻想。”
“他是真的，他的存在是真的，我们的故事都是真的，这些都不是我的幻想。”
“喂，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劝我放弃是吗？”
“……”
“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找到他。”
女人的眼睛里透出毅然的光辉。
“我这一生，爱过很多人，也许放弃他，下一个会更好。但是我，认定了他。我的一生，非他不嫁。”
“……”
医生叹了口气。
“不要叹气。”
女人淡淡的笑着说。
“每叹一口气，你的自信就会少一分。要相信自己，我无所不能。”
医生看了眼她，又别开了目光。
“我记得这是阿湘最喜欢的一句话。”
“……是啊。”还是从耽美小说里……
“我觉得，我现在很需要这句话。”
“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能找到他——”
“你还是放弃比较好。”
医生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眼睛，让她不能动弹。
“不——你一定要放弃。”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就记得他，你明明跟我一样知道他是真的——”
“那又怎样，我知道他的存在，难道我就一定要去找他吗？”
“那是因为你不是他的爱人，他不在了，对你没有影响——”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你告诉我！”
“那是——”
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下去。
“是什么？”
女人站起来，语气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从以前我就觉得，你很不一般。”
“你知道很多事情，你知道太多事情。”
“那又怎样，你要杀了我吗？”
“……不，我要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
“……”
“为什么沉默了？”
“你希望我说什么？”
“说实话。”
“哼。你希望他是什么？”
“不要把问题抛回来，是我在问你。”
“不——”医生把病历甩到桌上，病历上帖着女人的照片，“在这里，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是我，问你。”
“……”
医生看着沉默的女人，女人看着病历上自己的照片。
“……他是什么，对我，真的有关系吗？”
“我——”
女人突然痛苦的蹲了下来，桌上的病历随着她的动作纷纷落下。
“我只希望他能回来。”
“他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
“那又怎样！”
女人抬起头，透过泪水射出的，是眼里的疯狂。
“我爱他！！！”
“我只爱他一个人！！！”
“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因为我爱他！！！”
女人大哭起来。
医生不忍的别过头去。
“……你回去吧。”
“……”
“你回去。”医生走到她面前，把掉落的病历都捡起来。“我不会给你下诊断书，也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最好还是放弃。”
“为什么？”
“原因——我不能说。”
“为什么？他跟你说了什么？他一定跟你说了什么是吗？他——”
“他什么也没说。”医生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递给她病历，“是我知道的太多。”
“走吧，我送你出去。”
“我不会放弃的。”
“随便你。”
“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我才不管。”
“……”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水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