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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   直到住在森林里的古神星狐听说了龙鳐出现在附近海域的传闻,它离开森林,化身为一个年轻英俊的游吟诗人,踏上一条出海的渔船,开始了寻找的旅程。

      那时无数勇士和冒险家出海寻找龙鳐,歌手和诗人等着为他们谱写诗篇乐章,姑娘等着情郎带着荣耀和财宝归乡,但是他们中间除了那些葬身鱼腹的,皆是无功而返。年轻的梦想逐渐搁浅在一个个陌生的港湾和星球,年华逝去,渐渐地没有人再坚持下去。

      星狐从一个普通的水手成了船长,他依然年轻,依然迷人,途径迷雾之海的时候,他的歌声让海妖也为之倾倒,他涉足一个个前人从未到过的海域,除了龙鳐的消息,他还收集有趣的故事,只要是会讲好故事的水手都可以上他的船。水手不用身强力壮——他的船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引向前方,没有人拼命划船也行。

      水手来来去去,龙鳐依然只是传说。

      星狐开始累了,身边的人每走一个,好像都带走他的心的一部分,他们和麦田里的人一样,没有人关心过为什么星狐要那么执着地寻找龙鳐,也没有人在乎他是否快乐。星狐觉得自己病了,路过一个陌生的港口,没有再让任何新水手上船,他通知自己的大副返航。

      夜晚海上刮起风暴,船员收起风帆,用绳结把自己绑在船上,心惊胆战祈祷熬过这次风暴回到家乡。

      星狐从梦中惊醒,看到夜空中的雷暴云,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便不再悲伤。

      船只被卷入漩涡,船员们在一切平静以后,发现自己漂流到了一个小岛上。小岛遍布细腻的白沙,所有人在岛上寻找淡水和食物,发现了一幢当地人的房屋,屋主答应收留他们,直到他们修好自己的船。

      屋主是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粗茶淡饭,穿着朴素,却有着贵族般的不凡气质。

      星狐向他致谢,他许诺重金酬谢屋主,但是屋主婉言拒绝,他不缺钱财,况且金钱在一座孤岛上没什么作用。

      星狐不愿欠陌生人人情,当他提出将收藏的冒险故事整理成书送给屋主时,对方则愉悦地接受了,并且说他过目不忘,讲述即可。星狐的声音清澈动人,恰到好处的停顿、偶尔的玩笑、合理的悬念使用得炉火纯青,一个个冒险故事让他们忘了时间流逝。

      一天,有个水手在岛上收集材料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块几万年前的古文明石碑,以及大量海盗丢弃的财宝。他们大呼小叫跑来找船长,屋主则不以为意,说:“那些东西放在那里没什么用处,我懒得收拾,你们想带走的话我求之不得。”

      水手们都觉得这人不是傻子就是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便急忙解释自己并非海盗。屋主看出他们的心思,笑道:“那不过是别人留下的多余重物,龙鳐也觉得它们很麻烦呢。”

      所有人都惊呆了,星狐也站了起来,原来这个岛,就是龙鳐。巨大的古神化为鳐鱼的样子,只在海面上露出背脊,经年时久,附着在上面的泥土长出绿荫,看上去就是一座普通孤岛。

      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船修好了,所有船员带着荣耀和财宝返航。在开船的时候,星狐悄悄离开甲板,跳下船。大副追出去拉住他,星狐懒洋洋地躺在龙鳐的背上,“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

      “别傻了,龙鳐总要潜下去的,你会淹死的。”

      “那么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可放着你不管和叫我杀人没区别,你看看这些财宝,你必须得回去才能花费它们啊,在这座孤岛上,它们只是石头啊!还有你的冒险历程,你也得回去才能成为传奇啊!”

      “可是这是龙鳐啊。”星狐说。

      船离开了,星狐蜷缩在龙鳐的背上睡去。但是那位龙鳐的伙伴不会任由他淹死的,他在龙鳐潜入大海前把星狐抱走了。

      “我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另一位古神,可你为什么要找龙鳐呢?”圣武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等你真正认可我是你的伙伴的时候。”星狐变回了原形,“我再告诉你。”

      再说星狐的大副回到家乡,从龙鳐背上带回的财宝让他富足风光地活到老死,满墙的龙鳐发现者的冒险家荣誉奖章足够子孙炫耀,但总觉得没什么实在感,昔日的冒险慢慢蜕变成一场遥远的梦。临死前,他望着星空,笑了,“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要留下了,船长。”

      原来神话故事改变了,人们说古神星狐因为仰慕龙鳐而与之相伴,有时候它也会独自旅行收集故事,在三四月之间,银鳐座旁边会出现一颗紫色的伴星,人们说,那是星狐的眼睛。

      那个古怪的船长,成为了传说本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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