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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你我两人的小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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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晏的话让我听的很不舒服,怎像是我无理取闹。
我心里气的紧,又退了两步,湖水越过脖颈,因为夜深,我也不知身处河的哪段。
梓晏吓的面色苍白,声音都变了色,“你要我怎样才肯上岸?”
“你走了我自然会上岸。”
他面露犹豫,我知他是妥协了,可一个松懈,他竟过来将我给抓住。
我气地挣扎,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将我扛在肩上,上了岸,我对梓晏又踢又打,“闹够了没?”
我心下委屈,眼泪流出眼眶,止都止不住。
“我错了,不该凶你,”他又赶紧认错,好声好气道:“你怎么发脾气都可以,但不许拿自己开玩笑。”
我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泪,可衣裳皆湿透,梓晏抓着我的手腕,怕我逃跑,另一只手替我擦着脸上的泪。
“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那喜欢谁?是那顾忝翊吗?”
我咬着唇看向他,口不择言道:“是,他对我心生爱慕,我被他真情感动。”
“喜欢便喜欢吧,”梓晏无奈地叹了口气,“万事皆由你,我哪里能做得了主。”
“你在说我自私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应该早就看清我了。不过,现在也不晚,你走你的阳关道,莫要再招惹我,戏弄我。”
“我何时戏弄过你?”
我将衣袖捋起,手臂还有腿上,这两年来,为了找他,我一刻都不敢停歇,不是救人就是在奔波的路上,营中无马,我如营中将士跋山涉水,想着只要不停歇,终究会有相遇的一日。可他呢,又是如何待我?
“这两年里你可曾想过找我?两日里你可有来找过我?问过我一句,这两年我去了哪里,又是如何活下去的。”
梓晏皱着眉头,抚着我手臂上的伤疤。
“你有你的情深意切,我求不得只能弃之。我想自己或许能大度与她人共享,可惜,我是妒妇一个。”
“你是说那石殷?”
“我岂敢。”
梓晏将我拦腰抱起,走在回营的路上。
“你是妒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本是气你与顾忝翊关系暧昧,不料你却念我无情,看来这事我们得细谈。”
“你快将我放下,”我又气又恼,在梓晏肩上咬了一口,“咬吧,若能让你解气,咬下一块肉都成。”
我发现,对梓晏,眼泪是最有用的。
回到帐篷,他命人打来热水,并备好干净的衣裳。
我站在一动不动也不看他,他过来解我衣裳,自是又被踢打。
“若知道你活着,我定会找你,”梓晏抚着我裸露在外的肩头,身上的伤虽不多,却比手臂上严重许多,“我以为宫里的那个女人是你,但因为战事迫在眉睫,我疏忽了你,等宫人传报说你出了事,我赶回琰磬宫,那个与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已死去多时。”
“这不是借口。”
“后来桦襡发兵,或许他们以为你的死会让我消沉,但我必须抓到杀你的人。不多时,我便遇上了石殷,她的手里有我送你的玉镯,”梓晏将玉镯放到我手上,继续道:“她的习性与说话语气与你很像,我曾将她误以为是你,可我又清楚,这个女人的出现并不简单,或许,从她身上我可以知晓到底是谁在宫中对你下手。”
“我怕不仅仅如此,你会喝她亲手熬的药?去你房中解惑?”
“有你师兄在,那个女人并不敢放肆。所谓的解惑不解惑,我未曾和她独处一室过,更未有过亲密之举。”
“我会信你的话?”
“比起我,白芍羽的话你是否相信?这两年里,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他岂会骗你。”
“谁会时时刻刻盯着你,”我有些底气不足,但他两日未来找我是真。
“你生气时满嘴带刺,我若心中无你,岂会低声下气求你?”
我推开他,将玉镯塞到梓晏手里,小声道:“你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我走了。”
“走去哪里?”梓晏将我脱下的衣裳扔至远处,拦住出口,哄道:“当初不是说好,要走一起走吗?”
“可我哪里比皇位重要。”
“你知我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我被他搂着,虽说心里早已妥协,但嘴上却又倔强。
“我昨日就打算过来找你,只是听闻顾忝翊对你说的那番话,又得知你们这一年里都在一起,心生醋意,想你为何不来找我。如今我懂你的难处,是我的错,你打骂我皆可,莫哭莫气,更别走。”
“都气了两日了,你说不气就不气?”
“我任由你发泄。”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梓晏见势将玉镯戴在我的手上,说再不洗水该凉了。
我让他在帐篷外等着,他不愿,在我一番保证不会偷偷溜走了,勉强答应背对身子不看我。
两年未曾好好梳洗过的我,从桶里出来,整个人都觉得变轻了。
我将这两年里发生的事,自己如何被抓又如何逃脱,回宫找他,一路追寻都告诉了梓晏。如果那天听他的话不要去祭拜戟轩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但或许死的那个人将会是我。
梓晏检查着我身上的伤疤,心疼道:“我经常会梦到你,梦到过去。念着早知会害了你,倒不如当初便不相识,如今,我又反悔了。夏戚,我应是能保护你的,是吧?”
“嗯。”
“石殷我必须要留一阵子,你回来了,她一定会通知何善,我不想留一个活口。”
“嗯。”
“抱着我,让我知道那不是梦。”
梓晏说,小别胜新婚,但我们分离的时日有些长,他又未至有心余而力不足的年纪,自然得好好补偿我,也不管我愿不愿意。
朦胧间,感觉有人起身,我累的紧,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待醒来,身子更是浑身酸痛不已,就像散了架般。
梓晏对我还是有些生气,他亦说自己小心眼,爱记仇。被我又打又骂,还拿性命做威胁,总需得到些安慰,他又说到我这妒妇的心,总得卖力些,免得让我胡思乱想。
纵欲无度,最终受苦的却还是我,身子疼便罢了,两腿也不似自己的。
梓晏给我备了新衣裳,又派了两个侍婢过来,昨日他说过,石殷会过来送药,若我见了可莫吃醋。
我哪里能让那女人在我眼前作妖,也不管身子利不利索,饭也未吃就找他们去了。
“谨年,你来了,我们正谈论你呢,”帐篷里,梓晏果然和那女人坐在一处,师兄见我过来,向我招起手。
“师兄,你们说我什么?”我瞪了梓晏一眼,在师兄身边坐下,身子疼的我一哆嗦,差点喊出声。
“怎了?身子不舒服?”
“没,这些日太辛苦罢了,”我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揉着腰,不行,我得回去躺着。
“师兄帮你看看?”
“不用......师兄你们在说我什么呢?”
“营中都在议论你呢,怎么一个丑八怪成了天仙,莫不是有妖术。”
“我又不是狐狸精,”我意有所指道:“狐狸精可会幻变之术,模仿别人的言行,祸害人呢。”
“那是自然,”师兄看了梓晏一眼,见我也正对着他翻白眼,笑道:“晚膳就快准备好了,若不然就和我们一起吃?”
“都晚上了?”我惊呼道:“这不一会就要睡了?”
“若不想睡,师兄可陪你下棋。”
“罢了,”我摇了摇手,这身子,不躺个几日怕是恢复不了,“我还是回去歇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