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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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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简简单单便可平息,有些事无论如何都无法躲过。
错误带来的后果总要有人承担。
从听朴正洙说社长点名要见他开始,金钟云录音时便总不在状态。但等会还有现场表演,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眼下的彩排上来。
前一天的失误之后每个人都做了检讨,各种综艺应接不暇加上新专辑的录制使得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练习,因此,接到今晚的表演通知时八个少年整整练习了一个通宵,直到八个人的舞蹈形同一人时才各自散去。
努力的结果便是全新的舞台,同样的歌曲,完美无缺的演绎。
下了舞台,每个人都长舒一口气。
被弟弟们开心的情绪感染,金钟云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
“眼睛还疼么?”
金基范一直走在他旁边,看见他眼角的瘀青连厚厚的粉底也遮掩不住,不免有些心疼。
金钟云此时心情很好,他捏捏身边人和他相似的包子脸,眯起眼睛笑的像只猫咪:
“早就不疼了,倒是你,手上的伤怎么样?”
见他一直阴郁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金基范才算放松心情:
“小伤,没什么要紧。”
金钟云皱眉:“没这种说法。”
他抓住他的手,有点小心翼翼,小小的手完全没有办法握住相较而言略显宽大的手掌,金基范低头看了看,反手捉住那双挣扎着试图握着他的小手,将小小的手包裹进手心。
恰逢一行人进入停车场,许多粉丝早已等候在旁,尖叫与喀嚓声交织一片。
茫然眨了眨眼睛,忽地意识到什么,金钟云瞬间黑了脸,一直被握着的手却难得没有挣动。
正要上车,朴正洙忽然道:
“钟云,你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并不算好的脸色霎时血色全无。
一系列的变化金基范尽收眼底,他不免担忧道:
“哥,怎么了?”
“呃,没事。”
心虚的摸了摸鼻尖,金钟云把手抽出来去捏他的脸,顾不得那些带上有色眼镜的粉丝,只温声道:
“哥和正洙哥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和他们先回去,回去就乖乖休息,不许再通宵打游戏。”
他又露出标志性的猫咪笑,“等会见。”
话落也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径直走向朴正洙的车子,迟疑之后坐了进去。
虽然疑惑,但显然问不出所以然来,金基范草草替围观的粉丝签了名,坐进车子,往宿舍回返。
得益于SIMI娱乐自创建之初承袭下来的传统,对团体成员而言,社长办公室从来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站在门前许久,金钟云仍是无法安定心神。
练习生时期不是没有因为团体其他成员的过错受过罚,也没见他皱过眉头,一向天塌不惊的脸上出现如此慌乱的神情着实让朴正洙吃了一惊。
他正待开口说些安慰的话,金钟云却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奇异的平静下来,并抬手敲响了眼前的门。
门里传来清朗醇厚的声线:
“请进。”
深吸一口气,金钟云率先进入办公室。
从文件堆里抬头看了一眼,赵奎贤又低下头去:
“朴室长先请回吧。”
朴正洙一愣,应了声,临去时拍拍金钟云的肩算作安慰。
朴正洙走后,赵奎贤指着室内的沙发向金钟云示意了一下:
“坐。”
只这一句话便又埋头于堆积成山的文件。
意料之外的状况让金钟云有些蒙,傻傻的依照吩咐入了坐。
处理文件偶然抬头,看见坐在沙发上状况不明的人傻傻的表情,赵奎贤暗觉好笑,索性放下工作,起身拿了西装外套,对沙发上的人道:
“你随我来。”
接近深夜,路上不比华灯初上时热闹,偶尔有三两辆车呼啸而过,也是急着奔赴目的地不愿停留的样子。
路灯昏黄的光晕将影子拉的很长,显出一些伶仃意味,明明是八月,正应挥汗如雨的季节,金钟云却不知因何觉得冷,只是身上还是参加演出时的无袖打歌服,虽然觉得冷,他也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可以缓解冷意的举措。
一件衣服就此披上身,带着浅淡的广藿香气和衣服原有者淡淡的体温。
许是贪恋突如其来的温暖,金钟云惊诧之后没有拒绝。
黑色宾利已在眼前停稳,车的主人微微躬身打开副驾的车门,无声的邀请。
该来的总是要来。
心底做了一次深呼吸,金钟云矮身坐进车内。
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一路无话,只有舒缓悠扬的乐曲静静流淌。
大约半个钟头后,车子驶进一幢欧式别墅。
下了车,进入别墅行至二楼,赵奎贤回身对他道:
“在这里等我。”
等待的时间里习惯性的四处张望,一晃眼瞥见墙角依墙而砌的工艺书架上缺了弦的木吉他,不由怔然。
还未等他细思,赵奎贤已从主卧出来,手上捧着干净的衣物:
“浴室在右手边,最里间。”
忽地如坠冰窖,金钟云伸出去的手滞了一霎才接过衣物,迟疑着究竟要不要按他的吩咐去做。
见他神色颇不自然,赵奎贤猜到他也许误会了什么,却也不解释,反而饶有趣味的审视着他的僵化,嘴角牵起暧昧的弧度:
“动作快一点,我没什么耐心。”
话落,金钟云果然抬了头,看向他的目光淬了毒一样阴狠。只是最终还是依他的吩咐,拿过衣物转身进了浴室。
赵奎贤啧声,这么经不起调戏。
偏偏,他爱煞了他带了煞气的样子。
忽而想起崔始源的调笑,赵奎贤不禁抬手摩挲起唇线,唇边笑意深深,释然中暗含些许温柔。
自作孽,不可活。
摇摇头挥去诸多不合时宜的念头,赵奎贤也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进了浴室。
完成洗漱磨蹭着出来,赵奎贤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斜斜倚在沙发上,像是等候多时的样子,湿润微卷的头发昭示着他业已完成洗漱。
“挺适合你。”
上下打量他几眼,赵奎贤幽幽道。
心下却想着,依着某场演唱会的演出服依样画葫芦,倒是歪打正着了。
人是比那场演唱会时瘦了些,如此看起来却更显慵懒魅惑。
微微情动。
起身靠近人,指尖轻轻描画着他精致的面部轮廓,抬起小巧的下巴凝视片刻,继而吻上他丰润柔软的双唇。
在他靠近时便开始思想上天人交战的人到底没后退,任凭他肆意侵略。
口中一凉,凉凉滑滑的东西推抵入他口中,赵奎贤此时也放开他,为他理顺凌乱的刘海,修长的手指停留在昨日负伤的右眼上,注视着他的目光柔软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却什么都没说,喉间似是溢出一声叹息。
“走吧。”
他淡淡道。人已转身。
口中的物什开始发苦,苦且涩,却冰凉舒爽,一整天都不甚舒畅的喉咙这会透彻且轻松,金钟云才反应过来,是润喉糖。
他有些不明白了。
随赵奎贤的脚步停下,眼前的赫然是一间练歌房,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金钟云更不明白了。
不是应该领罚么?
像是看透他的心思,赵奎贤玩味道:
“你似乎很希望受罚。”
金钟云含义不明的看他一眼,没回话。
赵奎贤便不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他推开门走进去,
“你应该也知道,你的声音感情有余,唱歌的技巧却缺少变通,因此唱现场时不够稳定,容易出错。”
他在钢琴前落座,“你是主唱,你的表现关乎整个团队的整体水平。”
跟在后面的人始终垂着头不言不语,但赵奎贤知道,他在听,这样一个视唱歌如生命的人,必然会珍惜每一次可以汲取新知识的机会。
于是赵奎贤轻轻叹口气,对默然不语的人道:“稍等。”
等他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杯热茶,“当然,一切的前提都得基于,你必须保护好你的嗓子。”
口中的润喉糖即将融化,凉意透心,金钟云却很没出息的觉得,伴随凉意吞入腹中的,还有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