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少年》齐*

5、二、继续交易

　　“这小子谁啊？”
　　在片刻的安静后，伍见清终于没忍住第一个吱声了。
　　“……你不知道他是谁就跟他做交易？！”韦司聪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好了，这下人走了，我看你上哪儿找人去！”
　　伍见清冷哼一声，“当我傻的就行，可别当我死的！”
　　虽然他伍见清没什么脑子，但有韦司聪和郑云深这两个人精在，根本也用不着他有脑。既然他俩愿意坐下来跟人谈，也没见他们有逼良为娼的意思，反而一副很想白给你可又不甘心白给你的样子，要没有猫腻才是见了鬼了！
　　韦司聪闻言嘿嘿笑起来，“这个人我真是第一次见。”言下之意却也没否认他至少知道他。“阿深见没见过我就不知道了。”
　　郑云深一脸不想参合你们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模样，只低着头默默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出神。
　　伍见清也懒得追问，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他叫什么？”
　　“齐胤。”这回韦司聪倒没跟他打太极。
　　“齐胤……”伍见清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一遍。
　　“怎么？你真对他有兴趣？！”
　　伍见清斜睨了韦司聪一眼，懒洋洋道：“脸蛋漂亮，身材不错，不废话。”
　　“咳咳咳咳……”正喝进一口酒的郑云深被严重呛到。
　　“小伍你真是……”韦司聪直盯伍见清神色复杂，可不一刻突然又笑了起来，“……他妈的有眼光！”
　　“你好像挺赞成？”许久不语的郑云深突然开口了，眸光轻闪。
　　韦司聪笑而不语。
　　郑云深微微抿紧了唇。
　　两人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突突突，火花四溅。
　　“你们两个如果是为这事儿打眼战的话，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个当事人原因？”伍见清不满道。
　　韦司聪又笑了起来，眼珠子转来转去，偏就不肯多说一句。
　　郑云深冷冷瞥了他一眼，忽地转向伍见清道：“如果我是你，我绝不招惹他。”
　　“这个我赞成。”韦司聪接嘴接得极快。
　　伍见清看看他们俩，皱了皱眉，“有屁就放！你们俩便秘别连累我！”
　　“咳咳~~不是不告诉你！可你也知道我向来就是听到的多，真真假假很难分辨，又没真正接触过他，不好随便乱说……但是，无风不起浪嘛，我是怕你会有麻烦……”韦司聪含含糊糊道。
　　“跟你们两个混那么多年我都还没死！”伍见清忍不住提醒他们。
　　“……小伍，那不一样。”
　　“哦？”扔掉烟头，又一支烟咬上嘴，点了，伍见清才又出声，“是想提醒我那小子的背景吧？反正不是像阿深那种财大气粗就是你那种□□来的……”
　　“……你怎么不猜他家里穷得要卖血？”见他那副笃定样儿，韦司聪忍不住打岔。
　　“就他那身行头？名牌我不认识，好货我还看得出来！你说他被人包养我还信些！”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三秒钟。
　　伍见清怔了怔，下意识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次开口的却是郑云深，他凝神望着伍见清，平静又严肃。
　　可是那么干净的眼睛……伍见清的眉不知不觉越皱越紧。
　　郑云深冷哼一声，“小伍，你还太年轻，很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说话时不经意又瞥了一眼韦司聪。
　　“呵呵，很多事的确不能只看表面……”韦司聪望着郑云深若有所思，“原来你反对是因为这个……”
　　郑云深默认不语。
　　韦司聪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转问伍见清，“怎么？打算毁约了？”
　　“你见我做过赔本的买卖么？”伍见清冷哼。
　　“当然没有,否则我和阿深也不会当甩手掌柜啊！”韦司聪立刻摇头。这个被打一拳都要讨回来两拳的家伙，怎么肯吃亏？“那你打算怎么办？”
　　“包养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别问我啊，又不是我说的。”韦司聪立刻推得一干二净。
　　郑云深瞪着韦司聪。
　　伍见清盯住郑云深。
　　郑云深似乎有一瞬的迟疑，“据说他八岁起就跟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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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深，我还以为只有我喜欢八卦，原来你也好这一口……”韦司聪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等会儿……”伍见清一脸头疼脑热样儿，指着郑云深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确定那个……不是他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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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韦司聪再一次笑倒沙场。
　　“我确定不是！”郑云深咬牙切齿。
　　伍见清看了他半晌，点点头，终于信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心狠手辣的生意人。”郑云深并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见状伍见清嘴角微微勾起，“你讨厌就好办……”
　　“你想干什么？”韦司聪警觉地问道。
　　“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青烟吐出，衬得伍见清的脸有些捉摸不定。“你们俩还有什么废话？趁早说！”
　　韦司聪和郑云深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万分默契地说了三个字。
　　“你保重！”

　　病房里异常安静。
　　齐胤走进去的时候，男孩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并没有睡，清醒的眼望着天花板，睁得极大，却没有焦距，亦不见生气。他头上缠绕的纱布下还淡淡地透着红丝，右脚打着石膏，吊在半空。
　　齐胤远远看了他一会儿，神情淡然，幽黑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将手中的大信封放在床头柜上，他默默站在一边。
　　那个男孩却连正眼都没有朝他看过一眼，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仿佛本就没有期待，齐胤轻轻扔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齐胤有些诧异地回过身。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男孩的脸上涌动着一种莫名的焦躁。
　　“你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这些事根本就不可能永远瞒住，不是吗？而且，我不认为瞒着是为了谁好！”男孩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望着齐胤的眼变得咄咄逼人，“你做了这么多事，谁又知道？谁又会在乎？！”
　　原本沉默着的齐胤听到这里，眼倏地望了过去，反问道：“那你在乎吗？你又为什么要瞒？”
　　男孩被噎地一呆，神情瞬间黯淡了下去，紧紧咬着嘴唇，几乎就要咬出血来。
　　“我为什么还没死……”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齐胤走回到床头，拿起大信封放在男孩怀中，“拿着这个，回学校去，再也不要来了。”
　　男孩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大信封，迟疑了半晌才打开。
　　“……你怎么拿到的？！”眼睛倏地睁大了。是他的合同！还有欠条！
　　仿佛没有听到问话，齐胤径自低头看了看时间，“我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你不用来了！”男孩飞快地说道，望向他的眼里有种激动的执着，“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