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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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艇开出没多久，故潭息和厉天刑两人果然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回头看去，只见原来大船的位置火光冲天，天空和海面都被染红了一大片。三西颇满意地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故潭息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操控室。
将操纵器设定为自动航行模式后故潭息又转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三西对面，冰冷冷的等待说明的样子。
三西呵呵笑了一声，招呼厉天刑道：“少年，过来一起坐呀。”
厉天刑再看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一眼，挨着故潭息坐了下来。剧烈运动过后他浑身都在冒着热气，只觉得比在码头搬一整天的货都还要累。刚才由于精神高度紧张没感觉出问题，现在这么一坐，他便觉得浑身的肌肉都酸酸胀胀的。想要再站起来，腿上却使不上什么劲。
这时，故潭息突然伸出手将他搀起来，然后膝盖向上一撞，又将他的腿抬起了来。这样一来，他便只能靠单脚站立了。故潭息没松手，厉天刑全身的重量就都集中在了左腿上。腿上的肌肉好像一下子被压实了，厉天刑敲了敲自己的大腿，硬邦邦的堪比乌钢。而被抬起来搁在艇壁上的右腿又是一阵麻麻的感觉，说不上痛，但是却令他整条腿的知觉都迟钝了很多。
故潭息松开托着他腿的手：“换一条。”厉天刑就听话地又将右腿抬高顶在艇壁上。
几次之后，厉天刑觉得原来使不上力的感觉消失了，他试着轻轻跳跃了一下，两条腿就像刚做过按摩一般舒服。接着故潭息又示意他背对着自己站好，伸手在他的后颈、肩胛等地方分别捶了几下，又是一阵苏苏麻麻的细痛。一切完毕以后，厉天刑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轻松舒畅。
故潭息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但却要求厉天刑还要站着，“肌肉太紧张或太松弛都不好。”说完他便不再理厉天刑，转头看向三西。
“哎呀，是老头子太粗心了。”三西笑呵呵地对厉天刑说，“少年，虽然体质很强悍，但要慢慢地让它们苏醒过来呀。”他似乎非常喜欢厉天刑，又向故潭息夸赞，“真是难得，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也没见过这么优秀的天赋，哎呀哎呀，不得了呀……”
三西老头不停地点头赞叹，言辞间对厉天刑的欣赏溢于言表。奈何一坐一站在他对面的两个人，无论是故潭息还是他夸赞的对象厉天刑，闻言都没什么表情。
面对着两张冷脸，尤其是故潭息凌厉的视线，三西也仍然是一副笑脸，他摸着肉呼呼的下巴解释道：“其实那艘船是按军部的意思炸的。”
“船上都不是普通人。”故潭息说。
“是呀。”三西眨了眨眼睛，“听桑余过那小子说只派了两个人追踪异变体的时候老头子还吓了一跳，现在这么看来……故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呀。”
贞预国军部专属的训练基地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不过是其中一个海岛基地上的首席，故潭息不认为自己已经有名到能让基地外的人都会对他说“名不虚传”。因此，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半分。
“哎呀哎呀，性子还真是定。”三西老头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三岛演习NO.1，徒手攀岩，生擒桑余过……这些都不是一般人做得来的呀。”
故潭息冷静道：“基地里没有一般人。”而且，一个政府系统里的市首，为什么会对军部的事这么清楚？
“哎呀，看来不全都说出来，小公子不会相信老头子呀。”三西说，“那小公子知不知道，厉元帅原来是有三名副官的呢？”
故潭息闻言，大大地吃了一惊。细长的眼睛在三西身上来回扫视，虽说人不可貌相，可要他相信这么一个胖墩墩的老头原来是厉森的副官，难度实在是大了点。
“哎呀，老了身体不行了呀……”三西笑咪咪地说。话音未落，人已经站在厉天刑身后了。
厉天刑反应也极快，立刻侧身想要避开。可三西的动作更快，那手也不知道是怎么抓的，一下子就扣住了厉天刑的小臂，让他怎么甩也甩不开。这时厉天刑也和故潭息一样吃惊着——这个圆滚滚的老头居然能令他不得动弹！
别的不说，厉天刑对自己的力量是有着绝对的自信的。从前在码头搬货的时候，整个码头的工人就数他力气最大。别看他身材不壮硕，可单手就能轻松抬起四个大鱼箱，连彪形大汉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要是单论力量的话，厉天刑有信心连故潭息都比不过他，但现在，他居然被一个走路都快用滚的的老头儿给制住了！
“老是老了，可要指导你们这些小子还是可以的。”三西笑咪咪地接着前边的话。
故潭息抿着嘴上前拨开了老头的手，厉天刑抬眼看了他一下，心里沮丧到了极点。故潭息将老头儿拨到一边，挑着眉看厉天刑，问道：“你觉得你很强？”
厉天刑又看了他一眼，良久，才慢慢地摇了摇头。他很快移开了视线，他怕看见故潭息眼里的不屑。哪知，四个字轻飘飘地落进了他耳朵里：“你的确是。”
咦？厉天刑讶异地转回头——这是……说他很强的意思？但是故潭息？这个冷漠冷淡冷冰冰的家伙……居然，承认他很强？！
太不可思议了！
厉天刑突然觉得晕乎乎的，只见故潭息朝三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说的。”
“哎呀哎呀。”三西老头这下也挤了上来，“少年，老头子可是战场上下来的呀。”
被两人围着，厉天刑忽然觉得自己幼稚。不过是几次挫折而已，他都还没努力多久竟然就自怨自艾起来。心里素质弱成这样，现在还要人家安慰，简直……简直不知所谓！他在心里这样骂自己。
“哎呀……难得难得。”三西见了，很是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小小年纪就懂得自省，难得，真是难得。”三西今年130多岁了，在这一百多年的岁月里，他不是没有遇见过体质极佳又懂得谦逊的年轻人，可，真正让他赞叹不已的，就只有厉天刑一个。这个少年，有着近乎完美的体质，那就像是神最精心塑制的作品，三西坚信，只要好好雕琢，这孩子能将体能开发到人类的极限。那将会是——最接近神的体质！
再者，厉天刑有着非常好的心性。他强大但不自大，谦虚却也不会过分贬低自己。在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座天平，公正地衡量着自己和他人，强就是强，弱就是弱，强者他愿意学习和挑战，弱者他也不会侮辱或欺凌。更难得的是，他才16岁，性格却已经非常沉着稳重。
最沉得住气的人，往往是可以成就大业的人。三西几乎可以预想，这个少年将成为贞预国历史上最强大的战士，在战场上他所向无敌，无人可挡！
只要……他不遇上任何变数。想到这里，三西不知为何向故潭息投去一眼。
而故潭息此时已微微皱着眉向远处的海面望去。副艇上的灯光不足以照那么远，但故潭息却似乎能看见远方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危险。
“巨型风暴就要来了。”他收回视线瞥向厉天刑，淡淡地说，“情绪不定，害人害己。”
厉天刑一听，怒从心中起。好啊，原来这人刚才那两句貌似安慰的话，只是觉得他情绪低落的话会连累他们才勉为其难开口的。果然是个冷漠冷淡冷冰冰的家伙！
心里憋着气，厉天刑一边恶狠狠地支起防护罩，一边凝神感觉海面上不一样的气息。果然，不一会儿他就听见了一些细微难辨的声音。像是海水急速旋转往下猛窜，其间还夹杂着兽类的哀号声……
由于护膜的阻挡他能听见的声音有限，不过，这些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即将到来的暴风会狂暴到什么程度。作为一个在海边生活了好几年的人，他非常了解这片海域的脾气——每年的夏季和冬季，它都会卷起狂风肆虐着海边城市，而其中最让人畏惧的，就是九环暴风。它由九个相连的巨型暴风圈组成，当它在海面上游走的时候，连体形最大的海兽白鲲都能被整个掀翻。
整个贞预历史中，九环暴风只出现过寥寥数次，在厉天刑呆在早贡市的这几年，遇见过规模最大的暴风就是四环暴风，当时的市政府发出了E级警报，并且开启了最高阶的防护罩。但即使是这样，早贡市仍有近三分之一的建筑半毁，海水堆积在街道里，在风暴退去后的半个多月里还没有消退的迹象。甚至，一些体形较小的海兽都顺着海水游到了居民家里。
想到这里，厉天刑心里的忧虑又加重了不少。在有防护罩阻挡的情况下，一组四环暴风就能将城市毁成那样。现在他们三个人全都在海水的包围中，不但没有大型船只的重量压制优势，他们坐的还是力求轻便的副艇，虽然听故潭息的口气，这条副艇镀的4Z级膜应该能起到不错的阻挡风雨的作用，可是，如果暴风将他们连人带艇都卷起来呢？
三西已经进了操控室开始手动操作，留下厉天刑和故潭息两人在外面逐个逐个打开第二层防护罩，厉天刑想了又想，终于对故潭息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故潭息手上动作不停：“所以？”
他回话态度不出厉天刑意料，但内容却叫厉天刑愣了愣——是啊，所以呢？虽然越想越难安，但再怎么难安他们也都已经在海上了，暴风也都快来了。除了打开所有的防护罩，他还能做什么呢？既不能马上飞到陆地上，又不能阻止暴风来临。
那就只能等暴风来了再随即应变了。
既然这样，那还担心什么呢？！
因为故潭息再冷淡不过的两个字，厉天刑嘭嘭狂跳的心再次平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